非专业大师——彩云归
时间:2018-10-18 08:52:10

  云琉璃平静地说:“你想多了,能投胎成宠物猫的不会有太多业障,业障太多撑死了也就做个养肥待宰的猪,要么做个一辈子耕地,累死了之后还被人杀了吃肉的老牛。你能想象自己变成肥头大耳,皮肤粗糙无比,满身脂肪,声音‘呼噜’的猪吗?还是你能想象自己变成一只只会耕地,四条腿,同时‘哞哞——’叫的牛——”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贾女鬼的尖叫声打断:“我说,我说,求求你别让我染上太多业障,我想下辈子投胎做个人,还做阿晟哥哥的未婚妻。”
  她笑眯眯地说:“还是贾小姐识实务,那么请贾小姐告诉我那些魂魄被封印在哪里,之后我会请我的朋友送你们投胎的。”
  钟平对她比了个手势,表示送去投胎没问题。
  贾女鬼被她刚刚那一连串的话打击的不行,非常痛快地指了一个方向,出卖了跟她说可以复活的鬼。
  之后她收起大黑摆在地上的八卦阵,将布阵的道具在身上装好,打算去贾女鬼说的那个方向看看。
  钟平在她身后好奇的问:“你这套八卦阵哪里来的,自己做的吗?”
  “当然不是。”她笑着:“是在你们正一派的微信商店里卖的呀,天然环保无污染,能多次利用,属于可再生资源,并且困鬼囚人都可以,五十灵气值你值得拥有。”
  钟平无语地看着她,那张粗犷的脸上带着羡慕又嫉妒的表情:“我,没有五十灵气值。”
  云琉璃表示很惊讶:“五十灵气值很多吗?”
  “很多。”钟平无比肯定的点头,为了表示他的肯定他还点了好几次:“灵气值很难挣呀,我们茅山派除了掌门和长老外,也就只有楚胜寒师弟那个让人羡慕嫉妒的家伙多一点,我真的很想知道你的灵气值是怎么来的。”
  她心中升起了一种奇怪的感觉,如果灵气值这么难,为什么她每次跟楚胜寒打商量的时候对方都给的比较轻易?
  她难得产生了一种疑问:这些灵气值,是从哪里来的。
  但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她示意钟平送走这两只鬼,她则去看看封印其他男孩魂魄的地方。
  她身后站着的那群男孩们见事情告一段落,终于有几个胆大的开始想表达自己的意见,他们以推推我我推推你的,把孙乾推出来当代表问事情。
  孙乾走到她身边小声问:“姐姐,我们还会出事吗?”
  她想想:“从技术上来说呢,你应该是没事情的,毕竟你没有在香炉上滴血。你顶多沾了点别人给你偷卷子的因果,不过这也无所谓,多给对方烧点纸钱就行,多烧,诚心的烧这样就好了,免得对方连个像样的衣服都买不起,一直藏头缩尾的不肯出来。”
  某只一直不喜欢现身的鬼:……他真的并不缺纸钱。
  孙乾松了一口气,连忙说:“姐姐你放心,我一定给对方多烧纸钱,烧的多多的。”
  某只鬼表示:……更无奈了。
  云琉璃笑眯眯地回答:“很好,一定要多烧点,务必让那只鬼可以用纸钱做件衣服才行。”
  孙乾虽然觉得又哪里不对,但还是很老实的回答:“好的,姐姐我知道了。”
  他说完后犹豫了下,又问:“那个,姐姐,其他人的呢?”
  其他人呀……
  她看了眼在不远处虚空画符送走贾女鬼和程晟二人的钟平,指着地上歪七扭八倒着的几个香炉:“钟先生,这香炉里那些鬼画符的纸该怎么办?”
  钟平谨慎地走到香炉面前,从其中一个香炉里抽出画有图案的纸仔细看看:“这里面的文字太复杂,我看不懂……”
  她走上前,干脆利落地对准那张纸拍了个照,之后很认真地研讨:“一般来说,这种施咒的媒介只要烧了就没用了吧?我们烧了就好了。我看这次来的这些小男孩都很正常,三魂七魄都在自己身体里,烧了媒介他们就不会出事了。”
  钟平思索了下,觉得很有道理,于是就干脆地替她烧了所有的“媒介”。
  她对钟平说:“麻烦钟先生替我送这些孩子回家,再妥善处理好这次的事情,我相信钟先生应该比我有经验,我在这里看看对方布下的阵法,看看能不能破了,不行的话就等你回来再说。”
  钟平觉得她说的有道理,烧了“媒介”后带着其他的孩子们先离开。
  他走后,云琉璃的表情沉静下来,目光淡淡地看着刚刚贾女鬼说的地方。
  说来也巧,那个地方正是刚刚大黑藏身的枯树的树干。
  但不巧的是,这棵树是一颗槐树。
  槐树以鬼为形字,属阴,鬼木。
  冬天的槐树只剩下粗壮的树干以及树干上的枯枝,昏黄的灯光打在槐树粗糙的树皮上,呈现出一种阴暗的浅咖色。
  这棵槐树似乎没什么不同。
  她伸手轻轻拂过槐树的树干,但是她伸手抚过槐树时却隐约感觉手下的树皮似乎有些微的蠕动。
  她将手拿开,看到她刚刚拂过的地方出现了一张“脸”。
  那张脸原本不在树皮上,但是随着她手的动作,不知何时竟从树干上浮现出来,那普通的五官呈现出别样的诡异感。
  就好似长在人身上的人面疮一样从皮上突出,赫然立在皮上。
  她淡淡地问:“这就是你留下的吗?”
  树上的脸咧长嘴,露出了一个笑容的模样,说不出的可怖。
  但云琉璃见多识广,淡定地拿着阎罗尺对准那张脸直直地刺去。
  那张脸在她要刺入的一瞬间从树干上下陷,她刺的地方顿时变成普通的树干。
  但与此同时,树干上稍高一点的地方又出现了同样一张“脸”。
  就仿佛挑衅一样,那张脸的嘴上赫然还叼着一张纸,那张纸沾着深褐色的已经风干的血迹,上面有和刚刚香炉里那张纸上一模一样的符号。
  很有可能是之前昏迷的王力等人所滴上血的“媒介”。
  果然是很直接的挑衅,这是告诉她毁了这棵树才能拿到王力等人的符咒纸么。
  但是……这棵树似乎不好毁呀。
  她知道那个男子不会像刚才那么轻易的放过她,一定还留有什么障碍在等着她,不是在贾女鬼那边,就是在解救之前的男孩那里。
  她猜对了,之前的男孩很难解救,对方给她留下了一个相当困难的考验。
  她支走钟平,因为她不想让钟平看到她的秘密。
  如果说她身上有什么是拿别人很多的,那么就只有她的一身煞气。
  作者有话要说:  贾女鬼:我不行,我爱美,我绝对不要变成猪!
 
 
第99章 食言而肥
  所以, 这棵树里面到底有什么玄乎的?
  她抬头看着树皮上凸起的脸, 面无表情地说:“真丑,难怪你一直不出来见人, 原来这么难看。”
  某个不见人的男鬼:“……”
  这小女孩真是越长越不可爱了,不放过一丝一毫损人的机会。
  她细细地打量眼前的槐树,慢吞吞地说:“我猜, 需要毁了这颗槐树吧。”
  “哎,真残忍。”她感慨:“树面疮以树托形, 想要毁掉最好的办法是毁了这颗槐树, 你果然是个残忍的鬼, 连槐树都不放过。”
  她后退几步,对着槐树鞠躬赔罪,行礼供奉,之后拿起阎罗尺,狠狠地刺向那颗槐树的树干。
  但让人吃惊的是, 阎罗尺被槐树干上一股无形的气给挡住, 她手中的阎罗尺没有碰到槐树的树干就刺不进去。
  无论如何用力都无法刺入。
  情况何其相似, 就如同那些妄图对她不利的鬼怪一样, 都是来到她身边之后被她身上无形的气挡回去,无法逾越一步。
  情况一模一样。
  她顿时有些悟了。
  之后她掏出随身携带的锋利小刀,再手腕上手上划了一道小口子,她的血液滴在阎罗尺上,阎罗尺顿时煞气大增。
  她继续用力将阎罗尺狠狠地刺向槐树。
  但,依然无法刺入。
  虽然现在的感觉比刚刚更前进了一点, 却依旧无法碰到槐树干。
  她盯着槐树干看了许久,对脚边的大黑说:“大黑呀,你去试试看能不能碰到槐树干?”
  大黑伸手上前挠了挠树皮,表示没问题。
  她又说:“大黑呀,虽然啃树皮不健康,但是你能不能为我牺牲那么一丢丢。”
  她一边说一边拿出用右手的拇指和食指比出一个一丢丢的概念来:“用你那尖锐的牙齿去看看能不能咬到树皮,当然千万不要吃下去,不然小心闹肚子。”
  大黑伸出猴抓,比了个“五”。
  她无奈的点头。
  大黑这才“纡尊降贵”地伸出一口锋利地尖牙打算要上树皮。
  然而,咬不到。
  大黑瞪大猴眼露出惊讶的表情,又狠狠地试图去咬树皮,没想到树皮没咬到,上下牙齿碰在一起相互作用力,疼得呲牙咧嘴。
  云琉璃:“……大黑你今晚怎么有点智障。”
  大黑转过头,气愤地吱吱:你走开,我不想理你。
  她俯身摸摸大黑的头,声音忽然柔和许多:“大黑呀,等等如果有危险你就先跑,唔,跑回我妈那边做个宠物猴,知道吗?”
  大黑依旧背对着她,但却感觉铲屎官的语气不太妙,在铲屎官站直身体后它忍不住回头悄悄地看了一眼。
  这一看之下顿时惊呆,铲屎官她……竟然把自己的玉坠拿了下来。
  大黑瞬间懵了,那个,不是不能拿下来的吗?
  云琉璃将瞒天玉取下放在兜里,再一次握起阎罗尺。
  这一次握起阎罗尺的时候,忽然有了很大的不同。
  阎罗尺原本呈红色,是一种普通的大红色,但是她这次拿起后,阎罗尺忽然变成了一种庄重的红色,如朱砂一样的大红色,并且隐隐带着一层光晕。
  果然,是一个适合煞气的宝贝。
  她微微一笑,之后将手中的阎罗尺狠狠地刺向那颗槐树。
  那一次,那层可能不见的气再也无法阻拦她,她手中的阎罗尺直直地刺入槐树的树干。
  之前在树皮上浮现出的树面疮在她头顶部的树皮上浮现,紧接着又陷下,出现在了她脚边的树皮,再跟着是她阎罗尺旁边的树皮,一次次的凸出,仿佛挣扎不断地寻找出路,想要逃离槐树,但是却无路可逃。
  只能挣扎着,叫嚣着,不断地变换自己的位置妄图逃掉。
  可惜……树面疮并没有逃掉。
  阎罗尺刺入树干,树皮从阎罗尺刺入的地方开始龟裂,交织的菱形纹理浮现在树皮上,寸寸裂开。
  眨眼之间,大片的树皮就如同干裂的渣子一样在她眼前消散。
  消散的树皮带起一阵风,风中出现了几张带着符咒的纸,她伸手抓住纸,想要再次带上瞒天玉的时候却发现瞒天玉在带到她身上的一瞬间又出现了两道裂纹。
  如同不堪重负的老牛一样,那两道新增的裂纹就如同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一样,让瞒天玉彻底碎裂。
  她亲眼看到两道裂纹就那么出现在了她的眼前,她无力阻止,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瞒天玉尽完最后的使命,一点一点的碎裂。
  瞒天玉化作灰飞消散在空气中。
  她下意识地伸手去抓,但是却什么都没抓到,唯有冬日凌晨的冷风吹过,冰寒刺骨。
  她放下手,苦中作乐地自嘲:“没想到呀,这个西贝货,就这么裂了……真不给面子。”
  她叹口气,知道自己这煞气很快就会引起不少人的注意,她并不想牵连别人,十分干脆地朝她之前的老房子走去。
  就是她之前一直住到成年的那间房子,那间位于偏僻的龙脉旁的房子。
  大黑跟在她身边,虽然不太懂她在做什么,但还是毫不犹豫地跟着。
  她问:“大黑,跟在我身边也许会有危险,你确定还要跟着?”
  大黑吱吱几声:当然要,铲屎官你还欠我好多好多好多块牛排呢。
  她又是无奈又是好笑的摇头:“需要用那么多‘好多’来形容么,没有那么多吧。”
  大黑哼几声。
  她笑笑,忽然对着身边的空气问:“你是压在龙脉之下的那具游尸对不对?”
  她周身的空气传来一种异样的凝沉感。
  她一个人走在清冷空寂的街道上,声音格外的清晰,她不疾不徐地又说:“僵尸乃大煞之物,我一开始就知道我身上的煞气是从龙脉之下那具游尸身上来的,师父很早之前就发现了这件事情,并且替我遮掩,不过我任性,毁了师父的遮掩而已。当时我不自觉吸纳你煞气的时候你没有出现,怎么现在又来了呢?”
  还是没有人回答她。
  她继续朝前走:“你之前说过,我如果能做到,你会告诉我一件事情,现在……该是你履行诺言的时候了,不然我只能当你是长鼻子的水桶腰男鬼了。”
  空气中终于再次传来男子清越的声音:“为什么是长鼻子和水桶腰?”
  “因为食言而肥外加匹诺曹的长鼻子呀。”她语调轻快地说:“你该不会不清楚这些小孩子都知道的常识吧。”
  她着重说了“小孩子”这三个字。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这段情节挺重要的,作者我是真的卡文了,为了不影响质量少更点,已经计划好本周日三更来补回字数了。
  么么哒~
 
 
第100章 赎罪
  空气中似乎传来了一声无奈的叹息:“你这小姑娘, 怎么说话这么呛, 这么用激将法是没有用的。”
  于是某个说用激将法没有用的白衣男子开始显露身形,他穿着一身白色的古衣, 黑色长发披肩,在脑后用普通的白玉发簪竖起,标准的古代佳公子形象。
  尤其是这个古代佳公子除了没有影子之外, 简直跟正常人没两样,甚至比正常人还要活灵活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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