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人越来越多,场子越来越热,汗水也越来越多,她没有再去接任何一杯酒,汗水也已经径自打湿了她的裙子,胸前的衣料一点一点的被汗水染透,剔透的肌肤因为汗水而仿佛布上一了层光,愈加的诱人。
她的目光在那些带着女伴来的男人身上掠过,最后停留在一位长相不错又像是一个人前来的男人的脸上,她对着他缓缓一笑,巧笑倩兮的看着他,又对男人勾了勾手指,像是在邀他共舞。
第3卷 第410章:长了几个脑袋敢跟墨总抢女人?
那男人没想到舞池中的美女居然会邀请他,当即一脸兴奋的想要走进去。
然而不等他近身到季暖身边,已经有一道黑色身影进了人群,在季暖仍然在对着那男人勾动手指的刹那,凌厉的目光如冷剑一般的刺到那男人的脸上,刚一看清走进来的这道挺拔冷峻的身影,周遭的人还有些不明所以,直到人群里有眼尖的人忽然说了句:“墨、墨总?”
这家伽蓝酒吧是海城许多富人常来喝酒的地方,就算不是所有人都能认得出墨景深,但至少也会有一些见过他或者有过合作的人能将他认得出来。
一时间周遭忽然陷入一阵诡异的安静,有部分认出来的人下意识的向后退开。
而才刚刚被季暖勾引进舞池里的男人才刚走过来,手还没碰到季暖的手,便骤然被一把握住了手腕。
那人愣了一下,只听见一个冷冰冰的字:“滚——”,还没反映过来,就被身后的一位同来的某公司副总给拽了回去,将他直接拽离了眼前的“战场”,以免受到波及。
那人还不甘心,舞池边那么多人,美女却独独对她一个人招了手,正要继续回去,就听见某副总紧张兮兮的说:“刚才那位是墨氏集团的总裁!你长了几个脑袋敢跟他抢女人?”
季暖动作没有停,正要继续向另一侧向其他人勾勾手指,反正这场中还是有人没能将他认出来,被她一颦一笑之下就勾的正要凑近。
然而就在众人的惊呼声中,墨景深直接扣住季暖的手,面无表情的将人带走。
季暖没抗拒也没挣扎,被带出人群时踉跄了一下,可见墨景深的力道有多大,她转过眼看向走过来的秦司廷,秦司廷瞥了她一眼,给了她一个让她自求多福的眼神。
她却是勾唇笑笑,不以为然的回头对人群的方向又笑了下,身后又传来那群男人口哨的声音的刹那,她只感觉本来就已经被捏的很重的手腕顷刻间骨头几乎都要被捏碎,整个人被向前狠狠的一拽,险些撞到男人的肩上。
季暖看不见墨景深的表情,只知道他的手很用力,只知道自己几乎跟不上他的脚步,被连拖带拽的从人群附近拽走,到了人群较少的地方时,直接一个闪身将她带进了暂时没有人的洗手间,然后砰的一声,将门关了上。
然后就在下一瞬间,她整个人骤然被男人狠狠的按在门板上,背部在门板上撞的生疼,她脸色只白了一下,便扬起脸看着男人阴沉冷峻的脸。
“怎么?不是无动于衷吗?这就动怒了?”季暖顺势就这样靠在门上,同时也贴在男人的怀里,这样被他禁锢着自由,完全没有要逃开或者避开的意思,只是薄笑着看他。
不用仔细看,她也知道这是个男洗手间。
只是伽蓝酒吧平时招待的客人个个不凡,所以就连这洗手间里都干干净净,甚至还有淡淡的檀香味道在空气里飘散。
但她的鼻间第一时间闻到的却是男人身上淡淡的酒味和清冽如草木般的熟悉的味道,一如既往。
她仍然在笑,笑的轻轻柔柔仿佛并不是在挑衅,平时毫无攻击力的脸此刻忽然美的仿佛满是攻击力,别样的美.色味道使得男人素来平静的双眸有刹那冰痕。
迎着他的目光,季暖毫无惧色的甩开他禁锢在她手腕上的手,同时将两只纤细的手臂搂上他的脖颈,身子就这样贴着他的胸膛,嘴角勾着一丝漫笑:“墨景深,有本事你继续无动于衷,玩心狠还是玩手段我的确比不过你,我也就有点能跟你比一比看谁更能狠狠糟践自己的本事,你喜欢玩这套我就陪你玩!”
男人冷眯起眼,以着被她勾缠住脖颈的暧昧姿势近距离看着她:“胆子很大,敢来这种地方胡闹?”
“不过就是喝个酒跳个舞而己,我平时是不是真的距离那些垂涎我的男人太远了,以前也实在是太听你的话了,你让我离那些男人远一点,我就离的远一点,乖的不行,连别的男人送我个花我都没有收过。现在既然你可以随便扯着卖酒的女人坐在身边,我就不能邀请个对我有意思的男人一起跳舞?”
季暖边说边笑,仰着头看他,手臂仍然抱着他的脖子,吐气如兰般的向前贴近着他的唇边说话,眼中的笑意却是冷的:“离婚以后,我跟你也就没有任何关系,你管得着我吗?”
她身上的裙子还有一部分是半透明的,头发缠绕在颈边,身上淡淡的冷香混合着白兰地酒的味道,很快就侵占了这洗手间里的部分空气。
季暖说话时故意凑在他的唇边,男人骤然一把捏住她的下巴,以着几乎捏疼了她的力气。
季暖脸上却仍然带着无所畏惧的笑:“墨景深,有本事你就在这里直接掐死我。”
他的眼中迸射出的,还真是恨不得直接掐死她的目光。
只是他克制住了。
季暖明显看见他的克制,就像平时他的为人处事那样,这个男人的克制力太强大,无论在哪一方面都可以不显山不露水的将他的一切想法和情绪都敛住,让人无从得知他究竟是在想什么,又究竟是要做什么。
他忽然放开她,向后退开一步,不再碰她,目光亦是恢复了原有的冷静。
“季暖,人生的轨迹不是你说改变就能改变,回到原点才是你该做的事。”他语气淡淡,平淡的眼神波澜不惊。
季暖笑了下,在男人继续向后退开一步的刹那,忽然上前一把拽住他的衬衫领口,趁他不备,或者趁他根本没打算对自己动手时,直接将他拽了过来,再狠狠的将他推到了墙上,就这样将他用力的按在墙上,手紧抓着他衬衫的领口,学着他的样子将他禁锢住。
墨景深看着忽然使出蛮力来的季暖,沉暗的目光低垂下来,看着比自己矮出一头之多的女人,低淡道:“你以为自己压得住我?”
第3卷 第411章:墨景深,你真是个能完全摸清我全身……
季暖没回答,只看着与自己近在咫尺的男人,在她的脸向他凑近时,他冷峻的眉宇微结,满眼皆是警告的意思。
她两只手死死的压着他,明知道压不住,也还是压着他,然后一直在看着他的脸,像是太久都没有这样近距离的看清他,像是要仔仔细细的看清楚他究竟是不是墨景深。
墨景深看着她,平淡的眼眸深不可测,全无波澜,淡道:“今晚这种事,别再发生,季家如今的情况已经保不了你,再这样胡闹下去,吃亏的只有你自己。”
他居然还会怕她吃亏?
季暖又笑了出来,忽然就松开了他的衬衫衣领,没去整理身上凌乱的裙子,也没去整理那些纠缠在颈间的头发,只冷笑着抬起手去拧动门的把手,骤然将洗手间的门打开,抬起眼就看见不知道在外面已经站了多久的秦司廷。
秦司廷手中的一根烟还没有燃尽,瞥见季暖这副样子走出来,当即挑了挑眉。
季暖却将目光平平的在他身上略过,在他面前直接走了过去,一句话没说。
酒吧里依旧人声鼎沸,季暖在人群里走过,刚刚那些还对她垂涎过的男人正在舞池里寻找其他猎艳的目标,忽然看见她孤零零的一个人向外走,顿时就有两个人直接跟了上去。
然而还没走近,忽然被两个黑衣保镖给拦住,眼睁睁的看着那个美女就这么走了出去,那两人一脸遗憾又痛心,但眼前这俩保镖看着就不好招惹,实在也没敢直接得罪。
那两个保镖随即去了门前,注释着季暖离开的方向,直到墨景深走出来,保镖低声说:“太太进了前面的那家酒店,已经有一会儿没出来了。”
墨景深没说话,在秦司廷随手走出来时,淡淡的看了他一眼。
秦司廷面无表情:“别看我,又不是我女人,我不可能去管她究竟只是单纯的在最近的酒店住一晚还是想爬上酒店的天台去自杀,毕竟这家酒店……”他向上看了看,仍然面无表情道:“确实挺高的。”
“而且……”秦司廷继续面无表情道:“这酒店虽然是个五星级,但是在酒吧一条街的附近,估计里面什么乱七八糟的人都有,季暖就穿成刚才那个样子进去,喝了点酒又摇摇晃晃的,万一被什么人给硬拽进房间里,估计也没有人会知道……”
墨景深冷眼看着他,没说话,转眼又看向门前两个保镖。
保镖犹豫了下说道:“墨先生,我们应该是不太方便进墨太太的房间……”
……
季暖现在这种状态,不想回御园,免得陈嫂看见她这样子,一时着急上火,或者干脆给墨爷爷打个电话把老爷子给叫来。
哪都不想去,出了酒吧后干脆直接去了马路对面的酒店,直接进去开了房,拿了房卡进电梯,然后一路在众人好奇的注目之下,像个游魂似的去了房间。
进门开灯时没注意,顺手将冷气也一并打了开。衣服上都是酒味,她皱了皱眉,直接进了浴室。
走进浴室,拧开花洒,为了让自己清醒清醒,直接开了冷水洗澡。
一共也没洗几分钟,只是想清醒一下,她刚关了水将浴巾裹到身上,头发还来不及擦干就听见有门被打开的声音。
是这酒店的安全情况有问题?她的房间怎么还会有别人来开门?
季暖探出头去,顷刻对上了男人的视线。
也对,能在酒店顺利进入她房间的,肯定是要她目前还算合法的丈夫才有这个本事。
墨景深看见她身上的浴巾,和仍在滴水的长发,走进门,将手中的一袋衣服和在酒店楼下买来的宵夜放到了距离门前最近的桌上,又顺手将季暖扔在浴室外面的那件白色的长裙扔进了垃圾桶里。
“我还以为你会派个其他什么人过来,来看看我是不是跑到天台上去自杀了,或者又要趴上阳台什么的。”季暖回浴室里那出毛巾,一边擦着头发一边走出来,然后倚在浴室的门边,淡的看着男人静默冷峻的脸:“倒是没想到你会亲自过来。”
墨景深看了她一眼,说:“你不是那种毫无理智的人,发泄够了也就该冷静下来,没必要做这种错事让人替你操太多的心。”
季暖眨了下眼睛,让眼中的水雾退散,视线清明的看着男人。
“墨景深,我在你的眼里是很坚强吗?容得住你这样一次一次的伤害和打击?”
“至少并不懦弱。”
季暖低下眼眸,声音淡淡的,好似没什么情绪:“还有什么话要对我说的吗?”
墨景深没说话。
“或者说,你等待我放弃的这一刻,已经等待了太久,早就已经对我无话可说了,是么?”
男人语气仍是平静的听不出任何情绪:“是。”
季暖笑了起来:“说好了不离婚,说好了没有生离只有死别,原来我真的是自做多情。”
“事到如今,已经算是死别。”墨景深看着她那双温凉澄澈的双眼,淡道:“你可以当做是你爱的那个墨景深已经在那场车祸中死了,现在的这个我,已经不再是你所熟悉的那个墨景深。”
季暖瞳孔一下子缩了起来,眼眸一动不动的看着他,死死的盯着他的脸,然后慢慢的染上了红。
她僵了许久,才一字一顿:“墨景深,你真是个能完全摸清我全身所有筋脉的刽子手,轻易就能掌控得住我的七寸,知道怎样才能让我彻底的绝望。”
墨景深看着她发红的眼角,她的眸底印着他的身影,却逐渐被一片红浸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