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她转过眼便看向萧路野:“萧总也年过三十了吧,至今还没结婚,一直这么单着也确实挺让家里操心的,我在海城认识的各大千金名媛不在少数,用不用我帮萧总介绍几个?”
话题忽然被她给故意到了他身上,萧路野以警告的眼神瞥她一眼:“谢了,不需要。”
季暖似笑非笑,正要继续说什么,萧振君老先生这时忽然笑道:“季小姐说自己认识海城的各家千金,这倒是实话,毕竟是季家的大小姐,在海城土生土长,依我看,刚才这计划也确实不错,改天有时间帮犬子多介绍几个,也省得他这么死心眼的非在一棵歪脖树上吊死,关键那棵树还根本不属于他。”
萧路野脸色一沉:“老萧,结婚与不结婚有什么区别?说的好像您结婚以后就有多消停了似的?最后还不是在二十多年后来了个大变活人?难得亲眼看上一眼,我劝你还是收敛点,别事事都往我的婚事上套。”
萧振君老先生顿时冷扫了他一眼,萧路野没去看,话也分明就是点到即止的意思。
季暖感觉自己的智商在走进这个休息间后就归零了。
居然完全听不懂这父子二人的对话。
不过见他们两个互相怼的厉害,她一个外人干脆也就没参与,转眼看了看周围放置的那些一看就价格昂贵的祝寿花,还有各种长青树之类的盆栽花卉。
“季小姐喜欢花?”萧振君老先生的声音忽然又对着她道:“喜欢哪一捧就拿走,花这种东西不适合我这种老头子,还是适合你们这些年轻的小姑娘,喜欢就拿走,不用客气。”
“不是,只是没想打扰您和萧总聊天,随便看了看而己。”季暖客气道。
见她这副疏离客气的模样,萧振君老先生又看了她一会儿,笑了笑:“是我们疏忽了,完全把季小姐当成自己人了,就这么当着你的面吵起来,平时我们父子在家里也是这样,互相谁也不让谁,这家里冷清的啊,像是什么亲人都没有似的,难得父子团聚一下,讨论的也无非是公司里的事,要么就是因为他的婚事而吵起来,哈哈,真是不好意思,这种家事都被你看见了……”
季暖没明白这在外界传闻很神秘也在商场中绝对不能得罪的萧老先生怎么会对自己说这么多话,而且又完全不是因为她是MN集团的总裁,虽然听起来客气,但总觉得他像是话里有话,但又藏着掖着的没有说透。
“没关系,我这人向来是什么不该听的就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了,什么都记不住,也不会对外人去说这些事。”季暖笑意淡淡的浮上嘴角,眼神平静寻常。
萧振君老先生又看了她一会儿,然后说:“今天是我的五十寿辰,虽然热闹,但多年来身边也没个什么知心人能陪着说说话,季小姐很合我的眼缘,等寿宴结束后,要不要留下一起吃个饭?”
“萧先生客气了,我们MN集团跟贵集团在这之前一点交集都没有,今日能在受邀的名单里已经很是荣幸,今晚的盛宴如此豪华,来的人又众多,估计这寿宴起码要热闹到大半夜才能结束,我的胃不太好,晚上不适合吃东西,所以留下吃饭这种事情还是算了吧,改天如果我们与贵集团有合作的机会的话,我一定会专门抽出时间来陪萧董与萧总好好的吃一顿,但是我的饭量不太多,酒量也不太好,二位可一定要多担待。”季暖边说边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不早了,萧先生可是今晚的主角,还不出去和大家一起庆祝吗?”
见季暖拒绝的非常明显,话又说的滴水不露,萧振君老先生看了看她,然后笑道:“好,近日我们一定与MN集团会有合作的机会,我们来日方长。”
……
直到终于从休息间里走出来,见季暖的神色如常,虽然心存怀疑,但似乎并没有打算问些什么,萧路野看了看她:“没什么想问的?”
季暖的脚步停了下来,转过眼细细打量着萧路野脸上的表情。
“你看什么?”似是被她这上上下下给盯的不太自在,萧路野凛眉瞟了她一眼。
“我在想,可能刚刚是我把事情的角度给想错了。”季暖淡淡的说:“我感觉你爸并不是很着急的想给你找个媳妇,也没有想逼我嫁给你。”
萧路野:“废话。”
“他其实只是想给你找个后妈吧?”
萧路野:“……”
季暖一脸苦恼的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我承认自己确实稍微有那么一点姿色,但应该也没达到老少通吃的地步,你爸这又是要送我花,又是要请我吃饭,甚至还跟我说他缺个知己聊天的人,该不会是想把我娶回去给你当后妈?”
萧路野:“……”
季暖见萧路野的脸都快绿了,像是憋着什么话想说又不能说似的,她又顿时笑颜如花的看着他,问:“哎,萧总,你很缺母爱吗?”
“……”
第3卷 第477章:睡过不知道多少次,露条腿还怕看?(1)
话虽然被季暖说的仿佛很轻松,但离开休息间后,她心里真正想的可并不是这些。
墨景深从来都不会做无意义的事,更不会说无意义的废话。
他刚刚反问萧路野的那一句,一定是有什么蹊跷。
那位萧振君老先生对她很是客气有礼,并且似乎对她很好也很想靠近她的意思,这却又跟墨景深说的那句会让她不开心而相驳。
一个对自己非常好的老先生为什么会让她不开心?
萧振君老先生她以前并没有见过,之间也没有什么过节,又怎么会让她不开心?
想来想去,又想到了萧路野所说的什么伦.理道德这几个字,当即便眼皮一抖,脑中灵光乍现的仿佛是想到了什么,但脸色却如常的就这样快步走回到宴会厅,没有再跟萧路野多讨论过一句话。
应该,只是她想多了吧。
等萧老先生从休息间里出来时,游轮的宴会厅中非常热闹,萧老先生没再特意找过季暖,萧路野虽以男伴的身份在她身侧,但也没去参于这宴会中的各种庆祝活动,只是在每每有哪位男士过来搭讪时,以眼神将对方逼退,没再给季暖半点跟别的男人闲聊的机会。
虽然这样让季暖觉得挺轻松,但是她刚刚脑中忽然蹿生出的那个想法却让她没法轻松。
应该是她想多了。
宴会举行到一半时,季暖独自走去香槟塔那里拿起了一杯香槟,回眸看向因为这时大厅里响起了音乐而已经在舞池那边缓慢舞动的人群,她随手又拿起一杯,打算给手里没酒的萧路野也带一杯,结果刚拿着两杯酒转身的一瞬间,忽然游轮上的灯光忽闪忽闪了几下,最后变的忽明忽暗,不时传出有电流短路似的各种滋滋啦啦的电流声。
接着,在场的保安们察觉出不妙,正要去叫所有人先停下来回走动的脚步声,宴会厅里的灯光骤然彻底熄灭,四周一片黑暗。
即使没发生什么危险,可能只是灯光出现了问题,但场中还是有不少不会压事的名媛千金或者怕死的男士们发出受到惊吓了一般的惊叫,一群人摸着黑在黑暗中胡乱向四周横冲乱撞寻找出口的方向,保安们正在周围指引出口方向的声音都被这阵惊叫声淹没。
不时的有人举起手机的手电筒向四周照,却导致这黑暗中晃着眼睛更加看不清楚。
季暖忙放下酒杯,正要跟着人群一起向外走,结果不知道后边是谁冲的太快,在黑暗中根本看不见前面有什么,又应该是不只一个人,那些人忽然撞上了无数的香槟酒杯堆成的两三米高的香槟塔。
无数高脚杯应声而倒,瞬间所有酒杯都向站的离香槟塔站的最近的季暖砸了下来,哗啦啦的声音和酒杯落地碎裂的声音响起,季暖被酒淋湿的一瞬间正要向旁边避开免得受到更多的伤害,可旁边又有不长眼的撞了她一下。
她穿的高跟鞋,脚下的地上全是酒和碎片,又滑又无法站稳,被人撞了下就整个人骤然向地面上栽倒。
“嘶——”她瞬间疼的倒抽了一口冷气。
被地面上各种酒杯的玻璃碎片刺伤了手臂和小腿的一刹那,季暖怀疑自己会不会就这么直接被一群人惊慌的脚步踩死,灯光却在这一刹那又恢复了。
在灯光骤然亮起的一瞬,所有人还有懵的没清楚究竟只是临时的停电事故还是像电影一样发现什么游轮惊魂的事件时,萧路野赫然穿过碍事的人群,在一身狼狈的季暖还没被其他人看见的一刹那正要过去将人救起来。
却未料有人先他一步,已推开人群上前直接将西装外套裹到她被酒淋湿的身上,再又果断的将已经受伤的季暖拦腰抱起,脸色严肃冷沉的让周遭围过来的人“滚开”,直接抱着季暖快步向外走——
等一群人反映过来的时候只看见浑身湿淋淋又狼狈的MN集团的季总身上裹了件黑色的男士西装,几乎将她大半个身子都包裹住,看不见她此时的脸色,只看见她白皙纤细的手臂和小腿上血淋淋一片,这才有人注意到,刚才居然连堆么那么高的香槟塔都倒了!
那边满地都是酒杯的玻璃碎片,地上有不少血迹,应该是季总刚刚摔倒在了那里,而且正好直接倒在了那满地的碎片上。
这样看来,该是伤的不轻!
更有人在刚刚一时的惊恐中回过神来,诧异的说:“我没看错吧?刚才抱着季总出去的人是……墨总?”
场中此时仍是一片凌乱,萧振君老先生忽然快步过来,看见地上的血,再又转眼看向外面的方向,冷声道:“怎么会流这么多血?快派人跟去看看,如果有什么需要马上去帮忙,但愿这孩子伤的别太严重,好好的姑娘可千万别留什么疤。”
保安们在旁边不停的向人群解释说刚才是因为游轮上的电压不稳导致的一时电线出问题的情况,忽然停电,但是两分钟就恢复了,没想到短短两分钟居然会发生这种状况。
萧振君老先生这时忽然又狠狠的瞪了萧路野一眼:“让你照顾人,结果怎么把人照顾到香槟塔下边?”说完后便转身吩咐:“叫人把刚才停电那两分钟的监控调出来,这里不是夜视监控吗?我倒要看看这人本来好好的,是谁把人给推倒的!”
在人群后方,盛易寒忽然看了眼身旁的季梦然。
季梦然刚才还因为看见季暖受伤了而暗爽,忽然被盛易寒这样看了一眼,她直接道:“不是我,我刚才一直跟你站在一起,那种大家都在乱跑的情况下,有人撞到香槟塔再撞到人也很正常,我怎么可能会算到忽然停电,我哪有那个本事连这种游轮上的电线都能操控得了?是季暖自己倒霉,跟我可没关系……”
盛易寒又冷冷的看了她一眼,才收回视线,又瞥了眼那边正震怒的凌霄集团的董事长。
季梦然又说:“你有没有觉得萧老先生对季暖很关心啊?你说她会不会是跟萧老先生有一腿?毕竟现在大家在私底下不是都说她的公司是一路睡上来的嘛……”
盛易寒一脸厌烦的将手臂从季梦然的手中抽了出来,冷声道:“闭嘴,这种谣言难道不是你先传出来的?”
季梦然不再说话,只一脸不乐意的转眼向游艇宴会厅外的茫茫黑夜看了眼,也不知道季暖刚才有没有伤到脸,要是能就此毁容就更棒了。
第3卷 第478章:睡过不知道多少次,露条腿还怕看?(2)
季暖伤的确实只有左侧的小手手臂和左侧的小腿,被香槟酒淋了一身倒是没什么,酒杯都倒在身上也没什么,主要就要摔在地上的时候手臂在那些玻璃碎片上被刺伤的地方太多,她不知道究竟伤的是深是浅,反正现在胳膊和腿上都传来时轻时重的痛。
即使她现在清楚的知道究竟是谁抱着自己离开了宴会厅,她也没法拒绝或者逞能,伤成这样的确需要马上去医院处理包扎,万一有什么太深的疮口又浸了香槟酒还有地上的细菌,很容易感染。
但是她真的没想到墨景深之前离自己那么远,宴会厅里又那么大,他居然在一片黑暗中和人流慌乱的涌动中准确的找到了她的位置,短短两分钟的时间就能忽然近到她身边来,主要是当时那一片黑,她连站的最近的人都看不清,更别说是在人群中朝那个准确的方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