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风不及你情深——青青谁笑
时间:2018-10-21 08:51:25

 
    就在这时,黑色古斯特趁着两人一时因为看不见警车的追踪而分了心的刹那,骤然向着路边的安全栏住撞去,在车身冲破安全栏的一刹那,半天没有动静的季暖忽然睁开眼,趁着两个绑匪还没反映过来的同时抬起手就狠狠抓住那两个绑匪的头发将两人的脑袋向中间狠狠的一撞。
 
    “啊!妈.的——”
 
    墨景深瞥见季暖如此默契的起身动作,强忍着怒火,在两个绑匪举着枪就要对向季暖的刹那,直接将车向着海面的方向开去。
 
    千钧一发的刹那,车身已经进入水里,瞬间的失重和摇晃让两个绑匪的手都抖了一下,墨景深眼疾手快的趁着两人放开了对季暖的牵制的同时转身,出手敲中一人的后颈,手肘在其中一人的脸上狠狠的一撞,在对方被打到踉跄了一下的瞬间劈手夺过枪,更在另一人见状况不对忙要再去抓住季暖之前,毫不犹豫“砰”的一枪打中他的肩膀,长臂一伸便直接将被两个绑匪挡在后座上的季暖捞了过来。
 
    季暖已经没什么力气,刚才那一下也是积攒许久的,她和墨景深有共同的经历,曾经他们就在这条路上将车开进海里脱险过,听见这里是滨海路时她就同时明白了墨景深将车开到这里的意图。
 
    要么被警车顺利抄路拦截,要么开车入海。
 
    这里的安全栏可以冲开,可以顺利将车冲进海里,只要冲进海里,这两人在手忙脚乱要逃出去的情况下一定会露出破绽,如果他们水性不好的话就更容易摆脱他们!
 
    被男人的手臂圈住腰抱回到他怀里的一刹那,季暖头上的血还沾在头发上,眼前一阵黑一阵白的看着那两个挣扎着过来就要缠斗的绑匪。
 
    墨景深在此刻已经创造出足够的机会,动作和意识没有丝毫停顿,将季暖安放在副驾驶位的坐椅上的同时,另一手举枪对着两人的手腕和肩膀直接连开了数枪,在两人惊恐于他精准的枪法之下而浑身是血的向后倒在坐椅上的同时,墨景深再度捡起另一只枪,两枪并发,将两个绑匪的腿和膝盖全部打中。
 
    季暖无力的坐在副驾驶位上,只能听见枪响,微睁开眼睛看见墨景深眼中冰冷的杀意,侧过眼就看见那两个绑匪虽然没有致命,但却因为手脚都已经被废而疼到浑身抽搐的倒在车座后面,血染了半个车,腥血肆意流淌。
 
    车子进入海里的一瞬间,因为车门上的中控锁被打破,封闭性被破坏,水进入的很快,幸好车窗是开着的,墨景深也及时将车门打开。
 
    两个绑匪浑身是血瘫坐在那里,无法起身,眼睁睁的看着车子迅速灌满了水向海里沉了下去,两个人的眼睛惊恐的圆瞪了起来,目眦欲裂。
 
    墨景深一把将坐在副驾驶位上早已经没了力气的季暖从车里抱了出去。
 
    季暖是会游泳的,但此时此刻她完全没有自己游上去的能力,整个人被男人的手臂牢牢的按在怀里,海面之下看似平静,却从车中飘出一丝丝血色。
 
    车身在海里沉的很快,两人这一次从海里逃出来也很快,墨景深迅速抱着浑身发软的季暖从海面出来,季暖刚才没能提前闭气,呛了水,拼命的咳了几声,无力的靠在他怀里,想要说话却说不出来,抬起眼就看见在岸边已经包围过来的警车。
 
    两个绑匪肯定要被打捞出来,是死是活他们管不着,墨景深所有处置的手段和开枪所击中的位置都在合法自卫的范围内,在被抱出海面之前,墨景深一把脱下外套,重重的罩在她身上,一言不发的将她从海里带了出来,抱着她上岸。
 
    警车的声音徘徊在四周,有几个特警过来正要问他们有没有事,严格这时也从另一辆车上冲了过来,一看见被墨景深抱在怀里的身上交织着血迹和海水的季暖,不敢置信道:“暖姐?怎么会是你……你们……?”
 
    墨景深没理会其他警方,只在严格冲过来的刹那看了他一眼,同时瞥见了那辆严格从昨晚离开墨家之后就一直开着的那辆车,停在无数警车中间的,季暖的那辆车。
 
    “车钥匙。”他抬手,面无表情的对着严格。
 
    严格愣了下,按理说这种情况下应该马上带他们去警车上配合警方做些笔录,毕竟才刚刚被劫持,但见季暖似乎是受了伤,下意识的忙将车钥匙掏了出来。
 
    接过钥匙,墨景深直接将季暖抱了过去,打开车门将人放进副驾驶,在一群满眼诧异的警方眼前,面无表情的坐进驾驶座。
 
    季暖浑身都是血,仿佛哪里都在疼着,坐在副驾驶位上没有说话,只看了眼不远处平静的海面。
 
    几乎是刚关好门,墨景深就猛地踩下油门。
 
    平日里被她开的并不算快的白色小车瞬间如离弦的箭,载着男人格外冷漠的眼神与季暖此刻的疼痛和尖锐复杂的心情,拐回滨海路上,一路向远方开去。
 
    墨景深面无表情的纂着方向盘,只字未说,也并未看她一眼,只重重踩着油门,疯狂的油门声被踩的仿佛声嘶力竭。
 
    窗外的景色几乎看不清,飞快的从眼前掠过。
 
    季暖没有开口说让他开慢点。
 
    她也几乎是说不出话。
 
    仿佛一开口就有血腥的味道要从胸腔里钻出来。
 
    车行一路,不到五分钟就开到离这里最近的由Shine集团投资的酒店,两人一路一句话都没有说话,直到墨景深将车停下,下了车,脸色难看的将季暖从副驾驶位上拽下来。
 
    是拽下来,毫不温柔的那种!
 
    季暖踉跄了一下撞到他怀里,抬起眼正想问他要干什么,结果一抬眼就看见男人仿佛浑身都带着火光,将她整个人横抱了起来便一言不发的走进酒店的自动门!
 
第3卷 第512章:从来没有看见他这样的失控过……
 
    墨景深走进去便吩咐酒店里的工作人员马上叫医生过来,然后重重的将她拽进电梯,将她推桑在电梯里的玻璃墙上,在电梯门关闭的瞬间,死死的按住她,一字一顿咬牙切齿的问她:“季暖,我有没有叫你不要动?”
 
    声音冰冷如锋刃,褪去了往日的运筹帷幄与平静,显然已经失控。
 
    季暖的后背在电梯的玻璃壁上撞的生疼,手腕也被他瞬间纂的很疼。
 
    她站在原地,没有说话。
 
    是,他说过了,告诉她不要动。
 
    后来又用口型警告她,别动。
 
    他不止一次的说过,可她还是动了。
 
    因为那两个绑匪在那一瞬间已经对着他开枪,他们要杀了他。
 
    她不想再要这个男人,却不代表她没有爱过这个男人。
 
    她不可能看着他死。
 
    更不想再看见他曾经伤痕累累的背部和后颈再受到任何伤害,所以她才冲了起来,只想找机会夺过枪。
 
    对,她的身手很差,她并不厉害,她没有把握,但是她还是冲动了,冲动的后果就是给他添了乱,本来墨景深从一开始的打算是配合警方在滨海路上找个路口下来拦截,结果却因为她而直接将车开进了海里。
 
    她受了伤,激怒了绑匪,她差点死在他们手里。
 
    墨景深已然被怒火烧光理智,她的沉默灭不了他的火,反倒是有些火上浇油,他死死的按着她的肩,在电梯停下的同时,将她一路拉到房门前,打开门,一把推了进去。
 
    季暖步伐不稳的被他一路推进浴室,上面的花洒对准了她的头顶,他拧开了开关,冰冷的水陡然间喷出,洒了她满头满身。
 
    季暖没有反抗,直到花洒里的水逐渐变热,变成合适的温度,将她被海水浸冷的身子逐渐暖了回来,随着身上渐渐恢复的暖意,被那两个绑匪在身上摸过几下的味道也被冲刷干净,身上头上的血也被冲了下去,她心上却是恍然间只觉得一片滚烫。
 
    男人和她一起站在水下,被浸湿的衬衫包裹着他,他几乎是残忍且用力的擒住她的下巴,逼她正面看向他:“我筹谋三年,只为了能改变你的人生轨迹,是为了让你好好活下去,不是让你轻易去送死!”
 
    面前的男人艰难地,喘着粗气,一字一句的敲打在她的心上。
 
    季暖瞬间双眼怔然的看着他,脑海里仿佛有什么一直疑惑了的断了弦似的东西终于被接上,她怔怔的看着面前的男人,花洒中的水不停的向下淋,她睁着一双被染湿的眼睛看着男人,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苏知蓝和她前世时的死法一模一样,季梦然在失踪之后流离失所甚至被人贩子卖掉险些丧命,前世她所有的遭遇都跟她们两人有关系,可她所有曾经所走过的路,所有磕磕绊绊的人生轨迹仿佛都被强行转移到了她们的身上……
 
    人生的原点,离婚,回到她该回的位置上?
 
    新的生命,新的人生轨迹?
 
    是这个意思?
 
    是这样吗?
 
    男人纂着她的下巴:“我早该阻止你回来,我就该用世界上最恶毒最难听的言语攻击你,哪怕把你的心伤的稀巴烂也好,只要你死心,只要你乖乖的在你崭新的人生活的开心,只要你别再出现在我面前!”
 
    墨景深的眼睛几乎被差点亲眼看着她送死的恐惧与愤怒染的腥红。
 
    季暖不是没有看见他失控过。
 
    却从来没有看见他这样的失控过。
 
    一直以来他不是很冷静吗?
 
    那些该死的冷静。
 
    他死死的盯着她,问:“我甘愿承受一切生离死别,哪怕你恨我一辈子,只要你学会如何一个人更好的活着,只要你好,就怎样都好,可你为什么要回来?”
 
    花洒渐渐开的更大,更多的水从上面淋了下来,季暖一时间隔着水帘看不清他的脸,只能如石化了一样的站在水下,任由温暖的水将她从上到下的所有冷意都冲走。
 
    墨景深满腔的怒火无处发作,又看见她一动不动的站在水下一脸的茫然,理智终于彻底的飞灰湮灭。
 
    他一把捞过她,将她抵在水帘之后冷冰冰的墙上。
 
    “永远都学不会听话,是不是?不知道要如何珍惜自己的命是不是?你到底想要我怎么样?季暖,还要我怎么样?”
 
    他咬牙切齿,气息很重,拂在她的脸上,眸底腥红,浑身都在发颤。
 
    他从未如此狼狈过。
 
    哪怕是当初在柬埔寨,哪怕在那场车祸里浑身是血几乎丧命,他也从未这样的狼狈过。
 
    将所有的隐忍和承受一字一句的剥开,像是将那个残忍的外壳一层一层的剥开,可是她说的也对,过去了就是过去了,今非昔比,她甚至连他当初逼着她离婚,残忍无情的将她推开的原因都不想再知道。
 
    知道又怎么样?他做好了孤独一生的准备,只要远远看着她能好好的活下去,看见她学会成长,独自强大,逐渐变的坚不可摧,只要她不会如曾经那样死在三十岁的某一天,也不会因为人生的改变而在某一天忽然消失,只要她能安安稳稳的活着。
 
    可是她偏偏要一次一次出现在他的面前,让他无法隐忍,让他几度失控,让他想要靠近却又不知道要如何将自己亲手伤过的女人重新拉回来。
 
    他想要收复她这块失地,却知道她已经被伤到几乎遗了心忘了情。
 
    墨景深的人生里第一次不知道要拿她怎么办,他束手无策。
 
    花洒里出来的水声一直持续在耳边,季暖睁着黑白分明的眼睛看着他,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一句话,只是倏地一下就笑了,嘴角的笑意越愈加浓烈。
 
    她仿佛平静,眼神却是死死的盯着他,没有声嘶力竭,也没有愤然惊恐和疑惑,只是睁着一双通红的眼睛,满脸都是肆意流淌的水珠,说不清是哭还是笑。
 
    墨景深似是被人当头打了一棍,脑中的某一根弦似乎在这一刻彻底的断了。
 
    仿佛理智燃烧殆尽。
 
    男人的双目腥红,骤然埋头狠狠的吻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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