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对面的人瞬间哑然,正想继续说话,墨景深却忽然目光一顿,低眸看着季暖正在自己掌心里的那只手,食指微微动了动。
第3卷 第697章:男人低头亲吻着她的手指,沙哑的嗓音很低很沉
墨景深骤然将手机扔到一边,将季暖的手用力握住,更是明显感到她手指在他掌心里微弱的动作。
电话还没有挂断,那边响起阿途太义父的声音:“Control先生,我们可以谈条件,请你……”
墨景深没管电话,直接将手机挂断,再又看着床上双目仍然紧闭的女人,低低的出声唤道:“暖暖。”
季暖的手仿佛有知觉一样的在他的手心里又动了两下,虽然动作微弱,但比起前些天她一直仿佛没有知觉一样没有一点反映的状态,算是好上了千百倍。
墨景深直接命人速去叫温德尔医生。
温德尔医生赶到后又给季暖做了一系列检查,随后脸色欣慰的点点头:“季小姐的生命力和意志力一直都在她的潜意识里,她自己并没有放弃,可喜可贺的是她的伤并没有造成致命的危害,再继续治疗休养一段时间,内外的伤都不会再有什么大事,也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但是她之前脑部蛛网膜下腔出血,虽然手术很顺利,但不能保证是否会有一些血管的出血情况能完全改善,短期内仍然无法预计她究竟什么时候会醒,但她的身体已经恢复了自主的意识,就算她没有醒,在她康复到一定程度后,可以每天带出去晒一晒太阳,增强免疫力,先把身体调节到健康的状态。”
“短期内仍然无法估计什么时候会醒的意思是?”墨景深皱眉。
“意思是这要靠季小姐自己了,究竟什么时候会醒,醒来之后各方面是否会受到影响,也都要等她醒过来才能知道,秦医生应该已经跟您说过,这种头部蛛网膜下腔出血的状况虽然不会致命,但这样的出血会对脑部神经有所压迫,可能会影响她醒来之后的清醒状态,但还是那句话,要等她醒来后才能知道。”
秦司廷的确说过,这种情况下很可能会影响一段时间的智力和清醒状态,在血管外的余血没有自主吸收干净的情况下,还会有经常头疼的情况发生。
可现在的问题是,她究竟什么时候会醒。
直到温德尔医生走了,墨景深看着季暖重新恢复安静不动的手指,习惯性的将她重新握住。
短短不到一个月的煎熬,这样的心力憔悴,换做是三年前的季暖,整整两个月连他的面都无法见到,在好不容易等他醒来之后面对的却是无法再靠近的他。
她那时的心情,该是怎样的绝望心痛,却又偏偏在他身边又执着的坚持了那么久。
内心该是怎样的歇斯底里,却被她表面上刻意的平静给硬生生的压住。
头一次,墨景深对自己曾以为是为了她好而做过的一切而产生质疑,宁愿一切重来,也该在三年前睁开眼之后将她用力的抱在怀里。
男人低头亲吻着她的手指,沙哑的嗓音很低很沉:“都是我的错。”
……
一个月后,洛杉矶直飞海城的航班在海城机场降落。
墨景深打横抱着季暖,出了机场,再又动作轻慢温柔的将人放进车里,面对着始终闭着眼一动不动的女人,低声以着哄慰的语气道:“乖,我们回家了,飞行了十几个小时,需要先去秦司廷的医院做检查,确定没事的话我们就回御园,我把陈嫂他们都找了回去,所有人都会陪着你。”
他在车里抱着她,前来接机的沈穆一句话都没有多说,直接开车离开机场。
季暖在墨景深的怀里没有反抗也没有任何动作,即便在回海城之前的几天,温德尔医生说她已经恢复了许多意识,但人还没能清醒过来,所受过的枪伤虽然已经愈合,但毕竟受损严重的是内脏,不能有太大的运动,至少还要安静休养几个月才可以。
枪伤不是儿戏,无论是西方战乱国家还是XI基地出任务的成员,被子弹击中要害后能活下来的几率少之又少,季暖伤的位置已经几乎算是要害,能保住命,的确已经是奇迹。
一切都需要时间。
这个等待的时间,一直在洛杉矶冰冷的医院里,对季暖来说并不是最舒服的地方。
不如回海城,不如让她回到自己最喜欢的地方,由最亲近最信任且熟悉的人陪伴照料。
回到御园,陈嫂等人已经在等着了,见墨景深抱着季暖下了车,连忙迎了上去。
“墨先生,太太她……”陈嫂在被请回御园之前,曾仔细盘问过季暖的事情,得知季暖在洛杉矶受了严重的伤,并且已经睡了一个多月,这心里就一直在担心着。
现在终于看见人了,却见她只是任由墨景深这样抱着,一动不动仿佛没有任何反映。
陈嫂的眼睛瞬间就红了:“太太……”
墨景深没说话,直接抱着季暖走了进去。
御园的整体无论是别墅建筑和庄园还是内部的装修设施全部都变了,但却比以前看起来更适合他们两人的居住风格。
陈嫂和其他佣人都连忙跟了进去。
墨景深将季暖放到沙发上,骨节分明的手指自她的长发间穿插而过。
然后,她就这样一动不动的坐靠在沙发上,他俯身蹲在她的身前,执起她的手握在掌心。
“暖暖,回家了。”
……
季暖被带回海城后,因为有陈嫂等人的照料,墨景深已经近两个月没有再去管公司的大小事务,终于开始重新提上了日程。
只不过每天准时回家,任何应酬都不再亲自前去,全部交给下属去处理,每晚与季暖睡在同一间主卧,白天有陈嫂和佣人按时给她喂饭,夜里墨景深定时给她喂水,亲自照料,即使她一直不醒,却也一点委屈都不会让她受。
季弘文和萧振君分别前来探望过,却都被陈嫂挡在门外,没有墨景深的允许,任何人都不能进去打扰季暖,多日以来,只有身为医生的秦司廷可以偶尔进得了御园,但大多数时间都是前来为季暖检查,好确定她的康复情况。
除此之外,其他人连靠近御园的机会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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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要带孩子回我妈妈家过节,赶车比较耗时间,少一更,明天四更补回来~明天就会醒了,从明天到结局之前都会逐渐恢复温馨甜宠的节奏,大家放宽心。)
第3卷 第698章:“出去出去,出去——”
Shine集团,因为墨总的归来而恢复了两个星期的高层会议正在进行中。
会议仍在继续,某部门主管正在前方的屏幕前指着最近的被放大的PPT汇报着工作。
虽然墨总回来了,但所有人都能感觉得到,在公司里的工作气都压抑了很多,每天的工作环境几乎都是在人人自危的情况下,沈特助曾经给各个部门交代过,让他们有任何事情先经过副总和助理及秘书办公室,等解决的事情由下面都先行解决,尽量不要去打扰墨总,也不要直接去总裁办公室。
会议即将结束前,被墨景深放在会议桌上的手机开始震动。
墨景深瞥了一眼来电显示的号码,通常情况下如果是无关紧要的电话,墨景深在公司高层会议上不会接,但却在看见是御园打来的电话时,直接将手机拿了起来,接起。
“墨先生,太太醒了……”
……
即使陈嫂在电话里简单的说了一下情况,可御园里现在也是墨景深完全没有预料到的鸡飞狗跳。
“太太,你就出来吧,这里没有人会伤害你,不要害怕啊,我是陈嫂,是陈嫂啊,你还记得吗?”
“太太,柜子里太闷了,快出来呀……”
“墨太太,这里是你的家,你不要怕!出来吧!”
陈嫂和几个佣人全都围站在主卧室的衣柜外面,对着紧闭的柜门,一个个脸色紧张又担心的不停的对着柜子不停的喊话。
“这样下去太太真的会闷坏了,陈嫂,我们把门拽开吧。”佣人小声说。
陈嫂犹豫了一下,伸手过去正要打开柜门,谁知门一被打开,里面正躲在柜子里蜷缩成一团的季暖更是把头埋在膝盖里,紧紧的环抱着她自己,像是受了很大的惊吓。
一看见她这样,陈嫂心疼的俯下身去哄着说:“太太……我们……”
“出去出去,出去——”季暖不肯抬头,缩着脖子闷着声喊。
陈嫂没办法,怕真的把她吓坏了,忙向后退开两步。
之前秦医生说过,如果季暖哪天醒了,可能精神状态会不太好,让她们有些心理准备。
虽然这已经有过心理准备了,可谁也没料到太太竟然会这样……
眼见着季暖肩膀一直在颤抖,陈嫂不得不将柜门重新关上,但还小心的在中间夹了一块毛巾,好让柜门之间的缝隙大一些,免得季暖真的在里面闷坏了。
刚打过电话不出二十分钟,远在几十里开外Shine集团办公大厦的墨景深便已经驱车赶了回来。
进了卧室看见的就是满地的狼藉,被子枕头被扔到了地上,床头柜和旁边桌架上的一切东西也有大半都在地上,水撒了满地毯都是,几个佣人和陈嫂都围在柜门前,墨景深的目光直接锁定了衣柜的方向。
“墨先生,您可回来了,太太她醒了之后就谁都不认,还特别害怕的样子,我们喂她喝水吃饭她都不要,药和水也都打翻了,无论我们说什么她都听不进去,后来就一个人躲进了柜子里,我们怎么叫她都不出来……”佣人看见墨景深回来了,连忙转身求救似的看向他。
墨景深快步走到柜门边,打开柜门的一瞬间,看见的就是昏迷不醒了很久的季暖终于可以自己坐起来,但此时此刻,她却像个无助懵懂的小孩子一样,对周遭的一切都惊恐万分,蜷缩在柜子里的一角,整个人都在颤抖。
“暖暖。”墨景深俯下身正要去将她抱出来,谁知季暖在听见有人又打开柜门来跟她说话时,更是吓的往柜子的角落里缩。
“季暖,是我。”墨景深也在秦司廷一再的提醒下而早有心理准备,可她现在这副样子,俨然根本不只是精神问题受到影响。
眼见她一直在躲,陈嫂在电话里也说她已经躲在柜子里快一个小时了怎么都不肯出来,一直这样下去也不行,墨景深转头吩咐:“打电话叫秦医生过来。”
话落的同时,男人直接长臂伸进去,将几乎蜷缩成一团的季暖抱了出来,更在季暖吓的忙在他怀里挣扎低叫的时候将她牢牢抱在怀里,同时转身便将她放到了床上。
季暖慌忙的要从他怀里退出去,墨景深一边扯过陈嫂忙从地毯上捡起来的被子裹到她只穿着单薄睡衣的身上,一边将她按在怀里,安抚的用手在她的背上轻拍:“别怕,这里是御园,什么危险都没有,我们都在这里陪着你,不要怕,嗯?”
不知道是不是墨景深身上清冽干净的味道让季暖有片刻的熟悉感,又或者是他的声音或者是哪的他一句话起到了安抚的作用,季暖从一开始的距离反抗挣扎再到渐渐在他怀里软了下来,墨景深低头看着她仍然苍白的小脸,抬起手在她脸上抚了抚,心疼的说:“不管你现在究竟是在怕什么,但这里绝对不会有人伤害你,相信我,乖。”
季暖在他怀里有些急促的呼吸了几口气,手死死的纂成拳,好半天才缩在他怀里,仿佛有些委屈似的哑着声音说:“御园是哪?”
墨景深因为她的这句话而眼皮狠狠一跳,其他佣人都出去了,只有陈嫂站在床边一脸担忧的看着他们。
墨景深单手拖起季暖的下巴,看着她满是无措的眼神:“你不记得?”
季暖愣愣的看着他,下意识的抬起手去拽住他衬衫的衣领,盯着他的脸看了好半天才说:“我好像见过你,可是你叫什么名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