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娇宠:黑萌嫡医——一襟晚照
时间:2018-10-24 10:05:43

    她还真没想到后宫中有这种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愚蠢女人,肚子里刚刚揣了个还没成形的球就得意得快要上天,都不知道是从哪来的勇气。
  
    怀孕一个多月,又不是整个人变成了一戳就破的肥皂泡,还连跪都不能跪,什么以皇室子嗣为重,分明就是想借此在她面前显摆炫耀,赤果果的挑衅。
  
    她进宫以来,因为昭和帝的宠爱和众妃嫔们的恭敬,至今没怎么摆过皇后的威严。今天总算冒出来第一个刺头儿,虽然一般人不会蠢到这种地步,但拿来杀鸡儆猴也好。
  
    旁边的两个宫女正要扶起姚美人,听见温皇后带着淡淡讥嘲和威慑的这段话,都连忙停了下来,不敢再碰姚美人。
  
    姚美人瞪着温皇后。
  
    “可是皇后娘娘,太医说怀孕三个月内不宜久跪,否则容易小产……”
  
    温皇后再次端起续了茶的茶杯,斜斜靠在椅背上。
  
    “本宫都生过两个孩子了,难道还不清楚什么对孕妇最好?不用管太医,听本宫的,本宫觉得你什么时候可以起来,你就什么时候起来。”
008 她能有他,何其幸运
 
  
    姚美人脸色难看,一肚子恼怒和不甘,但终究还是不敢直接违逆温皇后,恨恨地跪在那里。
  
    她后面刚刚站起身的尤才人,连忙也跟着跪了下来。
  
    “皇后娘娘息怒!姚姐姐也是一时爱子心切,不慎冒犯了皇后娘娘,但怀孕女子的确不能久跪,不然万一姚姐姐腹中的龙子有个三长两短……”
  
    温皇后冷笑。
  
    “你这是在威胁本宫?”
  
    尤才人慌忙低头:“嫔妾不敢!”
  
    温皇后眼中怒色更重:“怕有个三长两短,本宫就得恭恭敬敬捧着你们是不是?你们是以为怀了个孩子,就可以无视后宫规矩,在本宫这里耀武扬威了?”
  
    尤才人还想说话,温皇后重重放下茶杯,站起身来,拂袖而去。
  
    “渊渟,霏儿,我们去侧厅用晚膳,免得对着这两个蠢货,本宫都没了胃口。”
  
    又对已经当上永和宫女官的绿萼道:“让这两人在这里跪着,没有本宫的允许,不得起身。”
  
    宁霏也没说什么。现在正值九月初秋,天气不冷不热,看姚美人那样子身体底子也不错,怀孕一个多月也没那么娇贵,跪上一会儿出不了什么事情。
  
    后宫女人并不是个个都心机深沉精于算计,总有一些要死在开头前三集的炮灰,至于姚美人这种蠢出境界的,连片头曲都活不过去,碰上温皇后这样的已经算是她运气够好了。
  
    昭和帝也过来跟他们一起用晚膳,永和宫宫人直接把他领到了侧厅这边,没有穿过正厅,也没见到跪在那里的姚美人和尤才人。
  
    吃到一半的时候,突然听见正厅那边传来一声尤才人的尖叫。
  
    “姚姐姐!姚姐姐你怎么了!……你们快去传太医啊!……姚姐姐流血了!”
  
    众人都是一惊,随即就听见正厅那边传来一阵忙乱的脚步声,绿萼和另外两个宫人急匆匆地从正厅那边过来。
  
    “皇上,娘娘,姚美人大出血了!”
  
    宁霏立刻第一个起身,去了正厅。昭和帝莫名其妙:“姚美人是怎么回事?”
  
    温皇后眉头紧蹙,也起了身:“姚美人今天刚刚被太医诊出有身孕,来臣妾这边炫耀挑衅,也不按宫规跪拜行礼,臣妾让她在大厅罚跪,刚跪了不到一盏茶时间。”
  
    这怎么一下子就大出血了?
  
    就算她不知轻重,宁霏那么高的医术总该知道吧,连宁霏刚才都没说什么,姚美人不该才跪了这一会儿就出事啊!
  
    众人到了正厅,姚美人已经被扶到贵妃榻上,宁霏正在那里给姚美人诊脉,见到昭和帝和温皇后过来,对他们摇了摇头。
  
    “保不住了。”
  
    姚美人本来一脸紧张恐惧,脸色煞白,紧紧盯着宁霏,连小腹的剧痛都忘记了,一听见宁霏这句话,顿时失声痛哭起来,死死抓住宁霏的衣袖不放。
  
    “不!不会的!……求求太子妃,救救嫔妾的孩子!……嫔妾愿意给皇后娘娘赔罪,怎么罚嫔妾都行,只求保住嫔妾的孩子!”
  
    宁霏无奈道:“不是我不想救,胎儿已经掉了,这么大的出血量,肯定保不住。不过姚美人还年轻,身体底子也不错,只要好好调养,不会留下太大问题的。”
  
    姚美人跪在那里一动不动,捂着自己的小腹,脸色一点点地从煞白转为死灰,突然猛地一转身,指着温皇后大喊起来。
  
    “是你!是你明知道我怀了一个多月的身孕,还罚我跪在这里,杀了我的孩子!”
  
    温皇后虽然鄙夷姚美人的愚蠢,但从未想过要对她的孩子如何,本来对于刚刚痛失第一个孩子的姚美人还有一份恻隐之心,现在被她这么指着鼻子一喊,也没了好脸色。
  
    “笑话,本宫要是真想弄掉你的孩子,怎么会傻到明目张胆让你罚跪?……太子妃医术精湛,你自己问太子妃,跪这不到一盏茶的时间会不会导致滑胎。要是信不过太子妃的话,从太医院叫几个太医过来,看他们是什么说法?”
  
    姚美人仍然歇斯底里:“那还能是为什么?我的孩子什么时候不没,就在这里跪着的时候没了,你敢说跟你没有一点关系?!”
  
    温皇后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辩驳。无论宁霏和太医们怎么说跪片刻时间不会导致小产,但姚美人确实是在被她罚跪的时候流产了,这是无可辩驳的事实。
  
    昭和帝倒是并未问责于温皇后,对姚美人道:“够了,是你仗着有了身孕,不守礼仪冒犯皇后在先,皇后罚你小跪片刻并无过错,你的小产只是意外而已。太子妃刚才说的你也听到了,只要好好调养,以后还会有孩子。刚才你冲着皇后大喊大叫,无礼不敬,本来也是重罪,但念在你刚刚失去孩子,悲痛过度,朕这次不跟你计较。回去好生休息,再御前无状的话,朕就不会轻饶了。”
  
    昭和帝开口,姚美人不敢再说话,只是强压着悲痛愤怒,低着头泣不成声,浑身微微颤抖。
  
    温皇后却并不想就这么算了。
  
    昭和帝没有怪她,也给了姚美人台阶下,表面上这件事已经解决了,但如果就到这里为止的话,姚美人小产的责任仍然在她的身上。
  
    昭和帝现在不在意,但她曾经害死过他一个孩子的事实仍然存在,像是一根扎在那里的牛毛细针,就算眼下微不足道,也是一个潜在的隐患,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被放大成一根刺,一把刀,一座高山。
  
    当年的经历,已经给了她足够的教训。
  
    “皇上,可否让臣妾彻查姚美人到底为何小产?她这次小产实在有些奇怪,臣妾让她罚跪固然有一定关系,但恐怕还有其他更主要的原因,查清楚了,也好让臣妾和其他妃嫔吸取经验教训,避免今后再出现这样的事情。”
  
    宁霏也道:“不错,这事的确有蹊跷。姚美人之前身体健康,胎气稳定,按理来说跪上短短片刻不会滑胎,这永和宫里也没有问题。要么是姚美人自己之前错用了什么导致滑胎的东西,要么可能就是有其他人暗害姚美人。”
  
    昭和帝一口答应:“当然可以,能查清楚最好不过。”
  
    宁霏又转向姚美人:“我需要再诊一诊姚美人的脉。”
  
    姚美人啜泣着把手伸给宁霏,宁霏仔细探了半晌,道:“姚美人这两日来的饮食可都正常?”
  
    “一直都是御膳房一日三餐送来的定例。”姚美人哽咽地低声说,“嫔妾今天早上才刚刚得知有身孕,但嫔妾已经问过太医,前几日都没有吃什么影响胎气之物。”
  
    宁霏又道:“那姚美人最近有没有用什么新的东西?随身带着的那种,比如说荷包香囊,帕子汗巾之类。”
  
    姚美人想了想:“这些倒是没有,不过前几天尤才人给嫔妾送了一些玫瑰口脂过来,嫔妾一直在用。”
  
    尤才人擅长自己调制脂粉,从以前就经常送自制的胭脂眉黛给姚美人,比外面买的好很多,姚美人也乐得用。
  
    宁霏看向尤才人,尤才人弯着腰埋着头跪在地上,看不见她的神情,但可以看见她的肩膀微微抖了一下。
  
    温皇后立刻命人把姚美人说的口脂送过来。宁霏一闻,就闻出了端倪。
  
    “这口脂里面掺了鹤红花,是大寒之物,而且有小毒,在人情绪起伏剧烈时毒性容易爆发,孕妇最忌接触。”
  
    鹤红花花色艳丽,芳香浓郁,是调制胭脂的原料之一。但因为其毒性,现在一般只用做面颊的腮红,而不是口脂,因为女人在喝水吃饭的时候,肯定免不了吃一些口脂进去,当然不能用有毒之物。
  
    平常人误食了少许鹤红花,也没有什么大事,就是闹两天肚子而已。但对于孕妇来说却是禁忌之物。
  
    姚美人呆住了,下意识地看向尤才人:“你……”
  
    宁霏继续问道:“姚美人既然用这口脂已经好几天了,都没觉得肚子不舒服?”
  
    姚美人怔怔地道:“有,之前觉得恶心反胃,但那是在用口脂之前就开始的,嫔妾以为那是怀了身孕的反应,就是因为恶心才让太医过来诊脉……”
  
    “用了口脂之后,可是更严重了?”
  
    “是,吐了好几次,嫔妾还奇怪孕吐怎么会这么早就开始……”
  
    “姚美人刚开始觉得恶心时,尤才人知道吗?”
  
    “当然知道……”尤才人跟她关系亲密,经常来她这边,她有什么芝麻绿豆大的事情,尤才人都知道。
  
    “那就差不多清楚了。”
  
    宁霏转向昭和帝和温皇后。
  
    “这事应该是这样。尤才人在得知姚美人出现恶心反胃的症状时,就猜到她可能是怀了身孕,于是送了她掺有少量鹤红花的口脂。姚美人用了之后,虽然不至于一下子就滑胎,但鹤红花的毒素已经沉积在体内。刚才姚美人因为挨罚而满腹愤懑,激起鹤红花毒性发作,再加上在地上跪了一盏茶时间,也有少许影响,所以当场就滑胎了。即便姚美人其实没有怀孕,鹤红花寒性太大,长期服用的话可能会导致终生不孕,这也是尤才人的目的。”
  
    宁霏扫了尤才人一眼。
  
    “是不是?”
  
    尤才人埋着头,还没有做出回答,姚美人就暴怒得顾不得自己才刚刚滑胎,猛然朝她扑了过去。
  
    “你这个贱人!”
  
    她揪住尤才人的头发,像头母狮子一样疯狂地把尤才人推倒在地,连着几巴掌重重往尤才人脸上甩去。
  
    “我跟你有什么仇什么怨!这么多年我有哪里对不起你这个该死的贱人!为什么要害我!为什么要害我的孩子!”
  
    难怪这几天这个贱人往她这边跑得格外勤快。今天太医诊出她的身孕之后,尤才人跟她说了一大通,怂恿她来温皇后这边摆一摆架子,说是要把气势端足了,让温皇后以后对她忌惮三分,这样她在后宫的地位就一下子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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