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娇宠:黑萌嫡医——一襟晚照
时间:2018-10-24 10:05:43

  
    宁霏停住脚步,回过头来,像看一个傻子一样看着南宫清。
  
    “南宫大小姐,睿王妃,你真以为你之所以被关在这里,只是因为我要问你这些问题?”
  
    南宫清呆了一瞬间,随即顿时变了脸色。
  
    “你……那我的手脚……”
  
    “哦,不好意思。”宁霏耸耸肩,“我刚才是骗你的,说你没有残废,只是为了让你配合点回答问题而已。你的手筋脚筋其实都已经断了,神仙来了也救不了。”
  
    说完就头也不回地从房门走了出去。
  
    ……
  
    房间外面,是一条同样昏暗的走廊,两边点着火把,空气十分阴冷,显然是在地下。
  
    宁霏从房间里出来,谢渊渟正靠在对面走廊的墙壁上,在那里等着她。
  
    “问得怎么样?”
  
    “还好。”宁霏心不在焉地说,“我先回去了。你要怎么处置她,就尽管处置吧。”
  
    在前世的三年里,她对于南宫清,满腔都是恨不得啖其肉喝其血的仇恨。但真正见到南宫清落得和她一模一样的下场时,她似乎也并没有那么兴奋的感觉,甚至都比不上南宫清给她提供的信息来得让她震动。
  
    大概是因为,她看见南宫清,就像是看见了当年的自己。
  
    同样一腔深情痴心不改,却同样所遇非人,被同一个男人狠狠践踏进深渊泥沼,血肉模糊,不见天日。
  
    她有重生的机会,已经从地狱里爬了出来,而南宫清,估计现在都还没有看清谢逸辰的真面目,从这份错付的痴情里清醒过来。
  
    所以,她除了恨意之外,也有淡淡的悲悯。
  
    现在她甚至都不想去花那个时间去看南宫清更多的惨状,越看下去,只会越让她觉得当年的自己是何等悲哀。
  
    “好。”谢渊渟深深地望着宁霏,“我再派两个人,跟辛夷一起送你回去。”
  
    这里是他在京都外面的一座庄子,在深山里面,距离京都有点远,而且现在天色已经不早了。
  
    等到宁霏走后,谢渊渟的脸色微微冷沉下来,立刻叫来了执箫。
  
    “以最快速度,传我的命令回总门。”
  
    ……
  
    南宫清再次在黑暗中醒来。
  
    在宁霏告诉她她的手脚已经残废之后,她经历过狂怒、咒骂、痛哭、疯狂般地又哭又笑……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到最后连哭都没有了力气,只剩下满腔绝望,在不知不觉中昏睡过去。
  
    再醒来,她似乎已经在另一个地方。
  
    双眼被蒙上了一块黑布,什么也看不见,但可以感觉到半个身体被浸泡在冰冷刺骨的水中,周围充斥着一股极其难闻的血腥腐臭的味道。
  
    这种血腥腐臭味……好像有些熟悉。
  
    南宫清想伸手去摸索周围的情况,一动之下,两边肩部立刻传来一阵巨大的剧痛,几乎痛得她晕厥过去。双手也没有一点力气,完全不听使唤。她这才想起来,她的手脚都已经废了。
  
    随即,有人揭开了她眼睛上的黑布。
  
    “怎么样,还记不记得这个地方?”
  
    南宫清睁开眼睛,她现在所在的,是一个地下的水牢。牢里积了一池肮脏腐臭,发绿发黑的污水,她半个身子都被泡在里面,琵琶骨被一对粗大的铁钩穿透,以铁链挂在水牢的天花板上。
  
    水牢本身似乎已经有些年头了,但外面的墙壁上,挂满各种各样的刑具,那些刑具都打磨得崭新发亮,锋利的刀刃和针尖,在火把的微光下映出冰冷可怖的光芒。
  
    水牢的门口站着一个少年,似笑非笑地望着她,那张颠倒众生的盛世美颜,在跳动的火光中,仍然带着摄人心魂的美艳。一身如火般艳烈的灼灼红衣,在黑暗的地牢里,犹如从地狱深渊中开出的业火红莲,妖艳、诡异而邪恶。
  
    “谢渊渟?”
  
    南宫清震惊地睁大了眼睛。
  
    之前宁霏说把她关起来的另有其人,她还不相信,但她怎么也没想到,这个人竟然会是谢渊渟。
  
    谢渊渟确实跟她有一次过节,但那也只是在珠玑宴上泼了她一身污物,可他不是个精神不正常的神经病吗?她一个被泼的人,事后都没有去跟他计较,难道他还对她有什么怨恨不成?
  
    她还没来得及疑惑,突然想起来这里是什么地方,霎时间倒抽了一口冷气。
  
    这里是南宫府地下,她当年关着素问的那个黑牢!
  
    积了半个池子深的腐臭污水,天花板上的铁链,用来穿透琵琶骨的铁钩……就连墙上悬挂的那些刑具的种类和位置,都和五年前关着素问的时候一模一样!
  
    南宫府设的这个地下黑牢,只是偶尔用来关一关人,绝大部分时候都是空着的。两年前素问死在黑牢中,不久后尸体被夺走,这间水牢就被废弃了,两年来都没人用过。
  
    南宫家满门获罪,现在的南宫府应该也被查抄封府了,她怎么会被带到这南宫府地下的黑牢里来?
  
    还有周围这犹如回到了五年前的场景,只除了里面的人不一样。当年是素问被锁在水牢里面,她在外面带着笑,快意地望着素问;现在换成了她在素问当年的位置上,而在她当年位置上望着她的,已经换成了谢渊渟,这个俊美到几乎不似人类的少年,带着比她更加妖异百倍的笑容。
  
    “看来你是想起来了。”谢渊渟笑道,“我费了老大的工夫,才把暗道挖通到这南宫府地下来,又把这个地牢布置成跟五年前一模一样,这里就是专门为你准备的。”
  
    一股极度的寒意,从南宫清的脚下升了起来,像是一条冰凉的毒蛇吐着信子,从她的脊背后面游上去。又像是一缕幽冷的鬼魂,以一种极度恐怖的姿态,缓缓地缠上她的全身,所接触到的地方,她四肢百骸的血液一瞬间都变成了冰凉。
  
    “你……”南宫清的声音因为极度恐惧而沙哑干涩,“你就是那个抢走素问尸体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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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5 见到蓝夙
 
  
    南宫府地下的地牢,除了南宫家的人、素问和她自己之外,知道这地牢长什么样子的,就只有曾来过地牢夺走素问尸体的那个青年高手了。
  
    也只有那个人,会这样为素问报仇。
  
    可是……南宫清背后的冷汗涔涔而下,不对……谢渊渟现在十六岁,两年前才十四岁,那时他的个子都还没有长开。而当年那人,南宫府的侍卫看得很清楚,是个身材高挑颀长的成人。
  
    “南宫大小姐。”谢渊渟的笑意,犹如从黑暗中开出来的荼蘼的曼珠沙华,“你相不相信这世界上有鬼魂一说?”
  
    南宫清的全身一片冰凉,心脏像被恐惧的利爪攫住一般,几乎无法呼吸。
  
    她相信,若说以前不信,在这一瞬间也相信了。眼前的少年,就像是从地狱最深处飘出来的幽灵,无比美艳也无比恐怖,在她的面前,鬼气森森地望着她。
  
    这个“谢渊渟”,到底是谁?
  
    “对了,我还是应该称呼你为睿王妃。”谢渊渟好整以暇地望着她,“睿王听说你失踪,现在正十万火急地满京城到处找你,目前似乎还没有不承认你身份的意思。看不出来,我这位十二叔对你倒是情深意重得很。”
  
    南宫清一愣,眼中立刻闪烁出了喜悦的光芒,鼻子一酸,差点落下泪来。
  
    他在找她,果然……他没有抛弃她。
  
    “不过,他再怎么找,也是不可能找到这南宫府地下来的。”谢渊渟悠悠地说,“你就安心留在这里,当年你在素问身上试过的,你也会一一感受一遍。”
  
    南宫清没有说话,只是暗地里咬紧了牙关。
  
    她看到这个和当年一模一样的地牢时,就有了一种预感,知道自己即将要面对的是什么。但无论多残酷多可怕,她都不能放弃。
  
    谢逸辰还在找她,她不能让他找到一具干枯的白骨,必须活着等他,等到他救她出去的那一天。
  
    他一定会救她出去的。
  
    谢渊渟看着南宫清身上之前的绝望气息一下子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坚定的希望,暗中微微勾了勾嘴角。
  
    很好,就这样保持着希望吧。
  
    希望越大,人的意志就越强韧。有了精神支柱,才有活下去的动力,才不会那么容易死。
  
    素问在这间地牢里被关了三年,南宫清一天都不会比她少;素问承受过的痛苦,南宫清会一点不差地照样承受一遍,甚至比她更多,是她的十倍,百倍,千倍。
  
    所以,南宫清一定要能好好地活下去。
  
    谢渊渟转身离开了水牢。几个身着黑衣的蒙面人上来,开始准备挂在周围墙上的那些刑具,南宫清咬着牙,默默地闭上眼睛。
  
    她告诉自己,一定要等下去。
  
    然而,这一等,就等了三年。
  
    这三年,她无法用语言形容她是怎么熬过来的。当年看素问受折磨时只觉得痛快,到了她自己身上,她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竟然还没有疯。
  
    每一分每一秒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里,她曾经无数次地动过放弃的念头,也有无数次已经踩在崩溃和死亡的边缘。但只要一想起谢逸辰还在找她,想起她还要活着见到谢逸辰,就不得不从绝望中挣扎出来,在不见天日的痛苦里,硬是熬下去。
  
    直到三年后的一天,谢渊渟来牢里看她。
  
    那时候她已经没有了眼睛,什么也看不见,只能勉强分辨出谢渊渟的声音,比起三年前少年的青涩稚嫩,那已经完全是一个男人的声音。
  
    他说:“不好意思,当年我是骗你的。”
  
    “谢逸辰当年不想让你占着睿王妃的位置,但是因为有三不去的律例,不能休弃你,所以只能直接要你的命,这样他娶续弦还方便些。”
  
    “那天他在汤里下了药让你睡着,其实是为了在睡梦中无声无息地给你一个痛快,毕竟有五年夫妻的情分在,他觉得这已经算是很仁至义尽了。”
  
    “我把你从睿王府偷了出来,然后另外找了一具女尸假扮成你的尸体,他以为你死了,也就放心了,并没有派人找过你。我之所以那样说,只是为了让你有希望活下去而已。”
  
    “不过你现在已经活了三年,欠素问的还得差不多了,所以也没必要再活下去了。今天我心情好,来给你一个解脱。”
  
    “对了,还有一件事情我觉得你应该会想知道,就是为什么你那么多年都生不出孩子,我也好心帮你查出来了。你嫁到睿王府之后,谢逸辰特地为你准备了一种花瓣澡,据说耗资颇费,你每隔三五天都要泡一次。但那些泡澡的花瓣里,其实混有大寒的草药,长年累月浸泡在里面,身体自然会受到影响。”
  
    “因为是从谢逸辰那里来的,你不会对谢逸辰起疑心,所以从来没有去检查过那些花瓣,也一直没有发现。当然,那些花瓣的确是谢逸辰一手准备的,因为不希望你生孩子的人,就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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