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问你一遍,钱是哪里来的。”唐念冷声问他,眸光犀利异常,锁在他的身上,带着审视。
男人生怕说错话,这下再也不敢说是抢来的,老实的交代了:“其实那个玉镯不是我买的,我也帮别人买的,那人给了我钱,让我去买下那只镯子,然后给我一些辛苦费,就是这样,那个镯子真不是我买的,我不骗你们。”
“没撒谎?”唐念又谨慎的问了一遍,再三确认。
“真的,真的,我对天发誓,我哪有钱买玉镯啊,那东西那么贵。”他这会,一脸真诚,再也不敢放肆,看起来也不像是撒谎的样子了。
“那对方是谁你知道吗?”唐念又问。
这下,他倒是不知道了,只能摇摇头,“我没见到他人,每次交易的时候都是一个属下来找我,黑灯瞎火的,他又总是带着口罩帽子,我根本看不清楚长相啊。”
“带下去吧!”再没有什么有用的线索,唐念吩咐属下将他带走。
席娆坐在那里,有些颓然,原本还以为可以得到一些重要线索,现在看来,所有的线都被设定好了,她根本无路可走。
每次有了新的线索,就是死胡同,她绕进去就出不来了。
轻轻叹了口气,她觉得前所未有的憋屈,有一种心力交瘁的错觉。
“唐念,不管怎么样,我真的还是要谢谢你,谢谢你帮我。”她起身,郑重的跟他道谢,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虽然她不喜唐念这人,但人家毕竟是帮了自己,她没道理还矫情着。
唐念对她清浅一笑,语调温和:“不必在意,举手之劳而已。”
“既然没什么线索,我就先回去了。”
席娆率先走出屋子,唐念随后出来。
她觉得还有一大堆事情需要她去做,但细想想好像又乱的毫无头绪。
正理不清的时候,突然旁边窜出一道身影,拉着她的手腕不由分说的就走。
“唐念,人我带走了,以后,你最好离她远点。再有下次,我不会客气。”声音冷漠,语调寒凉,除了顾斯,再不会有第二个人。
席娆侧目看过去,只能看到他阴霾的侧脸,她凝神看去,只觉得这个男人实在狂妄嚣张傲娇到不可一世,甚至还特别的目中无人,惹人讨厌。
“放开我,顾斯。”席娆用力挣脱自己的手腕,却不想他越箍越紧,最后更是差点把她的手腕捏断。
“你冒险出门,就是为了见他?”他的声音带着煞气,透过她的耳膜,传入她的耳底。
“顾斯,你别太过分。”席娆蹙眉,手腕上传来清晰的痛感,却不及他的态度伤人。
他周身散着寒气,脸色也是极差,拉着席娆,不由分说的就准备离开。
倒是原本一直静静立于一旁的唐念动了,他比划出一个手势,立刻有两名保镖挡在了顾斯的面前。
随之而来的是他清冽的嗓音,“顾少,何必如此动作,有什么事情不能坐下来好好聊聊?”
“滚开。”顾斯心底早已翻滚了烈焰,面上却是极冷,这两种极致在他心底交错,弄得他几乎暴走。
现在两名保镖刚好成为他出气的对象,一脚揣上一个,然后冷然的对着北介吩咐:“拦住他们。”
说完,手腕翻转,直接就将席娆抱在了怀里,不给她一点挣扎的机会,抱着就走。
席娆晃动着双腿,拳头也不停的落在顾斯身上,她声音有些冷,冷的寒人:“顾斯,你不要再发疯了,放我下来,我要回家了,你快点放开我。”
她觉得跟这个男人完全是说不清楚道理,他根本毫不在乎别人的想法。
他这一点,也正是席娆是最为讨厌的。
席娆气的难受,奈何她的那点本事到了顾斯面前就彻底的不堪一击了。
离开会丰寺,顾斯将她扔进车子里,随后自己坐了进来,将她的退路堵得死死的。
他俯身压着她,在她还没来得及从座椅上爬起来的时候,直接将她整个人圈住,眼神冷霾,眼底却闪着浓烈的火焰,几乎要把她烧着了,而后便听他冷冽的说道:“放不开了席娆,既然你闯进了我的生命,那就只能一条路走到黑,绝无退路。”
“神经病。”席娆爆出一声怒骂,满目嗤红的看着他,火气已经压不住,即将全面爆发。
“就当我神经病好了,反正有你一起陪我疯。”顾斯勾唇嗤笑,满眼的嘲讽,而后他压低身子,覆在她耳边,低语呢喃:“以后给我离唐念远一点,他是什么样的人我比你清楚,他不过是利用你而已,你不要傻傻的给他人做嫁衣,最后还帮人数钱。”
席娆一巴掌扇在他的侧脸,然后躲开他温热的鼻息,以及越来越近的触碰。
顾斯没想到她真的如此狠心下得去手,再望向她的时候,眸光冷冽的好似要杀了她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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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 白捡便宜
可是席娆压根不怕他,在他毫无预兆的情况下,再次挥手,这一下,并没有打在他的脸上,而是一把推开他,然后快速做起来,退到座椅最角落的位置,与他保持一定距离,然后才冷冷的回答他:“就算被他利用,也好过面对你的虚情假意。顾斯,你以为你有多好,当初是你把我推开,你拒绝了我,把我们的路堵得死死的,你甚至,还跟别人订婚了。可是现在呢,你关心我又算什么意思?你以为你这样关心我,我就会感激你?你这样只会让我觉得恶心,瞧不起你。要么,就彻底分开,不管不问,要么,就跟我在一起,把所有其他人排除在外,你做得到吗,顾斯?”
她的声音很冷,冷入骨髓,甚至冰冷的语调里还带着浓烈的嘲讽,她是真的看不起顾斯。
一切都是他说了算不是吗?所有人都必须按照他的思想来,哪怕不是也硬要强加。
当初把她强硬的逼走,现在又霸道的好像她是他一个人的归属品一样。
她也是人,也是个有感情的人。
她也想好好爱一次,爱一个人。
而她这辈子,也就只爱过顾斯一个人。
可顾斯呢,他就是个霸道狂妄嚣张的暴君。
所以当他听到席娆如此挑衅的话语,怒火烧的他差点杀人,他冷霾的眸睨着席娆,薄唇轻启,冷冷吐出两个字:“滚。”
呵……
这是席娆心底唯一的想法,只想呵呵他一脸。
变态不要脸嚣张霸道王八蛋。
臭男人,说把她拉来就把她强行带走,说让她滚就撵她下车。
她偏不如他愿,席娆轻笑,笑容浅淡的几乎察觉不到,但顾斯却分明感觉她笑了,笑的十分讽刺,面对着他,语气清淡,不带任何情绪:“送我回公寓,我自然会下车。”
她就是要坐在车上,让他难受,让他发狂,最好被她气死,再也不愿见到她。
顾斯决然的坐在那里,再也不愿看席娆一眼,只是等着北介上了车,立刻道:“送席小姐回家。”
说完他立刻开门下车,看也没看席娆一眼,转身就走。
他怕多呆一秒,他就会控制不住心底的怒火而伤了席娆。
北介有些摸不透自家二爷的心思,明明担心在乎的很,为何偏偏又这般别扭……
也没多想,北介发动车子,一直安全把席娆送回公寓,便立刻接到顾斯电话。
“回来接我。”冷漠的声音从电话里出来,北介身子不有一震,立刻调转车头。
“好的二爷,我马上到。”他加快速度,朝着会丰寺而去。
果然,二爷别扭死了。
*
顾今予一直等在特案组,有些担心容锦。
好在很快容锦便安全回来,见到容锦,顾今予才算放下心来。
“你去哪里了?”
接到报警电话他们就立刻去现场,可是没看到容锦,原本以为容锦是跟席娆一起撤离了,他找不到容锦,便联系席娆,席娆却也不知道。
后来更是在案发现场见到了重案组的人,他就更加疑惑了。
重案组的人怎么会比他们更快接到消息呢?
而且,容锦又去了哪里?
这才是他最担心的。
“我跟吴队去了重案组,因为我在案发现场,所以不能排除嫌疑。”
容锦面容平静,快步走过去轻轻拉住顾今予的手。
她看得出来,他真的十分担心,手上更是一点温度都没有。
“他是蠢吗?”听了容锦的话,顾今予怒了。
“他只是正常调查,你别担心。”容锦双手握住他的手,浅浅一笑,那笑容便立刻湮灭了他所有的怒火。
办公室里只有他们俩,容锦有些疑惑,便问他:“其他人呢?”
“去查案了。”顾今予回答,目光还是一瞬不瞬的落在她身上,眼底隐隐有着担心。
“那你怎么不去?”容锦不解。
顾今予直视她的眸,“我在等你。”
说罢,便拉着她一起朝法医部走去。
喻明姮正在做尸体检验,尸体之前被重案组的人带走了,他们也是刚从重案组将尸体带回来。
除了容梵和君斐然留在现场搜查,其他人都在。
梁深见容锦来了,便小声问她:“什么情况?”
容锦摇摇头,她其实也不清楚,她并没有进入现场。
“我没进现场就被吴队带走了。”
梁深蹙眉,“所以,最早进入犯罪现场的,是重案组的人,不是你?”
“没错。”
“那就不奇怪了。”
“什么?”容锦不明白梁深话里的意思。
倒是许婵,悄悄走过来,解释到:“我们去到案发现场的时候,重案组已经在收尾了,他们把尸体带回了重案组,我们就只好在现场搜证一下,但没发现任何线索,想来,都被重案组的人搜走了,我们现在是连一点线索都没有。”
“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十分奇怪了,我明明是给特案组打的电话,为什么吴队带着重案组却率先赶到了现场,还把我给扣了,根本不让我去搜证。”
吴队的举动,太奇怪了,这种种事情,也显得太诡异了。
容锦想不明白,也没有时间让大家多想,吴队已经带着人来了这里。
他挑衅的看了眼梁深,直接对喻明姮说道:“喻法医,麻烦你验完尸记得把验尸报告给我,千万记住,别给错了。”
“你什么意思?”梁深睨了他一眼,不满的问道。
吴队勾唇轻笑,“意思不是很明显吗?你们特案组有涉案人员,所以这个案子,上头交给我们负责了,跟你们特案组没有任何关系了。”
“你放屁。”梁深忍不住爆粗口,这种事情,他不能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