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八号死亡档案——今苏
时间:2018-10-25 09:21:56

 
    “我去打个电话。”想了想,顾今予还是起身出去了,准备给顾畔打个电话。
 
    容锦和喻笙欢继续说这话,等着服务员上菜。
 
    顾今予这通电话打得很快,不过几分钟,便回来了。
 
    不过他的脸色很差,看着容锦,不知道该不该说,最后,还是沉声说道:“小锦,我们要立刻回桐市,顾畔出了车祸,正在医院抢救。”
 
    他并没有多说什么,也没有把话挑明,其实顾畔是在来这里的路上太着急才会发生车祸。
 
    这事,他暂时不想让喻笙欢知道,免得徒增她的压力。
 
    容锦一听,也是吓了一跳,她想了想,看向喻笙欢,轻声问她:“笙欢,你要跟我们一起去吗?”
 
    “不……不了,你们去吧!”
 
    喻笙欢说话的时候,声音其实带着细微的轻颤,容锦听出来了,也看到她纠缠在一起的手很明显的在抖动。
 
    但她听到喻笙欢的拒绝,便没再强求。
 
    “笙欢,那我们先走了,你……以后有时间我再来看你。”
 
    容锦有些不舍,虽然她不知道喻笙欢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但她直觉跟顾畔脱不了关系。
 
    容锦和顾今予一起离开了,留下喻笙欢。
 
    她坐在那里,静默着,可是心,却颤的厉害。
 
    听到顾畔出车祸的消息,她一颗心都揪紧了,她很担心,可是却也无能为力。
 
    回去的路上,容锦坐在车上,侧目看向顾今予,轻声问他:“顾畔伤的严重吗?”
 
    “具体情况还不清楚,他在高速上超速了,超的很厉害。”
 
    顾畔的那种心情,他能体会,他还千叮万嘱让他一定要小心注意安全,却还是出了事。
 
    这会,顾今予其实有些自责,有些懊恼,却也无奈。
 
    回到市里,医院里,江城远正等在那里,见顾今予来了,立刻迎了过来。
 
    “怎么样?”
 
    “伤到了头,具体情况我还不知道,很可能会陷入昏迷,如果脑袋里面有血块,就比较麻烦了。”
 
    顾畔车速太快,被撞之后整个车子都四分五裂了,他还能活着,就是个巨大的奇迹。
 
    顾今予表示自己知道了,然后立刻通知顾家人过来。
 
    这一晚,顾家乱成一片。
 
    顾家对车祸十分忌讳,当年顾今予出车祸的事情后果那般严重,这次,顾畔情况那么糟糕,顾家人自然特别担心。
 
    顾今予和容锦在手术结束后才离开,顾畔命保住了,但是有没有后遗症谁也不知道,一切,都要等他醒来再说。
 
    回到家里已经是深夜,容锦想了想,还是给喻笙欢发了条消息。
 
    见面后,容锦已经第一时间添加了喻笙欢所有的联系方式。
 
    ——笙欢,对不起,我要向你道歉,顾畔之所以出车祸,是因为我告诉他你在蠡县,他在赶去蠡县的路上出了车祸,情况很严重!对不起笙欢,我想,你应该知道这件事,我希望你能来看看他。
 
    发完短信,容锦依旧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
 
    她的心,有些乱,也有些自责。
 
    若不是她想着要把喻笙欢的消息告诉顾畔,顾畔也不会那么着急的往蠡县去,也就不会出这么严重的车祸了。
 
    “我觉得我好想做错了。”身后被温暖包围着,容锦动也不动,任由身后的人包裹着自己,抬眸对上他的下巴,容锦声音低低的,有些难过。
 
    喻笙欢没有给容锦回消息,其实容锦和顾今予一起离开蠡县的时候,喻笙欢也立刻坐车赶到了桐市。
 
    这会,重症监护室外面,喻笙欢站在玻璃窗外看着躺在病床上浑身插满管子,却一动不动,满目苍白的男子,心底的伤,痛的无以复加。
 
    她捂着自己的嘴巴,阻止自己哭出声来,可是泪,却已经模糊了视线,她再也看不清顾畔的面容。
 
    走廊那边传来说话的声音,喻笙欢最后深深看了一眼顾畔的面容,才转身快速离开。
 
    蠡县,她不能再待下去了。
 
    这三年多,她搬了十几个地方,换了二十几处房子,她就好像一片浮萍,连想要个家,都是奢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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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27 头骨泡茶
 
    顾畔出事后,虽然喻笙欢说了不想见他,但容锦私心里还是想让喻笙欢回到桐市,她打了电话给喻明姮,让她第二日去便利店找喻笙欢,可是得到的结果是,喻笙欢辞职了,并且找到她租住的地方时,也已经人去屋空。
 
    不过看到喻笙欢所居住的环境时,喻明姮还是吓了一跳。
 
    她跟喻笙欢也是十分熟识,虽然最开始并不知道,可是后来在本家的聚会上倒是听爷爷他们说过,喻家还有一只旁支,也就是喻笙欢父亲,早年因为某种原因离家数十年,她这才知道,喻笙欢是她家族中的远方堂妹,跟她还是一个祖父的。
 
    虽然喻笙欢的父亲脱离了家族,但生活却并不差,这一点,她在跟喻笙欢认识的时候就知道了。
 
    可是现在,喻笙欢住的地方,却是逼仄的地下室。
 
    喻笙欢告诉容锦的时候,容锦也是不敢相信。
 
    不过这会,君斐然那边查来的资料已经到了她手里,看着查到的关于四年前喻笙欢家里的资料,容锦手都开始抖了。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喻明姮和容梵还在蠡县,找不到喻笙欢,她便准备回程了。
 
    不过他们的车子还没出城,便接到了梁队的电话。
 
    “蠡县出了命案,有居民从蠡湖里捞出一袋碎尸,你们俩刚好在蠡县,局里让你们去帮忙。”
 
    蠡湖就在蠡县的城内,环绕半个城。
 
    喻明姮和容梵接到电话立刻赶到湖边,蠡县派出所的警察已经等在那里,见到喻明姮他们来了,立刻过来打招呼。
 
    派出所所长知道上面派了人过来,招呼着喻明姮去检查尸体,又让所里刑侦大队的队长跟容梵讲明具体情况。
 
    男尸捞出去便已经定了案件性质了,是蓄意谋杀,并不是落水自杀,因为尸体被装在黑色塑胶袋里,并且尸体被砍成了碎块。
 
    喻明姮带上手套,那边已经有法医开始检查尸体了。
 
    “你好,我姓喻,是桐市调来帮忙的法医。”
 
    “你好,我姓李。”当地的法医,是个年轻的小伙子,看起来岁数并不大,至多二十七八岁的年纪。
 
    喻明姮走过去,看了眼袋子里装着的尸块,眸光一冷,没说什么,便蹲下来跟当地的法医一起处理尸体。
 
    尸块有大有小,拼凑起来很不容易。
 
    现场环境也并不适合拼尸,所有具体的工作还要等到回到法医部才能完成。
 
    不过,仔细看了看这些碎尸,喻明姮疑惑了。
 
    当地的那名李法医也发现了问题,“这些尸体,没有骨头啊。”
 
    “没错,尸体身上所有的骨头都被割了,跟这些尸肉并没有放在一起。”
 
    喻明姮半蹲着,将手里的尸块放回袋子里,等着现场拍照的人拍好尸体的状况,才拉上拉链,说道,“先回去拼尸体吧,告诉你们局长,让他们找蛙人来打捞一下,看还有没有其他的袋子。”
 
    喻明姮拎着那袋尸体起身就走,李法医愣愣的站在那里,好半晌才想起来自己的工作,立刻去跟局长汇报了,才追着喻明姮而去。
 
    容梵自然也听到了李法医的话,他们找来了蛙人,立刻去湖里寻找,另一些人在岸上焦急的等着。
 
    好在,不多会,他们便找到了,一模一样的黑袋子,里面全都是骨头,碎掉的骨头。
 
    “这到底有多大的仇恨啊,要把人砍成这个样子啊?”
 
    容梵身边一个小警察不忍看下去,捂着嘴跑开了。
 
    容梵看着那些尸体,没什么反应。
 
    尸体是从湖里捞出来的,自然也就没有什么线索可言,他们暂时就没法跟进工作,只能等着法医那边给出结论了。
 
    他们将这袋骨头带回法医部,喻明姮和李法医已经开始拼装尸肉了。
 
    “喻法医,我工作这么多年,还真是很少见到女法医呢,你怎么会想到要做法医啊?”
 
    李法医与喻明姮分工明确,他对照人体分布表来确认尸块的部位,喻明姮则做创口血液的分析,然后顺便拼装尸体。
 
    该进行化验的部分全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喻明姮带着口罩,认真的工作者,看也没看李法医一眼,也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李法医耸耸肩,倒是没恼,只是又十分热络的跟她聊天,“喻法医,你今年多大了呀?”
 
    “29。”这次,喻明姮倒是回答了,不过她的视线依旧停留在尸体上。
 
    “喻法医你看着好年轻,怎么也不像二十九岁啊。”
 
    “李法医今年多大?”喻明姮头也不抬的问道。
 
    “我啊,我今年二十八。”
 
    “看着也不像。”
 
    “真的吗,我是不是看起来特别年轻?”李法医沾沾自喜,以为喻明姮对他印象极好。
 
    “说话的感觉,特别像我奶奶。”有着老人家惯有的啰嗦。
 
    被喻明姮的毒舌噎的一口气茶点就喘不上来,李法医暗暗调整心态,专注在工作上。
 
    尸块拼装很快,他们进展十分顺利,容梵他们带来了骨头,骨头他们也顺利拼装了。
 
    一直忙到下午一点,完整的尸体总算拼好了。
 
    但是尸体上,还少了一样东西。
 
    “全部都在这了吗?”喻明姮看着床上的所有尸块,问李法医。
 
    “嗯,全都在这了,而且我已经问过刑侦队了,他们反复捞了好几遍,没有捞到其他东西了。”
 
    “那就奇怪了。”喻明姮走到一旁,摘掉手套,看着所有的化验结果,开始写验尸报告。
 
    那边刑侦队的队长已经等不急了,他和容梵从回来后就一直待在法医部,一直没敢出声,也没去看他们拼尸,只是等在一旁。
 
    这会见喻明姮说奇怪,便立刻着急的问道。
 
    “有什么问题吗,喻法医?”刑侦队队长凑过去,不解的问喻明姮。
 
    “尸体缺了头骨,完整的一块头盖骨。”尸体的头部是都存在的,只是面部的肉基本已经腐烂,所以整个尸体的头部就只有一个头骨,没有什么皮肉,其他地方全都完整,唯有一个头盖骨不见了。
 
    “会不会是凶手分尸的时候遗漏了?”容梵提出假设。
 
    “不会。”喻明姮摇头,“头盖骨像是用切割的工具完整切割下来的,而且应该是受害者还活着的时候就切割了下来,分尸,是受害者死后才分的。”这一点,有些不同,创面的区别也很大。
 
    “尸体上能不能找到更多线索?”
 
    “尸体被切得太碎,没有什么有用的线索,现在只能做一下DNA比对,看最近失踪人口里能不能找到线索了。”喻明姮一边写报告,一边说道:“死者为男性,身高在一米八五左右,腿骨曾经有骨折过的情况,看愈合程度,应该在五年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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