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刀就狠狠的刺在杨母的心脏部位,随后,耳边传来的又是米离如催魂一般的声音:“杨家的家业你还没有牢牢的抓在手里,相当杨氏的总裁吗?敢当吗?程桀,如果你不是窝囊废,就把杨氏拿到手里。”
另一把水果刀递到了程桀的面前,程桀连一秒犹豫都没有,在徐依梦话刚说完的一瞬间,就冲着二楼狂奔而去。
徐依梦刚好从卫生间出来,看到这一幕,吓得愣在原地动也不能动。
很快,程桀从二楼下来,手上染了血,那血了他的眼,他的理智才稍稍回笼,待到稍微有一些清醒的时候,他第一时间想到的是离开杨家。
这里,他不能待下去,而徐依梦,他必须带她一起走。
眼看着杨楚超自己走过来,徐依梦吓得尖叫着往后退。
“你别过来……别……别,别过来,别过来,求求你别过来,杨楚,你杀人了,你怎么会杀人呢?杨楚,快报警,跟警察自首。杨楚,别杀我。”
她吓得一下子撞在卫生间外的洗手池上,她顾不上腰上的痛,抱着头蹲下来,浑身止不住的。
她很怕,很怕,这样的杨楚好恐怖,一点也不像她认识的那个杨楚。
他居然杀了人,杀了他自己的父母。
真的好可怕。
杨楚站在不远处,看着她排斥自己的反应,看她吓得蹲在地上哭,他突然就笑了,狂笑不止,然后跑出了别墅。
米离抱着手臂一直站在客厅的沙发爆冷冷的笑着。
她果然没猜错,程桀骨子里就是有暴力倾向的,不然,单凭那一包和她小小的催眠术,怎么会这么容易就让他狠下杀手,一口气连杀两人。
他根本骨子里就有嗜血因子。
“我没想杀人的,我真的没想杀人的。”回忆完所有的事情,程桀懊恼的不停用脑袋撞桌子。
时瑾年蹙眉,轻轻摇了。
“米离去哪了你知道吗?”
“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突然,程桀的情绪又变得异常暴躁,他瞪大眼睛,死死盯着时瑾年看,似要把她身上看穿一个洞,“莫云呢,我要见莫云,让我见莫云,你答应过让我见莫云的,我要见莫云。”
该问的也都文的差不多了,时瑾年将情绪激动的程桀摁回椅子上,“等我问完她,就让你们见面,但是,所有的一切,都晚了。”
许婵收整笔录,随着时瑾年一起离开审讯室。
旁边另一件审讯室里,容梵和君斐然正在审问莫云,其实根本不用审,莫云直接供认不讳了,没有一点隐瞒。
时瑾年回到监控室,看着那边的画面。
许婵无奈的感慨,“怎么也想不到,明明是徐依梦的那张脸,奈何就是变了一个人,你说这莫云到底该爱的有多痴啊?为什么程桀,都可以做到这一步。”
时瑾年也不免觉得惋惜,看着眼前顶着徐依梦那张脸的莫云,喟叹一声。
没错,眼前的女人虽然是徐依梦的脸,但她实际上却是莫云。
她跟程桀用了一样的手法,整容。
把人杀害后,整容成对方的样子,变成别人生活下去。
当然,望江西路的死宅已经经过法医证实,确实是徐依梦无疑。
或许她早就蛛丝马迹猜到杨楚就是程桀,所以也不惜一切变成了徐依梦。
就算不能在一起,也要成为别人跟你在一起。
爱情……
总是那么令人唏嘘。
——
错位人生结束语:
人从一出生,到成长的每个阶段,乃至垂垂老矣之时,我们就必须经历一个完整的人生。
每个人都有自己既定的生命轨迹,不要妄图剥夺他人的生活,也不要想着不劳而获的取巧。
人生的不完美,需要自己去努力,去奋斗,去改变。
人这一生,想要追求的东西太多太多,并不是每个人都能过自己满意的生活,也不是谁都能肆意人生。
但是,我们既然生在这世上,就要对得起自己,做最真实的自己,做最真诚的人。
亲情、友情、爱情,分量太重太重。
鸠占他人的人生,终有被拆穿的一天。
你不是他,你就做不到完整的他。
情爱这种东西最为伤人,也最致命。
不要盲目的为了爱迷失自己,也不要为了去爱一个人,伤害自己伤害他人。
人这一辈子能得一真心对待自己的人,是多么难得。
怜取眼前人,不能成为一句空话。
这世间有多少人爱而不得,爱而不能,爱而却只能分。
有多少人因为误会因为阻碍因为种种原因无法在一起。
反观那些原本可以幸福生活在一起的人,却不自知,一再忽略身边的爱,最后落得一个惨败的下场。
世间没有后悔药,开弓没有回头箭。
人活一世,只能往前赚绝无退路。
我们……都要好好生活,珍惜当下。
还有,请谨记:
你只是你,你不是任何人。
你无法取代别人,也没有人可以取代你。
你是这世间的独一无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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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位人生的案子,到这里也就差不多了,下一章,还有一段关于米离的故事,就彻底没了。接下来,就要开始告破出租车的案子了。
十二点前还有一更。
086 被摧毁的爱情
经过多方的调查,终于锁定了日期与地点。
5月12日,杨楚的生日,而锁定的地点,让人有些斐然,是在桐市的南山公墓。
一束白菊,一道丽影。
再次见到米离的时候,时瑾年觉得她像是变了一个人,完全没有往日浓妆淡抹的样子,反而是素净又清雅的模样。
“我知道,我逃不掉,我只是想给他过完这个生日。”米离的表情很平淡,看见时瑾年的时候,只是淡淡的对她说了这么一句。
时瑾年没有做声,看了眼石碑上的照片。
照片上的人,很像杨楚,但似乎有不太像,只是有些神似。
看起来年轻极了,二十出头的样子,笑容灿烂,阳光干净。
时瑾年顺势在她身边坐了下来,坐在墓前的石阶上,递了个眼神给后面跟着的许婵,示意其他先撤开一段距离。
她其实很想跟米离聊一聊。
“他……是你爱的人?”米离的眼神,轻易的透露出这个讯息,那是看爱人的时候才会有的眼神,包含深情,又带着隐忍的伤感。
爱的人?
听着时瑾年话语中的这三个字,米离差点落泪,眼光不自觉就湿润了。
“是啊,是我爱的人,我唯一爱的人,比爱我自己还要爱的人。”米离声音有些哽咽,她带了一瓶酒过来,两个酒杯摆在墓碑前。
米离先倒了一杯,洒在墓前。
然后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捏在手里,却没有喝。
“阿瑾,我听他们都叫你阿瑾,我也可以这样叫你吗?”她看着时瑾年,唇色惨白,脸色也是极差。
她跟时瑾年说话的语调委婉悠扬,带着一股南方女子独有的吴侬软语的强调,十分好听。
“嗯!”时瑾年没有半点犹豫,十分肯定的就回答了她。
这个女子,从见她第一面起,她就有一种发自内心的欣赏,对她的一些神秘感总是觉得十分好奇,想摸透她,却怎么也看不透。
“阿瑾,你知道他是谁吗?”她趴在墓碑上,脸贴着照片,手指在墓碑上细细摸索,似乎是在抚摸男人的脸。
“他才是杨楚,对不对?”这是时瑾年的猜测,但直觉告诉她,她猜对了。
米离轻轻笑了,“你真的很聪明,非常聪明,我从见到你的第一眼起,就喜欢上你这么个爽朗的女子了。”
她的笑很淡很淡,笑着笑着,却落了泪。
“他是杨楚,杨开国的儿子,杨楚。”米离坐直了身子,泪眼迷离。
“我跟杨楚从小就被杨楚的生母定下了亲事,但因为我比杨楚大,又是被我家卖给杨家的,所以我成了杨家的童养媳,跟杨楚一起长大,一起玩耍。他还小的时候,我照顾他,后来,变成他照顾我。”
“杨楚八岁那年,他母亲知道杨开国出轨的事情,一气之下自杀身亡。但是杨开国那时候刚刚创立杨氏集团,他必须维护自己的公众形象,所以他就告诉大众,杨楚的母亲是生病离世了。不久后,就娶了当时的小三,也就是现在的杨夫人进门。”
米离回忆着那些过往,透着泪光,时瑾年可以清楚的看见她眼底迸射出来仇恨的光彩。
“她嫁进杨家不到半年就从外面领回来一个男孩,说是收养的义子。其实我知道,我一早就猜到了,那个孩子根本就是杨开国和那个女人生的,他们的婚外情在结婚第三年就发展了,那个孩子只比杨楚小不到两岁。”
“自从那个孩子出现,杨楚就像是杨家的傀儡一样生活着,被所有人无视,被那个男孩欺负。”
“杨楚过的很不开心,直到他成年,他想着终于可以远离那个家,可是他们把我关起来,用我来要挟杨楚,迫使他必须留在杨家。”
“因为杨家必须有一个继承人,杨氏集团才不会乱,而那个被领回来的孩子,当然不可能。”
“杨楚23岁的时候,那个孩子得了重病,需要做肝移植手术。”
说到这里,米离沉默了。
她用手紧紧的捂住自己的嘴巴,最后把整张脸都埋了进去。
压抑的哭声在这半山腰显得十分凄凉,平添无尽的悲伤。
终于,米离的哭声渐渐低了下来,最后只剩下轻微的哽咽,可是她却喘不上气来,松开自己的手,她捂着胸腔的位置,大口喘气。
“你知道吗?阿瑾,杨楚也是活生生的一个人,那个孩子是孩子,难道杨楚就不是了吗?那时候杨楚刚刚大学毕业,真是年华最美好的时候,就那样……”
她狠狠的咽了口口水,才继续说道:“他……他身体原本就很差,我根本不同意让他去做移植,可是他们找了好多人……强,强……暴我,然后把我扔在乡下。我……我好恨……我用了最快的速度回到桐市,可是那时候手术已经结束了,肝也已经移植了。”
“我就看着杨楚躺在那里,看着他全身插满管子。”
“他因为凝血功能差,伤口感染,最后引发败血症……”
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