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想和他有什么瓜葛。
宋淮依旧没有抬头,只轻轻地笑了一声,“害怕?”
长宁撇了撇嘴,反问了一句,“我害怕什么?”
“害怕我呀。”宋淮语气调侃,显然心情还很不错。
这人——还真会给他脸上贴金啊!长宁笑了一声,道,“我怕王爷做什么?王爷您又不是老虎。”
“姜大姑娘可真会说笑。”宋淮朗笑了一声,把泡好的一杯茶推倒长宁面前,“请。”
茶香萦绕,长宁只是看了一眼那杯茶并没有喝的意思,抬头看向宋淮,“王爷莫不是因为刚才水里的事特意请臣女来喝茶的?”她可是没有那个闲情逸致,要喝茶也得找和自己趣味相投的朋友啊。
“哦,你这么一说我还得跟你说一声谢谢呢。”宋淮仿若是突然记起了一般,朝长宁抱拳,“谢谢姜大姑娘。”
长宁侧了身子避开他的礼,“那一次在客栈王爷救过我的命,这一次就当是还王爷当日的救命之恩吧,所以王爷放心,这件事我都不会提的。”
所以,他大可以放心,自己断不会把这件事说出去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宋淮笑道,“我给你暗示的意思——就是想和你单独说几句话。”可她完全没明白自己是意思。
长宁很不客气地瞪了他一眼,“王爷有话跟我说,直接让人跟我递个信就是了。”
就他那样给了一次又一次的眼色,谁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啊?他不说,自己怎么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啊。
虽当时的情况不方便跟跟自己说,那可以安排个人给自己递个信啊?
宋淮点了下头,“倒是我疏忽了。”
长宁问道,“王爷有什么重要的话跟臣女说?”
若不是和今日他们两个落水的事有关,她肯定不会过来见他。
宋淮慢悠悠地抿了一口茶,没有说什么重要的话反而问长宁,“推你的人查出来了?”
“嗯,是詹事府府丞王大人的女儿王慧梅。”长宁点头回答他的话,这个结果他只要让人问一下就能知道的,所以长宁便直接告诉了他。
说完长宁一笑,“她说是人多拥挤不小心推的我。”
宋淮含笑看向长宁,“你相信她是无心的?”
“不相信。”长宁慢慢地摇了摇头。
当时的情况是乱,可她不相信王慧梅的话。
长宁看着他问道,“所以,王爷想跟我说的话是——?”
宋淮粲然一笑,“我也是被人推下去的。”
长宁看着他笑得这般灿烂,一时间很是无语。
有人要害他,他还笑得这么灿烂?
不过——
长宁面色凝重了起来,“那王爷您刚才——”在帝后面前怎么不说?还说是自己不小心落的水?
因为他身份尴尬所以他干脆就不说?或许觉得说了,正庆帝和谢皇后也不会相信他吗?还是因为其他的原因?
宋淮淡淡地笑了下,低头喝了一口茶没回答长宁的话,而是问她,“姜大姑娘最近可有和人结什么大仇?”
他是想自己和她有没有是同一个人想要他们的命,又或许不是要他们的命,而是另有目的。
长宁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倒是有一个——沈宛琇。”还是因为他而结下的。
不过沈宛琇那么喜欢他,怎么会把自己和他弄到水里,沈宛琇就算是想害自己,也不会安排人推宋淮。
而且推自己和宋淮落了水,这一般的结果就是会肌肤相亲,这不是把他们两认送作堆吗?沈宛琇断然不会那么做的,所以不会是沈宛琇。
长宁能想到的,宋淮当然是都能想得到的,他斜睨了长宁一眼,风清云淡地说道,“她要害的话恐怕也只会害你的命。”
嘚瑟啥?有人暗恋他不起啊?再说自己莫名结的仇,还是他给自己拉的!长宁郁闷了,“希望改日王爷帮臣女跟沈姑娘解释几句。”
宋淮轻笑着摇头直接拒绝了,“这个——只怕是帮忙上姜大姑娘了,本王若是去解释说不定越描越黑,反而给姜大姑娘你惹来更多的麻烦。”
都是他那张脸惹的祸啊!怎么就不能帮自己解释了?长宁一口气堵在心口,看来他是不会帮自己了,不过他说的也对,说不定他一解释让沈宛琇更加误会就麻烦了。
沈宛琇那边也指望不上他,于是长宁便揭过了话题,“王爷跟我说这个是认为同一个人害我们的?”
“也许。”宋淮说道。
他本来是没想跟她说的,不过她说是有人推的她,或许想要害他们的是同一个人,或许不是同一个人,都有可能。要自己命的人,是不会要她命的,可他们两个又是今日都落了水,也都是有人推的,他也想不出他们什么时候有了共同的仇人。她刚救过自己,所以他还是决定把事情跟她说一下。
宋淮问道,“若是同一个人,姜姑娘可有怀疑的人?”
长宁想了想,笑道,“有是有,不过也不确定,等我回头确认过了再告诉王爷。”
“嗯。”宋淮点头,“我这边若有什么消息我会传信给你。”
长宁端了茶敬他,“谢谢王爷的茶。”
宋淮端着茶杯抿了一口。
长宁喝了一口茶告辞。
第一百零八章可真是邪门!
还是青羽送长宁回去的。
车夫还晕着,海棠四个担心会让人看到所以四人都待在马车上没下马车,青羽拿了个瓷瓶揭了盖子在车夫的鼻子下晃了两下,然后收了瓷瓶朝长宁抱拳行了一礼便走了。
海棠四个都很担心长宁,“大小姐。”
“回去再说。”长宁道,见她们要下马车就说道,“不用下来了,拉我上去。”
海棠和沉香把长宁拉上马车。
车夫在长宁刚上了马车就睁开眼睛,他很是迷茫拍打了一下脑袋,“我这是怎么了?”
回头问道,“大小姐,您没事吧?”
“没事,回吧。”长宁淡淡地说道。
车夫是不知道自己刚才发生了什么事,不过大小姐没事,也没怪罪他,他哪里还敢多什么,忙是打起了十二精神往侯府赶。
海棠四个丫头虽是好奇又担心,不过等回了锦沁苑,四人都没开口问过一句。
许妈妈听海棠说长宁又落了水,顿时担心得拉着长宁上下查看。
“妈妈你不要担心,我没事呢,太医给我看过了。”长宁笑着说道,“太医给我开了方子,说是要喝两日以防得着了凉得风寒。”
许妈妈双手合十念了一声佛,“上次小姐去法华寺求的平安符,小姐时时带在身上吧。”
上次落水差点要了小姐一条命,这一次又落水。一次两次的落水,小姐怕是今年与水相冲。
长宁点头,“嗯,回头我就带着。”
许妈妈放心了叫了人进来去取药。
海棠忙是把方子给了许妈妈,“我瞧着上面的药府里库房都有的,所以刚才回来的路上便也没让小姐在外头买了。”
许妈妈看了一眼果是都是常见的药,便吩咐了刚叫进来的小丫头,让她去库房取药。
许妈妈又叫了人去抬了热水来亲自伺候长宁沐浴,让海棠四个也回房去梳洗。
长宁沐浴完,海棠四个也都梳洗好了回了屋来伺候了。
换了舒服的家常服,长宁坐在妆台前,问着身后给她擦头发的海棠,“刚才忘记问阿柔了,海棠你知不道那个王慧梅和罗雨潋关系可好?”
知道宋淮也是被人推下江的,长宁第一个怀疑的就是罗雨潋。
“小姐您的意思是——”海棠气愤不已,把手里的棉布巾递给了木兰,“奴婢这就去打听。”
长宁一笑,说道,“不用了,你打听一下她近日什么时候会出门就好。”
没必要打听她们关系好不好,直接问罗雨潋就行。
海棠点头,“奴婢这就去安排。”说完直接就往外走。
等头发擦干了,药也箭好了,长宁直接拿了碗一口气喝了。
……
姜老夫人和苏氏等人一直到黄昏才回来。
姜老夫人叫了如欢过来探望长宁,还说这两日让她好好休息静养着,不要过去请安了。
姜恒和苏氏都亲自去了锦沁苑看长宁,一起的还有姜敏玥和姜敏珠姐妹两个。
第二天王慧梅的父母带了她过来登门道歉,还带了丰厚的礼,苏氏带了王夫人和王慧梅到了锦沁苑看了长宁。
舒服地休息了两日,长宁才如常晨昏定省,晚上一家人在姜老夫人的鹤鸣堂吃了晚饭。
吃了饭,喝茶的时候姜敏玥好奇地看着长宁问道,“对了,大姐姐你什么时候学的凫水呀?”
元宵节她还查点溺死呢,可这一次她就会水了?
可真是邪门!
这两天她可是想来想去都觉得奇怪,这几个月来除了那一次她们姐妹三个去法华寺住了一晚之外,她都在府里,而锦沁苑也没那个条件让她学凫水!
难道——她和自己一样?
可是不可能,若是她和自己一样有上辈子的记忆,其他的不说,就说最近的——和薛昙敬的亲事,她肯定会阻止的!可她没有,反而是任由姜家和薛家两家的长辈在商议婚期。
所以她肯定和自己不同,不是重生回来的。
可她不明白了,姜长宁她是怎么会凫水的呢?
听姜敏玥这么一说,屋里其他的人都看向长宁。
对呀,她怎么会水的?姜老夫人,苏氏和姜恒等人也都很是疑惑了。
长宁浅笑着望向姜敏玥。
姜敏玥眨巴着眼睛一脸好奇地看着她,见长宁朝自己看了过来,又问了一句,“大姐姐你就跟我们说说,你是什么时候学会凫水的?”
“是呀,宁儿你是什么时候学会的?”苏氏问了一句,然后庆幸说道,“也是好在宁儿你会水,不然那日可就要麻烦了。”
真是,这死丫头她是什么时候会水的?
自己怎么都不知道,也没听说过?若是她不会水,那明年的端阳节就是她的忌日!
接二连三地能死里逃生,这丫头的运气真不是一般的好?难道是徐氏那贱人在保佑着她?
这姜敏玥就是没安好心,故意这么问的!而苏氏大约更是巴不得自己不会水的,长宁看了苏氏和姜敏玥两人一眼,又扫了一眼屋里其他的人,“大家好像都很感兴趣我什么时候学会凫水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