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前也不会诸语啊,妞!】鸽子一号说。
【你别闹】鸽子二号对鸽子一号说,然后又对陆良人道:【良人,阿黄让我们来告诉你,你弟弟被坏人捉走了。】
“咦咦咦!!!”陆良人惊得一头冷汗,邻居家的大黄狗让几只鸽子来给她传话……这也太玄幻了吧,如果这还不够,那么再加上她那人厌鬼怖的弟弟居然被捉总该够了。
【良人,阿黄说那些人身上有它很讨厌的味道,让你小心一点。】鸽子二号又道。
传完话,它们拍拍翅膀飞走了。
陆良人看着地上阳台上飘落的几根羽毛,怔愣几秒钟才反应过来:“糟糕!白白被坏人捉走了!”
陆良人心急之下也顾不得下楼梯,召唤薰之牙,舒展风之翼,直接跟着那几只鸽子从阳台上飞了出去。
然后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
好消息是陆良人当真在半空中看见三个男人扛着边白贤跑向一辆面包车。
坏消息是陆良人还同时看见好几个附近的租户目瞪口呆看着半空中的她。
不行!不能让人看见!
脑袋里闪过这个念头,陆良人背后的风之翼立刻消失,在这几秒的时间里,就算有人看见估计也以为是眼花。
但问题是——她还在九楼半空中。
于是原本就因为悬空而备受瞩目的陆仙女,猛地手脚并舞从半空中掉了下来。
她更受瞩目了……
好在几次使用风之翼后她并不恐高,多次遇险经历也没有让她发出惨叫,只一路抓住楼下几层租户阳台上的晾衣杆往下掉。
坠过五楼的时候还把某一个刚从浴室里出来的眼镜男给吓了一跳,对方赶紧拿出手机打电话,电话一通就连珠炮般喊道:“你们又采取行动了吗?为什么不事先通知我,那女人跳楼了,是的,她跳楼了,她……没事,在地上打了个滚又活蹦乱跳的跑了。喂,我说张易兴,你确定这女人真的需要我保护?她从九楼掉下来都屁事没有,可只怕是我也会摔个半死吧。”
等陆良人灰头土脸跑到那个停放面包车的偏僻小道时,面包车早已无影无踪。
“白白——!”
陆良人急得泪水盈满眼眶,着急的朝四周喊了几声。
此时此刻,她多么希望边白贤能从哪条偏僻小巷里走出来,轻视鄙视蔑视怎么视都好的看着她,对她说“哭什么哭,你弟弟我是那么容易被抓走的吗”,然后把她劈头痛骂一顿。
“白白!白白你出来啊!我闯祸了,我又闯祸了,我直接从九楼阳台上掉了下来,你出来骂我啊!”
陆良人尖叫着,疯狂的沿着这条路四处搜寻,她从没这么惊慌失措过。
“良良,别跑了。”
在一阵焦急混乱中,张易兴温柔沉稳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他紧紧抓住了她:“你冷静下来。”
陆良人仿佛找到主心骨一样大声喊道:“兴兴,白白被坏人抓走了,我看到那辆车之前停在这里,但是等我跑来的时候车已经不见了。”
“我知道,我知道,你先别急,我们马上想办法救人。”
张易兴说完后果断拿出陆良人的手机拨打电话,是的,他拿的是陆良人的手机,因为他知道在这座城市里,有些事情陆良人出面比他影响更大,只不过这件事情她本人不知道而已。
☆、第783章 失踪的边白贤(中)
第一通电话打给了云海市公安局局长姜建业,虽然陆良人手机上没有保存姜建业的电话,但很显然姜建业那边存了她的号码,所以一接通对方就乐呵呵地喊侄女。一听到是边白贤被抓,姜建业严肃起来,问了问当时的情况之后立刻挂断电话开始设置路障排查可疑车辆。
第二通电话打给了雲四,都不用张易兴多说什么,光听见陆良人抽噎的求救声,雲四就红着眼睛喊打喊杀了。
第三通电话打给金仲大……
第四通电话打给金世昌的警卫员崔浩……
第五通电话……
为了一个脸酸心硬的边白贤,整个云海市黑白两道、政商势力全部动用。
但是。
一个礼拜过去后,他仍旧音讯全无。
**
深夜,月色下的和风古宅。
一个身穿精美和服,画着传统日本妆面的女人手里提着一只灯笼在前面领路,她后面跟着一位同样穿着和族武士服,身形清隽修长的年轻男子。
两人走到一个房间前面,女人放下灯笼,跪在地板上轻轻推开障子门,朝门内仿佛可以吞噬一切的漆黑房间深深地鞠了一躬,然后又向背后原本跟着自己的年轻男子也鞠了一躬,这才缓步起身,又拿起那只灯笼踩着小碎步快速离开。
随着灯笼光渐渐远去,四周陷入一片悄无声息的死寂。
月色下,年轻男子以武士的姿势盘坐着,脸上神色很是无情,一看就不是好相与的角色。
这时候,黑暗房间里终于想起一个苍老的声音:“任一郎,你回来了。”
年轻男子微微点头示意。
苍老声音:“你这次应该感谢翔太,如果不是他,你也不会回来的这么早。”
年轻男子开口,声音竟是出人意料的好听:“我会去感谢星野君。”
苍老声音口中的翔太,全名是星野翔太。
黑暗中的老者看不到面容,但听语气应该是满意的:“既然任务已经完成,这段时间就不要再去华国,那边现在对你们的追查还一直没有松懈,以免惹出不必要的事端。”
“哈依。”
“下去吧。”
“哈依。”
年轻男子面沉如水地站起来,走了。
在他走后,黑暗房间里又想起一个中年女声:“爷爷,我们真的可以得到一刀断水流?”
苍老声音答道:“有了边白贤,当然就有了一刀断水流。”
女声喜悦:“那太好了!”
苍老声音:“不,现在还不是高兴的时候,拿到完整的一刀断水流需要时间,但现在华国那边咬的很紧,这样下去他们迟早会追过来,我们并没有这么多时间。”
女声冷狞:“爷爷,是金世昌的力量吗?那老东西也活的够久了!”
隔了许久,苍老声音才发出阵阵诡异笑声:“不,你不知道,这天下最想要边白贤死的人,就是金世昌。”
女声大惊:“怎么会?!等等,不是金世昌,那爷爷你说的是……”
苍老声音:“等任一郎修整好之后你去给他传达下一个任务——让他杀掉陆良人!只要陆良人死了,这天底下就再没人会死命追查边白贤,我们也才能真正得到一刀断水流!”
**
一条偏僻的环山公路上面,警察再次抓到了一批人贩子,现在的人贩子不但贩卖妇女儿童,就连长像好看的少年也不放过,专门卖给一些有特殊癖好的富豪或者有特别节目的俱乐部,简直丧心病狂。
张易兴回到车内,看着形容枯朽却满含希翼目光的陆良人,犹豫许久终究还是吐出两个字:“没有。”
她眼底的光一下子就黯淡下来。
“都怪我,都是我的错,我当时如果不在意别人的目光直接飞过去跟在那辆车后面,白白也不会被人抓走了。”
沙哑的声音带着满满的自责,陆良人这几天来吃不好睡不宁,简直快把自己磋磨死了,可心底的自责一点也没能减少。
那是她从小到大的弟弟,是她养父母唯一的血骨,他要是丢了,她该怎么办?
陆良人心里深深知道,她的幸福,是建立在他幸福的基础之上。
张易兴看着她红肿的眼睛和干皲的嘴唇,叹了口气:“喝点水吧良人,你不要急,我们慢慢找,总有一天会找到边白贤的。”
“不,不……”
陆良人呜呜呜又哭了起来,她好害怕,害怕自己的弟弟已经惨遭毒手,通过这些天的调查,她已经知道有些残忍的个人或者组织在抓到人后会对其进行一番怎样的改造和折磨,她简直无法想象自己心高气傲的弟弟在面对这些时会伤成何等模样。
就在这时,陆良人的电话铃声突然响了。
张易兴看一眼哭泣的她,拿起手机接通,刚“喂”一声对方就挂断了。
张易兴一时也没多想,还以为是打错电话的,又安慰了陆良人好一会儿,才开车带她前往附近的城市,找了间宾馆住下来。
刚进房间没多久,陆良人的手机铃声再次响起。
“喂。”她嘶哑的声音透过话筒传了过去。
对方沉默了一会,这次却没有挂断电话,然后缓缓说道:“你想见边白贤吗?”
陆良人的精神一瞬间高度集中:“白白!”
对方道:“出来,别让张易兴知道,楼下有一辆车牌号是XXXXX的车,你上去之后自然有人会带你去见边白贤,可你一旦走漏风声就永远都见不到他了。”说完立刻挂断电话。
陆良人当然不敢拿自己的弟弟去赌对方话里的真实性,所以连一秒钟犹豫都没有就立刻跑了出去,见张易兴的房门紧闭,她迅速按电梯来到楼下,坐上了对方所说的那辆车。
另一座城市。
渡边任一郎站在一个满身是血的男人面前,他一只手悠闲的插在裤兜里,另一只手握着刚挂断电话的手机。
这房间里充满了血腥和死亡的味道,闻了让人恶心,可渡边任一郎对这一切却丝毫不为所动。
渡边任一郎向前走了两步,俯视着趴在自己脚边的男人,脸上满是不可一世的高傲,薄唇轻启:“她来了。你这个姐姐还真是为了你什么地方都敢闯啊……边白贤……”
☆、第784章 失踪的边白贤(下)
密室内。
满身血污的边白贤咬紧一口小白牙,怒道:“你到底想怎么样?”
渡边任一郎听他仍旧强硬的语气,轻笑了一下,说:“我们想要的你早就知道了不是吗?”
边白贤微微抬头,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年轻男子,眼睛里火花直冒:“你不是已经拿到了吗?前几天你对我施展了搜魂术,已经拿到了一刀断水流,为什么还不肯放我走?”
渡边任一郎脸上的表情依旧冰冷,直视着边白贤阴毒怨恨的眼睛,丝毫不躲避:“要怪就怪你那个姐姐吧,本来我们是可以用接下来的时间去好好消化那从你脑子里得到的一刀断水流,可谁让她追得这么紧。你知道她这几天挖断了多少隐藏在华国的势力吗?啧啧啧,女人难缠起来还真是烦人,听说现在还有很多人都想要找她麻烦,毕竟她可是打碎了不少人的饭碗。”
边白贤撇过脸:“她的事,跟我有什么关系。”
渡边任一郎听见这话,心头突然泛起一种异样的不舒服感,再回想起刚才电话里女人嘶哑到极点的声音,更是感觉胸口闷闷的十分难受。
他蹲在边白贤面前,手倾覆上边白贤的脸颊,指尖卡着他的眼窝,挑起眉梢轻声说:“有你这么一个冷血的弟弟,还真是她的悲哀。”
边白贤怒道:“有这样一个傻子姐姐才是我的悲哀,你知道她这些年来给我惹了多少麻烦吗?你知道因为她我受到过多少嘲讽讥笑的目光吗?不,你们这些人什么都不知道,每个人就知道她傻乎乎的很可怜,却没有人想过身为傻子的家人我过的又是什么鬼日子!所以我讨厌她,我恨她,我恨不得她死!”
渡边任一郎闻声,手一颤,卡住边白贤眼窝的手指尖陷得更深了。
但是很快的,他又松开手,双目紧盯着边白贤的眼睛,缓缓出声:“那么恭喜你,很快就要如愿了,因为我的下一个任务,就是杀掉她。”
边白贤表面上却依旧阴冷怨恨,仿佛那女孩下一刻哪怕死在他面前都没有关系,渡边任一郎心里越发堵得慌,突然有种想杀人的冲动。
只不过,渡边任一郎还是很好的隐匿下了自己的情绪,只饶有意味的嘴角微翘,笑着说:“边白贤,你要怎么谢我?”
边白贤:“哼,随便你们,反正她也没那么容易死,从小到大受过多少劫难都没见她死过,就连上次好不容易断气可最后都还活了过来,那女人简直是蟑螂命。”
那种嫌弃的语调,让渡边任一郎气得直打颤,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哪怕自己心里也对一个脑子不正常的傻女人看不上眼,但听见别人这样说她,就是会心里很不舒服。
过了一会儿,渡边任一郎的眼神轻轻闪烁了一下,紧握着的拳头松开,再握紧,再松开,脸上再度回归冰冷的表情:“那我就去试试她的蟑螂命。”
边白贤笑了起来,笑声是那么的畅快,却又那么讽刺:“任一郎,只怕你也不会那么容易杀掉她。”
渡边任一郎恼怒地大声道:“闭上你的嘴!”
缓了缓,对上边白贤讥讽的眼睛,渡边任一郎平静下来,轻笑着说:“真是浪费我的安排,我还以为你会在意她,所以这一路上可是给她安排了不是好戏,现在看来……是我枉做小人了?”
边白贤笑笑不语。
渡边任一郎摇头:“啧啧啧,看来你是真的不打算参与了。那好,这场游戏,你不玩,我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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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丢了?连一个傻子都看不住,养你们到底有什么用!!”
“马上去找,不把她找出来,你们一个个都不要想活命!”
被一通电话从梦境中吵醒的渡边任一郎大发脾气。
挂掉电话,他也没有了睡意,起身下榻,没有开灯,只迎着微弱的月光走到窗户前面推开木格窗,看着眼前这个巨大的庭院,冰冷,陌生。
依靠在窗棂上,渡边任一郎抬头看头上明月,觉得它朦胧中又带有一丝诡异,给渡边任一郎的感觉并不好。
回忆起刚才的梦境,渡边任一郎眼神莫名的闪动。
他梦见了一个男孩和一个女孩的一生,从最初的相偎相依,到后面的相爱相杀,明明关心的要死,却也把对方骂的要死,还真是一个性格别扭的小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