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少的闪婚甜妻——花之星宝
时间:2018-11-01 09:11:53

 
    将于潮风在沙发上安置好,于皎皎就松开了手,跟他保持一定距离。
 
    她起身,在两人的沙发对面坐好。
 
    并没有急于确认于潮风的身份,因为不用确认。
 
    相片里的于潮风,比现在年轻许多。那时也就二十多岁。
 
    可是现在,已经垂垂老矣。
 
    现在的眉眼,仔细辨认,还能看出年轻时的样子。
 
    刚刚挽着他的胳膊时,那胳膊细瘦的,根本不像是富贵人家的老人,因为,他全身上下都瘦得厉害,没有富态老人的感觉。
 
    虽然都说千金难买老来瘦,可是都是希望老人家有点肉,看着才更让人心安。
 
    “皎皎,我,我是爷爷!”说完这句话,于潮风羞愧了。
 
    在皎皎平静的面容下。
 
    是啊,几十年没有出现在她的面前,抛妻弃子几十年,连发妻的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现在回来,就说是她的爷爷,说出来都让人觉得羞惭。
 
    就连解释都变得无力,借口都变得苍白。
 
    对上她那清澈无比的眼神,于潮风不由感到内心有一些苍凉。
 
    于皎皎点了点头,说:“我知道是你。”
 
    知道是你,知道是爷爷,但认不认,由她说了算。潜台词之意,说得很清楚。
 
    于尚达起身,道:“你们两人好好聊聊,我出去一下。”
 
    转身的时候,他又接着说道:“有什么话好好说,爷爷的身体不太好,受不了什么刺激。”
 
    于皎皎点了点头。于尚达安心了。
 
    不知道为什么,比起妹妹于由美,他觉得于皎皎更让人心安,更让人信服。虽然这才是两人的第三次见面。于尚达出门,轻轻的带上门。
 
    室内一下子变得有一些安静,安静得过分。
 
    偶尔有狗吠声传来,却显得室内更是静谧得过分。
 
    于皎皎低下头,微抿了下唇,对上于潮风期盼的眼神,她问:“你的身体这样,有多久了?”
 
    第一句话,不是质问也不是要求他给一个解释,而是关心他的身体。
 
    瞬间,于潮风老泪纵横。
 
    他哭得很无声。
 
    老人家哭起来,总让人觉得很辛酸。
 
    于皎皎想到奶奶凤堂珍哭的时候,那时她还小。
 
    看到奶奶哭的时候,总是不知所措。
 
    但她会跑上前,抱住奶奶。
 
    一边在心里暗暗骂,爷爷是个大坏蛋!所以才让奶奶这么伤心。
 
    一开始是恨爷爷,后来是什么都不求了。只求爷爷能回来,奶奶就能绽开笑容了。
 
    看到于潮风哭得像个孩子的样子,于皎皎心酸,心疼,但却没有理解。
 
    怨恨不是没有过。
 
    现在,看到他老成这样,瘦成这样,那怨恨,不经意间消散了。
 
    她抽出纸巾,递给于潮风。
 
    撇过了脸,道:“你别这样。现在奶奶不在了,你再哭,她也不会回来了。”
 
    于潮风拿着纸巾的手顿了顿。
 
    凤珍不在了。
 
    凤珍不在了!
 
    似是终于才反应过来,于潮风就哭得更大声了。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从会客室里传出来的哭声,让欢欢医院工作的人面面相觑。
 
    本来她们还以为是不是皎皎在哭,一听,不是呀。
 
    既然不是皎皎在哭,那她们就放心了。
 
    于尚达倚着门框,听到里面传来的哭声,嘴角却勾了起来,心里也松了一口气。
 
    哭出来就好。
 
    从来的路上,于潮风就像把自己封闭了似的,一句话都没有说。
 
    在家里,他的笑容总是挂在脸上,尤其是对着司清芳的时候。
 
    也许哭了,发泄出来就更好。
 
    于尚达不理解也不去置疑老一辈的作法。
 
    上一代的恩怨与他无关。
 
    只不过,了解于皎皎越多,他就越明白,奶奶司清芳为什么从来不敢放于潮风回来,那是因为,就算霸占了于潮风的身和心,司清芳的心里还是没底的。
 
    看到于皎皎,就能想像出,于奶奶凤堂珍是个什么样的人物。
 
    见于潮风还在落泪,于皎皎也不催他。
 
    她静静坐在那里,时不时递纸巾过去。
 
    安静的室内,只有他们两人。
 
    爷孙两人。
 
    不用相认,彼此的身份已然确认。
 
    于潮风谁也没见,就连自己的两个儿子都被他抛之脑后。
 
    他只想见见,凤堂珍最宠爱的孙女儿,跟凤堂珍关系最亲近的于皎皎。
 
    良久,于潮风平静了下来。
 
    呼吸缓和了,脸色也没有那么苍白了。
 
    看着于皎皎平静但却有一些怜悯的神情,于潮风眼眶一热。
 
    按下心头各种杂绪,他开口:“皎皎,这些年,你奶奶堂珍她过得好吗?”
 
    他不提凤堂珍还好,一提,于皎皎心里的怒火就涌了上来:“你觉得她会过得好?一个女人守着一个破旧的家,带着两个小屁孩,等着一个不知道是生是死,回不回来的男人,她会好吗?”
 
    她的小脸涨得通红,胸脯都在剧烈的起伏,显然,情绪十分激动。
 
    说好了,平静面对他。
 
    说好了,将他当作无关的人。
 
    说好了,不用为奶奶讨公道,因为没必要,她已经不在了。
 
    可是到了这一刻,才发现,很难。
 
    肚子里,突然又传来胎儿们的动作,像鱼儿在游一般,又像小鱼儿在吐泡泡,咕噜咕噜。
 
    这样的动作出,于皎皎愣住了。
 
    也许刚刚她那激烈又不是很适宜现在孕妇身份的情绪一出,传达给宝宝们了。
 
    而宝宝们,却适时动了起来,用这种方式在告诉她,妈妈,别气。妈妈,有我们陪着你。
 
    于皎皎感受着胎动,待它们都安静了下来,她的情绪也平静了下来。
 
    于皎皎深呼吸了几口气,对于潮风说:“对不起,刚刚我情绪激动了点,我不该这样说你。”
 
    于潮风苦笑了一下:“不,皎皎,你指责我都是对的。我都无从辩解。”
 
    于皎皎没有说话。
 
    她现在已经不想问了,为什么还活着,却一直没有回来。
 
    于潮风却继续说,仿佛想将这些年的事情都找个人诉说一下。
 
    他想说,于皎皎也不拦着。
 
    在于潮风的诉说中,一个老套又狗血的爱情故事展开了。富家女看中长相俊美的穷小子的故事,不顾他已经有了家室,有了孩子,展开了追求,并以爱的名义,打算禁锢他的一生,让他再也没法接近那个女人。
 
    于潮风跟着人去了海上讨生活,当船员。
 
    但是他的运气不太好。
 
    上船的第一次,船驶到大海中间,就遇到了海盗。
 
    司清芳就在其列。
 
    那时司清芳还没有接管家族的生意,还是个娇俏的富家女,美人儿。
 
    自己家有船不坐,她偏偏贪好玩,隐瞒身份坐上了一艘不管是规模还是保全,都没法跟自家的船相比的船上。
 
    出现了,身边的护卫都没有几个。
 
    强盗们不但想抢钱,美丽的女人和女孩都是他们的目标。
 
    于潮风是很善良的人,正义感很强。
 
    司清芳并不是没有拳脚功夫,但是,体力跟男人相比,还是差得太远。
 
    于潮风给她挡了两刀。
 
    两刀没有毙命,但却是致命伤。
 
    他们被救了。
 
    因为司家的船正好从那里经过。
 
    于潮风在那三天里,一直是反复高烧,昏迷沉睡,似睡似醒。
 
    再次清醒过来,却已在司家。
 
    司清芳向他表达了自己的爱慕之意。
 
    于潮风一开始肯定是不愿意的。
 
    可是却因为那致命的几刀,他的身体已经不如以前了,还需要大笔的钱以应对后续的治疗。
 
    渐渐的,却抵不住司清芳的攻势,他沦陷了。
 
    男人变起心来,往往比女人更快。
 
    他在国外结婚生子,心里想到凤堂珍,每每愧疚不已。
 
    渐渐的,对司清芳的是爱,而对凤堂珍,更多的是愧疚。
 
    拖得越久,再相见,越难。
 
    鼓不起勇气。
 
    寄回去的信,却是石沉大海。
 
    于潮风想到,堂珍应该是恨他的吧。
 
    但是没消息,也许是好消息。
 
    ……
 
    于皎皎看着还蒙在鼓里的于潮风,很是怜悯。
 
    她不想说,奶奶凤堂珍到临死前还等着他回来,她不想说,奶奶一直在等着他。
 
    那信,不是石沉大海,估计是那个女人,做了手脚吧。
 
    于潮风何其有幸,居然被两个女人爱得死心塌地。
 
    但,他却是薄情的。
 
    他负了另一个女人,但是,对于司清芳来说,对于他跟司清芳生养的孩子来说,他应该是个好丈夫,好父亲吧。
 
    可是,有些事情,既然有人做了,那么,总要直面真相。
 
    打断了于潮风的话,于皎皎单刀直入:“信?钱?奶奶什么都没有看到。也许就只有你,还以为那些信那些钱都到了奶奶手里,买得你的心安吧。但是,不好意思,奶奶到死,都没有收到你的信。那些信,我想,你也很清楚,是你爱的那个女人,你救的护的那个女人,动的手脚吧。”
 
    只是,他却自欺欺人,不愿意去相信。
 
    宁愿自以为是,觉得那些钱,足够凤堂珍将孩子抚养长大。
 
    却不知道,女人的嫉妒心,女人的善妒,女人的狠辣,怎么可能让他如愿。
 
    于潮风的脸色白了又白,似是不可置信。
 
    他低下头,喃喃自语:“怎么可能?这些钱,都是清芳给我的,叫我寄回家去。怎么可能……”
 
    事实的真相如何,现在探索,已没有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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