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冯氏和冯母都是女人,并不知道,那功能好不好对男人来说有多么重要,这不仅仅只是再请一次脉的问题,而是事关男人尊严的大事。
贾冯氏立马给冯母写信,结果青儿提醒道:“太太,街道上已经禁宵了,您写信了,也递不出去啊”。
贾冯氏一下颓了,还是要给出去吗?忽然,贾冯氏怒视青儿,如蓝儿所料,贾冯氏迁怒青儿了,“去墙角跪着,养成的什么规矩,不经过允许,便带人进来”。
青儿心中委屈,明明太太以前说过,如若是老太太身边的大丫头,可以不用通传,虽然是委屈,青儿还是乖乖的去墙角跪着了,贾冯氏这里,由蓝儿照顾着。
贾赦在新赐的姨娘这里,他心里也并不开心,等姨娘睡下,他起身,借着月光,在院子里走着,每当这时候,他便更思恋贾张氏。
第二日,贾赦便将奏本递了上去。
吏部收到奏折,也不敢耽搁,直接上呈给皇帝,皇帝看着贾赦再次递过来的请封奏本,眉头微微皱了皱,因为这个奏本,他已经收到过一次了,当时他并没有批,毕竟,别人家请封的奏本一压就是许多年,贾家的奏本批得太勤了不好,再加上,宁国府,贾敬还在的情况下,爵位就已经让贾珍继承了,这已经让许多勋贵抗议,所以,贾赦当时给贾琏请封的奏本,他并没有批,这件事儿,太上皇也是知道的。
不过,他虽然没有批,依旧是把贾赦叫过来询问了一下什么情况,并说,贾琏年纪还小,等他立住之后再批,没想到,贾赦这次又上本了,要不要批呢?徒琛有些犹豫。
徒琛想了想,让戴权将贾赦宣入宫,再询问一下什么情况。
“上次不是说好,等贾琏立住了再说的吗?”徒琛道。
“回禀陛下,琏儿已经八岁多了,已经能立住了”要面子的事儿,贾赦自然不会把自己的岳家不信任自己的那方面有问题,先请了太医给他检查身体,再请了外头的大夫再给他检查身体,对生孩子如此急切,他实在是有些担心,日后琏儿的地位,毕竟,贾冯氏可有一个皇后姐姐呢,您可是她正经姐夫。
“琏儿虽然已经八岁多了,可是不代表他如今能立住了,而且,你回来京城,都还没有看到过琏儿一面了,你怎么知道他如今长什么样了?”册封世子并不难,难得是还要堵住其他勋贵的嘴,这就难办了,不患寡而患不均,这对治国无益。
贾赦沉默了,不说话。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儿?和朕还不能说吗?虽然朕是皇帝,可是,父皇和你父亲可是大小的交情,论私情,咱们两个可是连襟”徒琛道。
想了想,贾赦还是把实话说了,并且把自己的担忧说了。
徒琛听完,也有些无语,自己这个岳母和妻妹,还真是能做蠢事儿,不怪贾赦又急急忙忙的来给贾琏请封世子,“上次朕和你说过,朝中有很多勋贵,他们请封世子十几二十年都没有批,如若给贾家批了,不患寡而患不均,你让别人怎想,朕明白你的担忧,也知道你一番慈父心肠,可是,这个折子,朕暂时不能批”。
贾赦不说话了,其实,他这次也就只是再试一试,有了上次那件事儿,他也知道,这事儿几率不太大,事在人为,试都不试,怎么知道行不通。
徒琛叹了口气,这个连襟还真是会给他出难题,荣国公才走三年,荣国府这才出孝期不久,第一次上本他就没批,别人只会觉得人走茶凉,荣国府势微了,“你啊,真是会给朕出难题,恐怕这次你上本,连贾敬都没有告诉吧,只凭着自己一腔怒火,不管不顾的就直接上奏本了,朕答应你,琏儿成亲之后,不管你什么时候再次上奏,朕都批,如何?”。
“多谢皇上,是微臣让您为难了”贾赦道。
“罢了,回去吧”徒琛有些无奈。
“那微臣告退了”贾赦行礼告退。
等贾赦走后,徒琛想了想,起身对杨胜道:“走吧,去皇后宫中”,事情还没解决呢。
皇后看到徒琛忽然过来,连忙行礼,道:“这个时间,陛下怎么过来了?”,皇后有些惊喜,也有些困惑,一般这个时辰,陛下都在御书房批阅奏本呢。
“过来见见皇后,随便说说,今日朕见了一个特别奏本”徒琛坐了下来,道。
“陛下,后宫不可干政”皇后笑了笑,柔声道。
“也不是什么朝政,算得上朕的私事,给你说说也无妨,今日,吏部收到贾赦上奏的折子,给贾琏请封世子的”皇后心一颤,那她妹妹?皇后有些担心,好端端的,怎么又要请封世子,上次请封,陛下不是拒绝过了吗?丫头这时候端来茶水,皇后起身,亲自放在皇上身边的桌子上。
“朕拒绝了,不过朕也答应,等贾琏成亲之后,不管贾赦什么时候再来上奏,朕都批准”徒琛喝了一口茶水,道。
皇后一时之间不知道要怎么应,事情的来龙去脉,她都没弄清楚呢。
“皇后可知,贾赦为什么再次上奏吗?”徒琛放下茶杯,忽然转头,向皇后看去,目光直视皇后的眼睛,似乎想从皇后的眼睛里得到什么。
“这个,臣妾不知道”皇后道。
“贾赦从金陵回来的第二天,就带着你的小妹回了冯家,回了冯家之后,你的母亲便让太医给贾赦诊了一次脉,过后几天,你的母亲有一次带大夫上门,这次不是太医了,是外头的大夫去了荣国府,又再一次为贾赦诊脉,你才是为了什么”徒琛看向皇后,想知道,这件事儿,她究竟知不知道,如若她知道,而且还默许了,他真的要怀疑,皇后究竟合不合格了。
“什么?”皇后心一颤,果然,是她母亲和小妹惹出来的,先是太医,后又是大夫,很显然,怀疑贾赦那方面有问题啊?而且,你都已经诊过一次了,怎么还能有第二次,还带着大夫上门,这不是活生生的把贾赦的脸放在地上踩么?皇后气得都快要吐血了,她因为没有子嗣,在后宫如履薄冰,能帮她的祖父已经去了,父亲好高骛远,几个兄弟也和父亲一个性子,高不成低不就,唯独这个妹妹所嫁的夫家能帮助她一二,如今,这是要让贾家也生分了,日后,她在后宫之中,日子有多么难熬,她们知道吗?
皇后是真的觉得自己的命有些苦,她带给了家族荣耀,可是,家族回馈给她的呢?都是些什么,想到这里,皇后一下没忍住,眼泪落了下来。
皇后连忙拿出手帕,把眼泪拭干,屈身行礼,道:“陛下恕罪,臣妾无状了,都是臣妾管教无妨,让陛下难做了,臣妾会严加管教的,没有下次了”。
“起来吧”徒琛将皇后服了起来,道:“皇后从不曾让朕失望,这次,辛苦皇后了”。
“都是臣妾应该做的,陛下没有责罚,已经是宽宏大量了”皇后勉强露出一个笑容。
“恩,那皇后忙,朕还有折子要批,先回御书房了”徒琛说完,起身便离开了皇后宫中。
等皇上走后,皇后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只觉得自己好累。“玲珑,那我的牌子,明日将我的母亲和小妹召见进宫”。
“是”玲珑看着皇后,十分的心疼。
听到自家长姐的召见,贾冯氏心中一喜,她的管家权还是没能保住,有贾赦撑腰,再加上贾母是长辈,贾冯氏只能把自己的管家权交出去,原本她还想递帖子进宫,让长姐给她出出主意,结果,她被禁足了。
听到是皇后召见,贾母冷笑一声,即使是有皇后在背后撑腰又如何?他们贾家可占着理,真以为他们家是好欺负的,再说了,皇后虽然是一国之母,可是,膝下并没有皇子,即使再尊贵,也不过是无依无靠的女人,还是得在新帝手上讨日子,新帝又不是没有生母,把她这个圣母皇太后能放在眼中?
“长姐,我这些日子,可要憋屈死了,还好你召见了我,不然,我都不能出来了”贾冯氏看到皇后后,直接开始哭诉。
“混账,说说,你们究竟做了什么好事儿?”皇后气得浑身发抖。
“长姐?”被皇后这么一质问,贾冯氏有些无措。
“皇后娘娘消消气,你妹妹的性格您知道,莫要生气了,当心气坏自己的身体”冯母连忙站了出来打圆场。
“只是妹妹一个人做错了吗?母亲自己呢?为什么要带着大夫给侯爷检查身体,一次也就罢了,第二次甚至带去别人家中,您就这么盼不得别人半点好吗?把别人的脸丢在地上踩了一次不够,还要踩第二次”皇后怒道。
“没那么严重吧,不过是就是请大夫看一个病,怎么就说得这么严重了”冯母怯懦道。
皇后被自己的母亲气笑了,“母亲觉得,什么才是严重的,这个世界上所有人都能给侯爷请大夫看病,就是咱们冯家不行,看了第一次,侯爷给了面子,算是为了安你们的心,又还来第二次,你们就究竟是怎么想的”。
“我们也是怀疑,太医院的太医是不是被买通了,你看看你妹妹,这么多年都没有身孕,我们急啊,你这里也没有一个孩子,你妹妹也没有一个孩子,你还有侄女呢?日后婚事怎么找,别人还以为我们家闺女怎么了呢?”贾冯氏解释道。
听到这里,皇后一阵绝望,果然,即使她贵为皇后,甚至给家族带来了无上的荣耀,依旧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一有了什么事儿,就求了上来了,可是,私底下做事儿的时候,却从来没有为她考虑过。“买通所有的太医,您还真是会想,罢了,事情已经发生了,我告诉你们,侯爷再次上折了?请贾琏请封世子的”。
“皇上同意了?”贾冯氏急忙道。
“暂时没同意,但是却说,只要贾琏成亲了,不管侯爷什么时候再次请封世子,他都会批准”皇后直接道。
“什么?”贾冯氏觉得自己有些头晕。
“你们走吧,你们本宫是再也管不了了,这事儿皇上也知道了,你们好自为之”皇后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示意送客。
“皇后娘娘,究竟是怎么回事儿,皇上是怎么想的”冯母连忙问道。
“母亲,本宫以前就叮嘱过你们,别去肖想有的没的,再说了,贾琏是侯爷的嫡长子,于情于理,都应该立他为世子,不是么?”。
“长姐,求求你救救我,我如今管家的权利被收回去了,甚至还被禁了足,老太太还给老爷赐下了新的姨娘,求求长姐帮帮我,我快要疯了”贾冯氏一下跪在了皇后的脚边,希冀的看着皇后,希望皇后能给她出出主意。
“我怎么帮你,是把荣国公夫人叫进宫来呵斥她一顿?让她把管家权还给你还是怎么的?”皇后讽刺道。
听了皇后的话,贾冯氏眼睛一亮,她觉得此事可行。
皇后看懂了贾冯氏的表情,讽刺一笑,道:“你婆婆可是一品国公夫人,老荣国公可是战功赫赫,他的未亡人,我居然无缘无故叫进宫来呵斥,我这个国母是疯了吗?”。
“怎么是无缘无故呢?”贾冯氏不可置信,她都对她做了那么可恶的事情。
“那我问你,为什么荣国公夫人不能管家?如今的荣国府挂的是什么牌匾,姨娘的事儿,婆婆给儿子赐姨娘怎么了?可有犯哪条国发家规?至于禁足,你如今不是出来了吗?怎么能算得上是禁足?”皇后问道。
贾冯氏愣住了,这些她都没有想过。
皇后看着自己的母亲和小妹,只觉得心累,比和后宫那些女人斗,还累。
第248章
皇后将人送了回去,心中却十分的忧心,母亲和小妹,简直就是一手好牌打得稀巴烂,即使她有心补救,都是无计可施的,这一手,究竟是将人得罪了多么狠,日后,别人怎么还肯将小妹当成自家人,日后,小妹的好日子还有的熬。
皇后叹了口气,她如今也只也只够自保,小妹这边,她无计可施,她做了初一,就别怪别人做十五,即使她是皇后的妹妹又能如何?内宅妇人的手段,即使你是公主又能如何,真想对付你,多的是让你有苦难言的手段。
“皇后将人送了回去?”徒琛问道。
“恩,承恩夫人和侯爷夫人的脸色都有些难看”杨胜道。
“难看,都能做出那样的事儿,还有脸难看了,冯家,也只有皇后是一个好的,到底是当初的先皇后派人下去教导的,一言一行,都当得起国母”徒琛说完,便把这事儿抛在脑后,继续批阅奏折了,说实话,这件事儿原本也不大,不过是因为考虑到其他勋贵的想法,所以贾赦的折子不能批阅,再加上时间有些敏感,毕竟贾赦才出孝,他第一道折子怎么样也得慎重,不然,他才懒得管这件事儿。
杨胜看着皇上的模样,给皇上换了一杯茶水,笑了笑:有皇上如此评价,皇后娘娘只要继续保持下去,日后在宫中,即使没有孩子,只要皇上还在,皇后的尊荣就少不了。
五月末的一个早上,贾刘氏的肚子发动了,一早就有准备的夏露,连忙让人将她送去产房。
夏露在产房外守着,整个人都有些不好看,贾刘氏这胎的怀像并不是特别的好,再加上她自己总是不上心,一副郁郁寡欢的模样,对孩子就更不好了,夏露一早就把太医请了过来,生怕贾刘氏难产。
“夫人,用力,已经开了三指”产婆道。
“啊~~”贾刘氏只觉得自己快要疼死了,狠狠的叫了出来。
夏露听到产房中的嚎叫声,有些忧心,她是生过孩子的,知道,生孩子有多么疼,她生贾蓉的时候,速度还是很快的,但是,贾刘氏已经进去了一整天了,她的身体也很弱,万一有一个好歹,那可怎么办?
“什么情况了?”贾敬在礼部时就收到贾刘氏发动了,女人生孩子,时间要很久,而贾刘氏又只是侄媳妇,他也不方便为了侄媳妇而请假,只能等下衙后再过来询问情况。
“已经进去一整天了,产婆说,怀像不好,生的时候会有些困难,让我们早做准备”产婆的话,她一早就想到了的,所以,太医、人参都准备着,万一不好了,还是能挽救一下。
贾敬点了点头,也和夏露在产房外等着,琳儿媳妇自琳儿走后的这些行为,他也是看在眼中的,也难为珍儿媳妇一直陪着她,宽慰她,甚至他也宽慰过琳儿媳妇一次,可是,丝毫不起作用,贾敬也是为难。
贾敬也在这里守了许久,被夏露给劝回去休息了,明日,他还要上早朝呢,毕竟贾刘氏只是侄媳,如若贾敬表现得实在是太过亲切,难免会被一些心思龌龊之人攻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