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姐,我们下一步怎么做?”叶蓁满脸兴奋的凑过来问,一副当侦探上瘾的架势。
季笙歌忍着笑,道:“继续盯着。”
“好嘞。”
瞥眼桌上的咖啡,叶蓁顿时皱眉,“季姐,顾先生说了,不让您喝咖啡。”
“为什么不让我喝咖啡?”季笙歌垮下脸,对于这点很不高兴。
闻言,叶蓁狡黠一笑,回道:“顾先生说了,咖啡对孕妇不好。”
噗!
季笙歌含在嘴里的咖啡差点喷出去,她瞪大眼睛,惊讶道:“胡说什么啊?我还没怀孕呢!”
“应该很快了吧。”
“……”
季笙歌咬了咬唇,脸颊蓦然窜上一抹红晕。这个丫头的嘴巴,真是越来越毒辣了。不过她还真的想起件事情,最近……他们好像都没避孕。
傍晚回到西府名都,顾唯深已经在家。昨天叶冰入院手术,他凌晨才回来,好在最后没什么大事,众人也都松口气。
只是这件事的到来,彻底给顾唯深敲响警钟。背后那个捣鬼的人,肯定是冲着顾家来的,而且绝对有备而来。
吃过晚饭,顾唯深和顾锐在书房谈事情。季笙歌没有打扰,乖乖回到卧室洗澡。不久,她洗好澡穿上睡衣,坐在梳妆台前吹头发。
几分钟后,吹好头发,季笙歌拿起梳子梳头时,无意中看到抽屉里一个白色药盒。她缓缓伸手把药盒拿起来,握在手里发起呆来。
虽说她同顾唯深已经领了结婚证,可毕竟没有举行婚礼。按照传统来说,他们还不能算是完全的夫妻,也没受到双方父母亲人的认可。
“唔。”季笙歌单手托腮,盯着药盒的眼神暗了暗。所以这避孕药,她是吃呢?还是不吃呢?
纠结啊纠结。
吧嗒。
卧室门锁有响动,季笙歌瞬间把药盒丢进抽屉里,并且将抽屉关上。男人打开门进来时,她也恰好从梳妆镜前站起身。
“你们谈完了吗?”
“谈完了。”
男人应了声,瞥眼站在梳妆台前的人,笑着问道:“你在做什么?”
“没什么,刚把头发吹干。”季笙歌神情颇为紧张的回答,他刚刚应该没有看见吧?好险啊,她心跳都变的快了。
“过来。”
男人弯腰坐在床边,朝对面的人招招手。季笙歌不自然的轻咳声,然后才抬起脚,走到他的身边坐下。
身边的人沐浴过后,身上有种甜甜的香气。顾唯深偏过头,伸手捻起她的一缕秀发,放到鼻尖闻了闻。
她的发丝间有着淡淡的味道,不浓烈,却长久。顾唯深最爱这种气息,当初她离开西府名都时,他曾为失去这抹气息而彻夜失眠。
还好,如今他又把她找回来了。
“唯一没什么事情吧?”季笙歌调整好心情后,关心的问身边的男人。
顾唯深将头枕在她的肩膀处,道:“还好。”
“那顾家的事情呢?”季笙歌蹙眉,语气中透着担忧,“这两天的新闻愈演愈烈,那些受伤工人的家属天天围在顾氏集团闹,顾氏的股票也一直都在跌,爷爷哪里……”
“放心吧。”顾唯深牵过身边人的手握在掌心,薄唇不自觉勾了勾,“爷爷这些年什么大阵仗没有见过,如今这点事情,还不至于把爷爷吓到。”
听到他的话,季笙歌心中的担忧稍减。是啊,她还记得第一次见到顾老爷子时,自己吓得手心里都是冷汗。老爷子经过几代人,却始终稳坐顾家掌权人的位置,这百年顾家的名声和威望,自然不是那么容易得来的。
只不过,那暗藏在背后的人实在卑鄙,有本事把真面目露出来,大家面对面过招,背后放冷箭算什么本事?!
男人好看的剑眉蹙了蹙,最近烦心事太多,他都好几天没有享受夜夜笙歌的温存。想到此,他掌心一路下滑,轻轻落在季笙歌的腰上。
下一刻,季笙歌只觉得腰间一紧,整个人便被男人拖上床,并且将她压在身上,牢牢箍住不能动弹。
“笙歌。”
“嗯?”
男人炙热的气息落在耳畔,季笙歌微微闭着眼睛,因为他的亲吻,手脚都变的虚软,使不出半点力气。
“我们要不要造个人玩玩?”
原本被情欲晕染的女子,咻的睁开眼睛。她惊讶的瞪大眼睛,卯足全身的力气抬起手,狠狠将身上的男人推开。
“顾唯深,你说什么?”
似乎没有想到她的反应如此激烈,顾唯深硬生生被推到床边,他单手撑着床垫,正要开口,不想房门被人急促敲响。
“顾先生。”
顾锐的声音隔着门板传进来。
季笙歌气哼哼扯开被子,一把盖在身上,背过身不再看他。这男人刚才说什么?竟然说要造个人玩玩?
这种话也能儿戏吗?本宝宝生气了,哼!
门外的敲门声,霎时令男人沉下脸,眼见季笙歌裹上被子藏起来,他不禁笑着勾了勾唇。他的话,吓到她了吗?
须臾,顾唯深面色阴郁的穿上拖鞋,打开卧室门后走了出去。这种时候竟然敢来打扰?看起来,他要快点给小顾锐也塞个女人,让他早点知道,有些事是不能被打断的!
“什么事?”顾唯深穿着睡衣,站在卧室门外,神情显然透着不高兴。
顾锐知道不该来打扰,可事情紧急,又不敢耽误,只能硬着头皮来敲门。这会儿,他看着男人阴霾的脸色,小心谨慎的开口,“顾先生,我刚接到电话,说是大少爷最近和闫豫走的很近。”
“闫豫?!”
顾唯深内敛的眸子骤然眯起。大哥和闫豫以前并无往来,想来应该没有什么交集,为什么他们两个人会走的很近?
200 墓碑中的名字
滴——
顾家祖宅的两扇巨大黑色铁门打开,司机使劲按了两下喇叭,可惜挡在门前的那辆黑色轿车并没有让开的意思。
“怎么回事?”车后座的男人蹙了蹙眉,语气不耐。
司机愤然的拉开车门走过去,心想这是谁这么大的胆子,竟然敢把车堵在顾家的大门前。可等他看清那辆车里坐着的男人后,又垂头丧气的回来。
“大少,那是三少的车。”司机低眉顺眼的回答,神情透着几分畏惧恭敬。
顾载成听说后,眉头瞬间紧蹙起来。这一大清早的,顾唯深把车堵在门口又是几个意思?他又在玩什么花样?
须臾,黑色轿车的司机打开车后门,里面的男人穿着一身笔挺的黑色西装,优雅的下了车,并且走到后方的车门前。
嗡!
顾载成将后座的车窗玻璃降下去,盯着车门外的男人,笑道:“三少爷把车挡在门前,又是为什么?”
“大哥。”顾唯深抽出支烟点上,指尖夹着的烟蒂不时冒着红色火星,“有句话,我想跟你谈谈。”
“哦,什么话?”顾载成语气不屑。如今他只是顾家的私生子,虽说爷爷依旧宠爱他,可到底不再是以前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顾家三少。
“听说你最近和闫豫走的很近。”顾唯深低头吸了口气,转而仰起脸,将口中的烟雾朝着车门的男人吹过去。
顾载成不得不别开脸,伸手在鼻尖挡了下。他心底狠狠震颤了下,但表面努力维持平静,“我最近去玩过几次牌,和闫总算是谈得来,也就交个朋友。平时私底下就经常聚在一起吃个饭,聊聊天。怎么,这也不可以吗?”
“大哥想要交朋友,这自然是可以。”顾唯深双手搭在车窗边沿,斜晲着后座中的男人,幽暗的目光轻眯,“不过大哥有没有擦亮眼睛,看清楚交的是什么朋友?”
“三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顾载成双手紧握成拳,脸色从方才的镇定自若,渐渐泛起一丝紧张。
“字面的意思。”顾唯深依旧在笑,薄唇间挽起的弧度愈加温和,“爷爷从小就教育我们,顾家的人可以内斗,但绝不对手足相残。大哥,这些话你没忘记吧?”
“……当然,没忘。”顾载成不自觉咽了下口水,俊脸的线条都紧绷起来。
“没忘就好,”顾唯深再度弯起唇,将手中的烟蒂丢在脚下踩灭后,望向顾载成的目光变的深邃起来,“提醒大哥一句,闫豫这个人不简单。”
“呵呵。”
顾载成敷衍的笑了笑,道:“三儿,你想的太多了,我和闫豫就是泛泛之交而已。”
泛泛之交?
男人抿了抿唇,对于顾载成的说辞自然不会相信。但眼下他手里并没有太多有用的证据,也不能说明什么大的问题。
“OK。”
顾唯深笑着收回手,随后便转过身,径直上了前面的黑色轿车。等他坐上车后,顾锐也跟着坐进车里,发动引擎后将车开走。
挡在大门前的黑色轿车,缓缓离开。顾载成盯着那辆远去的车身,重重的松了口气。他吩咐司机开车,紧接着便拿出手机,迅速给闫豫发了条短信。
很快闫豫有回复,两人约在傍晚见面。
早高峰的公路,车辆拥堵情况比较严重。季笙歌双手握着方向盘,听着车内的新闻报道,秀气的眉头一阵比一阵紧蹙。
“根据本台最新消息,今早又有人爆料顾氏集团涉嫌违规圈地,虽然事情目前还在调查中,可今早顾家集团的顾家已经急速下跌,目前股民们人心惶惶,纷纷大量抛售顾家集团的股票……”
前方交通指示灯变化后,季笙歌将车从前面路口转了弯。今早顾唯深提起闫豫的事情,便又说道顾傲那件事,当初顾唯深曾说顾傲被人打断腿也许与闫豫有关,可那时候她一心觉得闫豫不可能做这种事情。但如今……
季笙歌敛下眉,握紧手中的方向盘。顾家接二连三出事,无论是事情发生的时间点还是契机,都那么的恰到好处。这足以说明,有人在背后操纵。
虽然他们还无法判断那个人是谁,但很多疑问在心中已然酝酿良久。
不多时候,季笙歌将车停在豫娱乐门前。她锁了车准备上楼时,脚步有慢慢停下。闫豫历来是个心思缜密的人,如果她这样贸然上去质问,只怕也不会问出什么,必然会被他三言两语搪塞回来。
“笙歌。”
身后有道熟悉的声音响起,季笙歌偏过头,看到卫茵怀里抱着一束白色百合,朝她笑吟吟的打招呼,“真的是你?你怎么今天有空过来?”
“卫姐。”
卫茵抱着花束上前半步,笑道:“前段时间的新闻我看过了,恭喜你和顾先生啊。”
“谢谢卫姐。”季笙歌笑了笑,脸颊不自觉泛起一抹红晕。
季笙歌笑起来的时候,梨涡浅现,那双明亮的黑眸更是散发着熠熠光芒。她这一笑,足以令所有的男人为她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