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几许嫌不够热闹,便对门外的褚沉阁问道:“桐桐的三维多少,说出来,就考虑让你进来。
她的三维,他不用测,直接一看就知道了。而且昨晚还实践过,自然是最清楚不过了。
可是他后面还有一大群男人呢,他怎么能当着他们的面回答这个问题。
这么想着,他索性掏出了支票本儿,写上了代表她三维的六位数,签了名就从底下门缝塞了进去。
“哇!”里面两人接过支票后,好不犹豫就开了门,“桐桐我们就卖给你了,好好珍藏呀,毕竟价值六位数呢!”
“那还用你们说。”
门已经大开,他终于看到了虽然只分开几小时,却像是好几年的姑娘。巧笑嫣然,明眸善睐。
“你们都背过身去!不许看!”他小气兮兮道。
“戚——”哪有人不让看新娘的。他们才不听他的,只一眼望过去,心里就一个想法,真他妈好看,以后结婚也要让自己的新娘子穿这么一套。
褚沉阁已然蹲下身,把人横抱进了怀中。叶疏桐刚一直不说话,进了他怀中,方锤了一拳他的胸口,“钱那么多没处花?”
他连忙求饶,“以后都给你,只给你花钱。”
新娘上了车,一路几十辆跑车开路,都是褚沉阁这么多年的藏私,今天索性一起见了太阳。
到了应景的四合院里,接下来的流程便都是排练过的了。直至礼成,叶疏桐还是有些恍惚的。昨晚还刚求婚呢,今天就结婚了。
她捏了捏身边人的手心,褚沉阁低头看向她,眼神中也有恍惚,问道:“桐桐,我们这是真的结婚了吧?”
她却在此刻像是触摸到了真实,笑弯了眉眼:“假的。”她笑时眉心的花钿微微晃动,他抬手去点了点,“不,你是真的,我也是真的,我们是真的永远要在一起了。”
一年前的春天,他们从没想过,自己会这么快就结婚。一年后的这个春天,将是他们一生记忆中最美的一段记忆。
晚宴也在四合院中,傅桃燃把自己饭店的厨师班子都带来了。双方请的都是至亲好友,商业上的伙伴倒是没几个,地方也够大。
叶疏桐和两位伴娘都换好了衣裳。三个人三套相配的旗袍。叶疏桐拿到了自己让人准备的捧花,对晏几许和傅桃燃说道:“你们俩待会儿看我手势,我会抛得前面一点儿的,你们谁抢到就是谁的了啊。”
新娘要抛捧花了,所有的姑娘都凑了过去,当然也有几个伴郎凑上去的。
坐在角落的某个宾客,却是接到了个电话。走到院子外,电话刚接通,他便听到里面一阵惊呼,应该是里面有人抢到了捧花。
这时他的眼前竟又开始发晕,他揉了揉太阳穴,闭上眼睛,心突突突地跳得越来越快。
他再睁眼时,便又回到了室内,他坐在位置上,手机刚刚响。
呵……时间又……倒退了一分钟。然而周围的人却,毫无感觉。
这样的事情,从他十几岁开始,已经经历过无数次了。
他从很多年前,便发现身边的人时不时就会重复不久前做的事情。他那时候以为是个例,后来发现,所有人都这样。他恐惧过疑惑过,后来终于明白,其实是时间在倒退。
他像是个局外人,旁观了时间一次又一次的重来。渐渐也生出一种众人皆醉我独醒的孤独感来。
时间为什么会倒退,他不知道。而就在刚才,他心跳的如此之快,这是以往没有的。他分明感觉到,有另外一个人,就在这里,而且就是是ta,在操控着时间。
到底是谁?他留在原地,不动声色望着四周。
那边又传来了惊呼声,一身旗袍的女人抢到了捧花。那是新娘的伴娘之一。她站在人群最后,那花束像是长了眼睛似的,就跑到了她身上。
傅桃燃终于抢到了捧花。
刚才叶疏桐让她们站在最前面,结果自己控制不好手劲,直接扔飞了,让最外围的一个姑娘在递上捡到了。她不开心花束掉地,索性打了个响指,时间又倒退回了一分钟前。
这回花束稳稳落在她怀里。
她理了理上面的花瓣,欣然抬眸时,却见不远处有个男人正望向她。
颜值和身材都在九分以上。傅桃燃多看了他一眼,转身时多留了一个眼神,便又转身随着新娘离去。
男人还留在原地,身边有朋友叫她:“逾白?”
他恍然初醒,随即释然笑道:“那位伴娘,叫什么名字?”
那人的目光顿时便促狭了起来,“她呀,叫桃燃,傅桃燃。刚才已经有好几个男的打听她了,你如果感兴趣,那要加油咯。”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个故事正式要开始啦!你们要继续追下去吗~】
【处处撩人的傅桃燃与一撩就受不了的江逾白】
你有没有想过,希望时间能倒退回某一刻?
傅桃燃打个响指,拨一拨自己的手表盘就能做到。
然而这个鸡肋的能力,只能让时间倒退一分钟。
时间倒退一分钟你能做什么?
傅桃燃看着眼前的男人,把他狠狠揍了一顿,然后打了个响指,回到了一分钟前。
因为这个异能,傅桃燃一直过的很恣意妄为。
直到有一天,她遇上了一个,能和她一起回到一分钟前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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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你同回一分钟前1
“傅……陶然?”江逾白轻声念了念, “陶然居的陶然?”
那朋友摇头:“不是,是桃花的桃, 燃烧的然。我猜她是生在三月, 这名字取的真好,带劲儿……”
确实好。人面与桃花相映, 灼灼欲燃, 见之便难以忘怀。
晚宴结束后,一群年轻人涌进去闹洞房。江逾白不怎么感兴趣, 便就在外围凑个人数。
里面正热闹着,结果从门口挤出来一人。大概是挤得太用力了, 高跟鞋鞋跟被门槛绊了一下。
“小心——”他顺手扶了一把, 等人站好了, 才发觉是傅桃燃。
说才发现,其实也不算是。伴娘有两位,穿着相似的旗袍。他刚才猜到有一半的可能是她了。
傅桃燃刚才原本都要倒退时间了, 不过被扶了一把,也就没有这必要了。她站稳后在男人面前同他道谢, 面上带笑,眼波澹澹。江逾白凑近了几分:“傅小姐,走路要当心。”
一个陌生男人, 却能叫出她的名字,这意味着什么?傅桃燃不动神色往后退了退,看向他挺直的鼻梁,脸上仍挂着微笑, 却只是点头:“谢谢您。”说完便往外走去了,只留江逾白还在门外饶有兴味看着她离去的背影。
刚才闹洞房时,里面有几个男人却在暗处对她动了点手脚。她高跟鞋狠狠踩下去让那人吃了点暗亏。后跟叶疏桐说了这事儿,她便让她先回去,待会儿晏几许估摸着也要出来。褚沉阁不会让他们闹得太久的。也是因为刚才那个咸猪手男人,扰得她没了什么好心情,连刚才看到的九分男的搭讪也没了什么心思回应。
她拿着手包走到了胡同外。现在还不算太晚,不过也快到她和家里人说的时间了。她估摸着安排来接她的车已经在路上了。
江逾白在里面带了没多久也出来了。他车子停在安排的停车位,打了几个转弯出来,便在胡同口看见了她。她这么一身旗袍站那儿,还是不是低头提着地上的小石子儿。实在是太惹眼了。
他冠冕堂皇对自己说:这小娘长这么好看还站路边,我可是怕她出事儿,我去接她可是代表了我的职业涵养。
他心想着就把把车子开过去停在了她边上,问道:“傅小姐,我没有其他想法,只是如果你不方便回家的话,不知道我有没有这个荣幸,可以载你一程。”
几个男人上来搭讪是没有其他想法的?傅桃燃依旧保持着完美的笑容,说道:“谢谢你了,不过你是没有这个荣幸了,我家里已经安排了人来接我了。”
他也不强求,只把车子开到了另一个角落,看着她安全上了车,才离开了这边。她刚才上的车,配的是红字车牌,后面的数字,似乎是00开头。他看不真切,但是必然是身份不简单了。
江逾白从局子里调休来的仅一天的假期就随着这个婚礼结束了。第二天他便问褚沉阁来要了婚礼宾客的名单。褚沉阁一听他的要求,便犹豫了,他一个资本堆里长大,却长了一颗为人民服务的心的刑警,在参加完他的婚礼后,问他要名单。这事儿透着诡异。
“你要名单做什么呢?我这儿昨天没出什么问题啊。”
“私事。”他只能这么解释,“我就找一个人,你不用担心,不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的。”
褚沉阁回去拉出那些人的名单,左看右看都没什么大毛病,还是把东西交给了他。江逾白要这份名单,是想从昨天这些人中,排查出那个能控制时间的人。不过他这么无目标地排查了一个多礼拜,也没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
倒是江妈妈见着儿子每天沉迷工作不回家,就硬是拉着他陪自己去听一场音乐会。他想着自家老太太是被他冷落了许久了,便载着她,一路拉风进了音乐厅。
老太太一路高兴地念道:“这就是你恭叔叔的乐队啦,和你说过很多次的。你看他是拉二胡的,那边还有扬琴古筝唢呐琵琶……”
“他们这个民乐队不容易,这么多年都是他在贴钱,我也想赞助赞助他们……”
“好好好,我爸有钱,您让他来赞助呗。”
民乐的乐队确实不太容易,演出都很少。越来越多的人去欣赏国外的高雅艺术,本土的艺术倒是越来越少人来支持了。支持的人少了,投入的人自然也少了。就是因为演员缺少,弹琵琶的就一个,结果在演出前一周,弹琵琶的姑娘手受伤后,连个替补的都没有。
最后他们想到了当年在他们乐队呆了段时间,后来嫌无聊转业了的小傅。据他们所知,她虽然作别的行业去了,但是琵琶还是一直在练,基本功也没有拉下的。
傅桃燃接到电话,没考虑多久就答应了。反正她空闲的时间也挺多,表演的三支曲子,她有两首闭着眼睛都会,就一首,还不是很熟,抓紧时间练一练,应该也问题不到。
音乐厅中,零零总总也基本坐满了人。等时间一到,幕布拉开,编钟清响,随之丝弦管竹,你来我往。
其实幕布拉开之时,江逾白便看到了坐在一角的傅桃燃。没有想到,她竟然是乐队里弹琵琶的姑娘。他妈妈以前就总和他说这个民乐团。如果他早点注意他们,会不会就能早点认识她?
乐声渐入佳境,嘈嘈切切,如珠如玉,落入玉盘。江逾白一直看着傅桃燃,他坐在前排,看得清清楚楚。她的手指速度越来越快,他看着琴弦,都担心他们会断掉。这么漂亮的一双手,如果被琴弦割伤了,就可惜了。
也是在这时,突然出现了一个突兀的音色。他刚才想的事情成了既定事实,在众目睽睽下,琵琶弦断。
台下都有了惊呼声,他妈妈还揪住了他的手。全场都在为她揪心,可是台上傅桃燃面上还是带着得体的微笑,打了个响指。
便在此时,江逾白又感觉到了脑中出现了熟悉的晕眩感,心砰砰跳地极快。待他睁开眼睛,乐队已经恢复演奏状态。只是弹奏的篇章却是之前已经弹过的部分了。他再向四周望去,所有人都沉浸了乐曲之中,仿佛刚才断弦的事儿,只是他的幻觉。
一切都很完美,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不过与于他们而言,确实是什么事也没有。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的,只有他和……傅桃燃。
傅桃燃!她……就是他要找的那个人!他的手重重拍在了扶手那儿,双眼灼灼,像是要吃了人似的。
她刚才做了什么,就让时间倒流了?他闭上眼睛,却想不起来了。
他一直盯着她,而后思绪便飘忽了起来。他想起读书的时候好几次统考时,自己试卷做到一半,前面的字迹会突然消失,高考考听力时,那不过二三十分钟的听力,他每道题目都几乎听了七八遍……他不满分都觉得对不起自己。
这个家伙,那么简单的听力都要听七八遍……他想着看向傅桃燃,便觉得她看起来都有点儿可爱了。虽然她的长相,和可爱这词完全不搭边。
傅桃燃在心中呼了声好险,终于弹完了第一支最难的曲子。而接下来两首,她平时闭着眼睛都能弹。可这回……第一个音就弹错了。她硬着头皮倒退回时间重来一次,接着重来高音这儿重来转音这儿重来,重来都重来……
明明不长的曲子,就这么被她重来了七八次,硬生生拖长了七八分钟。当然,这在别人耳中,依旧是完美的乐章。只有江逾白听得是像卡碟了一半的演奏。演出结束时,他心绪平复了不少,倒是一脸兴味地随着众人起立鼓掌,当然眼神都放在了她身上。
他曾经害怕恐惧过的时间倒退的原因,生怕在那个倒退的一分钟里,发生了如何可怕的事情。可现在知道了让时间倒退的始作俑者,他已是哭笑不得,想把她抓起来批一顿,说她如何如何影响自己的生活之类的话,也说不出来了。
傅桃燃捏了把汗跟着大家一起谢幕。龚叔还当着所有人的面夸她:“小傅虽然离开我们乐团都两年了,工作和琵琶也没有关系,但是她的基本功都没有荒废,弹得非常好!”
傅桃燃心虚微笑,直说:“是大家配合的好。”
后台一片和谐,这时有人敲了门进来。来的人正是江逾白,她妈妈不方便出面,让他把这束花送给龚叔,恭喜他们表演顺利。不过江逾白拿着花,进门后却起了借花献佛的念头,心想反正都是祝他们表演完美谢幕,那送傅桃燃也是一样的。
“傅小姐,感谢你让我欣赏到了一场与众不同的演出。”确实与众不同。怕是全世界也没有那个乐手会在舞台上不停的重来重来别人还不知道他重来了。他把花束交到她手上,傅桃燃接过后问道:“你喜欢刚才的曲子?”
“我妈妈很喜欢……”他摸着良心说,“而我一直关注着乐团的动态,知道今晚有你的表演……”
不过他话还没说完,就瞧见了傅桃燃眼中的笑意。她把花束重新塞回她怀中,又问道:“你知道琵琶有几根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