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作为一个主播，直播的时候就是活在别人的认识里，是为了别人而活的。”
他微微停顿一下。
“可现在我有小都了。”
“我想要活在小都你的认识里面，我不是那个言某人，我是莫言生。”
“我又不是什么万金油，我要那么多别人喜欢做什么。”
“我只要你喜欢就好了。”
*
很想打开手机随便找个人诉说“哇你知道莫言生这个人有多少直球暴击多少犯规吗”，然而内心深处最真诚的欣喜积聚在心房里面，所有来自那个人的话语都化作滋润土地的雨水，让心里面的植物雨水膨胀生长出枝叶，满满当当地撑得她除了克制不住的笑容什么都无法表达。
好半天才找回属于自己的那份自在，都更霜低声嘀咕了句：“哼……你是好了，你说明白了你以为我就会开心啊，你的女友粉要是攻击我怎么办啊，比如攻击我长得丑游戏打得差脾气不好还是关系户呢。”
光是随便扫一下微博下面就有这样表现恶意的乱七八糟的留言，言某人的那里有自己的微博下面也不少，她虽然已经习惯了来自网络的各种言辞暴力，却也不免有些伤到刚刚还开心的不行的心情。
“额……那个叫什么……”
莫言生那边似乎在思考些什么。
“老N说，这种女孩子叫……什么……猪精女孩？”
“我的小都是全世界最可爱最漂亮，游戏打得最好脾气比菩萨还好的女孩子。”
愣是被他前半句给噎的差点一口水喷出去，然而后面仿佛史前妹控都更盏上身的一句夸奖显然更加有冲击力。
“哼，你要是真心就别笑啊，笑着说一点说服力都没有！”
“阿言你这个人一点都不矜持，说谎不打草稿都不脸红，你根本不是我的那个言老师了！！”
“好好好，可是我之前说的都是真心话。”
最喜欢的他的声音现在在极力克制惯有的温和笑意。
“我的小都是全世界最好的姑娘。”
“哼……你、你自己说的啊，以后可不要后悔了嗷，我们这里不提供退换货的。”
失去了往日能够跟别人开玩笑的那种厚脸皮，在他的眼前她总是会显得缺少底气一些。
“我才不要退换货呢……而且啊，我现在看，明明是夸小都的比较多哦。”
随手在微信上给她甩来几个帖子，楼最高的那是在NGA里面以“劲爆！言某人终于谈女朋友！！”的为标题的一个帖子。
都更霜怀着一颗稍微有些忐忑不安的心点进去看了眼，意外的那似乎是个言某人的男盐粉，还在楼里面贴的几张她的照片还非常有品位，是都更霜觉得还不错看的几张自拍他拍，甚至还有一些直播时候的摄像头截图。
以粉丝的身份恭喜了他们大龄单身男青年言某人终于脱离了FFF团之后还轻轻扒了一下她，说了是几个月之前一起打游戏的都更盏的妹妹的关系，居然还表扬了一下她说是高分挺有名气的女副T兼奶玩家，并且用他直男的眼光表达了对她颜值的认同。
“都都妹妹好啊，听说是他们RTG的副奶了，颜值也跟我们守望第一池面言老师配得上了，没啥好黑的。”
看着这个回帖，都更霜很庆幸这个世界上颜值至上主义的人还是很多的……
“怎么样，我知道大家都会喜欢小都你的哦。”
莫言生的声音听起来似乎有那么些自傲。
“你就会看这种帖子，你不去看你的粉丝楼什么的哦……”
在女粉聚集的地方，祝福的声音显然就没有那么多了，什么“十八线网红滚粗守望先锋”，什么“不接受言某人跟网红在一起”之类的声音更加是主流，维持着内心的平静，都更霜冷静地看着这样那样的说法，眼神在接触到那句“女方这么明显的整容脸外面那群直男看不出来吗……”的话之后终于开始动摇。
没错，她并没有告诉过言某人。
自己曾经整过容。
或许平日里她可以直率地对外面的那群人说“对啊我就是整容了怎么了你酸什么啊我又没拦着你去整容”，然而现在对着言某人，她却意外地想要隐瞒这一事实。
莫名其妙生出的心虚，还有些许的不自信。
她并不知道莫言生是否在意整容这件事情。
也许能够直率地说出来会更好，但在已经拥有了太多的当下，她非常害怕失去。
*
所以，在事情愈发发酵之后，出现在都更霜眼前的就是那句话。
“言某人女朋友整容都是实锤啊……怎么还有直男夸她清纯美貌啊？”
作者有话要说： 别担心！不会虐不会伤心！！
我们写的是小甜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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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抱怨了！我现在心情贼不好！！
我现在心情贼吃屎的原因是……咋这个赛季是按照最终分算定级赛的？？？
自从我4300渡劫失败之后我就一直在打朋友小号……懒得打大号维持局给我掉到3000了……
这是不是意味着我打定级就算打10胜我也就3000出头吗？？？我的天啊难道我要从鱼塘从0起步吗…………
自从给朋友1800的号打到3500多的时候我就发誓再也不想打3000的局了……简直没话好说……意识的差距跟4000分差太多了……4000分的队友是抢着跟你杀人3000分的队友是抢着跑大晚上打的时候遇到傻逼真的会想骂人……3000以下那还好，实力强还能carry，3000真的什么牛鬼蛇神都有……我就是那条在3000分被炸的鱼……
心碎
心碎到不想更新
如果我断更了说明我去爬分了呜呜呜再见了我的4000分
连天使都要改了，dva又等于小削……伤心如我都打猩猩安娜了……
再也不能做高分电竞软妹女混子了呜呜呜
第49章
都更霜看着那个“霜霜_整容石锤，附带整容前照片！”的帖子，喉咙产生了一种被扼制的疼痛感，输送氧气的管道被悲哀的感触冻结，与此同时伴随着的却是形成矛盾的惶恐与安心。
虽然知道迟早会有这一天，但她并不想使用这样的方式。
并没有细看的勇气，都更霜草草点开扫了一眼，无非是什么同校同学出来爆料她本人亲口承认整容之流，事情的确是她承认的，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平时在学校的时候她还跟一些有同样意向的同学交流过割双眼皮的经验。
然后还有就是她很早之前还私信回复过一些问双眼皮术后修复问题的小粉丝的私信，现在也被甩了出来，若是以往的都更霜完全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好的，值得用上这么一个严肃认真的标题吗？
如果是平时她看到这些情绪并不会像现在这样不安，但她现在却不能像以前那样坦率。
——特别是看到那几张自己初中高中时候的丑照的时候，她很想找个坑把自己埋起来借此来逃避现实。
丑。
用丑来形容的话可能都不够确切，丢在网上的这几张，基本上就可以说是一个人年轻不懂事的时候都会有的想要毁尸灭迹的那种照片。
那个时候应该还是她追星的高二的暑假，熬夜产生的黑眼圈和日常学习的高压下她秉持着“减肥等考试考完了再说”的信念，本来就很容易吃胖维持体重都要靠少吃的都更霜的黑历史照片，就是那几张又胖又村有几张还笑崩了堪比表情包的照片。
在这些照片的帮助下，都更霜觉得帖子里面那些“没整之前是下巴是真的尖尖但是脸盘子也有点大啊，鼻子是垫过的吧，不过说一白遮百丑，虽然土是土了点，也算得上是路人美女吧，没现在这么惊艳倒是真的”的言论都显得非常之友好了。
特别是还有好心人“笑的很可爱啊，专门找别人笑崩的照片出来什么用心”，“别人整容吃你家大米了？”，“别人又没有整了不认？难道贵圈警察现在还要管职业选手整不整容了？难道一定要人家把身家背景什么全给你爆出来才满意？”……
诸如此类这样那样的留言超出了都更霜的意料。
她本以为在这样的情况之下，自己遭受的应当是全方面的恶意与差评。的确她如今的这张脸并不是完全自然的自己的模样，在很多人眼里，不自然的“整容”这一选项就已经是最大的扣分项。
然而现在她所看到的，哪怕有跟自己想象之中相同的，一些人感慨“啊果然是整容脸”之类的话语看起来不是特别的友好，但她也并没有想象之中的伤感与痛苦了。
“奉劝某些想要成为电竞名媛的猪精女孩们一句，别人谈个女朋友你们就想尽办法挖别人黑历史黑照片出来，就算挖出来你们也不一定影响的了别人感情，而且你们肯定上位不了。整容是原罪吗别人现在好好谈恋爱也在备战职业没有作妖，之前几个RTG宣传视频里面打的也不错了要这样吗？别把好好一个游戏圈子搞得这么乌烟瘴气OK？”
完全不同于都更霜的想象，在那个帖子之中，这一句明显是在怼八她整容历史还有以前的丑照的，不太客气的回复，居然也有很多人点赞。
然而最吸引都更霜注意力的还是“RTG宣传视频”这一点，想了半天愣是没想出这是个什么东西，她怎么不知道他们十八线战队还出了什么宣传视频？
下意识地掏出手机想要给莫言生发个消息问问是怎么一回事，然而想要敲击触摸屏的手指却感觉僵硬难以动弹。
——没错，哪怕是大家都觉得无所谓，并且还能够为自己说话的这个当下。
她没有信心。
莫言生那个人，看起来温和又体贴，对谁都一副好脾气的样子，又一直最喜欢照顾别人，如果还维持着普通的朋友关系，她肯定能够毫不犹豫地打开那个对话框问他“什么是RTG的宣传视频啊？”，用最稀疏平常的语气，然后她还会抱怨一句他们放了她好丑的照片哦。
但是现在她做不到。
明明比起平时都要更加接近那个人了，却始终不能再这个时候感受到一丝安心。
是因为自己骗了他。
出现在他面前的这张脸，并不是属于她自己的。
不知道“整容”这一行为在他眼中是不是算是虚伪的表现，又觉得那个人传统守礼的样子又是否能够接受整容这件事情呢？
如果早一点对他说明白就好了。
最寻常不过的女孩子的虚荣心在作怪。
她想要变得美丽，变得想要更像曾经喜欢的自己的偶像喜欢的那个人一点，所以她选择了整容这一条捷径。她只是想要受到大家的喜爱而已，但是往往周遭的人听到了她“整容”了这一事实的时候，不论有没有有色眼镜，总会在背后说上一两句。
她只是想要被别人夸赞可爱漂亮而已。
实际上却是自己一旦说“自己整容了”，想要听到的声音就不会出现，包围着自己的就是“整容货”，“就知道天生长网红脸的不可能”，甚者就是“长得好看你整什么容？现在好看了就要扮一朵清香白莲花？”。
她不想从那个人的口中听到任何包含这些意思的话语。
明明就是她有错在先，但总是说不出口的这一事实在真相爆出的这个瞬间使得都更霜没有勇气去寻找言某人，如果他看到了那个帖子，现在心里会想些什么呢？
是不是觉得她非常虚伪？会不会就此讨厌她？
她没有勇气去寻找那个答案。
*
仿佛是借由此寻找逃避现实的机会，都更霜打开微博搜了搜“RTG 宣传”的关键词，出现在眼前的信息却清晰的不得了。
那居然是由莫言生本人以言某人的身份发布到某弹幕视频网站上的几个他们平日里打打游戏时候的游戏锦集，每个稿件的都是他们战队现有成员的全场最佳或亮眼表现的主题，而按照投稿时间顺序从旧至新的，最近的一个居然是她的。
她一向没有什么录制全场最佳的习惯，因为都更霜眼里的自己一贯打的是菜到抠脚，然而这个视频也足足地撑满了五分钟的进度条。
那些大部分都是从言某人平时直播的录播里面剪下来的，属于她的全场最佳们。
她本人完全不知道他们战队居然搞了这么一个视频宣传的花头出来，这些东西也肯定不是都更霜本人准备的，毋庸置疑，这些点点滴滴肯定都是莫言生一个人翻看自己的直播锦集寻找她相关的内容。
——那是最早的，她沉迷于新年天使皮肤的时候的最佳作为开始。
然后是听说瓦尔基里希格露恩这两个的皮肤的手感最好还自带保护色，她就暗搓搓的一直用上瓦尔基里了，其中居然还有一个她复活之后掏枪双杀的镜头。
后面周年到了，国王行动出来之后她换上了周年天使的皮肤，不过很快就到了夏季运动会，喜新厌旧的她第一天就用上了胜利女神。
直到现在真的觉得瓦尔基里的皮肤手感最好，换回瓦尔基里之后她在最近的几次游戏之中的亮眼表现。
作为她最早跟言某人产生羁绊的英雄，天使要在PTR改了。
把原本的复活大招Q变成E技能，新大招女武神应该很符合她战斗天使的本性吧，所以这些暗搓搓抽烟然后拉一堆的镜头应该要成为过去了。
看着视频里面出现的“整容货”，“不喜欢整容的，自然才是美啊”的各种弹幕，都更霜偷偷扯了扯身上很早之前作为宣传推广收到的那套双飞组的情侣衫。
版本也已经过去了，现在早就不是双飞制霸的年代了，高分局的法鸡更加是少见。
那是不是，在经历了这些事情之后，她跟言某人之间好不容易拥有的那一点儿的，才刚刚开始的关系也会结束？
其实想要把另一件印着法鸡的衣服给言某人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