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吧,我等着你。”贺南征眼睛里的红血丝还未完全褪去,眸色深深,像一匹狼。
苏拾欢转过身子,可是衣帽间就这么大,不管什么角度,余光总能看到镜子里的贺南征。
苏拾欢索性低下头。
从睡衣外面的薄外套开始。
苏拾欢偏爱真丝睡衣,质感好,也很贴合人体,身形很好的勾勒出来,前凸后翘,天生骨子里就带着一种慵懒和娇媚。
外面的开衫脱掉之后,里面是一件吊带睡裙,苏拾欢家的空调开的很足,即使穿着吊带也不会觉得冷。
下面光溜溜的小腿露出来,苏拾欢生的极白,皮肤十分细腻,在灯光下泛着柔柔的光泽。
苏拾欢整个人都是软的,像是礼物,一点点的把自己拆开,摆到他的面前。
每脱掉一层,贺南征的眼眸便深邃一层。
到了这里,苏拾欢的脸更红了。
“我可以……”
“不可以。”贺南征的声音都已经哑了,眼睛紧紧地锁在苏拾欢的身体上。
苏拾欢低下头,拎起腰际的细细的小线条,一点点向下,蹲下去,从身上褪下了内裤。
到这一刻,贺南征再也忍不了了。
趁着苏拾欢弯腰的时候突然起身,沿着腰际直接把苏拾欢捞到怀里,拎到穿衣镜前面。
这个弯腰的动作,苏拾欢胸前的春光一览无余。
贺南征一手把苏拾欢的裙摆撩开,低头咬着她的耳朵,“动作太慢了……”
无比灼热的气息,悉数喷在苏拾欢的耳后。
那里最为敏/感,苏拾欢下意识的想躲,趁着这个功夫贺南征把她手里的长裙拿到手里。
苏拾欢身子一凉,她还没来得及反应,一层质感极好的纱制长裙飘在她的皮肤上。
贺南征的大手在她的身上为所欲为,苏拾欢抬起头,镜子里清楚地反射出两人亲密无间的动作,苏拾欢情动,心里似燃起片片火苗。
贺南征的吻落在她的耳畔,喘/息着说,“你好美啊……”
东风吹起,心火撩人,苏拾欢再也克制不住,转过身,身子紧紧地贴在那个火热的胸膛,细瘦的双臂妖精似的勾在贺南征的脖颈。
凤眼微眯,衣帽间的温度逐渐升高,愈发暧昧。
……
第二天一早的动车,苏拾欢睡得好极了。
贺南征体力极好,把苏拾欢翻来覆去的折腾,她像一条鱼,翻滚在咆哮的海水中,被一波又一波的浪花冲刷,忽高忽低,忽上忽下,半点主动权都没有,只能任人宰割。
第一次的时候贺南征还不熟练,最原始的欲望让他控制不住自己,动作带着苏拾欢几乎承受不了的狠辣,现在贺南征也有了经验,对苏拾欢的身体了如指掌,好几次撩的苏拾欢欲罢不能,然后突然停手,逼得苏拾欢软着声音求他。
贺南征爱极了她在他身下时的那副欲哭无泪,可怜兮兮的小模样。
就喜欢在她哭着求饶的时候突然深入,娇媚的轻吟打断她要出口的话。
所以每次过后苏拾欢都累得不行,她已经好几次了可是贺南征还是生龙活虎。
她也是真的领教了贺队长的能力。
贺南征早上把她叫醒的时候,苏拾欢咕哝着往被子里钻,就是不肯起床。
贺南征找了半天她的小脑袋,她被子攥的死死地,贺南征无奈,把脚下的被子掀起来,某只白玉似的小脚“嗖”的一下快速的缩回去。
可是不及贺南征的速度,没等缩回到被子里,就被一只粗糙的大掌给钳住了脚腕。
“捉住了,不许跑。”贺南征低沉着声音吓唬她。
那只小脚不老实的乱蹬,怎么也逃脱不了贺南征的限制。
苏拾欢在被子里发出撒娇的“呜呜”声。
“乖,小火车快点起床了。”贺南征很少会这么温柔的讲话,让苏拾欢心里无端一苏。
苏拾欢挣扎着从被子里冒出头来,“谁是小火车啊。”
贺南征轻笑,“呜呜呜的小火车,你说是谁。”
苏拾欢的长头发乱作一团,她胡乱的拨开,“哼”了一声。
贺南征走过去,摸了摸那颗乱蓬蓬的脑袋,“快点起床,一会儿饭凉了。”
苏拾欢又懒了一会儿,打着哈欠坐起来,光脚去到卫生间。
“你买的什么饭啊?”苏拾欢扬起声音喊道。
“煮了点粥,还有一点土豆丝。”贺南征在厨房摆碗筷,说道。
“煮的粥?我家有米?”苏拾欢挤牙膏的动作一顿。
“当然没有,”贺南征云淡风轻的回答,“我昨天去买的,还有锅,还有土豆。”
以及各色厨房用品。
苏拾欢洗好从洗手间出来,“我早就打算买来着,就周澹雅,一直拦着我。”
贺南征把最后一盘小菜端上来,“嗯,拦着你好一点,也算是为中国消防做一点贡献了。”
苏拾欢恶狠狠地白他一眼,拉开椅子坐下来。
贺南征的厨艺苏拾欢还从来没有领教过,小的时候贺南征没做过饭,长大之后就没有见过面了。
除了土豆丝,还有一道黄瓜拌的的小菜,都不是什么大菜,配上白粥早上吃会感觉非常清爽。
苏拾欢夹了一点土豆丝放在嘴里,酸酸甜甜的,还有一点点的辣味,还挺好吃的。
苏拾欢点了点头,竖起大拇指。
贺南征笑了笑,“快吃吧。”
苏拾欢问他:“你什么时候学会做菜的啊?”
贺南征说,“早就会了,快吃吧,吃完要走了。”
苏拾欢吃饭向来慢吞吞,贺南征算好了时间,也不急,吃完了坐在那里等她。
吃完饭,苏拾欢化了个妆,贺南征拎上东西,两人打车去了车站。
赶上春节,车站人很多,贺南征一手提着行李一手牵着苏拾欢在人堆里走。
取了票,苏拾欢被挤得不耐烦了,手一甩,“不想去了。”
贺南征对于苏拾欢突如其来的脾气搞得有点无奈,把她拉到人相对少的角落,低声哄着,“不想去哪啊?”
“你家。”
“那也是你家啊。”贺南征把行李箱放在脚边,俯身把她额前的碎发拨开。
“不是。”苏拾欢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从早上开始气儿就不顺,而且越来越生气,多一个字都不舍得跟贺南征说。
可是到头来又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气什么。
“你以后嫁给我了,那难道不是你家吗?”
苏拾欢皱着眉,抬头看了贺南征一眼,不说话。
“乖,几个小时就到家了,等到家了随你怎么歇着都行,好不好?”
“你在家里不会帮着你妈欺负我?”苏拾欢扁着嘴问。
“当然不会,而且妈妈也不会欺负你啊,小傻帽,”贺南征说,“是两个人一起宠你。”
半哄半骗的,苏拾欢终于好了一点,起身准备跟他走。
刚走了没几步,苏拾欢感觉到下腹一热,一股液体从身体中流了出来。
苏拾欢的脚步猛地一滞。
“怎么了?”贺南征回头问她。
苏拾欢皱着眉,“这几天太忙,我忘记日期了。”
“什么?”
苏拾欢走到他面前,踮起脚在他耳边说,“我来月经了,可是我没有带卫生/巾。”
贺南征听后也是一滞,摸了摸鼻子掩饰尴尬,“那……我去给你买。”
苏拾欢没动。
贺南征把苏拾欢领到楼上肯德基的外座,把行李箱放到她的脚边,“你在这别动,我买完回来找你。”
苏拾欢点点头。
贺南征走了几步回头,“别乱跑听到没有。”
苏拾欢又是点点头。
苏拾欢看到贺南征顺着滚梯下了楼,淹没在人群里不见了踪影。
过了一会儿,那个人高马大的身影出现在楼下的便利店里,在柜台那边绕了一会儿,拿起货架上的什么东西到收银台排队。
把东西递到收银员手里的时候,依然掩饰尴尬的摸了摸鼻子。
又等了一会儿,贺南征三步并作两步的从滚梯上迈上来。
把手里的一个黑色袋子递到苏拾欢手里,“喏,卫生间在那边。”
苏拾欢拎起袋子一看,里面花花绿绿的有很多。
估计是他也不知道该买哪一种,就每一样都拿了一包。
倏地想起早上苏拾欢跟他撒娇,粗糙的大男人不懂怎么哄,只能低沉着声音,说着软话。
生涩的样子一点也不想出入火场无数次,雷厉风行的贺队长。
拿着那整整一袋卫生巾,苏拾欢的心软成一滩水。
她想,他们之间的距离似乎在慢慢拉近。
渐渐地,她似乎看到这十年来并不是她一个人在努力爱着她。
她的爱,似乎真的有了回音。
第48章
他们的票买的很早,D和F,两人坐在一起,只是车上人很多,有不少站着的,还有抱着小孩的乘客,谈话声和小孩的哭声缠绕在一起,很吵。
贺南征让苏拾欢坐在里面,怕来来往往有人碰到她,行李都放好之后,贺南征拎了一个小袋子下来,塞到苏拾欢手里。
“是什么?”苏拾欢问。
“路上吃的。”贺南征坐在苏拾欢身边,一堵墙一样,隔绝了外面的吵嚷和人群,给苏拾欢留下一小片安静的,自己的空间。
苏拾欢笑着打开来瞧了瞧,里面牛奶果冻薯片什么都有,“当我是小孩子么?”
贺南征“嗯”了一声,“可还是准备少了。”
他指的是苏拾欢的卫生巾,苏拾欢不说话,拿了一盒牛奶出来,贺南征接过来帮她把吸管插/进去。
车开了,吵闹声似乎小了一些,窗外的景色从高楼大厦逐渐过渡到了山林田野。
刚刚下过一场雨,田野间铺着一层厚厚的白衣,金色的阳光照射下来,有一点晃眼。
近处的景色快速地从眼前略过,远山远景淡淡的萦绕云间,苏拾欢闭上眼,车速似乎逐渐逐渐,慢了下来。
从时光里穿过,回到那年初秋。
那时安城和临城还没有高铁,只有速度很慢的K字头的火车,那时的人们却不觉得缓慢,从临城到安城,需要五六个小时左右。
那还是苏拾欢第一次一个人出远门,背着重重的行李,好像也和今天一样,车上的人非常多,苏拾欢很警惕,生怕有坏人像电视里那样抢了她的包拿走她的钱。
现实终究是现实,一路上并没有出现这样的坏人,反而坐在身边的老阿姨人还很不错,也是一个人旅行,偶尔从包里拿出一两个小吃都会给苏拾欢分一点。
苏拾欢害怕,一个也没敢吃。
那天早上她就没有吃饭,一直到下午,光顾着收拾自己的衣物,没有想到要给自己带一点小零食,她饿极了,可是也只能咽着口水说不要,转头去看窗外。
景色快速地跑到自己身后,苏拾欢看着看着就呆住了。
过去的景色就算是过去了,再也见不到了吧。
就好像她以前的人生,爸爸,贺父,刘正芳还有贺南征,他们给予她的,无论是伤痛还是温暖,全都从眼前抛开了,不会再相遇。
想到这里,苏拾欢的心就缓缓地安静下来。
她迫切的想要逃离那片荒地,前方完完全全是未知的,可是苏拾欢并不害怕。
因为在她看来,过去的所有,也都是与她为敌的,她并不了解的。
那些温暖的人都已经离她远去了,她又何苦留在那个冰冷的世界。
苏拾欢长舒一口气,年轻的眼神中透出不凡与坚定。
前方才是她的世界,不管怎样,她一定会身披战甲,闯出一片自己的江湖。
十年了,苏拾欢也做到了。
却从没有想到,有一天她还会回来,并且身边坐着贺南征。
时间真的可以冲淡一切仇恨吗?
未必吧,时间只是让一个人变得成熟,能够更加全面的看待身边的人和物了吧。
不会像年少时那么偏激,那么不可一世。
有一些情感会在时间的流逝中逐渐洗涤,留下的,都是最珍贵最独特的。
就好像苏拾欢对贺南征。
所以苏拾欢也并不后悔。
刚开始看着外面的一片原野还觉得稀奇,可是看多了其实也就没什么特别了,白雪闹人眼,苏拾欢看困了,歪头靠在贺南征的肩头,闭眼小憩。
“困了?”贺南征把她手里喝了一半的牛奶接过来放到自己的小桌板上。
“嗯,”苏拾欢在他肩头蹭了蹭,寻了个最舒服的姿势。“就赖你,早上非把我拽起来。”
“睡吧。”贺南征用另一只手摸了摸苏拾欢的下巴。
苏拾欢竟然真的睡着了,在吵闹的动车上,靠着贺南征的肩膀就进入了梦乡。
她是被贺南征轻轻摇醒的。
“起来了小懒虫。”
苏拾欢睁开惺忪的睡眼,快要进站了,动车放慢了速度,周围的人少了不少,“到了?”
“这站就是了。”贺南征说,“把衣服穿上,刚睡醒,别着凉。”
苏拾欢动作缓慢的穿上大衣,贺南征把行李架上的包裹和动车连接处的箱子都拿到手里,把苏拾欢的衣领往上拉了拉。
车停了,贺南征伸出一只手给苏拾欢,苏拾欢站起身拉住。他牵着她一路走出车站。
“变化蛮大的,”苏拾欢一路走一路左顾右盼,“以前没有这个车站。”
“嗯,为了动车和高铁新修的。”
“临城有钱了啊看样子。”
安城虽然和临城离的不算远,可是经济实力还是差很多,临城一直都不富裕,城市小,田野多,有钱的人很有钱,可是落后的也很落后,经济一直都是这样一瓶不满半瓶晃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