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男洗白手册[快穿]——糖中猫
时间:2019-01-05 10:46:54

  卫明言静静看着,找了一颗大树,一点点看着大楼冒出来的浓烟渐渐少了。
  有人在激动的喊,“火势变小了!”
  救援人员激动的救援,从卫明言这个角度,可以看到一个穿着工作服的救援人员透过云梯爬进了浓烟滚滚的窗户。
  因为那里,正有一双属于孩童的手在挥着求救。
  ***
  潘刚是搜救队里年资最老的,今年年初的时候,他们队长退休,还曾经透露过希望潘刚接任队长的位置。
  其实队长这个职位真的没什么好的,在华国,搜救员的工资虽然不高,但每次出勤都会有不菲的奖金,队长也就比队员们多个一千块钱。
  劳心劳力不说,如果遇见场面比较大,抢救不回来的火灾,还要背锅,被家属责骂。
  潘刚想了很久,还是应答了下来。
  他从小就是个正义感强的,救人的时候,他心里会有一种满足感,有种‘啊,我又让一个人可以活下来’的自豪。
  潘刚也是他们队里最不能漠视生命的,有的时候为了救人,他甚至不惜让自己也落入险境。
  因此,在看见那个挣扎求救的孩子想要翻出窗户却被卡主怎么也使不上力的时候,他想也不想,翻了进去。
  好在这里是高楼,并没有什么防盗网,潘刚很轻易的到达了这件房间里面,他扛起男孩就要往外面递,突然听到了外面有狗叫的声音。
  潘刚先是一愣,接着,伴随着狗叫声,婴儿的啼哭声也响了起来。
  华国云梯是一位老专家发明出来的,为了便于抢救,云梯不能做的太宽,因此每次都是两名搜救人员一起上去,最多只能放下五个人。
  外面的队友在接应,潘刚将吓得一直在哭的小男孩递了过去,自己则是冒着烟冲进了房间外。
  婴儿小声的哭了几声,像是被呛到了不再发出声音,潘刚判断不出来位置,四周又都是从外面飘进来的浓烟,几乎分不清楚方向。
  就在他发愁的时候,狗叫声再次急促响起,伴随着狗叫,左侧还传来了狗扒拉门的声音。
  伴随着急促焦急的狗叫声,潘刚摸到了这件上了锁的门边。
  他用工具撬开,里面的景象印入了眼前。
  看起来出生没多久的婴儿躺在床上啼哭,四周一个人都没有。
  奇怪,他明明听见了狗叫的。
  而且这么小的孩子,既然房间门都上锁了,家里怎么可能没有人看着。
  他先是怀疑是被烟雾呛晕了,将婴儿递出去之后,就开始满屋子的寻找,但找遍了整个屋子,不光是没找到人,就连刚才的狗叫都消失的无影无踪。
  什么情况?
  潘刚正愣着,外面传来队友的声音,“潘刚,好了没有?”
  “来了。”
  潘刚最后出去的一眼,透过烟雾依稀看到了桌上的摆设着的照片。
  是一个长相很好看的男人,在揽着一个笑的很开心的女孩子,两人摆出亲密姿势,女孩身边,乖乖蹲坐着一只狗。
  ***
  救援人员努力了很久,这栋大楼的火势才算是停止下来,接着,就是善后了。
  火灾里的人大部分都不是烧死,而是被烟雾呛死或者是因为想要躲避火焰跳楼摔死。
  在接到报警开始,救援人员就在楼下铺了救生垫,从楼上跳下来的人们有的存活了却断了胳膊腿,有的运道不太好,虽然有救生垫还是丧了命。
  这栋楼本身就很显眼,又是在市中心,消息传得飞快,在这栋楼里面有家属的人们快速赶了过来,围着警戒线,哭泣,咒骂声源源不断。
  卫明言没有靠近人群,他就这么懒懒的依靠在树边,看着一个提着大包东西的男人拼命挤进了人群。
  “我孩子,我孩子还在里面,你让我进去,让我进去……”
  他的情绪或许不是在场的人们中最激动地,但绝对是最悲伤的,尤其是他长相不错,这样红着眼睛要冲进去救自己的孩子,引起了大部分围观人的同情。
  这样年轻的一个父亲,就这么失去了自己的孩子,诶……
  就在他悲痛欲绝的呼喊声中,一个白着脸,脚步虚软的女人不可置信的望向高楼烧起的方向,又看向了在呼喊着要冲进去找自己孩子的男人。
  “白育木,宝宝呢?宝宝不是被你照顾着吗?”
  她疯了一样的冲上前去抓紧了男人的领子,“孩子呢?我的孩子呢??”
  “孩子,孩子在上面……”
  白育木脸上的神情同样也是失魂落魄,他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上一直拿着的超市袋子,“我就是下去给泉泉买零食,想着一时半会没事的,但是等我回来……”
  “泉泉也在上面???”
  如果说女儿刚才还是不敢相信,那么现在,几乎已经和面如死灰差不多了。
  她先是踉跄着后退了一步,接着一声不吭的,直接从警戒线后面穿过去往大楼里面冲了过去。
  女人动作太快,又是猝不及防之下发生的,眼看着就要冲到了门口,险险被救援人员给拖了回来。
  “女士,现在里面很危险……”
  “放开我!!!我的孩子还在里面,你们放开我,我要救他!!”
  就在她几乎要忍不住咬人的时候,一个带着哭腔的男声突然响起,“姐姐。”
  “泉泉……泉泉……”
  女人僵直的转身,在看到被救援人员抱着的男孩后,手脚发软的冲了过去,双手在弟弟脸上不停地摸着。
  “你没事,没事……”
  婴儿的哭声吸引了她,她几乎是颤着手,从潘刚手里接过了自己的孩子。
  “宝宝,我的宝宝……”
  白育木刚刚还满脸的痛色,在看到两个孩子都被好好救下来后,微微沉了下来。
  他抓住超市袋子的手握紧,眼神暗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时,一声清脆的狗叫响起。
  “汪汪汪!!”
  白育木身子一僵,目光顺着狗叫声过去,视线与一个穿着道袍的英俊男人对上。
  修长白皙的手温柔抚摸着身边大狗的头,卫明言半蹲着,那张比白育木好看不少倍的脸上,轻轻露出了一个笑。
  他张口,说了一句白育木听不到的话。
  ――你欠债了。
  随着话音落下,乖巧蹲坐的大狗一点点的消失不见。
  ***
  医院病房里,还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的卫金睡在躺椅上,迷蒙着眼挠了挠身上。
  奇怪,怎么今天感觉身上痒痒的,还挺舒服的样子。
  在他看不到的地方,一条条金色的线顺着西北方向飘了过来,围着卫金转了一圈后,钻进了他的身体。
  这几十条被救下的人命功德,被算在了一百块钱的主人头上。
  功德在身,晦气皆退避三舍。
  从此,卫金就是横着走的螃蟹了。
 
 
第117章 神棍(8)
  火势抢救下来的时候, 夜已经很深了,市民们大部分都陷入了睡眠,完全没有察觉到今晚离开了多少人。
  但也有原本在睡觉,又被一个电话叫起来去工作的人。
  大楼伤亡人数太多,各大医院都忙碌了起来,没有值班的医生护士都接到了电话,要求快速回到工作岗位。
  印卓才刚刚躺下不到一个小时就收到了电话。
  他今天做的那场手术仿佛没完没了了,一直忙活到半夜才算是下了班,明天一大清早还有个大手术,印卓随意垫吧了两口,回了家倒头就睡,连澡都没洗,正梦见自己一连休息了十天,美得不行的时候, 就接到了医院打来的电话。
  中年男人无力的从床上起来,抹了把脸,草草穿上鞋就往医院走。
  他老婆也是医生,不过是妇产科的, 今晚值夜班, 两人当初买房,特意买的离医院近的, 就是为了有紧急情况可以以最快的速度赶过来。
  刚下了楼, 印卓就看到了一辆呼啸而过的救护车。
  此刻虽然是深夜,但路上人绝对不少, 受伤比较轻的没有坐救护车,就自己驾车或者被亲人往医院送,也有周围居住的还没睡的居民下楼来打听发生了什么事。
  印卓一共就睡了一个小时,此刻被晚上的凉风一吹,感觉整个人都虚了,他按了按太阳穴,想着这个精神状态估计明天那场手术是做不了了。
  中年男人脚步发软的往医院走,走到站牌跟前时,突然恍惚了一瞬,耳边传来尖叫声,他有些迷茫的回头望,看到一群人正在围着站牌不知道看些什么。
  果然,华国一有什么热闹人就多。
  印卓不爱凑热闹,再加上现在医院紧急需要人手,他脚步加快了一些,没有搭理身后的热闹。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深夜的冷风吹得,本来觉得浑身无力,好像整个人都要背过气去的中年男人越走越觉得那些难受一点点没了,整个人都精神了起来。
  他进了人来人往的医院,挤过人群向着自己的科室过去。
  他们外科现在已经忙成了一锅粥,来去的医生护士都是神情匆匆,看见了印卓也不打声招呼,他找不见主任,只好去办公室换上白大褂,开始去给病人简单处理伤口。
  “疼……好疼啊……”
  有个病人手臂不知道被什么砍了一截,哗哗的流着血,身上也都是一些零落的伤口,他皱着脸,一边喊疼,一边伸出手想要止住这些血。
  可无论他怎么按下去,鲜血还是流了出来。
  医生护士们来来去去忙碌着,居然没有人注意到这个几乎已经成了血人的病人。
  印卓一惊,连忙带着止血跑过去蹲下,先简单的帮他消毒包扎。
  “快点安排一下缝针,他这个血不能再流下去了。”
  勉强止了一点血后,印卓站起身扯出一个相熟的护士吩咐,可那个护士却像是什么都没感觉到一般,端着托盘匆匆离开了这里。
  “绵绵,绵绵??”
  他喊了几声,护士充耳不闻,印卓无奈,只好蹲下身慢慢将这个伤员扶了起来,“我先带你去治疗室……”
  “不用了,现在不疼了。”
  伤员满是鲜血的手按在了印卓手上,之前被疼的皱起的脸上露出了感激的笑来,他说:
  “我疼了十年,总算是有人给我止血了。”
  印卓愣住了。
  “谢谢您,快点回去吧,您的家人在等您呢。”
  “千万记得,出了门往左拐,从您进来的方向离开。”
  伤员刚说完,又抬头有些谨慎的看向门外,改变了注意。
  “算了,还是我送您吧,路有点难走。”
  离开?
  他不是还要参与抢救吗?
  为什么要离开?
  路难走又是什么意思?
  印卓脸上简直写满了问题,可还不等他问,那个满头是血的伤员突然看向印卓身后,眼中露出了几分惧意来。
  他下意识转身,然后,看到了一个道长。
  道长身上穿着一件玄色道袍,五官英俊,在明亮的灯光下面如白玉,印卓见过不少人,但长得这么好看的,还真没有几个。
  有位护士匆匆过去,他就看着这个与其他人格格不入的道长顺手从她口袋里扯出了一个口罩。
  蓝白色,他们医院统一发送的一次性口罩。
  “你怎么还在这待着?”
  印卓看着面前的男人用两根手指拎着口罩带子,眼神淡淡落在自己身后的伤员身上。
  他的眼神很奇怪,淡淡的,仿佛一切都不看在眼里,可偏偏一切又都如了他的眼。
  工作在医院,奇怪的人见多了,可印卓从未见过这样奇怪又像是很和谐的人,他总觉得自己好像有点害怕面前的人,但是,明明他从没有见过他啊。
  “印医生是个好人,我想送他回去。”
  伤员捂着手,大着胆子对着卫明言道,“送完他我就走。”
  卫明言拎着口罩,道鞋落地,一丝声音都没有发出来,他慢腾腾的,到了印卓面前。
  印卓这才发现哪里不对劲,他们站在走廊左边,病人,伤员,护士医生来来去去,可没有一个人看向他们这边。
  甚至连个眼角余光都没有。
  就像是,看不见他们一般。
  就在他意识到这一点的下一刻,俊美的道长开了口,“你走吧。”
  卫明言撇过眼,视线与伤员对视,“既然执念了了,还是早点走比较好。”
  “可是他……”
  “我送他回去。”卫明言上下扫视了一番印卓,声音清清淡淡的,“的确是个好人。”
  印卓还没弄清楚他们在说什么,就见伤员放松的笑了,他拍拍印卓肩膀,“印医生,快点回去吧,您的老婆和孩子在等着呢。”
  “你认识我?我孩子……我哪来的孩子……”
  他和妻子结婚很长时间,但因为妻子身体原因一直没有孩子,医生说过,希望非常渺茫,印卓虽然有些遗憾,但也接受了这个事实,毕竟当初结婚前,妻子已经跟他说清楚了很大可能要不到孩子。
  只是平时去走亲戚,看见亲戚家或许乖巧或许调皮的孩子,心中还是会有些艳羡。
  “对了,您看不见。”
  伤员说,“是个很乖巧的小家伙,他一直都想做你们的孩子,徘徊了很久才如愿呢。”
  “您可能忘了,十年前,还是您给我做治疗呢,我一分钱也没有,也是您给我垫的钱,那天晚上我跑过来也是想找您,想着正好把钱还了,可惜还没到门口就咽气了……”
  伤员说着,笑着掏了掏身上的兜,掏出了两百块钱来,递给了印卓,“虽然迟了点,您别见怪。”
  看着印卓接了钱,他脸上露出了憨厚的笑:“总算是还钱了,我先走了,您跟着卫先生离开吧。”
  “诶?那个……”
  印卓迷茫的接过带血的两百块钱,他救助的人很多,帮忙垫付的也不少,还真的记不起来这是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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