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宛茵懒懒的掀眼皮看了李氏一眼，那眼神带着讽刺，叫李氏瞧着气炸了。
姜宛茵早就琢磨出对付李氏的法子。
李氏这人就是太自以为是，或者说是太觉得自己是个人物，太拿自己当回事了，用现在的说法就是有公主病，觉得别人都得捧着她围着她转。
对付这种最好的方法就是不拿她当回事。你不拿她当回事，她便会愤怒失去理智。姜宛茵就是这么对李氏的，李氏也是这般。
两个有子有宠的庶福晋唇枪舌剑，其他格格都没敢插话，当然也有看戏之嫌，四福晋就在端着茶边喝着边看戏。
李氏被姜宛茵怼得脸上神情都绷不住一变再变，见差不多了，四福晋才开口阻止了两人的斗争了。
“好了，都少说两句吧。本福晋乏了，你们都回去吧。”
看戏看够了，四福晋撵人了。
“是，妾等告退。”
姜宛茵和李氏几乎是同时转身往外走，在出门时李氏故意撞了姜宛茵一下，抢在姜宛茵前面走出门。
姜宛茵挥了挥手中的帕子拂去李氏碰到过的手臂，没人注意到姜宛茵幽暗的眼神。
想夺她的孩子，那别怪她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第347章
两天之后, 姜宛茵正在给三胞胎讲故事，李禄匆匆进来说有事禀报。
“清和，你来继续给孩子讲。”
姜宛茵将书给清和, 自己带李禄去另一边。
“说着, 什么事？”
“主子，慧芍院那请太医了。”
“请太医, 莫不是二阿哥又病了？”
弘昀身子弱，李氏因得了健康的小儿子，对身子弱可能养不大的二阿哥就没那么用心了。不管是哪里奴才都是捧高踩底，李氏这个生母对自己的孩子不上心，底下的奴才又怎么会尽心伺候阿哥。
也因此, 二阿哥弘昀是三天两头生病，原本就身子弱, 这大病小病不断, 弘昀的身子就更孱弱了。
姜宛茵所写的关于如何养孩子的册子, 那是姜宛茵累世的经常总结, 四爷也给了李氏，不过李氏一听是姜宛茵写的就束之高阁从没看过。若不是四爷给的，只怕她早就毁了。
“不是二阿哥, 是李庶福晋。”
李禄说着脸上露出幸灾乐祸的笑容。
李禄是姜宛茵的管事太监, 与姜宛茵自然主仆一体的，李氏与姜宛茵不对付，沁梅院的下人自然与李氏慧芍院的不对付。如今李氏倒霉了他自然高兴。
“李氏病了？她怎么啦？”
“奴才特地等着打听了消息才回来，李庶福晋似乎得了时疫了。福晋已经下令让慧芍院封院不许任何人出入, 大格格和二阿哥四阿哥都被移到正院去了，说是怕李庶福晋将病气过给三位小主子。”
“真的。”
“千真万确。”
“咱们福晋可是仁厚慈心之人，想来有福晋照顾三个孩子李庶福晋也能安心养病。之前李福晋还说过孩子多照顾不过来，这会她可是得闲了。”
姜宛茵幸灾乐祸地嘲讽说到。
想到李氏之前针对自己，姜宛茵觉得如此还不解气，叫李禄上前吩咐。
“李禄，你这样子……”
吩咐了李禄之后，姜宛茵吩咐清和照顾孩子，自己带着清欢去了一趟正院。
“妾给福晋请安。”
“姜妹妹怎么来了，快起来，坐吧。”
“谢福晋。妾听说李庶福晋病了？不知李庶福晋得的是何病？李庶福晋如今可还好？”
“李氏的事也知道了。”
四福晋对姜宛茵知道这事也不意外。不过说起李氏四福晋可是极为不满。
“说来这病李氏也是自己作死，自做自受。这才刚立夏没几天，天气还没热起来呢，她便贪凉让下人在屋里放冰盆，还吃了不少冰镇瓜果，这不受凉得了风寒引发了时疫。太医给她诊脉观相，李氏浑身起了小疙瘩，太医说她这是得了风疹了。”
“风疹？我还未听说这着凉还能得风疹的。这风疹病疾不是该在春冬之季易发病疾吗？”
姜宛茵听到说是风疹愣了一下，心里暗笑不止但脸上却不显，还一脸疑惑的问四福晋。
“这我哪理知道，反正太医说了李氏是得风疹了。”
“妾听说福晋您将李庶福晋的三个孩子接到正院来了？”
提起这事四福晋一脸无奈。
“这风疹还是极易传染的疫症，李氏的三个孩子除了四阿哥身子强健些，大格格和二阿哥身子骨都弱，四阿哥又还太小，若是将他们留在慧芍院万一被传染了那可怎么得了，岂不是让贝勒爷担心，不得已我只能先将孩子接到我这来照顾。”
四福晋其实并不想接手照顾李氏的孩子，但她是嫡福晋，根本没办法推脱。
“福晋您仁慈心善，大格格姐弟三人能是福晋您照顾那是他们的福份。自妾进府后这几年常听二阿哥生病请太医，在府里遇见他见他瘦小虚弱的样子妾都忍不住心疼。那么小的个孩子却受那么多罪。尤其是李庶福晋生了四阿哥之后二阿哥生病就更加频繁了，这让妾不禁想多。”
“如今二阿哥得福晋您照顾，有您和贝勒爷福份庇佑，想来二阿哥的身体会越来越好的。”
“之前贝勒爷到在妾那提起二阿哥的身体，贝勒爷十分担心，若是二阿哥得福晋您的照顾身子强健起来，知道您对二阿哥用心，贝勒爷必定会高兴的。福晋您可是慈母啊。”
姜宛茵见四福晋一脸无奈的样子委屈的点拨四福晋。
四福晋闻言看了姜宛茵一眼，姜宛茵端起茶细细品尝没在意四福晋的目光。四福晋很快就想明白了姜宛茵的意思。
“妹妹说的是，二阿哥身子不好，本福晋的确得多用些思帮那孩子调理身子。”
“妾便知福晋您最是仁慈不过的。”
姜宛茵见四福晋明白她的意思，脸上露出笑容。
转而又想起来。
“说来福晋您既要照顾大阿哥，又要照顾体弱的二阿哥，还有照顾大格格和四阿哥，妾真担心累着您。”
“妹妹既然担心我，何不替我分忧呢。”
“妾倒是愿意替您分忧，只不过妾自己也在照顾几个孩子怕是分身乏术。不过府里几位格格可都闲着，特别是宋格格和武格格都是进府多年的老人了，最是稳重不过，福晋不如让她们替您分忧。”
听出四福晋在试探她，姜宛茵并不在意。她并没有想抚养李氏的孩子的意思，那怕是短暂的抚养，她也没动心过。
她自己有五个孩子都忙不过，哪还有心思去照顾别人的孩子。
再则她又不是嫡福晋，不是是四贝勒府所有孩子的嫡母，照顾四爷的庶子可不是她的职责。她只是四爷妾室，她用不得贤惠，更用不着去照顾四爷的庶子。
她之所以提武格格和宋格格，那是因为这两人都与李氏有仇怨。
“这事我再想想。”
四福晋却没有立即做出决定。四福晋心里并不想将李氏的孩子交给其他格格抚养，四爷重视孩子，若是其他格格抚养了李氏的孩子，四爷为着孩子必会常去，这无疑是给了其他格格得宠的理由。
姜宛茵只是提议四福晋听不听她并不强求。
自李氏病了之后，慧芍院被封之后除了医治李氏的太医和送膳的太监婢女之后，慧芍院主仆上下没有任何人能出来。
几日之后关于四福晋照顾李氏的三个孩子的事，还有四爷称赞四福晋把二阿哥照顾好之事不知如何传到李氏耳中。接都慧芍院内突然传出李氏的咒骂传，李氏大骂福晋谋害她，想夺她的孩子。
四福晋得知李氏辱骂自己之后愤怒不已，四爷知道这事对李氏更加不满。
当然这还因为二阿哥弘昀搬到正院住之后，经四福晋精心调理，身体渐渐强健起来，经太医诊脉说是二阿哥的身体比以前好了许多。四爷了解之后，觉得四福晋照顾孩子用心，也意识到李氏照顾二阿哥不精心，对李氏更加不满。
四福晋在被李氏咒骂之后终于做了决定，与四爷商议之后，让宋格格暂时照顾大格格，武格格照顾年幼的四阿哥。
这消息很快就传到养病的李氏耳中，原本李氏就因为病后心情不好脾气暴躁而使得原本不是难治的风疹一直没好，如今更因为得知这消息，让李氏有种自己的病好不了，四爷放弃了她的想法，这心思重了便使得她病情加重，反复反得养了许久不见好。
她的三个孩子被福晋三人照顾得很好，身体健康比她这个亲额娘亲自照顾时还要好，这样的消息不断传到李氏的耳中，不禁让李氏心灰意冷。
对于生病的李氏，府里可没人同情她。李氏仗着有子有宠，这府里的几位格格都被她截过宠。
当然最高兴和莫过得了孩子的宋格格和武格格，两人虽然一直没有自己的孩子，可是一直没怀上，如今虽是暂时抚养阿哥和大格格但却让她们有了精神寄托，对两个孩子也愈用心。
孩子是最敏感单纯的，谁对他们好他们都能感觉得到。
宋格格和武格格还有四福晋对三个孩子好，三个孩子也愿意与她们亲近。
对了，除了武格格和宋格格之外，还有一个人也格外高兴，那就是贾元春。
终于见到一个比自己更倒霉的人，这让贾元春心情大好。
李氏的病一直不见好，闰四月底南巡游玩了近半年的康熙终于回京了，四爷因为双生子之事特地进宫求见康熙。虽然之前四爷已经上折子说明过这事，但还得亲自解释一番才行。
康熙听了四爷的禀报，盯着四爷许久才道：“果真有明显的特征能区别两个孩子？”
“儿臣不欺瞒皇阿玛。”
“姜氏已经为你添了五个孩子了吧？”姜宛茵生过龙凤胎，在康熙这也算是挂了号了，康熙记得她。
“回皇阿玛，姜氏为儿臣生了三子二女五个孩子。”
“这姜氏倒是有福气。姜氏为你诞育子嗣这也算是于皇家有功，有功就该赏，朕该好好赏她。一会朕让梁九功去一趟。”
让梁九功去干嘛，虽然康熙没明说但父子俩都知道。
“儿臣替姜氏谢皇阿玛赏赐。”
“起来吧。”
“你还有什么事？”
见四爷没有离开的意思康熙又问。
“皇阿玛，儿臣想请封姜氏为侧福晋，还请皇阿玛恩准？”
第348章
“你想请封姜氏为侧福晋？”
“回皇阿玛，姜氏为儿臣生了三子二女, 生育有功, 儿子想为她请封。”
康熙手敲着龙案一会才道
“你府上的姜氏，德妃与朕说起过, 那姜氏原是你府上贾氏的婢女，也就是荣国府出来的丫鬟, 可是有这事？”
“回皇阿玛，的确是如此。”
康熙提起德妃, 四爷心里一沉。
四爷想给姜宛茵请封侧福晋之事自然是要知会德妃的, 不过这事德妃不同意, 拿姜宛茵的身世说事阻拦。
四爷没想到德妃竟然到康熙面前说这事，四爷心时不由恼怒。
姜氏如今是他的庶福晋，是他儿女的生母, 额娘如此贬低姜氏岂不也是在贬低他。额娘为何总是要搅他府内之事。
四爷心寒不已。
“若真是如此那姜氏的出身也太低，请封为侧福晋实为不妥。”
“皇阿玛容禀, 姜氏她虽是荣国府的丫鬟, 但是她进宫当了宫女那便就是入了包衣旗，理应同宫里包衣旗的宫女一样。再则姜氏她已经进宫了，那进宫之前如何本不应再计较。”
“如此论起来姜氏她就包衣旗宫女, 之后额娘将姜氏赐给儿子为格格，姜氏为儿子生育三子二女，便是生育有功。有功自应封赏。便是不论生育功劳，单为子嗣，姜氏也应母凭子贵得到封赏。”
“一如当年额娘也是包衣旗宫女, 也是因为生下儿臣才母凭子贵得以封赏得以封为嫔妃。姜氏与额娘理应是一样的道理，儿臣想额娘一定理解的，所以儿臣想为姜氏请封。”
四爷直接拿德妃来当例子。
虽然四爷说的是实话，但四爷身为德妃之子拿这事来说实在是不妥，但四爷在康熙心里的印象人来都是耿直正直，有什么说什么的，若是四爷拐弯抹角那才更让康熙怀疑。
康熙虽不悦四爷拿德妃说事，毕竟德妃是他的宠妃，说德妃无异于就是在说他。这让康熙不悦，但知道儿子的性子，康熙又无奈。
而且四爷的话也很是在理也是大实话，姜氏进宫的确就是入了包衣旗，也的确和当年还是包衣宫女的德妃一样。既然德妃能母凭子贵从一介宫女得以封为嫔妃，为何姜氏不能被请封为侧福晋。
再则四爷还说了一件事，既然德妃觉得姜氏出身低，那又为何将姜氏赐给四爷为格格。
康熙想到这，也不由对德妃不满。
四爷和姜宛茵之间事根本不能解释，更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所以这锅只能让德妃来背。
“你可是决定好了，定要为姜氏请封？”
“皇阿玛，虽然姜氏出身低，但儿臣并不嫌弃，就如同额娘也出身低，儿臣也不曾嫌弃额娘一样，儿臣会一直孝顺额娘的。”
前头四爷拿了德妃的身世说事，这会赶紧表孝心。
“德妃与朕提过，你府上除了姜氏之外，还二十九年进府为你生过三子一女的李氏，德妃意属她可为你侧福晋，你为可不给李氏请封？”
康熙并没有直接允许四爷的请封，话锋一转提起李氏。康熙也不知是何意，一直在告诉四爷是德妃与他说的。
李氏曾是老四的宠妾，侍候老四十多年，为老四生养了三子一女，这论资历、论情份、论功劳，都胜过姜氏，便是要请封也应是先替李氏请封才。
“回皇阿玛，四十年时儿臣的确有过为李氏请封侧福晋的意思，但是额娘说李氏乃是汉军旗，身份太低。当年额娘将贾氏赐给儿臣，有意待贾氏生养之后让儿臣请封贾氏为侧福晋。说是贾氏祖父曾是专朝廷重臣，曾于朝廷有功，理应嘉赏贾氏。只是后来四十二年那事，贾氏被降为格格，这事便不了了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