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娇体软——耿灿灿
时间:2019-01-07 10:26:26

  齐照将贺州推开:“你一大老爷们还撒娇,恶不恶心?尊重他人隐私可以吗?走开。”
  贺州哼哼扭头。
  齐照暗悄悄斜着视线往旁边看。
  温欢摘下笔盖,抚平梦想便条,正准备下笔。
  齐照不敢靠近,怕打草惊蛇,只能使劲眯眼,试图看清楚点。
  她会写什么呢?
  她的梦想会是什么?
  她的未来规划又将是怎样?
  女孩子慢吞吞,终于写下一撇。
  齐照眼睛都要眯累出泪,心中默念:快写,快点写。
  偏偏她写得更慢了,甩甩笔,大概觉得不好写,又去换另一只笔。
  齐照迫不及待将自己笔袋里所有的笔都奉上,满眼渴望。
  温欢推开:“你偷看我写东西。”
  齐照死不承认:“没有。”
  她眨眨浓长如扇的睫毛,一双漂亮的大眼睛凝视他,仿佛在沉思什么,半晌,她背过身,趴到窗台边写梦想便条。
  他伸长脖子,视线被她瘦削的后背挡住。
  齐照心急如焚。
  好想好想知道她在写什么。
  要是有透视眼就好了。
  温欢忽然回过头。
  齐照来不及收回偷窥的目光,和她含笑的眼神撞个满怀。
  “还说没有。”
  齐照心虚辩解:“我看窗外风景。”
  “笔不好用。”
  齐照:“啊?”
  “纸也不好用。”
  齐照抽出自己的梦想便条:“那你用我的。”
  “可我想用其他的笔和纸。”
  齐照毫不犹豫:“我现在去买。”
  刚站起,被一只细白的手拽住。
  娇娇软软的女孩子摇晃他胳膊:“不用买。”
  齐照傻乎乎坐回去。
  耳边她温热的呼吸声凑近:“我用我的嘴做笔,用齐哥哥的耳朵当纸,不就行了吗?”
  齐照不自觉咽了咽。
  心头酥麻。
  手脚皆软。
  指甲扣进肉里,方才清醒几分。
  佯装淡定,声音清朗低沉:“嗯,行,你说,我替你记着。”
  她缓缓开口,语气狡黠:“可我想要一梦换一梦。”
  齐照意识到她想要什么,在过去的梦想和现在的梦想之间,他毅然决然选择了用以前的梦想便条做交换。
  拿到齐照的时间胶囊后,温欢心满意足。
  不等她拆开,齐照拦住:“你先说了才准看。”
  温欢只好放下,挪过去重新贴到他耳旁,语气不疾不徐:“我的梦想,是成为治愈人心的演奏家。”
  齐照重复呢喃:“治愈人心的演奏家?”
  温欢点头。
  大概是三岁的时候,蒋之香抱她去参加晚宴。
  专门拿来招待小朋友的宴会厅特别吵,到处都是其他孩子的尖叫嬉笑声。
  她耳朵都快坏掉,穿着小裙子逃离。
  陌生的环境,既好奇又害怕,被无数张大人脸的虚假笑意吓到,跌跌撞撞闯入表演区。
  宴会主人请了当地有名的交响乐团,小提琴独奏响起的时候,她站在整个乐团前方,金发碧眼的小提琴家笑着对她说了一句意大利语,而后挥动弓弦。
  很久之后她偶然得知,那句意大利语的意思是:“可爱的小精灵,你听,我的琴声里有糖果和花朵。”
  那是她第一次现场听小提琴演奏,直到现在都还记得那天听到的曲子。
  《La Campanel》。
  当时像是被吸进一个巨大的漩涡,所有的害怕与不安都被蚕食。
  她盯着那把小提琴看,认定那是魔法工具。
  她也要做一个施法的人。
  温欢从回忆中抽身,看着眼前俊朗的少年,轻声说:“我的梦想,是不是有点中二?治愈人心什么的,一听就很不切实际。”
  齐照:“不中二,和我一比,差远了。”
  温欢:“真的吗?”
  齐照:“当然是真的,你拆开我的时间胶囊看就知道了。”
  撕开时间胶囊的封条,温欢取出里面的便条。
  展开,少年清秀的字迹映入眼帘,他在上面写——
  我要成为一个无所事事的超级富豪。
  无所事事。
  超级富豪。
  齐照咳了咳,有些不好意思:“我的梦想,是不是很好很强大?”
  温欢:“嗯,确实很好很强大。”
  齐照佯装淡定,双手抱住后脑勺,椅子往后倾,嘴里振振有词,为自己挽尊:“谁还没有年轻过,和那些拯救世界的梦想相比,我的梦想应该不算太狂妄。”
  更何况,他这个梦想也不算梦想。
  他已经是个有钱人了。
  温欢捏着便条,怔怔望过去。
  齐照被她看得害羞,拿手搭住脸,嘴角压抑不住地上扬。
  她柔声说:“齐哥哥,你知道吗,如果没有你,我可能会更换以前的梦想,一个连琴都拿不动的人,怎么可能奢望成为演奏家。”
  齐照从指缝里睁开眼,入目即是女孩子一张鹅蛋小脸。
  她的目光里,不再有畏缩。
  她凝望他,温柔含笑,清丽灵动。
  谈及梦想,她精致漂亮的五官上仿佛覆上一层淡淡柔光,那是一种成竹在胸,勇往向前的乐观与自信。
  像她在舞台上表现那样,他已经可以预见她日后声势浩大的绽放,她注定成为万众瞩目的存在。
  他遮在脸上的手已经挡不住他的炙热眼神,嗓音暗哑:“以后成名了,记得多签几个名让齐哥哥拿去炫耀。”
  温欢脸上一热,折起梦想便条放回去:“恩恩。”
  齐照扭过头呼口气。
  温欢不动声色地问:“齐哥哥,你现在的梦想是什么?”
  齐照回过神,拿开手,吊儿郎当地说:“一梦换一梦,已经换完了。”
  温欢努力撬话:“是和以前的梦想一样吗?做一个无所事事的超级富豪。”
  齐照:“当然不是。”
  温欢:“那是什么?”
  台上赵颢适时出声提醒:“再过五分钟,老师就要将新的时间胶囊收上来了,同学们抓紧时间做梦。”
  温欢收回注意力,扭头一看,旁边人已经不见。
  他顺便拿走了笔和空白的梦想便条。
  贺州:“小欢欢,你找齐照吗?他在那边。”
  温欢顺着贺州指的方向看过去,齐照正趴在别人的桌子上写东西。
  贺州:“他肯定是怕被人看到他现在的梦想是什么,小气。”他撺掇温欢:“小欢欢,要不你过去偷看一下?如果是你的话,就算被阿照逮到,他也不会生气。”
  温欢努努嘴,小声说:“不要。”
  另一边。
  齐照写好梦想便条,仔细谨慎地打开新的时间胶囊装进去。
  旁边同学开玩笑打趣:“阿照,想不到你这种人生赢家也会有想要更换的梦想。”
  齐照捧着封好的时间胶囊没回话。
  他哪算什么人生赢家。
  以前的梦想不算梦想,说直白点,他压根就没有梦想只想混吃等死。
  但是他现在有了真正的梦想。
  下课铃声响的时候,所有人的时间胶囊被收上去。
  赵颢:“这个胶囊下一次打开的时间,是六年后。老师衷心祝愿大家放进这个胶囊里的梦想,六年后已经开花结果。”
  他推推眼镜架,语气一转,更为柔和:“但如果没有实现,也不要紧。人生只有一次,但梦想可以更换无数次,梦想是因为做梦的人才有意义,而不是人因为梦想才有意义。”
  赵颢抱着一大箱子时间胶囊离开教室。
  齐照下意识转头看温欢。
  两个人对视。
  齐照:“你会更换梦想吗?”
  温欢:“我不会,你呢?”
  齐照:“我也不会。”
  晚上晚自习。
  温欢第五次离开教室上厕所。
  齐照拉住她问:“是不是吃坏东西了?我带你去看医生,晚自习不上了。”
  温欢躲开他的注视,小声说:“我没事。”
  齐照皱眉,难得硬气一回:“不行。”
  “那先等我回来,等会我要是还觉得肚子疼,你再带我去看医生,好不好?”
  齐照勉强点头:“好。”
  温欢从教室离开,没去厕所,拐了一圈,绕到走廊尽头的办公室。
  刚从办公室门口走过,门打开,赵颢走出来:“温同学,你已经从办公室路过五次了。”
  温欢撒谎:“我上厕所。”
  赵颢戳破:“厕所在那头。”
  温欢咬唇,鼓起勇气:“其实,我有事想求老师。”
  赵颢:“身为老师最爱的学生,温同学你有什么需求,完全可以直接告诉老师。”
  温欢犹豫不决。
  一方面,她极度鄙视自己。
  另一方面,她又无比好奇。
  所以才会从赵颢办公室门前路过五次。
  根本就不是为了上厕所,而是为了……
  赵颢直言不讳:“温同学,你是不是想要齐照的时间胶囊?”
  小心思被猜中,温欢眨眨眼。
  是了。
  她想要他的时间胶囊。
  强烈的占有欲,使得她想窥探他。
  短暂的慌乱后。
  温欢深深吸口气,红着脸问:“老师,可以将它交给我吗?我就只看一眼。”
  赵颢:“这样做,很不道德哦。”
  温欢脸更红:“我知道。”
  门后传来女声:“赵老师,你不是都已经拆开看了吗?哪来的资格说教温同学?”
  温欢往里一探,办公室里除了赵颢,还有五班的夏老师。
  夏老师正笑着朝她招手。
  赵颢噎住,往身后瞥一眼,语气无奈:“暖暖,能别拆我台吗?”
  夏老师:“谁是暖暖,请称呼我为夏老师。”
  赵颢:“是,夏老师。”
  温欢乖巧坐到办公桌旁。
  赵颢指着箱子里的时间胶囊:“事先声明,老师是为了进行密封工作,不得以才打开胶囊盖子的。”
  温欢:“我懂。”
  赵颢挑出齐照的时间胶囊:“呐,给你,说好了,就只看一眼。”
  温欢:“谢谢赵老师。”
  一颗时间胶囊捧在手里,像是千斤重。
  温欢转过身,屏住呼吸,手有点颤。
  半开的窗户有风刮进来。
  又寒又烈,吹得人瞬间清醒过来。
  一分钟后。
  赵颢:“温同学,你到底看不看?”
  温欢将时间胶囊还回去:“老师,我回教室了。”
  赵颢拿起时间胶囊,纳闷:“她不是要看吗,怎么又不看了。”
  夏暖走过来:“因为是重视的人。”
  她看向赵颢手里的胶囊。
  赵颢晃了晃:“想看吗?”
  夏暖:“不想,我才不要学你。”迟疑数秒,她问:“里面写了什么?”
  赵颢展开便条。
  少年苍劲有力的字迹一笔一划——
  “我的梦想:温欢。”
 
 
第76章 甜啊(60)
  大概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没能拆开时间胶囊的这天夜晚,温欢做梦,梦里全是时间胶囊。
  每一颗都印着齐照俊朗的笑脸。
  他一会说要这个,一会说要那个,他的梦想稀奇古怪,他的未来丰富多彩,她找啊找,快要被时间胶囊淹没,迫不及待想要能找到属于她的那颗。
  她希望他的未来里,有她。
  早上醒来,大汗淋漓。
  温欢睁开眼,心有不甘。
  恨不得再扎进梦里继续寻找。
  窗户白光晃晃,鹅毛大雪絮絮而下。
  今冬的第二场大雪如期而至。
  庭院里全是积雪,厚厚一层。
  温欢下楼,餐桌旁不见齐照的身影。
  “齐哥哥还没起床吗?”
  李妈日常擦银器,指了指门外:“他在外面。”
  温欢走出去,走到廊下,放眼望去,白茫茫的雪地,少年正在铲雪,干劲十足。
  一见她,他挥手喊:“欢妹妹,起床啦?”
  温欢招手回应。
  他奔过来,气喘吁吁,扔了雪铲,伸手为她拢衣领:“你快进屋,外面冷。”
  年轻男孩戴着帽子,鼻尖和睫毛沾了雪,穿一身粉蓝色冲锋衣,是窦绿白上次去法国购物买回来的EL情侣装,另一件在温欢这。
  他冻得像个粉雕玉琢的雪人,只不过是身材魁梧的那种。
  温欢踮脚,为齐照拂去面庞沾着的雪霜:“我不冷,你冷不冷?”
  不等他回答,她又用自己温热的手心去捧他的手,低头哈气,试图为他暖手。
  齐照一双眼笑成弯月:“刚才冷,现在不冷了。”
  司机老李还在艰辛地铲雪。
  齐照重新拾起地上的铲子,对温欢说:“雪太大,今天可能会迟到,等我和李叔将雪铲完了,车才能开出去,你先吃早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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