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么说,有两个猜测。
如果是祁令扬为了苏湘而做的障眼法,那就只能是为了撇清自己与她的关系,以保证将来若是她跟傅寒川的婚姻关系被人知晓,她不会被人千夫所指。
至于第二种猜测,则是像她之前说的那样,傅寒川开始做小动作,惹怒苏湘,削弱她对祁令扬的好感度,最好两人闹翻。
湘园。
白天苏湘一直在忙别的事情,还受了一肚子气,祁令扬离开后,她便回到工作室赶工。
有一个原创舞蹈综艺来找她,苏湘给自己的“问好少年团”报名参加了,如果能够顺利夺冠的话,她带领的这个团就彻底红了,而她的身价也会继续上升。
所以,她这段时间都要全力以赴,编出最好的舞蹈。
苏湘从邮件里接收团员自己写的歌曲跟歌词,她戴上耳机按了播放键,认真的看着每一句词,听着每个旋律。
手语舞跟街舞那些都不一样,节奏不能过快过嗨,也不能过慢,但必须有意境,不然就没有吸引力,没有竞争力。
轻快旋律中,突兀响起的打断了她的思绪。
她点开弹框。
问好早安:老师,这么晚了你还在线啊?
酥糖不香:嗯,在听你写的歌。
问好早安:老师,那你听了我的歌,心情好点儿了吗?
苏湘对着这行字微愣了下,她今天没有见过队员们,怎么他们会知道她的心情不好?
不过她听了这首歌,心情还算不错。
酥糖不香:挺好的。
苏湘发完这条信息过后,歌曲过了大半,她之前的都没仔细听,便按了重放。
以为跟队员的对话就此结束,那边又发了一条信息过来。
问好早安:老师,祁大哥探班顾茵茵,你真的没事吗?顾茵茵超级喜欢祁大哥,她这是要得逞了啊!
苏湘愣住了,按了暂停。
顾茵茵是耀世力捧的小花之一,苏湘见过她,也知道她一直喜欢祁令扬,不过祁令扬从不给她回应就是了。
酥糖不香:你在说什么?
问好早安发过来一条新闻链接。
问好早安:老师,你还不知道吗?
问好早安:我是不是做错事了?
消息后面跟了一个惊恐的表情,遁了。
苏湘沉了口气,将那条新闻链接点了开来。上面显示的标题醒目:樱花粉心碎,耀世总裁探班顾茵茵,疑似好事将近。
祁令扬手下各色女星众多,但还从没探班过谁,得到这位老总的亲自探班,难怪一出来就上了热搜。
苏湘将新闻看下去,上面还有几张不同角度的照片,都没拍到正面,不过从侧脸还是能够分辨出来,照片上的人确实是祁令扬。
她微微的蹙了下眉,祁令扬今晚上过来的时候,对她说了那么多话,难道还有为这条新闻澄清的意思?
她虽然带的团队是往娱乐圈发展,但她本人并不介入那个圈子。
她知道很多女星或者经纪公司为了博取热度会用一些炒作的方法,但祁令扬捧人,好像从来没有这种操作。
他说过,靠颜值靠炒作上位的艺人称不上是艺人,只有没实力没作品的人,没什么可拿来说了,才炒这些博眼球。
就是因为他选人有独到的眼光,所以他捧出来的人大部分能红。
苏湘对着照片,既然他不做炒作,那怎么会突然去探班顾茵茵?
苏湘看了眼桌边的手机,微微的皱了下眉,手指在摸到手机边上的时候又收了回来。
顾茵茵拍的那部剧是大p,也许是什么营销需要吧?
1988,会所内依然喧闹。
顶楼,莫非同翘着腿喝着小酒,听着怀旧老歌,裴羡作陪。
“是谁在敲打我窗,是谁在撩动琴弦。那一段被遗忘的时光,渐渐地回升出我心坎。”
“是谁在敲打我窗,是谁在撩动琴弦。记忆中那欢乐的情景,慢慢地浮现在我的脑海。”
“那缓缓飘落的小雨,不停地打在我窗。只有那沉默无语的我,不时地回想过去”
音乐沉缓,蔡琴低声的嗓音,为这首歌更添许多愁离,回忆过去甜蜜的时候,又提起心头的隐痛。
裴羡听得难受,闷了口酒走过去将留声机的针头抬起来搁在一边,音乐戛然而止,只有黑胶碟还在继续旋转。
莫非同瞧了他一眼:“干嘛关了,开开。”
裴羡不理他,拎着酒杯走过来坐下:“你这种粗人,听这种老歌合适吗?”
莫非同睨了他一眼,讽刺道:“是啊,你是精致男人,还不是弄丢了自己的女人。”
“你是想起了乔影,这心里难受了吧?”
裴羡嗤笑:“那你又在怀念谁?”
莫非同哼哼:“我有谁可值得怀念的,我只向前看,一马平川。”
他的手指往前一指,显得特别豪情。
裴羡扫了他一眼,说道:“三少,你要说你前面一马平川,我没什么好说的。但你也别给别人制造障碍吧?”
莫非同看向裴羡:“我给谁制造障碍了?”
“你昨天去学校接了傅赢?”
“你怎么知道?”莫非同说完便觉得自己问了句废话。还能是谁说的,肯定傅赢告诉了傅寒川,傅寒川又跟他说起了呗。
“不就接个孩子,至于么。”
裴羡嗤笑了声:“若是在古代,以傅赢的矜贵,恨不得天天八抬大轿的抬着他出行。你说好端端的能让他自己放学回家?”
莫非同轻啜着小酒,这事儿他是觉得有点儿奇怪。
不过傅赢不是在交小女朋友吗?
他那会儿不也这样,拒绝家里接送,跟一帮小女生上下学,还顺便叫人家把作业给他写了。
裴羡摇了摇头,对他道:“傅少托我带话,让你别做搅屎棍。”
“什么!”莫非同一听那三个字,一下子蹦了起来,“他什么意思!”
莫非同气得脸红脖子粗,撩起了袖子,裴羡道:“你把傅赢接走,不就是让他跟苏湘见面吗?”
莫非同瞪了他一眼:“是他不肯让他们母子相见,这混蛋就是欠揍。他凭什么霸占着傅赢?”
裴羡轻轻晃着酒杯,说道:“那傅赢本来一直是有车接送的,怎么就突然允许他走路回去?”
问题又回到了原来。
莫非同本是气冲冲的要打电话臭骂傅寒川一顿,闻言手机放了下来。
“你的意思,傅少是故意让傅赢自己回家,这样,就可以让他去接近苏湘?”
“他这是让傅赢当饵钓鱼?”
裴羡点头:“没错,就是这个意思。所以才叫你别给人制造障碍。”
莫非同皱了皱眉,气息沉了下来,不过脸上的表情好像更加生气了。
他冷笑一声:“他除了耍这些花样,就没别的可做了吗?”
“那你也不妨告诉他,用霸王手段,抢的到人,收不了人的心。”
裴羡扯了扯唇角说道:“至少,他还有方法可用”
他沉了口气,一口酒含在嘴里尝出了苦涩的味道。
他连自己错在哪里都不知道。
莫非同看他一眼,知道他又想到乔影,这几年,裴羡没少往傅氏跑,不就那里有乔深。
乔影不理他,他就只能从乔深下手,不过乔深那嘴巴跟蚌壳似的,撬都撬不开,对他姐比对傅寒川还忠心。
莫非同反正不看好傅寒川那阴险法子,拿着手机刷新闻,一看又是一跳:“我靠!说他阴险还真阴险!”
莫非同懒懒的看他:“什么阴险不阴险的,你别一惊一乍好不好?”
莫非同把手机丢给他看,指着道:“你说,他这不是又往小哑巴身上扎刺吗?”
裴羡狐疑的拿起手机看了一眼,眉稍微微挑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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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5章 几句话一哄就贴心了
莫非同在屋子里转圈圈,不管再怎么报导,祁令扬跑去探班那个顾茵茵是事实,如果不去,也就不会有这样的新闻出来。
所以,最错的还是祁令扬干的事。
那小子人还没到手呢,倒是开始耍花花肠子了,不怕小哑巴甩了他?
这么一想,他的脚步又一顿,总觉得前后矛盾。
连傅家继承权都不要了的人,还能为了一个女明星不要苏湘?
都到了这个份上,祁令扬不可能这个时候抽身的。
莫非同看向裴羡:“你也是影视公司老总,这是什么套路?”
裴羡把手机一抛还给他,说道:“不过是个花边新闻,一年几千几万条这样的,有什么奇怪的。”
“顾茵茵的那部剧是耀世今年压轴的年度大剧,爆一条这样的绯闻先弄点话题度出来热热身而已。”
莫非同皱眉,是这样吗?
不过,祁令扬做事业,一直都是低调的很,若不是跟傅寒川继承人大战,也不会把自己做的那些私产都曝光。
他会为了一部剧就这么随大流的炒作?
他对着悠哉喝酒的裴羡道:“我怎么感觉你在敷衍我?”
裴羡的酒杯抵在唇边,淡笑一下,酒液入喉前,他道:“这才只是个开头,还要等有没有后续出来才能继续看问题,是不是?”
在1988又待了会儿,裴羡从里面出来。
站在台阶上,他抬头,头顶上空的星光被雾霾遮住了光亮,夜色浓稠,只有一轮淡淡明月散着淡淡光辉。
几片薄薄乌云飘过来,将那月色也挡住了。
裴羡悻悻的垂下头,慢吞吞的走下台阶。
因为喝了些酒,便没打算开车回去,一路慢慢的往家走。
得,这几杯酒下肚,又一个晚上撑过去了。回家床上一趟,一天过去了。
这两年里,没有她的晚上,每晚都这么无聊。
傅寒川还有个儿子可以陪着,他什么都没有。
路灯华光清冷,垃圾桶旁边一只流浪狗在翻着垃圾,裴羡想起来,傅寒川那家伙不但有个儿子,他还捡了一只猫当苏湘养着。
那个变态。
他观察了会儿那只流浪狗,实在没有心情半夜带一只狗回家给它洗澡捉虱子。
马路中央,一辆救护车呜呜的呼啸而过,一听就是救谁的命去了。
裴羡一抬头,看着那救护车车顶一闪一闪的红光消失在夜色里。
不知不觉
裴羡的脚步停了下来,前面一堵半高的大理石墙,上面金属的大字写着第二人民医院。
往家里走的方向,怎么走到这里来了。
他看了一眼前面洞开的综合大楼大厅,这个时候里面还有不少急诊的病人,已经病人家属。
不知道她今晚是不是值班。
分手的那段时间,裴羡不接受这个结果,还曾来找过,那女人就当不认识他似的,把他当成了空气,还叫他不要妨碍她工作。
当着那么多的人,裴羡没了面子,以后再也没来医院找过她。
一道人影从里面走出来。
昏暗的光线中几乎看不清她的人影,等走到门口光亮处,裴羡心跳倏地一抖,上前搭住女人的肩膀。
“乔影”
女人转过头来,见着是他,神色淡漠的拂开了他的手,拿出耳机塞耳朵上,径直的往前走去。
裴羡想了那么长的时间,也没想出来自己到底错在了哪儿,压着的火蹿了出来。
他走到女人面前,一把扯下女人的耳机,黑着脸直接问:“就算是说分手,你也该给我个理由吧?”
乔影的耳朵被扯得有点疼,但也没有理他,一直走到前面的停车场,上车,扬长而去。
“!”
裴羡重重一脚踢开路面上的石子儿,那颗石头先是呈现了一条抛物线,落地后一路连滚带蹦跶的,滚出了老远。
真是要疯了,这女人的脑子是石头做的吗!
裴羡带着一股气回了家,到家后就直接将自己抛在了床上,直挺挺的躺着,瞪着头顶的天花板。
这床上,两人无数次的缠绵过,这会儿那缠绵的劲头涌在脑子里,感觉这床上全是她的味道。
裴羡跳了起来,将床单被子全扯在了地上,一脚踹在床垫上,然后气哼哼的抱着被子去了客房。
苏湘不知道,是不是她给傅寒川打的那一通电话的缘故,一连两天,她都在小学放学的时候看到了傅赢。
小家伙脾气臭的很,不肯坐她的车,只肯一路走回去。
小半个小时的路,不算短,但是苏湘跟着他这一路,特别满足。
第一天时。
“我才不要坐你的车,我自己有腿。”这是他第一次真正自己走路回家时,说得特别牛气的话。
说话的时候,还特意的摆弄了下手表。然后一边走一边心里打鼓,眼尾偷偷的瞧着跟在他身后的苏湘。
第二天时。
“我自己认识路,才不要你送。”
小家伙很神气的拽了下书包带子,说话的底气都很足了。
到了第三天。
苏湘从保安室那边拿回餐盒,看着傅赢从里面走出来,便先忍不住的笑起来。
她递过去路上买的小点心:“刚出炉的玫瑰花饼,跟牛奶一起吃味道很好。”
傅赢看了她一眼,歪了歪肩膀,把书包卸下来,递给她苏湘,口气不怎么好的道:“给我提书包。”
一直以来,都是吴老师或者常妍她们帮他拎着书包,只有傅寒川在的时候他才装装样子。
小家伙一连背了两天书包,肩膀又酸又痛,腿也痛脚也痛,哪儿哪儿都不舒服,脾气便上来了。
苏湘看了一眼那只吊在看空中的书包,再看了一眼小家伙:“你不是一直自己背的吗?”
傅赢见她迟迟没有接过书包,生气的垂下手来大声道:“上学很累的,你不知道吗?”
苏湘听他喊累,倒是笑了起来,她问:“有多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