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保证,我以后一定小心开车,遵守交通规则。”颜向阳立刻举手做发誓状态。
“颜向阳,你最好别闹腾,否则你姐夫给你弄的驾照,我也能给你没收了。”颜向暖语气严肃的威胁。
开车这事非同小可,颜向暖并不希望颜向阳儿戏,到底他也是成年了,颜向暖不可能跟在他身边耳提面命,这些事情一切都靠他自己自觉。
“放心吧姐!我如果不遵守交通规则,别说你来没收,我姐夫就能先削我一顿。”颜向阳深知,颜向暖夫妇就不是简单好对付的人,他姐夫那是会让他肆意放纵的人吗?
“知道就好。”颜向暖一副算你识相的表情。
的确,靳蔚墨虽然这次破例给颜向阳弄一张合法的驾照,到底也是因为知道颜向阳确实会开车,如果颜向阳要是敢胡来,靳蔚墨绝对能让颜向阳这辈子都开不了车,对于自家男人的能耐,颜向暖还是十分了解的。
幸好小黑猫的伤势并不重,上了药包扎了下伤口,傍晚的时候就悠悠转醒,小小的黑色猫咪转着骨碌碌的眼眸,冲着颜向暖喵叫了两声,然后从沙发上爬起来,费尽力气的似乎想要靠近颜向暖。
颜向暖因为身怀有孕,且这小黑猫看着也不像是有主的猫咪,瞧着有些像是流浪猫,所以颜向暖没敢靠近,只是坐在远处看了看小黑猫,见小黑猫努力的从沙发上往颜向暖这边移动,但因为右脚腿受伤包扎,导致小黑猫移动十分不便,可小黑猫却很执着的爬着爬着。
“小家伙,你给我老实点。”颜向阳也在客厅中,看到小黑猫醒来时,还努力的想要爬向颜向暖时,立刻将小家伙抓住捧在怀中,还语带严肃的叮嘱。
小黑猫被颜向阳不怎么温柔的拎起来,四肢爪子耷拉着,目光却执着的盯着颜向暖:“喵。”小奶音奶声奶气的,好不可爱。
颜向暖被小黑猫这么一叫唤,心都叫唤柔软了。
“姐,这只猫咪一定是个公的。”颜向阳见小猫咪醒来就盯着颜向暖弱弱的喵叫,觉得奇怪又好笑。
“估计是饿了,你去厨房让宋婶给弄点牛奶喂它吃。”颜向暖挑眉开口。
虽然没有怎么养过小动物,可基本常识还是知道的,而且她也觉得这小黑猫有些古怪,但古怪也没办法,她又不通猫语,所以也不会知道这小黑猫究竟想干什么,只是胡乱猜测罢了。
“好。”颜向阳答应着将小黑猫抱到怀中,再微微抚摸着小黑猫的毛发,转身走进厨房去。
小黑猫被颜向阳抱着,目光却依旧对着颜向暖的方向,不知道为何,小黑猫对颜向暖似乎很执着,恰巧就在这时,客厅里的电话响起,颜向暖便转身去接电话。
电话是靳家老宅打来的,老爷子的声音透过电话传来,颜向暖立刻开口乖巧的叫了声爷爷。
“蔚墨受伤,人在帝都军区总院。”靳老爷子声音一向浑厚,可能是因为靳蔚墨的缘故,这会声音中都夹带着一丝脆弱的伤感气息。
靳蔚墨受伤!
“……”颜向暖一听到老爷子说的话,整个人噔的楞住半响,心里也有着果然如此难过。
这几天她一直都很不安,那日玉饰法器和她有了感应后,她就格外的担忧,因为她很清楚,若非情况紧急,玉饰法器不至于会有那么大的反应,而且颜向暖甚至清楚的感觉到她蕴养的玉饰法器的灵气骤然消失,如今怕是已经成为一块废玉。
“爷爷,我这就去医院。”颜向暖好半天后才回过神,然后仓惶的挂掉电话。
“姐,你要去哪儿?”颜向阳再厨房里让宋婶给倒了一杯热牛奶给小黑猫喝,才走出厨房,便看到颜向暖步履匆忙的决定出门,还亲自给李叔打了电话。
如今的颜向暖已经很少自己开车了,而这会,颜向暖也没有勇气自己开车,因为靳蔚墨受伤的消息让她很不冷静,很不淡定,即使颜向暖却知道,无论靳蔚墨受伤严重与否,她都得冷静,唯有她冷静,才能想办法救靳蔚墨,可她也不过是个寻常的女人,很多事情,道理都懂,可内心深处那一关哪有那么容易过。
“你姐夫出了事情,我现在要去军区医院。”颜向暖倒是没有隐瞒。
靳蔚墨这次去出任务显然是高级机密,部队很多事情都是严格保守秘密的,所以颜向暖对靳蔚墨的很多事情都不太了解,而且颜向暖也知道,老爷子都知道了,又是老爷子亲自通知的她,如果不能让她知道,老爷子就不会告诉她,既然告诉他了,自然也就无关紧要。
“什么?我姐夫受伤了。”颜向阳顿时很惊诧,随手将怀中的小猫咪塞到宋婶怀中,迈着步伐打算和颜向暖一起去医院:“姐,我和你一起去。”
靳蔚墨对颜向阳而言可是强大神圣的存在,颜向阳一听到姐夫受伤后,顿时也很是担忧。
“……”对于颜向阳的要求,颜向暖没有拒绝,点点头答应着。
李叔在颜向暖打电话之后,立刻就开车在门口等待,颜向暖姐弟二人坐上车后,李叔立刻就驱车前往军区总院。
颜向暖坐在车上,心里开始不住打鼓。
可能知道颜向暖担心,颜向阳沉默了许久,坐在副驾驶座上,时不时用眼神看颜向暖,随即才缓缓开口:“你就别太担心了,我姐夫那是什么人,兵王,兵王你知道的吧!一般人肯定伤不到他的,所以应该没事。”
第七百零七章 懵懂
“嗯。”颜向暖心思都完全变成了浆糊一般,听不进去颜向阳说的话,只是嗯了一声回应。
军区总院位于帝都军区附近,靳蔚墨出任务受伤被安排在军区总院一点都不奇怪,颜向暖和颜向阳赶到时,靳家来了不少人,颜向暖看了看靳家众人,然后迈着步伐径自走到病房客厅的沙发上笔直坐着的靳老爷子面前:“爷爷。”
“嗯,来了。”靳老爷子点头。
面容严肃非常的老爷子,看到颜向暖时,表情微微放柔和一些。
“蔚墨他还好吗?”颜向暖深呼吸着,询问时,整颗心都吊到了嗓子眼。
“你进去看看他。”靳老爷子只是示意颜向暖去病房里头看靳蔚墨,好不好的,她自己看到就知道了,又因为知晓颜向暖担忧靳蔚墨,便没有让她多耽搁一分。
颜向暖点头转身匆匆从病房的客厅走进旁边的病房,也没管靳家众人那担忧的目光,推开门的她缓缓走进入,入目看到的就是一张病床,病床上则躺着昏迷不醒的靳蔚墨。
颜向暖已经有一个多月没看到靳蔚墨人了,出门前精神抖擞的男人,月余时间来的浓重思念,迎来的却是他安静躺着昏迷不醒的模样,再看着他身上大大小小的伤痕,颜向暖呼吸都变得沉重,然后心疼不已的站在病床上。
“坏家伙。”颜向暖哀怨的吐槽一声,鼻子也跟着发酸。
对于靳蔚墨说话不算话感到不开心,可能是因为总是习惯了靳蔚墨强大到打不倒的样子,突然看到靳蔚墨这么无声无息的躺着,颜向暖心都揪到了一块,迈着步伐小心走近,颜向暖深呼吸着伸手触碰靳蔚墨的脸庞,靳蔚墨的脸颊上也有不少的青紫伤痕,帅得人神共愤的脸也因为这些伤痕的存在更添加一些刚硬气息。
“坏蛋。”颜向暖继续低声埋怨,眼眶也跟着微微发热,擦拭眼泪时,恰巧就看到靳蔚墨昏迷中,却紧紧捏在手中至今没有放开的玉饰法器,此刻那玉饰法器已经失去了光彩,玉饰的灵气消失无踪,但靳蔚墨却紧紧抓着不放。
颜向暖见此抿唇,心里更是难受。
“医生说没什么大碍,就是可能会昏迷几天,身上的伤也就是看着数量多吓人而已,回头养养就好。”开口说话的是靳母,靳母看到颜向暖这副难过的模样,便出声安抚颜向暖的情绪。
靳母一开始看到靳蔚墨受伤时也是很心疼的,可想到颜向暖身怀有孕,所以她便强撑着精神安抚颜向暖,但她心里其实也没底,医生说,情况不是很理想,昏迷几天会醒来还好,可就怕醒不过来。
醒不过来是什么意思,靳母知道,正是因为知道,所以才不敢往那边想。
颜向暖点点头,沉默着不吭声,靳蔚墨伤得重不重,情况好不好,颜向暖其实多少能看的出来,但毫无疑问,靳母的话还有看到靳蔚墨时,颜向暖吊着的心还是稍微放了放,至少,靳蔚墨目前情况瞧着确实不是很严重,也并没有被死气围绕,如此可见,靳蔚墨应该会相安无事的。
靳蔚墨果真昏迷了好几天,安安静静的躺着,躺得颜向暖一天比一天不安,如果不是他还沉稳的呼吸着,情况看着也不错,身上的伤口的恢复许多,颜向暖怕是都要慌乱了。
四天后,终于一直昏迷的靳蔚墨缓缓睁开了眼眸。
颜向暖正在给靳蔚墨脸颊上药,看到靳蔚墨颤抖着眼皮睁开眼眸时,她差点泪崩,强忍着等他彻底睁开眼眸,然后才笑着凑到靳蔚墨的面前:“老公。”
“……”靳蔚墨睁着一双眼,呆愣愣的看着颜向暖,眼神带着光亮却也带着一丝懵懂。
懵懂?
颜向暖为自己的形容词感到好笑,想着许是靳蔚墨才醒来脑子有些混乱的缘故,否则,怎么会露出这般纯真的表情。
“有哪里不舒服吗?我马上叫医生。”颜向暖出声询问,同时伸手去按医院的呼叫铃,打算让医生来看看靳蔚墨的情况。
靳蔚墨总算是醒来了,医生说不确定什么时候会醒,颜向暖其实很担忧,正常情况下,若是醒不过来多数都是因为魂魄离体的缘故,可她又没看到靳蔚墨的魂魄,所以一直坚信靳蔚墨会醒过来,可随着靳蔚墨的昏迷,她的自信也开始逐渐有些坍塌。
“老婆,你是我老婆。”靳蔚墨用那双深邃的眼眸看着颜向暖好半响,语气带着丝丝雀跃,又因为昏迷好了几天,嗓子眼干涩,开口说话时,声音带着粗粝的磨砂感。
“嗯,对我是你老婆。”颜向暖笑着答应着,没发现靳蔚墨有什么不对,而靳蔚墨开口说的话也让颜向暖心情轻松许多,弯腰轻轻扶着靳蔚墨坐起来,转身倒了一杯水打算让靳蔚墨喝两口润润喉。
“来,喝口水。”颜向暖很细心的将水杯轻轻递到靳蔚墨面前。
靳蔚墨低头就着颜向暖拿着的水杯咕嘟咕嘟的喝了两口,然后便抬头看着颜向暖,嘴角挂着一丝笑容:“老婆。”靳蔚墨语气继续跳脱,像是个孩子般叫着开心。
“干什么,怎么喝口水都还要叫我一下。”颜向暖纳闷的看着靳蔚墨,神情有些古怪和无奈,总觉得靳蔚墨似乎哪里不太对劲。
靳蔚墨从来都没有露出这么茫然的表情过,他从来都是自信且笃定的一个人。
“老婆。”靳蔚墨则只是继续乐颠颠的叫了一句。
“……”颜向暖这次没有再继续回应他的叫唤,而是缓缓盯着靳蔚墨看着,眼神带着审视的意味。
不对劲,靳蔚墨很不对劲!
颜向暖虽然不是医生,检查不出来靳蔚墨哪里不对劲,可作为靳蔚墨的枕边人,靳蔚墨说话的眼神还有表情她在熟悉不过,而眼前这个男人,他的表情和说话的感觉全都让她觉得有些不太对劲,靳蔚墨的眼神里为什么是懵懂和茫然。
第七百零八章 违和
颜向暖并没有想到夺舍那方面去,如果是靳蔚墨的身体被他人夺舍,颜向暖是看得出来了,其他人的魂魄和身体的到底不会那么快融合,总会有排斥的反应,哪怕靳蔚墨去出任务第一天就被夺舍了身体,颜向暖都能够看出破绽,所以颜向暖很肯定,眼前的人就是靳蔚墨,只是,似乎又和以往的靳蔚墨不同……难道是狗血的失忆!?
“靳蔚墨?你知道我是谁吗?”颜向暖小心翼翼,语气里也带着试探。
应该不会是失忆这种狗血的事情吧!若是失忆,靳蔚墨应该不知道她是他媳妇才对,那又是为什么呢?
“你是我老婆。”靳蔚墨只是看着颜向暖,重复的叫着老婆一词,帅气的面庞上也带着孩子气的天真。
颜向暖发誓,她从未在靳蔚墨的脸上看到过天真的孩子气,靳蔚墨是那种长相帅气,可却很是成熟稳重的男人,他这样的男人身上放上天真一词都会让人觉得违和,可,刚才她确确实实看到了天真。
“靳蔚墨,你怎么了,别吓我。”颜向暖着急了,抬手捧着靳蔚墨的脸,目光和她对视,语气显得着急。
靳蔚墨被颜向暖捧着脸颊,目光依旧都是淡淡的茫然,一向冷酷冰冷的脸上也闪烁着丝丝笑意,笑容很是温柔,一点都不像是以往的靳蔚墨。
颜向暖看到这样的靳蔚墨更慌了。
靳蔚墨好似能够感觉到颜向暖的内心,坐在病床上的他看着颜向暖拧着眉半响,微微嘟唇,然后缓缓抬手用他那粗粝的拇指轻轻抚着颜向暖的眉头,将颜向暖拧着的眉抚平后,然后才满意绽放笑容:“笑。”明明是磁性的声音,十分的低沉好听,说的也就是简单的一个字,可颜向暖却觉得天都塌了。
“靳蔚墨,你为何三魂七魄为何会只剩下一魂?”颜向暖身为玄学中人,如果再看不出来靳蔚墨的不对劲,那么她就白混了。
人通常都有三魂七魄,一旦遭遇什么不测,三魂七魄可能会离开身体,而人一旦三魂离开身体唯独剩下一魂的话,那么就会变得痴傻,傻子就是因为三魂七魄不健全的缘故。
可靳蔚墨并没有受太大的伤,又怎么会变成这样,瞧这样子,靳蔚墨显然是三魂已经缺了两魂,如今体内只剩下一缕脆弱的魂魄而已。
“老婆?”颜向暖的着急和担忧让靳蔚墨无所适从,他看着颜向暖表情也都是茫然,并不懂颜向暖说什么的他,只是用目光呆呆的看着颜向暖,很显然,他不舍得颜向暖皱眉难过。
“……”颜向暖心下彻底一沉,更加确定了靳蔚墨的情况。
“蔚墨醒来了吗?”就在这时,病房门被打开,靳母拿着煲好的汤走进病房,看到靳蔚墨坐起来时,表情很是柔和的笑起来,语气里都是雀跃。
医生说不确定会不会醒来时,靳母这几天显而易见的消瘦,人也憔悴了许多,大家都知道情况不乐观,却谁都不敢说出来,一味的把事情往好处想,这会看到人终于醒来时,靳母吊着的心也总算是落了地。
人没事醒来就好。
靳母的出现让靳蔚墨很是纳闷,表情呆滞的他看着靳母,抿着唇并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