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有鬼魂找我破案[悬疑]——小云吞走青
时间:2019-01-25 09:21:42

  一连数天,女孩的情况虽然时好时坏,但是终归是稳定了下来了,可是她一直没有醒。
  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也许是她脑部受过伤,又或许是她本人意志问题,她并不愿意醒来。
  医院方面帮她检查了好几次,陈烟也加入了检查的行列,发现她的脑部的确是曾经受过硬物撞击,表皮有瘀伤,但是脑内部并没有什么明显的淤血。
  可是她一直都没有醒过来,实在是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住院三天之后,情况已经彻底稳定下来,第四天可以办出院手续。
  由于前面县城因为大雪封路,他们所呆的县城算是最安全最保险的一处地方,所以这几天虽然耽误了行程,可是并不完全因为这个女孩而被耽误。
  赵双实在是手痒,拿了素描本出来对着少女和她的那条蛇、那匹狼画了一幅又一幅。
  谢川虽然是考古专业的,然而他家世代都是学艺术的出生,看到赵双在画她,他也忍不住动手画了好几幅。
  只是,不同于赵双的印象派,抽象主义,他画得十分细致,将女孩的神.韵全都画了出来。
  他甚至有去想象她睁大眼睛的时候她会是什么模样儿。
  这一些全都在他的画稿上被展现出来。
  第四天,院方告知他们,女孩可以出院了,她的情况基本稳定,断掉的手臂也在愈合,就只是她是一直都不愿意醒来。
  或许梦中的世界太美好了吧,她所经历过的事情太惨烈,以至于变成了这样。
  第四天中午他们继续出发,接下来的行程都十分顺利,该拍照的拍照,该去玩儿的去玩儿,只有谢川还是记挂着她,一直记挂着她。
  他想,他照顾了她这么久,他想她醒来时第一眼见到的就是他。
  一直到第五天晚上,深夜凌晨,他们到达了一处壮观至极的土林,雅丹地貌在新疆到处都是,但是特别壮观的土林并不多见。扎达土林就是其中一处特别集中的地貌。
  他们流连忘返,而且也想去附近的古格王朝看看,拍星轨和日落。
  一帮人都是摄影狂人,驴友达人,虽然年纪都过四十,只有他和赵双两个小年轻,但是每人都经验丰富,出行装备准备充足。
  这一天晚上,大家都去蹲守星空了,只有谢川一个人还是睡不着,裹着一个睡袋睡在车后座。今晚大家嫌麻烦,并没有去找旅馆住宿。
  新疆这处的温度,晚上能达零下10摄氏度,简直可以冻死一个人。
  他自己用了一个睡袋,也给她用了一个,车里的暖气都打开来了,外面有篝火,尽量做到保暖。
  他守在她身边,迷迷糊糊地就要睡着了,突然听到旁边的雪狼嗷呜低叫了一声,紧接着他对上了一双灿如星辰的眼睛,后座上的少女不知何时醒了,定定地看了他好一会儿之后,才嘶声问道:“你是谁?”
  可是不等谢川回答,她又状似自言自语道:“我又是谁?”
  谢川心头一震,几乎不可置信地看向她,“你真不记得你自己是谁了?”
  然而没有人再回答他,她不知何时又重新睡了过去。
  刚刚那一次对视,两句问话让谢川觉得自己是不是遇上了一场南柯一梦。
  再回头去看,那匹雪狼砸巴砸巴了嘴唇,打了个呵欠,又重新睡了过去。
  接下来的几天,女孩的情况明显在好转,第六天早晨她主动醒来,双眼虽然澄澈漂亮,看上去也有精神,可是她的神情明显带了一丝茫然,以及睡了太久之后的大梦未醒。
  她怔怔地坐在后座上好一会儿,发了好一会儿呆,谢川就在边上看着她,觉得她发呆的时候都是特别可爱的。
  女孩的脸完全尖瘦了下去,愈加衬得那双眼睛可人,充满了灵气。
  这几天她都是在喝水,喝那条玉白小蛇变出来的水,其他什么她都无法吃,事实上她基本没醒,只能喝水度日。
  陈烟也会给她注射葡萄糖,给她补充体力。
  然而虽然她好了,可是她看上去还是让他很心痛。
  莫名其妙地心痛。
  总觉得她很脆弱,一碰即碎。
  谢川的班里没多少人学考古的,虽然他有个比他大了几年的姐姐,从小也因为是学霸级人物,所以就算没牵过女生的小手,也享受过被女生追的乐趣。
  只是,他对她们的感觉是不一样的,总之就是和对她时是不一样的吧。
  她发了一会儿呆,然后看向谢川,张了几次唇才说出一句话来,“祁白在哪里你知道吗?”
  祁白?
  谢川完全呆了,这个名字听起来很特别,但是其实又是很普通的,最重要的是,他姓祁,这个特别的姓。
  少女看着他的目光很期待,可是他只能回以她失望,“对不起,我不知道。”
  “哦。”少女听到他这样回答,目光立即黯淡了下去,但还是礼貌说道:“谢谢。”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谢川都有意无意和她交谈,她之前的衣服都不能穿了,幸而陈烟和赵双的衣服都比较多,倒是解了燃眉之急。
  前面他们要到达的目的地是南疆,喀什的温度不算太低,还是能够接受的。
  可是他并没有问出她任何的来历。
  她的脑海里由此至终都只有一个名字:祁白。
  她的脑海里由此至终都只有一个问题:祁白在哪里?
  谢川心头痛到无以复加,并不知道这种痛是从哪里来的,他自问他只和她认识了好几天,对她谈不上有太深的感情,只是听她总是提起另外一个人的名字,他就是不习惯,就是排斥。
  因为他已经猜出了,那个祁白,她心心念念的那个人,很可能是她的男朋友。
  如果是这样的话,这么多天以来他对她的照顾,就好像一场笑话……好像一场镜花水月。
  那般,让人无望。那般,让人可笑。
  终于,有一次他忍不住了,对她发了小火,“你能不能不要再提‘祁白’这两个字了?”
  那个女孩完全呆住了,抬头看向他,不知道该说一些什么,最后她只是低下了头,轻轻答道:“好。”
  作者有话要说:女主不会一直失忆下去,大家放心。
  只是一种自我保护机制而已。
  对这个文的感情很复杂,当初为什么会这么作死选了这个题材来写。还写这么长。
  jj里这种题材根本没人敢写吧,除了大神。
  唉。
 
 
第359章 马革裹尸05
  [晋jiang原创·唯一正版]
  女孩这样顺从的模样却是让谢川更加烦躁,就好像欺负了一个犹如一张白纸的老实人那般, 不但没有自豪感, 相反地, 他觉得自己很羞耻。
  他看着她,明明侧颜看上去那般恬静和美好,然而他已经生不出半点欣赏的心情。
  这个少女就像是毒.药,就像是后劲足的果酒, 不知不觉牵动着他的情绪。
  这种被人把控的感觉他十分不喜欢, 侧了头,没有再和她说一些什么, 便下车出去了。
  **
  到达南疆喀什之后,他们打算在这里休整一两天,赵越人好,并不觉得带着少女一人累赘。也不怀疑她的来历,被救的时候她实在是伤得太重, 就算是被仇家寻仇,那般伤势……她的仇家都认为她死掉了吧。
  事实上, 她的确是差点死在了那个晚上。
  18、9的女孩, 无依无靠,几乎什么记忆都没有,赵越也是有女儿的人, 见不得女孩这般孤苦伶仃,所以还是将女孩留在了身边。
  以后遇到她的亲人,她再离开也不迟。
  自从谢川突然和女孩发了一通火之后, 两人那一个下午都没有说话,事情发生的转机是在那天晚上。
  为了早点到喀什,赵越一行人还是决定在夜晚赶车。
  夜行路滑,全是积雪,轮胎已经套上了防滑链,但还是小心翼翼行车。
  速度不算很快。
  行至凌晨,天上还要下起冰雹来,这种雨雪天气在疆藏高原上并不罕见,车上播放着朴树的《平凡之路》,众人都不敢睡觉,气氛轻松地聊着天,偶或讨论一下这样的天气,全然没有担心。
  这一路都是雅丹地貌,白天看,土林壮观震撼,然而晚上再去看,只觉得这林立的土林恐怖吓人,仿佛下一刻似是有什么异兽会从土林尖端汹涌而出。
  女孩一直发呆看着外面,她好像完全放空了自己的思想,什么都没有想。
  然而又好像在时刻关注着外面的动态,发现出什么不对劲的东西来。
  谢川坐在她前面,和赵双坐在一起,再前面则是赵越和陈烟坐在一起,两人有商有量,气氛绝对不沉闷。
  忽而女孩抬手拍了拍谢川的肩膀,问他:“这车到了前面能不能先开慢一点儿?”
  谢川没想到她会主动和自己说话,心中微滞,顾不得白天发生过的龃龉,他往后看去,看到她已经完全坐了起来,右臂虽然还滑稽地垂在身侧,可是她整个人看上去很精神,双眸熠熠。
  “现在只是30码的车程,很慢了。”他答道。
  “这样吗?”她似乎在考量着一些什么,片刻之后继续说道:“如果不行的话,那能开一扇门吗?”
  她现在所提出的要求已经不是谢川可以做主的了,赵越在前面自然也是能听见他们的对话的,不由问道:“小姑娘,这怎么回事?”
  女孩沉默了一会儿先没有作声,过了一会儿才说道:“暂时不能告诉你们,事情完了之后我会和你们坦白。”
  赵越自倒后镜处看向她,见她半边面容陷在黑暗处,唇抿得有些紧,有一丝紧张漫出。
  疆藏腹地时有怪事发生,这些他都知道,夜晚行车如果会遇到那样的事情也不奇怪。
  赵越再看了沉默的女孩一眼,觉得她很可能是发现了一些什么,车速继续放缓,然后开了一扇门,“小姑娘,我信你。”
  女孩听到他这声唤,似乎愣了愣,然后谢川看到她唇边绽放出一抹微笑,那笑怎么说呢,好像于黑暗中开出的一朵白玉兰,洁白而带着不自知的惊艳。
  “雪见,你出去一趟吧,带着雪魄。”女孩对脚边的雪狼说道,又将一直窝在她怀里的玉白小蛇放到雪见背上,让它们一同出去。
  “嗷——”
  雪见低嗷了一声,转头看了女孩一眼,抖了抖毛,和小蛇一同跳下车出去了。
  车门关上,一狼一蛇瞬间消失在雪野之中,在前面转了一个圜,完全消失了踪影。
  赵越随后行车变成了20码甚至是10码,车里的人都停止了交谈了,静待着遇到什么奇怪的事情。
  只有谢川心不在焉,他刚刚听见了她叫那匹狼和那条蛇的名字,原本她是不记得任何事情的,可是现在她想起来了。
  又或者是……她临时替它们取的,而他却不知道?
  一想到后面一点可能性,他就有点儿心塞。
  禁不住回头看去,女孩触碰到他的眼神,眼珠似乎转了转,对他露出了一个微笑。
  “你……你叫什么名字?”谢川还是忍不住问道。
  “阿辞。”女孩没有隐瞒,“下午的时候我突然想起来了,我叫阿辞。”
  “姓呢?”总不可能没有姓吧。
  “我不记得了,我就知道我叫‘阿辞’。”女孩摇了摇头,眸光又于一瞬黯淡下去。
  这么亲密的称呼,自然是别人叫她的,而她醒来的时候记得的只有一个人的名字,再之前她身上还穿着一个大男人的外套,种种迹象不难联想,祁白对她很重要,或许真的是她男朋友说不定。
  又,或许是她的哥哥或爸爸?
  谢川,你就别自欺欺人了。
  谢川在心里苦笑,却是突然听见寂静山林中传来一声浑厚的狼嚎,似乎还带着厮杀的声音,在山路里不断回旋着,扰了天上翻卷的云团。
  那种声音刺得人心里慌,如果细细去分辨的话,还会听见别的奇怪的声响,似是其他小动物的声音,但听着又好像不是,总之听在耳中,十分难言。
  实在是让人毛骨悚然。
  谢川没有再说话了,眸底慢慢漫上了惊惧,他一直看着她,她似乎察觉出他害怕,迟疑地伸手拍了拍他的肩,“别害怕,相信雪见和雪魄。”
  一句话那般轻飘飘,谢川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只是重新觉得心里踏实了下来。
  车里的人都是沉默,歌曲已经切换到了《齐天大圣》,被歌手华晨宇改编了的一首歌。
  赵越平日里都是听民谣或是藏歌的,突然听到了这首,高昂激进,衬上不远处的厮杀声,乱入却又分外应景。
  阿辞突然转过头去,不知为何眼眶红了。
  15分钟之后,雪见和雪魄回来了,身上一阵浓重的血腥味,似乎感觉到自己身上的味道不好闻,它在雪地上滚了一圈,滚干净了才让阿辞让它们上车。
  赵越开了车门,让它们上来,雪见走回阿辞身边蹲下,伸出舌头看着她,双眸明亮地看着她,似乎求夸奖。
  雪魄仍旧是以前那般大小,懒洋洋地钻回阿辞怀里,似乎累极了,没有再作声。
  倒是变了一碗水出来,示意雪见洗洗唇边的那圈血。
  “GOOD-BOY雪见,回头奖你五斤牛肉。”阿辞揉它的头,拿出布巾帮它擦嘴,丝毫不惧怕。
  “嗷——”雪见低叫一声,蹭了蹭她的掌心,似乎十分享受。
  车里的人看着少女和狼相处的那一幕,都觉得不可思议,人和狼能和谐相处?当它是宠物那样养?
  怎么可能。
  阿辞让赵越开车开快一点儿,大概是觉得这里都不安全,外面的冰雹已经停了,能见度虽然还是一如既往糟糕,但好歹还是好了一点儿的。
  赵越没有多问什么,只是听从她的意见,加快行车速度,然而在转弯的时候还是放慢了一点儿,看到雪白的雪地上疑似有一大滩血迹,对面的悬崖上,一棵松树伸出的枝桠上好像挂了一具血淋淋干尸。
  这大晚上的看见这些还真的是见鬼了。
  不仅是他们这辆车的人看见了,后面那辆车也通过对讲机来问赵越,“老赵,前面是怎么回事?”
  刚刚实在是太紧张了,根本就没有告诉后面那辆车前面的状况。
  而且,赵越也知道为什么女孩一开始不告诉他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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