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勾引的你!”苏荩说着忍不住有些脸热,眼中闪过羞涩,又是怒沉。
顾楚寒嘴角抽搐,妈蛋的!这老流氓抽风了还是色欲熏心了!?虽然在乡野里歇息,可是跟着的随从一堆人可还都在呢!你不趁机解释否定,竟然还往黑上抹!这是想坐实她真跟他有一腿的事实啊!?
看她脸色黑了,不高兴了,苏荩也明白过来,看她想澄清撇清他,俊脸也黑了下来。明明,她都亲过他了!还亲了三次!也亲口答应要嫁给他!
晏江和清泉他们都是眼观鼻鼻观心,稀松平常,没有看到一样,但沈芳池的那些随侍和护卫就不一样了,都眼色鄙夷恶怒又愤怒的瞪着。
顾楚寒深吸口气,还是气的脸发黑,然后扭头看着沈芳池,没好气道,“看好了,不服找你表哥!再跟老子跟前哔哔,我让他灭了你们!”说完怒哼一声,歇也不歇了,转身回了马车。
看她往自己马车上去,苏荩也不再多管沈芳池,快步上去拉住她,“你的雪人还在那边!”
“不去!我已经被你抹成黑的了!”顾楚寒甩开他。
苏荩执着的再拉住她,“对不起,九儿!”
顾楚寒无力的哼了声,再甩开他。
“那我们换到你马车上!我还要给你调息!”苏荩又拽住她。
看那边清泉已经自动让出马车,顾楚寒知道甩不开他,黑着脸上了马车。
苏荩也立马跟上。
清泉和晏江麻利的吃食话本子和暖炉全都转移到这边马车上来。
一串新的糖葫芦递过来,顾楚寒拿着无语了半天,“我是才三岁吗!?”拿糖葫芦哄她!
苏荩看着她,“过完年,你就十六了!”待嫁之龄,可以出嫁了的!
顾楚寒有种要炸毛的感觉。
苏荩把暖炉安置在她怀里,贴着她腹部,背后的大靠枕调整好,让她舒服靠着。
顾楚寒翻了翻眼,放弃抵抗,直接躺下来。
看她生无可恋一样,苏荩把暖炉拿开,“是不是又疼了?”手掌温热的贴上来,缓缓运气。
顾楚寒闭上眼不理他,咬着糖葫芦啃着。
外面晏江和清泉收拾好,直接准备启程上路。
沈芳池却快气炸了,尤其是顾楚寒的做派,就是恃宠仗势,更让她恨的心在滴血。
晏江看她也准备走,快步上前来,冷声提醒,“沈大小姐!奉劝一句,不要给自己和沈家招来祸端!以免后悔!”
“你在威胁我!?那顾楚寒给了你们什么好处!?”沈芳池怒斥。
晏江冷冷勾起嘴角,“奴才自是听从我们公子!九公子什么都好!”
春诗看着他离开,恨怒咬牙,“小姐你看!连个奴才都敢欺到你头上!”
秋词欲言又止,迟疑着劝道,“小姐!表公子的心根本没在小姐这,为了一个低贱的男子都能对小姐出手,你又何必再念着他!有那么多好男儿!任由小姐挑选呢!”
沈芳池又何尝不知道,可她喜欢了他那么多年,她再也没见过如他这般惊才绝艳,清绝倾世的男子了!心里有了他这般的人,哪能再看得见别的人!?他是她一辈子的执念,无论如何,她一定要嫁给他!那顾楚寒再使手段,再会勾引,也只不过一个低贱的男人!就算他们……新鲜过了,也要娶妻生子!至于那个贱人,敢动她的人,她会让他知道厉害!让他生不如死!
然后两拨人再赶路就分道了,沈芳池也不跟了。
顾楚寒来了小日子,人也乖了,懒懒的躺在马车里,昏昏欲睡。
苏荩翻着书,时不时抬眼看看她,看她要睡着了,却还微微蹙着眉,身子忍不住蜷缩,是小日子又疼起来,放下书坐过来,“九儿?”掀开被角手伸进去。
顾楚寒伸手抓住他,迷蒙的睁开眼,“你干吗?!”
“我给你调息一会,睡吧!”苏荩轻声说着,手上运功,热源缓缓注入她腹中。
隐隐的沉痛缓解,顾楚寒微微闭上眼,抵不住困意,睡过去。
看她小脑袋随着马车轻晃,快要滑到一旁,苏荩伸手轻轻给她扶正。她却不自觉的贴过来。
顾楚寒以为她翻个身朝了马车外面,不想对着他,却是反了方向,一下偎进他怀里。
苏荩轻轻俯身,支撑着身子不敢动,怕吵醒了她,看她眉目舒展,睡颜纯净,憨态可爱,心里止不住荡起层层的欢欣幸福。
顾楚寒又翻个身,找个更舒服的姿势睡。
给她拉了拉被子,苏荩却不舍得起身,把她耳边的发丝轻抚开,看着她粉白可爱的耳垂,轻轻摩挲,心猿意马起来。
顾楚寒不舒服的动了动脑袋,意识里觉的对着老流氓睡不安全,又翻个身,还使劲儿往马车壁上靠了靠。
看她扑了满怀,苏荩又无措又止不住欢喜,犹豫了半天,还是遵循内心的想法,渴望的轻轻环住她,抱在怀里。
顾楚寒还以为是个暖炉,伸手抱紧,往怀里按了按。
满心都被塞满了,苏荩眼角眉梢都带着笑,嘴角也抑制不住扬起。
里面听不到声音了,晏江控制着马车越走越慢,稳稳当当的缓缓前行着。
等顾楚寒睡醒,全身暖烘烘的被他抱着,迷蒙了好半天缓不过神。
她一动苏荩就醒了,却鬼使神差的没有睁眼没有动,想看她会怎么做。
顾楚寒想了半天,错不能自己背!绝对不能自己背!肯定是这老流氓借着给她运气缓解肚子疼,占她便宜了!肯定是!她又不是随便的人,怎么可能转眼就跟他同睡共枕了!?
心理建设完,又心虚的轻轻从他怀里抽离出来,看了看被子?拉过来!不给他盖!这是她的被子!
苏荩睁开眼,睡眼迷离的看着她,“九儿!?”
顾楚寒身子一僵,轻咳一声,把拉过来的被子又扔给他,“冻有病了传染给我!”
苏荩忍不住笑着拉了被子起来,“你饿不饿?”
斜了他一眼,顾楚寒不情愿道,“饿了!”
苏荩立马让找歇脚的地方。
晏江算着时辰也差不多了,急赶了小半时辰,就到了一个小镇,客栈已经先一步打点好,饭菜和热水也全都备好了。
歇息了一晚,再赶路,顾楚寒警惕了,路上坚决不睡!就算眯一会,也不能再让这老流氓得逞!
看她偶尔斜过来的眼神,凶恶恶的,却没有什么威力,苏荩看着她眨着眼。
“闭嘴!不许说话!”顾楚寒恶狠狠的提前堵住他的话,哪那么多对不起!?一边对不起,一边耍流氓,就没改啊?!
“哦。”苏荩执着的看着她,不过不再说话。
顾楚寒拿起话本子看自己去,感觉他还看,指使着他转过去,“转那边去!看你自己的书!不想看就去看风景!”
苏荩察觉到她耳垂红粉粉的,是害羞不自在了,抿唇轻笑,侧过身拿了书,帮她再完善族规家法。
几天的路很快,对顾楚寒来说是折磨,天天在个马车上窝着,她还赶上小日子,不好骑马,就是折磨!
苏荩只觉得太快,看着白河县就在眼前,忍不住皱起眉。
顾楚寒非常迅速的踹开他,乐颠颠的回家了,“爹!奶奶!二姐!我回来了!”
眼看着年越来越近,家里早就等着盼着了!不仅家里人都盼着她,全村的人,所有青山镇顾姓的人也都伸长了脖子盼着她赶紧回来!她和顾大郎都回来,人到齐了,才能开展义田的救济政策。
就连顾里正得到信儿都亲自出来迎接,笑呵呵的供着手,“顾大人!顾大人!咱村人可把你盼回来了啊!”
顾楚寒哎呦一声,也忙笑着深深回礼,“里正大叔!折煞了!折煞了!咱们族规第一个就是孝道,小辈的哪能受长辈的礼!该小辈的给你见礼才对啊!”
这话说的顾里正心里舒爽不已,哈哈大笑,“天地君亲师!规矩不能破!该族规的孝道是孝道,但也不能不顾大规矩!”
“应该的!”顾楚寒笑着谦逊。
她这态度,让顾里正更加喜欢,不光没忘本,顾家九郎更是有了权势还谦逊良善,这样的人,只遗憾以前没有多帮衬她们家点!不过现在也不晚,他是里正,同样姓顾,同宗同源,肯定是少不了他!
顾楚寒先回来,让顾老大和孙氏心里更加怒恨,忍不住咬牙。这小贱种本来就占了好,又先赶了回来,肯定把功劳都全占了!大郎离那么远,等他回来,都到年根儿了!啥好处都瓜分完了!
不过顾楚寒在路上多耽搁时间,也正好到家歇息一天,顾大郎也赶到了家。
兄弟聚在一块,顾大郎忍不住上来抱住她,用力拍了拍,“好样的!九郎!大哥都没敢想的事,你不但敢想,更是敢做!大哥佩服你!也以你骄傲!”
顾楚寒笑起来,“大哥!你可是我的坚实后盾!咱们携手同进才能办成事!才能真正带领顾氏一族发展壮大,长兴不衰!”
“好!大哥永远支持你!你要大哥干啥,只管说!”顾大郎又拍拍她的肩膀,只觉得她身子单薄,却蕴含着巨大的能量!
这话让孙氏听见,更是要气死了,“大郎!?”
顾大郎这才看见她,恭敬的行了礼,笑着道,“娘!”
孙氏见了当官的儿子,是高兴的不行,可刚才他的话却一下子让她气的不行。她家大郎太傻了!被顾九郎这小贱种牵着鼻子走,骗的团团转!只帮她们家跑腿儿干活儿,却不落个好!这一次不是小事,绝对不能让她们家得逞了!
见她要回家,顾大郎没应,“我先去给奶奶磕头!”
等见了顾婆子,见了顾凌山,又说了半天话,这才回家。
村里虽然打招呼的无数,但却没有像盼望顾楚寒一样,连里正和几个族老听她回来又是迎接又是上门的,让孙氏和顾老大简直不能忍!他们是大房!大郎是长孙!他是正经科考出身!又是一县父母官!官职比顾九郎那小贱种高多了!村里却只念他!不念他们家!也不念大郎!简直可恶!可恨!
村人趋利也是本能,盼望着顾楚寒回来,也是顾凌山买地并没有公布,说是还在谈,还在买。村里人也都知道这上万两银子,只有老顾家三房能拿得出!自然心里就倾向偏重顾楚寒。
不过顾里正当了那么多年里正,那也是有眼色的圆滑人,举义田办义学的事是老顾家三房提出来了,银子也主要是顾家三房出的,但顾大郎如今是七品的一县父母官,前途也是不可限量,官职还比顾楚寒,关键顾楚寒几个弟兄都很尊敬这位大哥!
所以一听顾大郎也回来了,也和小群的村人过来当面恭贺。
顾大郎只是沉稳,却也自在大方,招呼顾里正和村人坐下说话。
家常,见闻,做官的经历,又聊到族里的大事,义田和义学。
孟氏看他侃侃而谈,沉稳大方,偶尔朝她投过来一眼,相视一笑,忍不住心里欢欣。相公回来,她也能过上安心的日子!虽然因为义田义学的,公婆要生一场大气,但至少相公在家里,事情也都不是事了!
顾里正一众人刚走,孙氏就把孟氏支走,两口子拉着顾大郎说起话,“咱们家是大房!你又是长房长子!七品的一县父母官!地位官位从哪说都比他顾九郎高!这一次要搞啥义田义学的,你可不能傻!给她们抱腿儿,自己不捞一点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