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另一个名字就叫凤麟!”苏荩直接道。他也想直接写上她的本名,可这婚书要拿给祖母看,不能用她原本名字。
顾楚寒轻咳,“挺好的!最好的是拿到了婚书!这下你总放心了!”
苏荩笑着轻吻她。
秦妤的信又到了,随着信一块来的还有一首琴谱,跟他讨教。
晏江收了,拆开看了看,信上只说讨论琴谱,却并没有暧昧之言,“这秦妤倒是个聪明厉害的,这信拿给应国公也说不出个啥,还不如退回去!”
“你直接让人送过去就是,秦正沣看了自会明白!”苏荩吩咐。
晏江应声,拿着出去让人送信。
黄河到京都只半天功夫,信很快到了秦正沣的手中,看着只有秦妤的信和琴谱,却送到他这里来,“这是什么意思?”
“国公爷!这信是祁王二公子让人送来的!”秦管家回禀。
秦正沣脸色渐渐难看,阴沉瘆人,“穆苏荩这是什么意思?瞧不上我秦正沣的女儿!?”
秦管家忙道,“送信的人说,祁王二公子已有婚约!”
“有婚约?为何之前不曾提起?是真是假?”秦正沣冷声问。
秦管家摇头,“奴才也不知。”
苏荩回家看望福裕太妃和蒋氏,把婚书拿给了她们。
之前问他都没说,现在拿回来,一看就像是刚写下的。
不过上面确确实实的玄天道人证婚立下的婚书,不说他之前是不是娶过,这婚书拿出来,都是婚约!
“这凤麟怎么不像女儿家的名字?”蒋氏问。
“家中只得她一个女儿,父母寄予厚望,是以才起了这个名字。”苏荩解释。
蒋氏点点头,“既是你师父做主,他教养你二十年,也当有命听从,不可违逆!”
福裕太妃却心里不满,只说世上最好,秦家比不了,连个什么样都没有见过。
苏荩态度已经明确到这一步,如果秦妤再不识趣,家里再有其他想法打算,就休怪他手段狠。临行让放出他早已经奉师命定有婚约的消息,又找了一趟范功联。
让范功联一个刚正不阿嫉恶如仇的御史帮着他说谎,苏荩也是颇费了一番功夫,又范夫人配了延年益寿的珍药。
“这秦家最不如当年鼎盛,可太后还在,也是首屈一指的勋贵之家,那秦四小姐又才名在外,品貌皆是上佳,怎么祁王二公子还费尽心神拒婚不愿意?”范夫人实在想不通。
范功联摆了下手,“牡丹再好,有人就爱兰花;兰花高洁,可有人就爱野草!有什么想不通的!帮忙圆谎也不是不可帮,既然找到我,这点小事无伤大雅,不过赖过来那一盒药,可是好东西!”
范夫人一听好,“那拿给老爷用吧!我这平常也都没有断过补药补品的。”
“就是给你要的,延年益寿!人生不过几十载,但他们修行之人,尤其是道门都有养生之法,不乏过百之人。你身子骨向来不好,好好吃着吧!”范功联笑着道。
范夫人不禁笑着应声。
苏荩有婚约在身的消息传出来,京中各大勋贵之家中很快传了起来。秦家还想结亲,怪不得不愿意,原来是早就有婚约了!
有人说到范功联这,他当即就回了一句,“他高中之时,就有人托我做冰人,当时就说了早有婚约,才没说成!”
“当年还有这一出!?”众人忍不住相信是真了。
赐婚的懿旨还没宣到祁王府,更无人知道,苏荩早有婚约的消息却传了出来,一下把太后这道赐婚懿旨给堵住了。
“岂有此理!简直放肆!”太后震怒,发了一通火,直接气的病了。
而秦妤手中的那份赐婚的懿旨,此时再看更像是笑话一样,没有宣出去的懿旨,而他却暴出奉师命早定下婚约,即便是祁王府都不能逼他退亲,到时候一个不仁不义的罪名谁都不好担负!关键的是那与他定亲的人是谁,她恨都找不到人去恨!有百般手段,更是无从下手!
听太后病了,她立马请旨进宫侍疾服侍,劝解太后,为苏荩说好话,话锋暗暗针对顾楚寒,把心里的那股不甘怒恨都撒在顾楚寒头上。
让太后对顾楚寒也由怒生恨。
这时北辰国的使臣赶来,造船厂要建在隔壁临新县,黄河岸边,两国交界,试航也方便,制造局就在隔壁,一天时间可以来回,也方便很多。
不过负责造船厂的人却不是赫连云。
“这么好的机会,他会不来?不正常啊?”顾楚寒挑眉。
清泉眼神闪了下,没有吭声。
顾楚寒却抓着他来问,“你知不知道有啥事儿了?”
“奴才也不知道!”清泉摇头。
顾楚寒虎着脸,“说!”
“奴才真不知道!”清泉笑道。
顾楚寒翻了一眼,“那你就去打听打听!我总觉得这里面的事儿不太寻常!”
清泉应声,说去打听,过了两天给她消息,“北辰国太子遭到袭杀,断了手脚筋,赫连云成了头号怀疑对象,正被幽禁在家里!”
顾楚寒嘶了口气,“谁这么会下手,不直接杀了,只挑断手脚筋,这下好好一个太子成了废太子了!这北辰国有夺位野心的就赫连云最打眼,不关他关谁呀!”说着哼笑起来。
只是笑了半天之后,那笑就僵在了脸上,“卧槽!我还欠他一个救命之恩,他不会让我去救他吧!?”
清泉惊愣了下,脸色也难看起来。
她个乌鸦嘴,话刚说完,就有赫连云的亲信带着他的亲笔信和信物玉佩来找她求救,还那次黄河之上的救命之恩。
顾楚寒简直气的脸都绿了,狂想给自己脑袋来上几下子。
“我去!”苏荩看到后,当即决定。救命之恩?他会让赫连云欠他欠到想哭!
“信上说了,必须得我去!如果不是我去,他日后定然来讨救命之恩!”顾楚寒磨着牙。
黑胡忍不住上来接话,“他给九公子下蛊毒的时候可下的毫不迟疑利落干脆,差点害死九公子!就算有啥恩情也一笔勾销了!他哪还有脸让九公子救他!?死了更好!”
清泉摇头,“他死不得!守宫线还没有完全炼化,他若死,九公子也难活!”
顾楚寒根本不想去,她救个屁啊救!不过想到当初是她满口答应,有差遣她会帮他一次答谢他救命之恩,况且他手里还握着她的把柄,现在京中恨她的人那么多,知道她是女儿身必定不会放过她,越想脸拉的越长。
“九公子!难不成还真去救?”黑胡难看着脸问。
“把柄在人手里握着,能不去救?”顾楚寒没好气道。
想到她的身份,黑胡半天也说不出话来。
“我和你一块去!”苏荩知道拦不住,合生守宫线都能下,还有什么卑鄙手段都会用!
顾楚寒点头,“就说我忙农收麦子前下到各乡察访,县衙里也没有大事,都交给县丞宋笑西全权办理!”反正也越不过她!
清泉和黑胡都应声。
次一天顾楚寒跟宋笑西交代完县衙的事,又到制造局跟石崇交代好,就下乡去了。
知道她体恤民情,每当农忙夏收秋收都要下乡,都没有怀疑。
安排好事情的苏荩也过来,直接带着她赶到北辰国京城。
顾楚寒换了女装,把脸抹黑了一层,又点上不少小雀斑,微微变回真声,“走吧!”
苏荩直接贴了一张人皮面具,变身成一个清俊的青年,“头发绾好!”
顾楚寒扭头看他。
拉她过来,苏荩把她头发全部绾起来,梳成妇人头,“凉快!”
顾楚寒伸手摸了摸,斜着眼瞥她。当她不知道呢!
苏荩牵起她,“走吧!”
“好!”顾楚寒笑笑应声。
北辰国的京城明显比大厉繁华多了,商铺鳞次栉比,往来车马不绝,两遍商贩聚集,叫卖声此起彼伏,人来人往。
顾楚寒并没有急着去找赫连云,而是拉着苏荩在北辰国京城溜达起来,“先逛逛,然后找家客栈歇脚!”
苏荩应声,跟着她逛起来。
各色的小吃,顾楚寒正好没有吃饭空着肚子,从街头吃到街尾,跟那些人商贩接触起来,口音也自动变成他们这边的口音。
苏荩看她。
“曾经学过!曾经!”顾楚寒呵呵冲他一笑。
苏荩摸摸她的头,“去吃个冰碗吧!等晚上给你小龙虾吃!”
顾楚寒两眼瞬间闪亮,“好!走走走!”
到茶楼要了冰碗,大堂里坐着的人正在议论太子赫连御被袭杀之事。
“这要不是深仇大恨,哪是这个手段!挑断了手筋脚筋,这太子就得让出储君之位,眼睁睁看着其他人坐上自己曾经的宝座!还登上皇位!”
“自古天家无情!没有直接杀了,还算留了一条命!”
“现在这样更恶毒!”
“那你们说,这事真是云王爷干的不成?”
“我跟你们说,云王爷早就想除掉太子,一直野心勃勃呢!”
“我听说,皇上把他幽禁,这太子之位跟他今生无缘了!还有越王爷和康王爷呢!”
顾楚寒看他们越说压低了声音,看向苏荩,“为啥兄弟四个,就老三名字难听啊?是不是偏心眼儿?”
苏荩笑,“是!本就偏心!”
顾楚寒撇了撇嘴,“那就先查一下他是好的,还是坏的,推他一把!”
两人在京城逛游了几乎一天,也打听了一天的消息,直到晚上这才回了客栈。
顾楚寒看着客栈里就一张床,忍不住嘴角一抽。这货给她梳成妇人发髻,就想着住客栈省钱呢!
当晚两人就爬了赫连康家的墙。
说来,赫连家的几个活下来成年封王的儿子,还就数赫连云最出色,有野心却没反逆之心,还一心为壮大富强北辰国操心劳力,边境暴乱,海上骚扰,都是他平定的,也算是个实打实干出来的王爷!不像赫连越,赫连康是凭借着皇子的身份封王。
赫连越还好,比寻常人也是天资聪敏。
但赫连康就明显有些不够看了。也是以赫连御赫连云,包括赫连越都没有把他放在眼里,整日跟着太子屁股后面跑,也没落到啥好。
赫连御被挑断手脚筋,太子之位是废了,只让人稍稍撩拨,就真的去找赫连御,让他上奏封他为太子!不便宜了赫连云和赫连越。
本是稳固的太子之位,赫连御纵然多疑,也只想着待他登基为帝继承大统之后,再慢慢收拾赫连云。被袭杀的事之前更是遇到不少,可这次猛然碰到了厉害的杀手,没有杀了他,却挑断了他的手脚筋,让他彻底成了一个废人,这辈子无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