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年，她跟着姜晟, 也学了一些东西, 私底下, 她试着做了几笔小投资，大部分都成功了, 所以, 她也是有小金库的人, 虽说这小金库在姜晟眼里几乎不值一提，但已经足够让她可以裸辞并追逐自己真心喜爱的音乐。
冬天的夜晚冷得刺骨, 琴房里却温暖如春。许婳心情放松地拉着琴, 流畅悦耳的音符倾泻而出, 整个空间都犹如陷入了她构建的梦境。
许婳放下琴，身后传来“啪啪”的掌声。她一回头，姜晟穿着墨蓝色睡袍靠在门边上。
“康姨睡了吗？”姜晟踱着步子走近许婳。
“嗯，早就困了。”许婳放下琴，笑着说。
她一身粉色睡衣，看上去年纪又小了几岁，姜晟有点晃神，仿佛时间又倒流回几年前。他摊开手，一把将她揽入怀中。
许婳本有些抗拒，毕竟这是在家里，她妈还没给个准话呢。
姜晟危险地看着她：“许婳？”
许婳说：“大哥，这是在家里。”
“嗯。”姜晟从容淡定地摸了摸她的耳垂，薄薄的，小小的，轻轻揉一揉就红了。
“大哥。”许婳突然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怎么？”
“我感觉，每次我在家里练琴，只要你在家，基本上不到5分钟你就会出现在这里。是我的错觉吗？”
姜晟眼里流光四溢：“你觉得呢？”
“可是琴房隔音这么好，你应该不会每次都听到？”许婳怀疑地问，真的太巧了，时间掐得刚刚好。
姜晟勾起她下巴，对上她的双眼，“说不定我们心有灵犀呢？”
然后就开始吻她。
许婳一开始还被动地承受着，任由他在她口中作乱，可很快姜晟就不满足于她的唇瓣了。
睡衣的领子不知何时被解开两枚扣子，姜晟的吻连接落下，带着又湿又热的触感。
许婳又感觉到他的手开始逡巡，连忙推开姜晟，“不行不行！”
姜晟的眼睛如野狼一般，泛着光，他声音有些喑哑：“就亲一亲。”
才不信你！
许婳合紧衣领，拨浪鼓式摇头，“大哥我回去睡觉了。” 她说完就想溜走，却被姜晟一把拎住衣领，“不准走。”
许婳委屈地看他。
姜晟一屁股在沙发上坐下，把许婳按在他腿上，“你先告诉我，你是不是想进乐团？”
许婳瞪大了眼睛：“你怎么——？”她谁都没告诉，唯一打算和她妈妈说，对方还睡着了。
“为什么不继续进姜氏工作？这不是康姨的愿望吗？”姜晟的眼里不由自主地流露出一丝嘲讽。
许婳不喜欢他的眼神，但觉得有必要把事情说开，信不信由他自己判断。
安静的琴房里，只有许婳平静的声音，她第一次，将自己和母亲之间的矛盾向姜晟说得明明白白。
姜晟一下又一下地抚摸着她的长发，无语凝望着她。
“——大概就是这样，所以，”
“看来康姨这心结，没那么容易解开。”姜晟没想到背景故事还挺丰富，怪不得了，都要激动得晕倒了。
“对啊，所以最近我们不能再刺激她了。”许婳插着腰强调。
“好，明天开始。”姜晟答应得无比爽快。
“？？”许婳反而有些狐疑。
姜晟用实际行动告诉她，为什么要从明天开始。
“唔……” 许婳又一次被吻得说不出话来。
第二天早上的餐桌上，姜晟宣布他这几天去邻市出差。
许婳：好一个明天开始……她今天被逼着穿了高领毛衣，都是他昨晚干的！
但康敏芝明显心情好起来，觊觎她家小白兔的大灰狼走了，饭都可以多吃一碗。
可惜她低估了姜晟的狡猾。
“对了，文秘书被辞退了，现在只剩下苏博一个人扛着，他有些忙不过来。”姜晟皱着眉头，一脸为难。
其余三人：……说话一口气说完好吗。
姜奕被儿子的目光盯得终于开口：“那，要不，小婳，你再去帮阿晟一阵子？等到新人培训出来，就好了。”
许婳看了一眼她妈妈。
康敏芝没好气地开口：“你自己看。”
姜晟立刻看向许婳，眼睛黑亮亮的。
最后，许婳被姜晟一起打包带去了隔壁市。
康敏芝看着姜晟的车消失在门前，叹了口气。
姜奕揽着她的肩膀：“好了，就算不是阿晟，迟早也会有其他男孩子的，还不如阿晟，可以留在你身边。”
“我担心的是这个吗？”康敏芝白他一眼。
“行了，别嫌弃那臭小子了。”姜奕装傻道。
康敏芝摇摇头，径直回了房间，恰好电话响了，她看了一眼来电显示，心情更糟糕了，这是许婳的小姑，肯定来兴师问罪她不会教孩子的。
她咬咬牙正要接起来，却突然感觉一阵眩晕，这熟悉的场景告诉她，反应又来了，她现在需要一些热量和糖分。
电话顾不上了，康敏芝走到门外叫人：“老姜？快来。”
***
在去往隔壁市的车上，姜晟和许婳解释了一下文清怡的事。
“她为什么要这么做？”许婳十分惊讶，“我没惹她？”
之前交接工作的时候，她为了让文清怡尽快上手，连压箱底的“姜总惯用小动作合集”都给她了呀。
这东西她可连苏博都没分享过。
“谁知道她在想什么。”姜晟不感兴趣地说。
许婳点点下巴，“看来又是大哥你的烂桃花。”
姜晟瞄她一眼：“又？”
“嗯哼。”许婳表示不想翻旧账，给他当秘书那段时间，不知道处理了多少这种事。
姜晟看她的小模样就想捞过人来狠狠亲一亲。
许婳自发地理他远了点。
姜晟却慢悠悠地说：“最近有看微博吗？”
“没时间，有什么新闻吗？”许婳拿出手机。
“嗯大新闻了。”
许婳进入微博的那一秒有些卡顿了，然后她发现自己多了好多私信和@。
她很快就知道为什么了。
姜氏集团昨晚7点04分发了一条微博：“我们总裁说了，等办婚礼时，给大家抽红包。”然后@了一下许婳，“老板娘可以不？”
网友们自然过年一般地涌入许婳的微博，纷纷喊话让老板娘答应。
许婳突然庆幸自己昨天把她妈的微博给卸载了，要不，还得再晕一次。
“怎么样，老板娘可以吗？”姜晟拉过她的手，吻了吻，调侃而不失深情地看着她问。
许婳眨眨眼：“谁是老板娘？嗯？”
问都没问过我就乱喊，不高兴。
姜晟笑了，“放心，我一定给你一个前所未有的求婚。”
许婳拍拍他的手：“想太多，你先把我妈搞定。”
姜晟：……父亲我需要场外救援。
第72章 豪门拖油瓶 709
隔壁市其实是许婳的家乡，她生于此, 长于此, 在这里过了大约16年, 才离开。
许婳除了回来看她爸，基本很少踏足这里, 谁让她父母离婚以后, 她爸那边的亲戚每次带给她的都是不愉快的记忆呢。
冷淡的奶奶，眼高于顶的大伯，每次有机会就要批判她妈家庭教育的小姑姑, 几乎没有什么令人开心的事情。
她妈有时候就说了, 她爸是那家最明事理的, 要不然也不能勤勤恳恳地当个小警察半辈子了。
“要去看看你爸吗？” 姜晟在车子一下高速时就问她。
许婳收回思绪：“嗯, 待会大哥你先去酒店，我先去一趟我爸那。”
“这么急？”
“是啊, 他下午又要出差去了，现在不去就要错过了。”
姜晟帮她理了理有些凌乱的长发, “好。”
冲车里的姜晟摆摆手, 许婳往熟悉的小区走去。
刷卡，开门。
“爸爸？” 许婳走进屋子，还是一如既往地简洁干净, 东西很少。
和许婳有几分相似的中年男人从书房出来，一见到她就笑了, “小婳回来了。”
开水咕噜噜地响, 浓郁的茶香飘出来, 许振南倒了两杯，一杯给许婳，“尝尝看爸爸的手艺有没有变化。”
许婳抿了一口，笑眯眯：“还是一样棒。”
父女两慢慢品着茶，说着近况，不可避免地谈到了许婳和姜晟的事情。
“还是你堂妹在网上看到的，我问了你妈才知道。”许振南有些严肃，“我问你，这是你自己的意愿吗？”
许婳坐直了些：“没有人逼我，爸，你为什么这么问。”
许振南笑了笑：“小婳，你可能自己都没注意到，很多时候，你都在被推着走。”
许婳沉默地喝了口茶。
“你妈妈性格强势，风风火火，你却是另一个极端。从小到大，不管是学习还是生活，都挺被动的。” 许振南温和地说，“所以，我才担心这段关系，是你真心想要的吗？”
许婳被问住了。
的确，她似乎一直在被姜晟推着走，除了一开始为了阻拦姜晟回国主动了一次，接下来就是姜晟强势地在一步一步地推进整个过程。
“爸，我不知道。”许婳艰难地承认。
她排斥姜晟吗？不，排斥的话，一开始她就不会下意识地选择用那种方式留下他。但她有多喜欢他？喜欢到要共度余生吗？
许婳一脸混合着茫然与纠结。
许振南叹口气：“也是你妈妈对这个不敏感，不，应该是，她肯定从头到尾都在担心你被旁人说三道四，毕竟你和他是名义上的兄妹。”
许婳点头：“妈妈她一直都很介怀。”
许振南：“我知道，是我的错。”
“爸——”，许婳不喜欢他把事情揽到自己头上，他怎么管得了别人怎么想、怎么说？
“好了，说回你。”
许婳：“我不知道，要怎么确定自己是不是想和另一个人走下去呢？”
许振南无奈又内疚地看着女儿，他和敏芝没给许婳做一个好榜样，他们这样聚少离多，缺乏沟通的夫妻，最后走向离异，孩子对于这些事情的理解自然而然会有差。要不怎么现在总说什么原生家庭的影响呢。
“爸爸没办法给你什么建议，但当初和你妈妈决定结婚之前，我想的是，如果让我下半生每天醒过来都看到这个人，我开心吗？看不到她，我会不会伤心难过。”
许婳听着，就代入了姜晟，如果每天醒过来第一眼就是他…… 她发现自己居然有点想微笑，她被这个念头惊到了。
许振南观察着她的表情，心里也有了答案。
和她爸爸告别后，许婳便去了酒店，本以为还有得纠结，但很快她就忙得没有时间考虑这些了。
姜晟这次是为了之前那个大项目，来做最后的确认，事项颇多，又很繁杂。而凡事追求完美的姜晟，又化身成为翻脸无情的大魔王，把许婳指挥得团团转。
这边许婳刚敲定一个碰面时间，那边姜晟就要求要某公司的数据。
许婳马不停蹄地跟着姜晟忙了三四天，才终于得以喘口气，这天晚上，姜晟没有安排，他们俩在酒店餐厅用餐。
姜晟夹了一筷子鱼给许婳，“补补脑。”
许婳白他一眼，“大哥你可真会压榨我。”
姜晟放下筷子，指尖搭在一起，微微一笑道：“许秘书能者多劳。”
哼，这时候就叫许秘书。
许婳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不爽个什么，气呼呼地把鱼吃了，又一口气喝了半碗汤，这才心满意足放下勺子。
不过，她突然感觉有些不对劲，又喝了一勺汤后，仔细品了品，脸色慢慢变了。
“大哥，”许婳一把抓住姜晟的手，紧张地打量他，“这汤里好像有虾的味道？”
姜晟难得地愣了一下，虾？
“你感觉怎么样？”许婳急急地问，“有带药吗？”
她记得姜晟对虾过敏的，还在国外的时候，有一次，她本要和Adrian去露营，结果姜晟突然过敏，又咳又喘，浑身起红疹，她只得留下照顾了他两天。
姜晟脸色变了几变，慢慢地眨眨眼睛， “现在还好，不过……咳咳！”
他猛地咳了几声。
许婳连忙说：“先回房间，我有带小药箱。”
回了房间，姜晟坐在沙发上，一脸不适，许婳拉开行李箱，翻了一会儿，掏出一个黑色小包，如释负重地松了口气，举着它回头冲姜晟笑：“太好了，我有带药！”
她笑起来眼睛弯弯的，像月牙一般。
姜晟心里有些异样，但面上不显，只是勉强露出微笑颔首。
许婳盯着姜晟吃了药，这才放松下来，却又皱起眉头：“服务生怎么回事，也没有提醒一下我们。”
大有要去投诉的意思。
姜晟却扶着额头，“算了，他可能也不清楚，我们一开始不是也没有尝出来吗？”
许婳的注意力立刻转移到他身上，“要去躺躺吗？”
“嗯。”
姜晟躺到许婳的床上，又拉住她的手，“陪我。”
许婳只得搬了把椅子在旁边坐下。
姜晟合眼休息，呼吸很快就平稳了。
许婳觉着他已经睡着了，便起身去洗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