配角人生[快穿]——清溪洗砚
时间:2019-02-12 11:23:26

  改日作业交上去,先生们都要向老爷夫人夸奖一番谢嘉容的功课,但周小树却知道那都是凝香替她做的。
  “我还什么都不知道,你便被一顶轿子抬去了世子府。”
  乍听到自家妹妹被嫁去世子府,林小树愣了好半天都没回过神来,这几天更是吃不香睡不好,生怕她在世子府过得不好。
  若说整个林家有谁真正地关心凝香,那就是她这个亲哥哥了。谢杪神色温柔,好言将林小树安抚了一番,终于稳定了他的情绪。
  从林小树那里,谢杪终于得知谢嘉容在昨日黄昏时分被人送回了谢府。
  听说是躲到城外的恩济寺去了,结果下山时不慎滑到扭伤了脚,幸亏遇到了好心人将她送回了谢府。
  谢少傅这两天怒火未息,狠狠地把谢嘉容骂了一顿,还下令禁足一个月。谢嘉容从小到大没见过谢少傅发这么大的火,吓得泪眼连连,这会儿还在和谢少傅置气,连谢杪回府都没出房门。
  谢杪不由暗自摇了摇头,这谢嘉容的性子实在要不得,她如今已是世子妃,于情于理都该出面见她才对。
  但想起原剧情里谢嘉容对凝香的态度,谢杪也不意外她此时的举动。
  要知道凝香嫁到世子府那么久,谢嘉容也仍一直拿她当丫鬟看,更因凝香与顾明琛的关系时常给她没脸。
  兄妹俩说了会儿体己话,眼看便到了该用膳然后打道回府的时候。
  周小树这才想起来把自己布袋子里的东西送给谢杪,那是一个漂亮的木制雕花小妆匣,里面放着一只玉兔奔月的小玩意儿,都是周小树亲手雕的。
  “你嫁的突然,哥哥连礼都来不及备,手上也没什么钱……只能先给你雕个小玩意儿把玩。”
  周小树腼腆地笑了笑,随后神色认真地对着谢杪道:“杪杪等着,哥哥以后定给你雕个金镶玉的!”
  谢杪心底一暖,将小木匣抱在了怀中,点头笑道:“好。”
  妙秋一直在房门外静静地侯听着,见谢杪起身离院,方才神色如常地迎上去跟在她身后。
  作者有话要说:  杪杪:=。=绣花什么的,不要找我,老虎绣成猫不是开玩笑的。
  顾翰墨:老婆好可爱也╰(*°▽°*)╯
 
 
第111章 代嫁丫鬟真千金(4)
  与谢府人共进家宴的时候,谢嘉容终于姗姗来迟出现在了谢杪面前。她模样俏丽, 容貌虽比不得谢杪清雅精致, 端正的五官在绫罗与珠花的装点下也不失明丽。
  用谢大公子的话来描述, 凝香与谢嘉容一个是秋水, 一个是朝霞。
  家宴固有男女不同席的道理, 谢杪一众女眷也和谢少傅不在一个房间。
  谢嘉容一瞧见盛装打扮的谢杪, 连忙小声问道:“凝香凝香,顾翰墨是不是当真如旁人所言那般面目可憎?你晚上与他同榻共眠时会不会做噩梦?”
  韩氏微恼地瞪了她一眼,“你胡说八道些些什么呢?我看你兄父简直是把你宠的无法无天了,嘴里什么字也敢往外面蹦!”
  谢嘉容瘪瘪嘴,埋头扒拉起饭来, 想起韩氏就在一旁, 她又赶忙坐端正,动作也规矩了许多。
  “世子不过是美玉有瑕,你听的是坊间谬传,流言当不得真。”
  谢杪说的是真心话,她觉得顾翰墨眼角那道疤并没有旁人说的那么严重, 就算如此, 他的姿容仪表也不是平凡男子可比的。
  “真的假的,你不会唬我吧?”谢嘉容明显不信, 瞪大了眼睛小声道,“顾翰墨又不在这儿,你说真话他也听不见的。”
  “嘉容!”韩氏脸上有了些许怒容,斥道, “世子生得什么模样,你自己亲眼瞧瞧不就知道了?你明知凝香今日回门,午时为何称病不见?”
  谢嘉容的气焰立马弱了下去,委屈地嘀咕道:“我哪里敢见他……”
  她瞒着谢府上下逃婚,花轿里塞了个丫鬟过去,给了顾翰墨好个没脸,哪里有胆子去见对方。
  谢嘉容听谢少傅说了,顾翰墨宁娶丫鬟也不愿意把她换回去,想必心中气劲大得很。这样的话,对方见面还不把她给吃了,现在光是一提起“顾翰墨”三个字,谢嘉容都觉得会有个青面獠牙的怪物张牙舞爪地朝她扑来。
  这样想着,她不禁朝谢杪丢去一个同情的眼神。
  “亏你还知道怕!”韩氏忍不住摔了筷子,恨铁不成钢地道,“等过两日我非得从宫里请个嬷嬷来,正一正你的规矩!”
  “你该多谢靖王世子心胸宽广,若他将你逃婚之事透露出去,看这京城中还有哪家公子会上门求娶你!”
  “他若如此小肚鸡肠,简直愧为男人!”谢嘉容头一歪,理直气壮地和韩氏顶嘴,“嫁给这样的人,凝香真可怜,娘你这是把她往火坑里推。”
  闻言,韩氏差点一口气没提上来,“我把她往火坑里推?到底是谁把谁往火坑里推?”
  眼见韩氏气的手抖,谢杪连忙打断了母女俩的话,“母亲莫生气,嫁入世子府是多少贵女盼都盼不来的,怎会是火坑?”
  韩氏清醒过来,想起谢杪还坐在旁边,自己与女儿方才的措辞着实不当,忍不住狠狠地剜了谢嘉容一眼。
  饭桌上的另外两个妙龄少女也纷纷开口安抚韩氏转移话题,“母亲宽心,五妹这也是关心凝香,她与凝香从小一起长大情同姐妹,情绪难免激动了些。”
  “凝香说得对,世子府哪里是火坑?母亲拿凝香当半个女儿看,怎么会把她往火坑里推呢?五姐姐言重了。”谢六姑娘也跟着附和。
  谢少傅有一妻二妾,膝下三儿三女,说话的两个貌美姑娘是谢府的庶女,一个比谢嘉容大一岁,一个比她小两个月。
  两个姑娘虽觉得谢嘉容未免太失礼,却也不敢在韩氏面前责备她这个唯一的嫡出小姐。
  谢六姑娘说的是真心话,她觉得凝香是走了狗屎运才能嫁入世子府,若不是她和四姐都已定了人家,这么好的机会哪能白白便宜了她。
  两个姑娘忙着温柔细语地劝说韩氏,倒是没人理会坐在一旁的谢杪。
  谢杪算是看出来了,她如今的身份不比谢嘉容差,可不论是谢嘉容还是另外两个庶出小姐,都打心底地觉着她还是个丫鬟。
  韩氏倒是歉意地看了她一眼,没再把话题放在顾翰墨身上,生怕谢嘉容净说些不好听的话。
  她缓和了脸色,神情自然地把话题转到了后宅上,在指点谢杪的同时也敲打了三个女儿一番。
  谢嘉容见韩氏隐忍着怒火,也不再吭声了,她低头心不在焉地吃着饭,心里想着的却是另一张俊美的面孔。
  那人当真是君子如玉,举世无双。
  若三天前她没有逃婚,也就不会在恩济寺的山脚下遇见高琛,并得知他的真实身份。
  那并不是她与对方的初次相遇,曾经高琛也时常登门拜访谢府寻谢三公子,谢嘉容和他打过几次照面,对他惊为天人的容貌印象深刻,却交谈不多。她作为嫡出贵女,不能随便面见外男,却还是忍不住向亲二哥打探高琛的消息。
  谢三公子乃是妾侍所生的庶子,一向与正房的两位哥哥面和心不合,二哥没有透露太多,只道谢三阴鸷狡诈,让她离谢三和他身边的人都远些。
  谢嘉容没问到太多消息,便当真以为高琛不过是个讨好谢三的寒门学子,心思也就淡了下去。
  她父亲是太子殿下的老师,生母是一品诰命夫人,而自己则是谢府唯一的嫡女,清贵二字占了个全。从小谢嘉容就知道寻常男子是配不上她的,她未来的夫君必须是举世无双的男儿郎!
  靖王世子乃皇亲国戚,但面貌丑陋,谢嘉容并不满意。高琛倒是生的一副好容貌,可惜出身低微,实在上不了台面。
  但万万没想到,高琛不是高琛,而是当今魏贵妃所出的三皇子!
  一想到这里,谢嘉容的心就怦怦地跳了起来,思绪一股脑地飘到了远方。
  不论容貌还是家世,顾明琛都是她认知中最顶尖的男子,也是她心目中最完美的夫君模样。
  那日她不慎扭伤了脚,顾明琛偶遇她时不但温柔有礼地亲自将她抱上了马车,也没有对她逃婚之事露出丝毫鄙夷。
  她的人回到了谢府,心却落在了外面。
  每想起顾明琛,谢嘉容就万分庆幸自己当初选择逃婚果然是个正确的选择。
  ……
  家宴结束后,谢杪随顾翰墨一起辞别了谢少傅打道回府。
  谢少傅的脸有些红,看起来喝了不少酒,也不知道顾翰墨都和他聊了些什么,一副兴高采烈的模样。
  马车中,顾翰墨见谢杪抱着小木匣子,一双灵动的眼珠却在滴溜溜地转,不由笑问道:“凝香,想什么呢?”
  “说了多少遍,世子当唤我杪杪。”谢杪略有不满地嗔了他一眼,偶然瞥见他眉骨至眼角的疤痕,一时定住了目光。
  “可有何不妥?”顾翰墨见她看自己的疤,挑了挑眉。
  谢杪迟疑了一下,忍不住问道:“世子,妾身想问……你眉间的疤是因何而生?”
  听见谢杪的疑问,顾翰墨微怔了下,眼神中似有一抹讶异闪过。
  谢杪见状,连忙垂头道:“世子莫见怪,是杪杪唐突了。”
  就算顾翰墨性子再好,她这样直勾勾地戳人家痛点也不合适。
  顾翰墨缓缓地笑了起来,“不碍事,我这道疤是十五岁那年参加秋狩时落下的,当时我与三殿下共同围猎狐狸,他恰巧在我对面,一箭射偏便叫我落了这道疤。”
  “竟是这样?”谢杪忍不住皱起了眉头,“这也太不小心了,若是再偏一点后果不堪设想。”
  她才不相信顾明琛那厮是手滑射偏了,绝对是故意的。
  “三殿下幼时性情急躁,舅舅因此事亲自动手打了他十藤鞭,如今倒是沉稳了不少。”顾翰墨淡笑着,似是话中有话。
  顾明琛是个善妒的人,心胸气度也不大,幼时便喜欢争强好胜。顾翰墨同太子等人一同读书时,与顾明琛发生的冲突最多,无他,只因顾翰墨无论是文章还是武艺都比他更胜一筹。
  那年他们才十五岁,顾明琛就有了想毁他的心,幸是他反应快没让对方得逞。
  这件事让顾明琛受了个大教训,自那以后他终于开始懂得隐藏锋芒。这人就像是一条花色鲜艳的剧毒之蛇,不知何时会狠狠地咬你一口。
  “才十藤鞭?罚的也太轻了。”谢杪对人渣受到的教训表示强烈不满。
  顾翰墨见她气鼓鼓的样子,觉得甚是有趣,“你怎忽地问起这事?”
  “……咳,我偶然听坊间传闻说世子面貌可憎……也不知道是哪些浑球胡乱造谣。”
  转发超五百,理当判刑安排!
  注意到自己的措辞有些不合身份,谢杪迅速转移话题道:“世子莫在意那些流言蜚语,都是胡说八道,其实您一表人才,就算落了到疤也是美玉微瑕,一般人比不上的!”
  谢杪神色认真地说着,生怕顾翰墨为此感到低落难过,她的任务是要对顾翰墨好,可不能让对方不开心了。
  顾翰墨望着她急急解释的模样笑而不答,片刻后才忽然出声道:“我相貌平平不提也罢,倒是三殿下素来有安朝第一美男子之称,自幼便深得太后喜爱,如今更是迷倒万千少女。”
  “凝香若见了他,怕是不会再觉得我是块美玉了。”顾翰墨笑意盈盈地看着她,语气中没有丝毫自卑或羡妒,就像是在开寻常玩笑。
  “世子,你又忘记该如何唤我了。”
  谢杪皱了皱眉,她对顾明琛那个利用女人谋政的渣男没有一丝好感。
  “况且是不是美玉又不是光靠外表而论,首先它本身得是块玉才行,溪河间也有不少白玉般漂亮的卵石,也终究只是块石头而已。”
  “哦?那杪杪觉得是玉还是石头该因何而定?”
  谢杪等的就是这句话,立刻开始牟足了劲向顾翰墨灌鸡汤。
  “自然是靠才华人品而定论了!那学堂里的先生都教导小儿不应以貌取人,古往今来,空有外表却无真才学识的人,不都唤作‘绣花枕头’?”
  “再者,有些人才华横溢容貌俊俏,可惜却无礼无德不仁不义,这样的又叫做衣冠禽兽!”谢杪说的慷慨激昂,语毕后眼巴巴地看看着顾翰墨,“世子说说看,是不是这个理?”
  顾翰墨弯着唇角,忍不住笑出了声,抬手拿扇骨轻敲了一下她的额头。
  “你倒是能说会道,懂得逗我开心。”
  活了几百年,谢杪还是第一次被人这么亲昵地敲脑门,不免感觉有些不自在。
  也罢,只要顾翰墨开心就好,她得对他好嘛。
  夜晚,二人依旧分房而睡。
  谢杪睡的昏天暗地,顾翰墨却眼神沉静地看着微弱烛光,似在沉思着什么。
  若说前几天,顾翰墨只以为凝香同他一样得了奇缘,可今天在马车上的谈话,又令顾翰墨察觉到了不对劲。
  一个人重新来过,不但性情会有所改变,连记忆也会有所遗忘么?凝香竟不知道他眼角这道疤是从何而来,莫非是他想多了?
  可提到顾明琛时,她的情绪明显突然变得激动了起来,眼神中深藏着一抹抵触和厌恶,那番话也似乎意有所指。
  真相到底如何,顾翰墨突然一时间无法确定了,至少,凝香确实与记忆中的模样有些出入。
  ……
  归宁后,谢杪与顾翰墨再次住到了靖王府。
  靖王没有女儿却有四个儿子,其中三个儿子都成了家,谢杪便趁着这机会和妯娌们拉近关系。
  或是因为靖王妃性格强势,她的儿媳妇们也都是安分温柔的大家闺秀,相处起来并不难。
  谢杪的脸皮不像她们那么薄,什么话题都说的开,让人感觉意外地爽朗,她也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和顾翰墨的几个兄弟媳妇都处的不错。
  处得开了,谢杪的两个弟妹也忍不住低声咬耳朵,“阿杪真是好颜色,世子有福了。”
  “虽是义女,单容貌这一点却实比谢五强出许多。”另一个女子附和道,她还待字闺中时也曾亲眼见过谢嘉容,“怪不得世子会偷偷瞒着王妃换娶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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