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想,季天陵越觉得心里不舒服!
他可是季家大少,在帝都那边,谁敢给他甩脸子?见了他,谁不是好声好气叫他季少?
姜小轻算个什么东西?
村姑!乡巴佬!
自己能好声好气的跟她费了这么多口水,已经是够看得起她了!
不就是把她家门给踹了一脚吗?
后来不是还赔了五十块钱吗!
不是他有偏见,就那种破木门,五十块他能买一大摞砸死这个不知好歹的村姑!
她倒好!
左一句流氓,右一句流氓!
给脸不要脸了是吧?!
“都给老子进来!”
季天陵装了那么久,终于装不下去了。
既然软的不行,他就来硬的!
反正,这种偏远的地方,就算闹出点事,只要不闹出人命,他花点钱都能盖过去,也传不到他爷爷的耳朵里!
“季少,有什么吩咐吗?”
季天陵话音刚落,门外居然又走进来两个黑西服保镖!
这两个人,季天陵原本是让他们守在外头,现在没必要了!
外头两个看门的保镖一进来,远处某个偷偷摸摸的鬼祟身影,就悄悄朝姜小轻家跑来,探头朝院子内看。
“发生什么事了……”
张丽扒在门边,只露出眼睛朝院子里看,时不时还朝外头的泥巴路上瞄一眼,满脸羡慕——
只见在姜小轻家门口的泥巴路上,竟然停着一辆黑色小轿车!
就1992年,小轿车可是高级货啊!
一辆小轿车,比房子还贵!
就算是县城那边,有名的万元户孟正兵,也买不起小轿车!
姜小轻家,什么时候认识这种人了?!
张丽又是羡慕又是嫉妒,眼睛都有些红了。
“那群人是谁啊?”
张丽收回视线,专心朝院子里看。
从刚才的动静来看,她觉得这群人跟姜小轻家的关系,不简单!
院子内。
那两个黑西服保镖一进来,姜小轻瞳孔一缩。
前世,就是这两个从外头进来的保镖,把方虹推倒在地,弄折了手!
后来,季天陵别说补偿了,连一句道歉的话都没说,直接拍拍屁股走人!
姜小轻家里不得不到处借钱,才勉强凑到了医药费,给方虹治手!
然而,因为耽搁的比较久,再加上小县城医院条件有限,后来方虹的手,经常使不上力气!
更让姜小轻愧疚的是,因为借了太多钱,等新学期开学的时候,家里没钱给她跟姜禾两个人同时上学。
姜德祥和方虹就一合计,想着说姜禾年纪还小,拖一年不要紧,可姜小轻就要初三中考,不能耽误,就让姜禾休学了一年!
姜禾虽然平时很机灵,做什么事都能很快上手,可不知道怎么,在学习上,没什么天赋,平时也只能很勉强的跟上其他同学的成绩。
结果还因为家里没钱,休学一年!
这下倒好,姜禾更加跟不上其他同学的脚步,最后初中都没读完,辍学了!
☆、第六十章 一切交给我
看到那两个保镖,姜小轻眼底迸发出了恨意。
这时,季天陵抬手指着姜小轻,恨恨道:“去她家!给我搜!把定亲玉佩给我找出来!谁能把定亲玉佩找出来,我就奖励他五百块!”
五百块!
听到这话,四个保镖眼睛都亮了。
五百块啊!他们两三个月的工资呢!
可是……
“季少……”
其中一个保镖,有些犹豫,“直接闯进去……会不会不太好?”
“怕个屁!”
季天陵踹了他一脚,“出了什么事老子给你们兜着!尽管搜!要是那个小biao子敢拦着……”
季天陵眼神阴沉盯着姜小轻,“你们给我打!只要不弄出人命,老子都能把你们保出来!”
有了季天陵的“圣旨”,四个保镖立刻有了胆气,他们纷纷不怀好意的看向姜小轻。
姜小轻的脸色虽然难看,但没有一点怯懦,她也在盯着季天陵。
这一刻,她再不掩饰自己的恨意!
被姜小轻死死盯着,不知道怎么回事,季天陵感觉身体有些不自在,他居然在害怕?
只是一个村姑而已,他季天陵什么样的人没见过。
就在这时,姜小轻忽然转身,冲进屋里,啪的一下关上了门!
季天陵先是一愣,她怕了?
他得意的笑了起来,盯着紧闭的大门,恶狠狠道:“臭biao子!现在知道怕了?晚了!”
顿了顿,他命令道:“踹门进去!找玉佩!”
“是,季少!”
四个保镖立刻冲向大门。
门后。
姜小轻锁好了门,从墙角捡起镰刀,握紧!
努力抑制狂跳的心脏,姜小轻死死盯着大门。
保镖敢进来,就是强闯民居,意图伤人!
而她,是未成年人正当防卫!她不是前世那个无知的姜小轻了,季家在京都,也不是没有仇人,这个把柄被抓住了,季天陵不死也得脱层皮!
谁怕谁?!
姜小轻眼底迸发恨意,这辈子,她不会再让季天陵这个王八羔子,随便对她,对她的家人下手了!
就算拼个你死我活,她也要这个狗东西付出代价!
就在姜小轻听到外头的脚步声近了,那个保镖快要打开大门,冲进来的时候——
“唰。”
一只手,从后头伸了过来,把她手里的镰刀抽走,扔到一边。
“啪嗒!”
镰刀掉落。
姜小轻一慌,还没看清那只手的主人是谁,就先听到了那个,低沉磁性,好听得能勾走她的魂的声音——
“你退后。”
顿了顿,他用令人安心的声音说道:“一切交给我。”
☆、第六十一章 你他妈都跟男人同居了?!
“恩——”
姜小轻听到这个声音,瞪大眼睛。
“砰!”
就在这时,大门忽然被人从外头踹开!
姜小轻还站在门前,大门朝着她的脸上砸去!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只大手伸出,抓住姜小轻的胳膊,一把将她拉到自己身后。
看大门被踹开,男人也不废话,冷哼一声,简单直接,一脚朝外头大门口的保镖踹去!
“啊!”
外头的保镖惨叫一声,把后面的同伴撞倒,捂着肚子在地上滚了好几圈!
院子里,季天陵得意洋洋的看着自家保镖,一脚踹开姜小轻家的门!
他在帝都那边,被爸爸爷爷管着,束手束脚!
可在这么远的乡下,天高皇帝远,他家人管不着!
他还就不信了,区区一个村姑,他还拿她没办——
“砰!”
“啊!”
季天陵还没得意两秒,就看到踹门进去抓人的保镖,被人一脚踹了出来!
“什么?!”
季天陵盯着地上哀嚎的保镖,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这怎么可能!
下一秒,只见一个上身穿着白背心,下身穿着宽松迷彩裤的大胡子男人,从屋里走了出来。
凌乱碎发下,一双深邃幽暗的眼眸,冷冷看着他。
就好像一头正在磨爪的野兽,盯上了猎物!
季天陵一阵心悸。
好……好可怕!
这个男人,是谁?!
“你他妈——”
这时,被撞倒的另外三名保镖,嚷着朝那名男人冲去,举起碗大的拳头,朝男人脸上砸!
妈的!
还没看到人,就被对方打倒,太丢人了!
三名保镖恼羞成怒,冲着男人发难。
“恩人!小心!”
后方,姜小轻惊呼。
男人见三个保镖朝自己冲来,连眉头都不皱一下,朝前踏出一步,眼神凌厉,蓄势待发!
那三个保镖,却一点都不怕。
他们三个打一个,还怕打不过吗?
然而,谁都没想到,三个打一个——
还真的打不过!
“砰砰砰!”
院子里,响起让人牙酸的肉搏声。
仅仅几秒,那三个训练有素的保镖,全都被男人打翻在地,一个个捂着肚子,蜷成虾米,涨红着脸在地上哀嚎!
姜小轻目瞪口呆。
她的恩人……
这么猛的吗?!
刚刚那几秒,就跟动作片一样,帅爆了啊!
季天陵头皮发麻,看着那个,跟野兽一样强悍暴力的男人,有种转身就跑的冲动!
然而,现在要是跑了,这事传出去,他季天陵在帝都那边,还有没有脸混了?!
可是,如果不跑,这个男人已经干掉了他四个保镖!
要是看自己不爽,那怎么办?!
他这次来,也就带了四个人啊!
就在季天陵碍于面子,不好跑路,可又不敢跟男人对峙时。
姜小轻从屋内走了出来,站到男人身边,连忙问道:“恩人,你没事吧?”
说着,她担忧的看了眼男人的后腰,恩人身上还有伤呢!
刚才虽然很帅,可要是扯到伤口了咋办?
“我没事。”男人的声音让人心安。
姜小轻松了口气。
院子里,季天陵看到两人“亲密”对话的模样,瞳孔猛地一缩。
一个念头,蹿进他的脑中。
“姜小轻!”
季天陵脸色一变,“你他妈都跟男人同居了?!”
这个男人都在她家了,两人肯定有什么吧?
妈的,一个破鞋,居然敢带着姘头,跟自己嚣张?!
真是不要脸!
☆、第六十二章 你这个荡妇!
同居?
听到这话,姜小轻嘴角抽了抽,十分无语,心生愠怒。
她眼神微冷,道:“流氓果然是流氓,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我跟别人同居?真是思想不端正!”
在九十年代,别说农村,就算是城里,对于未婚男女同居这件事,都十分敏感!
季天陵这一嗓子嚎的,要是被别人听到了,她还做不做人了?
被姜小轻一骂,季天陵先是一愣,然后脸色铁青:“你再说一次?!”
妈的,这个村姑!
叫自己流氓还叫上瘾了是吧?!
“呵呵。”
姜小轻也不怕,只是讽刺道:“你也就敢跟我横了。”
刚才恩人把季天陵几个保镖打倒,季天陵屁都不敢对恩人放一个,却把枪口对准自己!
这不是欺软怕硬是什么?
好笑!
“你——”
季天陵被姜小轻戳穿小心思,脸色更加难看,刚要说什么,却见旁边的男人,冷冷盯着他看。
季天陵心头一跳,下意识后退一步。
可下一秒,季天陵意识到自己的怯懦,更加羞恼。
然而,地上四个保镖都躺着哀嚎,他完全没勇气跟男人叫板!
想到这里,季天陵猛地一个激灵。
妈的!自己长什么他人志气呢?!
自己才不是没勇气!
而是,这个男人不过是个乡巴佬,泥腿子!
自己可是季家大少,金贵得很!犯不着跟一个泥腿子斤斤计较!
狠狠刨了眼姜小轻,季天陵恨恨道:“臭……”
后头两个字还没说出来,季天陵就感觉到姜小轻旁边,那道冷冽的视线,他赶紧改口:“姜小轻,这男人都从你家走出来了,当着我这个未婚夫的面,跟你亲亲我我!你还有什么好否认的?”
一旁,男人听不下去了。
他看了眼身侧的姜小轻,淡淡的眼神中,多了一丝担心。
姜小轻也就是个十几岁的小姑娘,被人这么说,心里肯定不好受!
然而,让男人意外的是,姜小轻从头到尾,都很淡定,没有自乱阵脚。
男人有些惊讶,对姜小轻的评价,无形中多了几分。
就在这时——
“在我这个未婚夫的面前,你居然还敢指使姘头对付我?真是不守妇道!你这个荡妇!”
说到激动处,季天陵忍不住骂人。
他气势汹汹的盯着姜小轻。
就算你是老子不要的,在老子把你踹开之前,你也别想给老子戴绿帽子!
听到这肮脏的话语,男人眼神微微一冷,看向季天陵。
季天陵骂的酣畅淋漓,正有些得意忘形。
可在这时,男人忽然看向他,碎发下,一双深邃的眼眸,冷冰冰的,让人看了忍不住打寒颤!
男人朝季天陵踏出一步。
“你、你别过来啊!”
季天陵顿时一吓,往后退了两步。
对姜小轻,他随便横!
可是对这个男人,他就有些怕了。
直觉告诉他,这个男人不好惹!
可是,季天陵又不愿意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只能硬着头皮,色厉内茬的嚷道:“我告诉你,你今天要是碰我一根毫毛,你、你就没好果子吃!”
自己又没骂他?他急眼个什么!
果然,这个男人,就是姜小轻的姘头!
这时,听了季天陵的叫嚷,男人眯了眯眼,脚步一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