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海兰珠之还君明珠——樱桃小番茄
时间:2019-02-14 11:29:20

  海兰珠的笑越来越不掩饰,多尔衮脱口而出:“总有一天, 我也会像八哥那样驰骋疆场, 拿下赫赫战功!”
  他豪气万丈,没了方才的艰涩, 眼里全是野心与憧憬。才十多岁的瘦弱少年,隐隐有了未来扬名清史的睿亲王的影子。
  “十四弟,时间不早了,大妃见不到你,该问起了。”冷冷清清的声音传来,打断了二人的对话。
  二人倏然转身,只见皇太极颀长的声音站在不远处,脸上面无表情,深邃的眼眸直直的看着海兰珠。
  他身后露出半个脑袋,脸上覆着薄纱,真是去而复返的金氏。她乌溜溜的眼珠里有尴尬,却还是掩不住好奇的偷瞄海兰珠,见海兰珠也看过来,眼睛立刻弯弯笑成两个小月牙。
  多尔衮朝着不远处看看,原来方才还闹腾的宴席此刻已散场,大汗与大妃早已离席,剩下的不少旗主贝勒们尚还在三三两两交谈拼酒,女眷们则聚成一群群,或等着男主人,或渐渐离去。他压了压纷乱的心绪,沉声道:“八哥说的是,我这就先回了。”心中尚有许多话要说,却不得不埋在深处。他只深深看了一眼海兰珠,毅然离去。
  皇太极一言不发,仍旧紧盯着海兰珠,深邃的眼里平静无波,教人什么也看不出。待多尔衮走远,他头也不回对金氏道:“你也跟着她们回去吧,府里应该已经置备好了,若有需要,就同侧福晋说。”
  金氏反应了几秒,才明白这话是对她说的。她赶忙从后面站出来屈身行礼:“谢爷费心,奴婢告退。”
  海兰珠默然站在原地,眼看一个个都走了,气氛又渐渐凝滞。她意兴阑珊,忍不住也要离开。方福身,还未开口告退,皇太极却三两步跨上前,一把攥住她的手腕,将她扯到身前,阻止了她下一步动作。
  海兰珠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惊呼出声:“你……”
  他凝视着她的双眼,半晌,脸上浮现一抹掩不住的笑意。手掌向下,握住她冷冰冰的小手,哑声道:“咱们回家。”
  海兰珠只觉冰冷的手上传来炙热的温度,寒风仿佛消失了。那一声“回家”,戳得她晕晕乎乎,眼里全是迷蒙与疑惑,就这样呆呆傻傻跟着他手牵手走了。
  往来无数的人,海兰珠一个也看不见,眼里心里只剩下半步距离外皇太极高高大大的背影。
  四贝勒府的女眷们早已等候多时,此时见到皇太极毫不避嫌的牵着海兰珠走来,脸上皆是一惊。
  他没理会面前矮身行礼的一众人,径直拉了海兰珠便坐进了车,留下众人面面相觑。
  小小的马车车厢内,二人相依而坐,沉默不语。
  车夫驱赶马匹,车轮滚动,慢慢前进。海兰珠突然回过神,伸手就要去掀开帘子:“我不该在这……”
  那伸出的纤手莹白如玉,葱段般细细的指尖刚触到那凉滑如水的布料,就被一只大掌包住扯了回来。
  皇太极的掌心仍是那么炙热,烫得她原本被寒风吹得雪白的颊边浮起两抹粉嫩。皇太极似笑非笑望着她:“你不该在这,还想到哪里去?”
  海兰珠被他看得脑袋如浆糊般搅也搅不动:“我……我要下去……”
  皇太极眼里心里全是笑,伸手把她揽入怀中,脑袋埋进她的肩窝深深吸了口气,在她耳边低低笑出声:“哪儿也不准去,你方才和多尔衮说的那些话,我全都听到了。”
  海兰珠瞪大眼睛,待她反应过来,立刻涨得满脸通红,连耳垂也红得滴血。她看清了对他的感情,愿意承认是一回事,可这样猝不及防便被他知晓了,又是另一回事。想起他今晚纳了新人,又奏请立大福晋,来来回回多少次,甚至连看也没有看她,如今知晓了她心中的秘密,又这样得意!
  心里的委屈难过交织碰撞,海兰珠忍不住抽抽嗒嗒掉下了几颗眼泪。泪水落在皇太极肩头,沾湿了他的衣襟。
  他立刻稍稍放开她,一手小心捧起她的脸。巴掌大的小脸光洁莹润,仿佛一块上好的羊脂玉。鼻尖透着丝丝缕缕粉红,一抽一抽,亮晶晶的眼眸委委屈屈看着他,里头蓄了泪水,源源不断的溢出,顺着白玉般的面颊滑下,挂在尖尖的下巴,落入皇太极的掌心,烫得他的心跟着她也一抽一抽的疼。
  “这是怎么了?”皇太极被她哭得慌乱起来,一会抱着她轻拍肩背,一会又忙着为她拭泪。
  可是一晚上的委屈哪里这么快就止住?泪水反而越擦越多,教他愈加手足无措:“乖,别哭了,哭得我心疼。”
  海兰珠听了这话就来了气,抽噎道:“还不……都……怪你……”
  皇太极叹了口气,小心搂住她,安慰孩子般,一下一下轻拍着她的背,心里又是甜蜜又是无奈,真是拿她没辙。
  “都怪我,都是我的错。”他痛快的认错,语气里满是柔情,“只要你别再哭就好。”
  海兰珠脑袋枕在他的心口,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平静下来,窝在他怀里,渐渐止住了眼泪。
  皇太极见她不哭了,悄悄松了口气,一边抚摸手边乌黑柔顺的发,一边低头吻一吻她光洁的额头。
  他在她耳边一字字坚定的说:“我的心,同你是一样的。”
  海兰珠心头一震,立刻稍稍离开他的怀抱,瞪大眼睛仔细观察他的表情。
  这话是什么意思?是她想的那样吗?可他……明明总是那么暧昧不明,忽冷忽热……若只是空欢喜一场,往后她只怕再难面对了。
  她细细思量片刻,小心翼翼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皇太极突然也有些不好意思。他早已不是初懂人事的愣头青,却也从未这样对一个女子表白过爱意。他一直放在心头捧在手心的女子,此刻却没懂得他话中的意思。
  麦色的肌肤上难得也有了些羞赧,他佯装生气的瞪她一眼:“我懂你的心,难道我的心,你就不懂,偏要我明明白白说出来?”
  海兰珠眼泪鼻涕狼狈的糊了一脸,呆楞的望着他,一直到皇太极脸上快挂不住,才突然破涕为笑。
  只是转瞬,她又委委屈屈撅起嘴:“我都明明白白说出来了,你怎么不行?”
  皇太极看着她挂着眼泪鼻涕,绷得紧紧的小脸,忍住笑,眼里满是情义,用汉语一字一句柔声道:“定不负,相思意。”
  海兰珠脸上刚褪去的红晕此刻又慢慢爬回来,眼里又有了泪意。
  皇太极见海兰珠不说话,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急急解释道:“我记得汉人说红豆表意相思,我懂你的相思意,定不辜负!”
  她吸吸鼻子,伸手胡乱抹了把脸上的泪痕,心里又酸楚又甜蜜:“得君此言,我心足矣。”
  皇太极嗤笑出声:“这样就满足了?”
  海兰珠疑惑看着他,今日得了他的承诺,已经是意料外的惊喜,此刻她再想不出还有什么所求。
  皇太极认真道:“你等着,我会娶你,让你名正言顺的成为我爱新觉罗皇太极的大福晋!”
 
 
第37章 衷肠(二)
  37 衷肠(二)
  “你等着, 我会娶你,让你名正言顺的成为我爱新觉罗皇太极的大福晋!”
  一晚上震惊太多,海兰珠晕晕乎乎,幸福在眼前,却显得格外不真实:“可……你不是想立哲哲做大福晋吗?”想起哲哲方才的得意, 她心里涌起一阵怪异的不舒服。
  皇太极似笑非笑道:“我何时说过是哲哲?你方才好好听我说话了吗?”
  “我听了, 你方才说科尔沁与大金关系密切, 愿以博尔济吉特氏女……”余下的话再没出口, 海兰珠瞪大眼睛, 惊疑不定。
  皇太极挑挑眉, 笑而不语。
  海兰珠结结巴巴起来:“可我……你……你怎么知道……”
  她从没说过自己是寨桑的女儿,是科尔沁嫡出的格格, 他怎么会知道?
  皇太极伸手敲敲她的脑门,佯怒道:“我平日里的话,你都听进心里去了吗?我说过,你想说没说的话,我都知道,你的心,我也都懂得, 你只安心,一切交给我。”
  听前面的话, 海兰珠不满的眯眼看他, 可再听后面的,却难掩感动。害怕眼泪再次决堤, 她用力点点头,带着浓浓的鼻音道:“这回我听进去了。”顿了顿,又道:“可你到底什么时候知道的?竟一直把我蒙在鼓里!”
  二人依偎在一起,皇太极才缓缓道来:“你就那样突然出现在沈阳城外,我早对你的身份有所怀疑。我怕你同别人一样另有所图,也怕你是他人安插在我身边的人,多次试探于你,若是换做别的居心叵测的人,早已有所动作,你却总是痴痴傻傻,给你机会,让你嫁给我,你也不要。”
  海兰珠恍然,原来他那总是反反复复,忽远忽近,若即若离的样子,全是在试探她是否别有居心。她忽然有些心疼,早知道他幼年丧母,这从小生在怎样的环境,才会养成如此多疑的习惯?可他接下来的话,却让她的怜惜一下子无影无踪。
  “我当时想,这女子生的这样一副好样貌,却这么迟钝,不是心机太深,就是真傻。”他嘴角的笑意,在海兰珠锐利的目光中慌忙收住,煞有介事清了清嗓子,继续道:“后来,我派去暗中调查的人回来,告诉我,科尔沁莽古斯家中有个小格格,年纪不大,胆子倒大,竟拒婚出逃了。听说这位格格也是个认死理的傻姑娘,我想,这可不就是我家中那个傻姑娘吗?”
  海兰珠气得扬起手就要捶下,马车却突然停下,外头传来车夫小心的回话:“爷,到了。”
  海兰珠这才想起自己脸上满是鼻涕泪痕,发髻散乱的狼狈模样,忙伸手乱抹一把。
  皇太极伸手握下她忙乱的小手,用自己的袖子仔细又轻柔的为她擦拭脸颊。海兰珠偷瞄一眼,见他胸口衣襟处一片水渍,俨然是她方才留下的,越发不好意思起来。
  皇太极一丝不苟擦干净后,又为她拢了拢发,便转身从车夫打开的帘子里钻出了马车。一下地,便回身将手递给她。
  哲哲他们早已等在四贝勒府门口,此时见皇太极这样小心的搀着海兰珠从车里出来,纷纷惊讶的瞪大了眼睛,这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四贝勒吗?
  皇太极紧紧握着海兰珠的手,看也不看其他人,径直便往里面去了。
  敦达理亦步亦趋跟在身边,向皇太极汇报:“爷,奴才已经为金氏小姐在西侧收拾好了厢房,您看这?”他不明白主子的意思,听侧福晋的话,原以为要当内宅女眷安置,却隐隐觉得不对,只能硬着头皮来问贝勒爷。
  皇太极此刻心情不错,点头道:“你看着办就是了,横竖也就住这么几天,把人家照顾周到了就好。”
  金氏是海兰珠心里的另一个疙瘩,此刻听到皇太极的话,却似乎只是让金氏暂住于此。她惊讶的看着皇太极,皇太极好像有所感应,回过头冲她安心一笑,握着的手也紧了紧,表示他心里有谱。
  海兰珠安下心来,此刻只要相信他就好。
  “明儿父汗准了假,你差人去把范先生请来,我有事相商。”敦达理领了命下去,海兰珠悄声道:“明儿休沐,你还偏要把人家范先生请来,还让不让人安生了?”
  皇太极促狭道:“他好事将近了,还不快来?再说,我再不解决了这事儿,你心里的醋坛子又得翻了!”
  海兰珠歪歪脑袋,诧异道:“你是说……金氏?”见皇太极点头,她皱皱眉问:“可你问过她的想法吗?若她不愿意,那可不好了。”
  皇太极伸手点点她的脑袋:“你又怎知她不愿意?你当这世上所有女子都像你一样?”顿了顿,打趣道:“又或者,你愿意让我娶了她,将来给你作伴?”
  海兰珠立刻唬着脸严肃道:“你想都别想!”说着两手紧紧抱住皇太极的胳膊。她可不是什么懂得古代三从四德的女子,对金氏同情可以,可接纳她成为皇太极的女人,却是万万不能的。
  行至主屋门口,皇太极正要顺理成章的把海兰珠带入屋里,她却突然停住了再不向前。皇太极回头,却见她脸红的看着他,丢下一句“未婚男女深夜不该同处一室”,便转身逃走了。
  皇太极无奈摇头,也罢,来日方长,他不必急于一时。
  …………
  科尔沁草原上,一片愁云惨淡。
  寨桑刚从父亲莽古斯台吉处归来,压力重重。如今他一家聚在一起,个个低着头沉默不语。
  寨桑沉重的叹气:“方才阿爸说,今日得了确切的消息,林丹汗纠集了不少人,正厉兵秣马,眼看就真的要打来了。”
  博礼担忧道:“这……这可怎么是好?都怪哈日珠拉那死丫头,萨满法师还说她会荣耀科尔沁,如今可好了,叫她嫁给林丹汗,她偏不听,竟还敢逃婚,真把林丹汗惹怒了!”
  寨桑有些不耐烦:“好了,你别总拿哈日珠拉说事了,人都不在了,还不如想想怎么解决眼下的困境!”到底也是自己的女儿,失踪了这么久,再提起来,早已不像最初那样震惊生气。
  博礼讷讷不敢言,始终一言不发的满珠习礼沉声道:“阿爸,我们科尔沁博尔济吉特氏,乃先祖成吉思汗弟后裔,一样是黄金血脉,为何要怕那空有架子的林丹汗?”
  寨桑看看满腔热血的幼子满珠习礼,直摇头叹气,却不回答。大哥吴克善只好替父亲回答道:“眼下天气严寒,去岁又灾害严重,牧民们日子难过,咱们科尔沁一没财力,而没人力,拿什么与林丹汗一战?”
  满珠习礼心有不甘,他与哈日珠拉早就提议应该好好养马练兵,后来与范先生商议,也都认为该让科尔沁的勇士也威震草原。可无论是大哥还是阿爸,都没认真当回事。
  他双手握拳,朗声道:“若当真要与林丹汗决战,我满珠习礼愿打头阵,一定让他们见识见识我科尔沁勇士的威力!”
  满珠习礼的决心与勇气和吴克善谨慎小心的作风形成鲜明的对比。寨桑不禁对这个小儿子刮目相看,没想到从小被母亲娇养着的幼子有这样的血性,看来自己是小看他了!
  布木布泰始终仔细倾听着父兄的对话,此刻她小心问道:“阿爸,才不久前,大金把大明的军队打得退守山海关,切断了林丹汗同大明的联系,咱们何不联合大金,共同打击林丹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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