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我,所有人都重生了——时三十
时间:2019-02-18 08:08:57

  “你给他银子做什么?”
  “他奶奶生了重病,要吃药,他家里还那么穷,连饭都快吃不饱了,我看着不忍心,我就把我身上的银子都给他了。”宁朗小声嘟囔:“我给他银子,他还不情愿,还要和我翻脸呢。”
  “那后来呢?”
  “后来我看他实在不愿意收,就去买了许多米面,趁着他不在的时候,把他的米缸面缸都填满了,我没有告诉他,在他回家前就偷偷走了。我做这些的时候,谁也没看见,连她奶奶都出去串门了,他肯定也察觉不了。”宁朗只觉得自己想出了一个好主意:“我给他不要,这白捡的粮食,他总该要了吧。”
  “……”
  “所以我身上可是一点银子也没啦。”宁朗讨好地将桌上的盒子往她面前推了推,巴巴地道:“阿暖,你看,哥哥出门还惦记着给你买礼物呢,你肯定也舍不得哥哥接下来口袋空空的,是不是?”
  宁暖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使唤香桃将自己放银子的盒子拿来,解了锁,露出里面她平日里攒的私房。
  宁朗看的眼热,只见盒子里不但有一叠面额不小的银票,金子银两,许多金叶子,碎银子,宁暖的私房实在是丰厚,看得他羡慕羡慕不已。
  宁朗受宠若惊地道:“阿暖,这,这些太多了……”
  宁暖的手在盒子里挑挑拣拣,拿出一个不大不小的银元宝,在他眼前晃了晃,然后放到桌上,咯嗒一声响。
  宁朗的视线随着她的动作在空中转了一圈,最后落到了桌上。他一愣,慌忙抬起头,却见宁暖已经合上了盒子,连锁也锁上了。他的视线巴巴的随着香桃入了屋内,然后什么也看不到了。
  宁朗不敢置信地看着那个银元宝:“阿暖,你……”
  “哥哥,这个给你。”宁暖将银元宝推到他的面前。
  宁朗:“……”
  “阿暖,我……”宁朗苦着脸道:“阿暖,不够啊,这些哪里够啊。”
  “哥哥平日里都在书院里,笔墨纸砚都准备好了,顶多买一些小玩意儿,这些哪里不够?”宁暖气定神闲地拿起自己的书,又翻了起来:“若是哥哥觉得不够,就去找娘,你看看娘给不给你。”
  宁朗只好接了。
  他珍惜地将那一枚小银元宝放入怀里,才问道:“不说这个了,阿暖,我不在的这些日子里,你没有遇到什么麻烦吧?”
  “哥哥说的是什么?”
  “还能说什么?不就是说的安王。”宁朗说:“我不在的日子里,安王找了你麻烦没有?”
  “哥哥还不知道,安王殿下找了爹爹,说是以后不会再与我有牵扯了。”
  宁朗愣住:“那他的意思是……”
  “就是说,安王以后不会再来找我了。”
  “真、真的?!”宁朗不敢置信:“安王亲口说的?他真的这么说了?他真的放弃了?”
  “真的。”
  宁朗顿时激动地拍了一下桌子,兴奋地险些跳起来。他再也坐不住了,连忙往外面跑,去找江云兰,想要和江云兰确认一番,安王是不是真的说了这么一番话。
  接着一整天,宁朗都高兴的不行。也不再提起安王,只将自己这几日的小方山之行,还有新交的朋友祝寒山,与家里人提了又提,兴致勃勃的。
  第二日,他就又去书院上学去了,似乎与新朋友祝寒山相处的很不错,接连着一直与家里人提起祝寒山的事情。宁暖耳朵都听出了茧子,他说的话也能倒背如流,无非都是夸祝寒山如何如何厉害,今日夫子又怎么夸了祝寒山。
  他当初和安王做朋友的时候,也是如此,宁暖更是从他口中听到了不少他对安王的赞美之词。
  等书院又放假的时候,那日宁彦亭也适逢休沐,宁朗还将祝寒山带到了家里来,头一回带着朋友上门做客来了。
  因着有外男,宁暖不好出去,连午膳都是在自己房间里用了。
  她虽是没有出去,倒是听香桃学了不少句,香桃这丫头对客人好奇的很,跑出去和小丫鬟们讨论完,回来还学给宁暖听。
  “小姐,我听前厅的春儿说,少爷的这个朋友可落魄的很,身上的衣服都打了补丁呢。”香桃说:“春儿还说,老爷也很是喜欢少爷的新朋友,夸了少爷的朋友好几句,说少爷朋友,以后肯定有出息。”
  宁暖听着,更没放在心上,连应声也没了。
  “小姐,你听到奴婢的话了没?”
  “听见了。”宁暖无奈:“可你和我说这个做什么,既然爹爹也没有反对,那就代表哥哥这个新朋友的确是好的了。可比先前的都好,你没听哥哥说,在青山书院里,他那新朋友的学问也是顶尖,每回都是头一名呢?”
  如果说原来还担心宁朗识人不清,交了什么不好的朋友,可连宁彦亭都没有反对,还一副很喜欢那人的模样,那就是连人品也没问题了。
  香桃吐了吐舌头,才又说:“小姐,少爷说不和安王好了,就不和安王好了,现在连提也不提安王,这回又交了新朋友,不知道这回能撑到几天。”
  “若是个好的,一直做朋友也行。”
  “可安王那……”
  香桃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宁暖打断。
  宁暖放下书,纳闷地看了她一眼:“你今日怎么回事?张口闭口都是安王,是收了安王的银子不成?特地给安王说话来了?”
  香桃连忙道:“奴婢哪里敢。”
  她又说:“奴婢今日替小姐出门买东西,可是又碰到安王了。想着少爷与安王先前关系好,这才多嘴提了两句。”
  宁暖这才又拿起了书。
  香桃又说:“小姐,你猜奴婢看到了什么?奴婢碰见安王与柳公子在一块儿,是又与柳公子有起了冲突。”
第60章
  自那日在书斋偶然碰到了一回宁暖以后,尽管中间被安王打断,可柳鸿回了家以后,也还一直惦记着宁暖,之后更是常常往书斋跑,试图能够在书斋里再碰见她一回。
  只是那天以后,宁暖便再也没有去过书斋,偶尔要买些什么东西,也都是让香桃去跑腿。因此柳鸿守株待兔等了许久,却连她一片衣角都没见着。
  他跑出来的次数多了,自然也就吸引了其他人的注意。柳鸿一副对宁家小姐情根深种的模样,又频频往书斋跑,他这幅模样瞒不过亲近的人,很快他的好友便发现了他近日的变化,细细盘问之下,柳鸿很快便说了自己近日里的烦恼。
  他说得也是一番情真意切,尽是在说自己的单相思。他们是在酒楼里吃饭时提起,他说着说着,朋友听着听着,忽然被人拉起来打了一拳,直接将柳鸿给打懵了。
  等他定神一看,站在他面前的可不就是安王?
  柳鸿捂着被打中的地方,还有些没反应过来,抬头看见安王脸色青黑,更是满脸茫然。可连他也说不清楚,为何上一回被安王找茬,而这回又被安王打了一拳。
  两人从酒楼里面纠缠到酒楼外面,整个京城的人都知道了,安王把工部尚书的儿子打了一顿,打的鼻青脸肿,模样很是凄惨。
  而香桃那时正巧出门替宁暖买东西,从酒楼附近经过,听见不远处的喧闹声,也好奇地凑过去看了一眼,见闹剧的主角还是自己曾经见过的两人,心中也很是惊奇不已。
  尽管如今宁家上下都没有人提起安王,可她还是忍不住,憋了好几天,最后还是将自己见到了安王的事情与宁暖说了。
  “小姐,你说这好端端的,安王为什么要找柳公子的麻烦?”香桃想不明白:“难道上次我们在书斋碰见柳公子时,安王替我们解围,是因为他们原先就有旧怨不成?”
  宁暖想了想,也想不出来。
  她合上书,无奈地对香桃道:“如今安王与我们可是一点关系也没有了,安王不管做了什么,也与我们无关,不管他是和柳公子有旧怨也好,还是与柳公子又结了新仇也好,不管是安王还是柳公子,我都不认得。你再安王安王的念叨,小心让娘听去,回头又要罚你。”
  香桃打了个激灵,再也不敢提一句话。
  她又往外面跑了几回,倒是又带回来不少和祝寒山有关的消息。
  “少爷他带着祝公子去了房中,两人很谈得来,奴婢隔得远远的,都听见了少爷和祝公子的笑声。”
  “那祝公子虽然落魄了一些,相貌却是英俊。”
  “老爷一高兴,还送了祝公子文房四宝,都是上好的。小姐,奴婢还是头一回见老爷这么喜欢少爷的朋友呢。”
  宁暖听着她在耳边念叨,只觉得耳朵听出了茧子,连她清脆的声音,都好似屋檐底下叽叽喳喳叫个不停的麻雀。
  她在耳边念叨的多了,宁暖连书也看不进去,赶紧打发她出门替自己买点心。香桃拿了银子,乐呵呵地出了门去。
  宁暖最爱吃的是东街店里的栗子糕,可如今不是栗子的季节,栗子糕也没有供应,因此香桃退而求次,去了宝芝斋给她买桂花糖糕。
  宝芝斋前排队的人多的很,这儿生意好,每日都能排起长龙。桂花糖糕也是现做的最好吃,因而每回要排队,都得排上不短的时间。香桃来地有些晚了,捏着银子排到了最末尾,今日生意实在是好,等了好久,这队伍也不过只前进了几步。
  她抹了一把额前的汗,忽地听到身旁有一道声音响起。
  “这不是香桃姑娘吗?”
  香桃转头看去,发觉是安王身边的那个小厮不知何时站到了自己身边来。
  汪全笑眯眯地道:“香桃姑娘,我看你在这儿站了许久,排队是要买什么呢?”
  香桃下意识地往旁边看了一眼,没看到熟悉的马车,也没看到熟悉的人影。汪全看出她的意图,又笑眯眯地说:“我们王爷没来,前头我们王爷惹了事,被皇上禁了足,这几天可都出不来。”
  “犯事?”香桃眼睛转了一圈,好奇道:“是因为他打了柳公子?”
  “香桃姑娘也听说了了?”
  “那可不,你们王爷把柳公子打了,这京城里有谁不知道这回事的?可我就不明白了,这好端端的,你们王爷为什么要打柳公子?他与柳公子是有什么旧怨不成?”香桃的疑惑在心里头憋了好久,偏偏宁暖不配合她,如今可算见着了安王身边的小厮,她便立刻迫不及待地抓着汪全问了起来。“那日我碰巧经过,我也瞧见了,你们王爷下手可真是不留情。”
  “哪里是有什么旧怨。”汪全瞅了她一眼,又幽幽叹了一口气:“还不是因为宁姑娘。”
  “我们小姐?!”香桃登时不服气:“你可别瞎说,那日我们小姐可没有出门,她在家里呆着呢,你们王爷打了人,别把这错推到我们小姐头上,我们小姐冤枉的很!”
  “哎呀,你误会了,我不是说宁姑娘的缘故,我是说,我们王爷那是为了宁姑娘出头呢。”
  香桃顿时纳闷了:“这又和我们小姐有什么关系?”
  汪全左右看了看,见没有人注意这边,他也还是压低了声音,小声道:“那日,我们王爷是碰巧去酒楼里吃饭,你猜一进门,王爷听见了什么?他听见那柳公子在与朋友说着宁姑娘,宁姑娘还未定亲,和他也没有关系,哪是他能随便说的?听他的语气,好似宁姑娘还与他有什么关系似的。我们王爷听到了,当然气不过了。”
  “然后呢?”
  “香桃姑娘你也知道,我们王爷和宁公子的关系好,宁姑娘是宁公子的妹妹,他也将宁姑娘当做妹妹来看待,一听有人败坏宁姑娘的名声,他立刻想去阻止柳公子,可柳公子这犯了错,也不承认,他的朋友还对王爷动手动脚的,你说说,我们王爷能忍吗?”
  “那当然是不能了!”
  “可不是嘛,所以我们王爷气不过,就把柳公子打了一顿,结果这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了,工部尚书柳大人去和皇上告了一状,王爷就被皇上给禁足了。”汪全叹气:“如今王爷不能出府,我也就只能帮王爷跑腿了。”
  香桃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那你呢?香桃姑娘,你在这儿做什么?”
  “我在给我们小姐买点心呢。”
  汪全恍然,连忙道:“这碰着了也是巧,我也是给我们王爷买点心,既然都碰着了,香桃姑娘要买什么,不如我帮你一块儿买了。”
  “你……”
  汪全和她解释:“这宝芝斋,还有我们王爷的一份,因而每回过来给王爷买东西,从来都不用排队的。”
  香桃听着心动。
  她在这儿排了许久的队伍,等了又等,可等到她拿到桂花糖糕,也不知道要等多久。
  香桃还有些怀疑:“你这么好心?可不是受了你们王爷的指使吧?”
  汪全苦笑:“我们王爷哪怕再神通广大,也没有知道宁姑娘肚子里想吃什么的道理。”
  香桃这才勉强信了。
  她让汪全买了桂花糖糕,果然,没等多久,糖糕很快便到了手中。她又往汪全手里瞥了一眼,他手里拿着的是和自己手里一模一样的油纸包,还透着桂花香。
  汪全与她闲聊:“我们王爷近日里也不知怎么回事,从前从来不爱吃这些甜食,可如今却忽然喜欢上了,还指名要宝芝斋的桂花糖糕,我这不就特地过来买了。”
  香桃点了点头。
  她怀里抱着刚出炉的热乎乎的糖糕,急忙和汪全道别,飞快地跑回了宁府。
  见她回来,宁暖还有些吃惊。
  “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小姐,小姐你听我说。”香桃急哄哄地将糖糕放下,道:“你猜我又听到了什么?”
  宁暖听着有些不对:“你又听到了什么和安王有关的事情?”
  香桃立刻点了点头。
  宁暖不甚有兴致的转过了头去。
  香桃兴冲冲地道:“小姐,这次你一定要听听,哪怕你说夫人,奴婢也要说给你听。”
  宁暖瞥了她一眼,见她坚持,这才道:“那你说吧。”
  “奴婢在给你买糖糕的时候,碰到了安王身边那个叫汪全的人,他告诉奴婢,原来安王会打柳公子,是因为了小姐您呢!”
  宁暖眼神微动,朝她看了过来。
  “是柳公子在外面提起小姐您,说的他好像与小姐有什么关联,败坏小姐的名声,是安王碰巧听见了,担心对小姐您的名声造成什么影响,这才将柳公子打了一顿。”香桃说:“原来安王是为了给小姐您出头,才会打柳公子,奴婢还挺汪全说,说安王因着这件事情被皇上禁了足,如今连王府都出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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