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真的没人教,自己听会的。
中午食堂给煮的蛋羹,熬的小米粥,蓝凤和桂姨一人喂一个。
两个小家伙对吃饭还是很有热情的,不像有些小孩那样吃饭困难户。
所以这才是他们能白白胖胖的终极原因,嘴巴壮不挑食。
吃过饭玩了一会,桂姨就带两孩子进休息室睡觉了。
晚上睡觉的时候,两孩子只能和她们一起睡。
蓝凤心疼她的黄花梨大床啊,铺了好几层,就怕两人淹床。
谢丞忆在大床厢房休息室的地上铺床,床是不小,但是也睡不了四口子,所以他这个做爸爸的就被挤下来了。
胖胖趴在床边,扭着身子就下去了,和他爸躺一起。
“你大儿子还是很孝顺么。”蓝凤开着玩笑,他个小娃娃哪里懂的那么多,只不过是觉得好玩罢了。
小孩子都是人来疯,肉肉也往床下跑,去找他哥。
谢丞忆挑挑眉,把俩大儿子都塞进被窝里。
也许今晚上他还能抱老婆睡。“爸爸拍你们,看你俩谁睡的快。”
蓝凤看着谢丞忆和儿子使心眼,“你就铺一层,凉。要不再铺一层,他们要是尿了会不会透啊。”
她还是担心她的大床啊,厢房地上也属于她床一部分啊。
“没事,我都把尿了,晚上也没喝水,即使尿了流量也有限,透不了的。”谢丞忆信心满满。
蓝凤不相信,把床底下的一大块塑料布抽出来了,递给谢丞忆,“铺底下,万一一加一呢。”
一个尿了不透,那要是两个都尿了呢。
可谢丞忆刚铺好,胖胖又往床上爬了。
谢丞忆气的直咬牙,在床下拍那个肉屁股,胖胖被打了也不脑,咯咯咯的笑,肉肉也躺不住了,也跟着他哥往床上爬。
蓝凤也拿他们没办法,只能搂着两人睡。
虽然和爸妈一起睡很兴奋,但是到了睡觉点,再加上今天两人爬楼运动量也不少,很快睡着了。
“睡了。”谢丞忆轻声的问了句。
蓝凤做了个嘘声的手势。
“把他们抱下来,塑料布在我这呢。”谢丞忆也是知道老婆对新床的看重。
“不会给弄醒。”蓝凤有些踌躇,睡着了给弄醒绝对要哭的。
“我轻点。”谢丞忆起身把被子掀开,走到床边弯腰把胖胖先抱起来,“你臭小子又长肉了。”
“嗯,胃口可好了,中午就吃了一碗鸡蛋羹,半碗小米粥还有好大一块鱼肉。还吃了一个苹果一个橘子,还有一大杯奶。”这么一算可真不少。
谢丞忆把两儿子都抱走,然后开心的抱着老婆上床了。
“也不知道爹娘到了北车没有?”算时间是差不多了。
“放心,肯定会顺利的,睡。”谢丞忆拍拍老婆。
“你好好保重身体啊,不许有病,以后也不许比我早走。”也许最近家里长辈都生病,让蓝凤有几分感慨。
真心话,早走那人才幸福,一闭眼就没事了,把事情、伤心都留给别人了。
谢丞忆倾身亲吻了下蓝凤的额头,做出承诺,“嗯,我会努力好好活,一直陪着你。”
第173章 分责
凤爹娘到了县城都下午了, 也没功夫去饭店看看, 花高价雇了个驴车直接往车家赶,就怕赶不上看老爷子最后一面。
到了北车天都黑了,凤爹娘也冻的够呛。
“大爷,进屋喝口热水再走。”凤爹跳下去拍门。“开门,开门!”
凤娘腿脚有些木,正慢慢往下挪呢。
老大爷赶紧摇头,要不是为了那五块钱,他说啥也不出这趟车, 等到家天快亮了。
不一会,里面有了动静,一个年轻的男声,“谁啊?”
凤爹瞅瞅凤娘, 也闹不准里头是谁, “我是蓝满仓,你谁啊?开开门。”
老大爷从凤娘手里接过车费, 扬起鞭子走了。
门也开了,是蓝虎, “三叔,三婶,你们回来的这么快啊。”
凤爹娘应着进了门, “你爷咋样了?”
凤爹看到房子被接出来一间房。
蓝虎僵了下,“我爷……爷他在县医院呢,没在家。”
“啥病啊?都谁在医院陪着呢?”凤爹冷啊, 直接进了老太太那屋,可是因为没烧火,也冷飕飕的。
“我奶,我爹娘还有大伯应该都在。”蓝虎没说啥病。
凤爹瞅瞅蓝虎,二哥要养虎子他是知道的,也没劝,一人一个想法,当时还怕二哥他们人财两失,毕竟蓝虎都是成年人了,可是从刚刚的称呼看,归属感还挺强的啊。
爹娘叫的挺顺口的。
凤娘也冷啊,撂下包就去抱柴火去了。
然后在门外看到一个年轻小媳妇。
“三婶。”
凤娘应了声,“你是虎子媳妇。”
“是我,是我。”蓝龙媳妇也在打量三婶,传说中的在北京享福的长辈。“三婶,这么晚了,你这是……?”
黑色的妮子大衣,竖着领子可真好看,这样式估计整个县城都没有,肯定是北京的款式。
底下穿的是皮鞋,踩在雪地上还反亮,看着就暖和。
凤爹娘因为大房的关系,所以蓝彪结婚,老太太给拍电报了,他们也没回来,后来蓝虎结婚,两人一商量也不回了,不过给电汇了一百块钱。
所以凤娘还真的是第一次见虎子媳妇,“我出去抱点柴火烧火。”
“我去,三婶那大衣可别给整埋汰了。”虎子媳妇抢先出去了。
屋里凤爹一顿逼问,蓝虎挺不住,也就说了。
其实还是家乱,蓝老爷子倒霉摔了。
因为凤爹娘每年都给老太太钱,再加上她们有地,手里很宽松,这次过年就没少给小孙子塞。
因为这个蓝彪、蓝虎媳妇都不是很高兴。
前几天几人又闹吵,蓝老爷子觉得大过年就闹腾,这预兆可不好,平时他是不管的,可是当天他发了顿火,就有些被气到,刚一出门就摔了,磕后脑勺了,当时就晕了。
之后东车的赤脚医生过来看,就让他们送县医院了。
当时老太太她们都跟过去了,反正一直没回来。
凤爹黑着脸,看着蓝虎也不顺眼起来,虽然他替他媳妇摘的干净,但是肯定也跑不了。
“三婶,你和三叔还没吃晚饭,我给你们摊碗面疙瘩。”听声音,是个爽利人。
凤爹直接冲厨房喊,“我们不吃了,半路上吃过了,虎子,带你媳妇回去,我们也累了,烧完火就睡了。”这是在撵人了。
凤娘也赶紧接话,“赶紧回去,这火我自己烧。”
蓝虎拽着不愿意走的媳妇回了。
凤娘把火点着了,往灶坑塞了一大把柴火,才进屋,“怎么了?”
她是听出来孩他爹压着火呢。
“我爹根本没病,是自己摔的,也是这帮不孝顺的给气的。”凤爹气的捶了下墙。
之后凤爹又把从蓝虎那问出来的说了一遍,“也跑不了他媳妇。咱包里不是有干粮吗,一会腾腾,垫一口得了,明早咱们就去县里,不在这待着了。”
“啊,那个……我也好几年没回来了,我还想看看我爹娘呢。”凤娘有些犹豫。
凤爹想了想,点头,“这倒是应该的,要不你自己去,我先回县里,咱们县医院集合。”
凤娘点点头,“行,我也不多待,就看看老人,毕竟年纪都不小了,再给扔几个钱,扔二百?”
说不好听的,他们年纪大了,真得个急病,也许就没了,所以见一眼少一眼了。
凤爹不管这个,反正家里不缺钱,不过也知道媳妇是怕麻烦,“多给也行,偷么给。让他们留个活手钱,万一有用的时候,别没处抓挠。”
凤娘有些心动,“那我想想。”
她就怕一心软漏了富,她嫂子就能顺竿爬上来,她爹娘看重的毕竟还是她大哥她侄子。
要不能从她手掏出钱贴补大哥,她爹娘想来是愿意的。
“你说娘咋变了,之前那个大嫂在的时候,我和她也是背着娘闹吵的,现在这些小辈胆子倒是不小。”凤娘有些不解。
“估计身体也不好了,打不动骂不动了。”凤爹有些伤感,他爹娘还在呢,小辈不说孝顺,倒都惦记上财产了。
还好他家里俩孩子都有出息,谁也看不上他那点家底。
两人烧了火随意垫了一口就睡了,赶了这么长的车,都累了。
转天一早,虎子媳妇又早早过来了,说她做了饭给端过来了。
凤爹还是不想搭理她们,起来洗漱完就走了,找牛车送他去县城。
凤娘倒是和这个侄媳妇说了两句,毕竟伸手不打笑脸人。
凤爹到了县城,在半路买了热乎包子吃的,到了县医院,掏钱人家不收,最后还是往车上扔了两块钱。
县医院也不大,是个二层楼,一问就问到了,毕竟这年头昏迷不醒的并不多。
凤爹到了二楼,就看到大哥、二哥蹲在墙角呢。
开口问,“爹咋样了?”
蓝大伯、蓝二伯抬头,赶紧起身,“老三你回来了。”
凤爹点点头,直接推门进去了,里面有四张床,蓝老爷子在最里头那床,蓝老太太精神憔悴的坐在床边。
凤爹喊了声,“娘。”
蓝奶奶一转头看到儿子哇的一声就哭了,“老三啊,你可回来了,你再不回来就见不到你爹啦。”
凤爹赶紧掏出手绢给蓝奶奶擦擦,“娘,别哭了,咱们找医生问问,这要是不能治咱们就去省里大医院。”
蓝奶奶抽噎着,“好,去省里大医院。”
凤爹怎么感觉他娘就等着他这句话呢,不过看着病床上人事不知的爹,他也没说别的。
凤爹搀扶着蓝奶奶去了主治医师办公室,蓝大伯、二伯也跟在后面。
“医生,我爹现在用什么药呢?”凤爹问。
“就是打些消炎水,营养液。他脑后应该有血块,得让他慢慢吸收。”医生态度很好。
凤爹皱皱眉,“也就是说没有什么有效的治疗措施,只能让病人慢慢养,对吗?”
医生点点头。
“那转院去省医院,会更好么?”凤爹又问。
医生迟疑了下,“做手术是肯定没办法的,现在咱们国家还没有哪位医生敢做开颅手术,但是如果碰到好的中医,会针灸的话,还是有些辅助效果的。”
凤爹眉头皱的死紧,怎么这么棘手。“谢谢你,医生。”
几人出了办公室,“娘,你也听到了,您是啥意思呢?”
蓝奶奶也是犹豫不定,“要不你去省城问问,有没有会针灸的。”
凤爹叹口气,“我下午就去省城,爹这么多天了,你们就没问问。”
凤爹转头看看蓝大伯蓝二伯,这两人都低着头。
蓝奶奶哼了声,“你爹这一倒下,我也慌了,这俩也是出不来趟的。小龙他娘呢,没回来?”
“回来了,一会就能过来。”凤爹没说凤娘回了娘家。
“小凤生了两儿子,孩子挺好的?”蓝奶奶关心的问。
“挺好的,刚生出来有些弱,和玉娟、曼娟孩子小不少,现在一点看不出来了,可聪明了,几个月就开始冒话了,现在都能跑了。”说起大外孙,凤爹话就多了,虽然他平时要去火锅店,但是对于两个外孙他的喜爱一点不比凤娘少。
“小龙这么大年纪了,还没找对象?”显然老太太更关心蓝龙这个大孙子。
“找了,也是大学生,家里人都出国了,我们都见了,是个好姑娘,今年就差不多能结婚了。”等小龙也结婚了,他担子就没啥了,只专心管他的火锅城就成了。
蓝奶奶露出个笑脸。“那就好,就好。”
“娘,我要不给跌换个单人房,病房里人太多了。”凤爹觉得这不利于养病。
“啊……?啊,我们也不懂啊,医生让我们进的。”蓝奶奶一脸迷茫。
凤爹抹把脸,他都不想看他大哥二哥了,这事老太太不懂,他们也不懂么。
“我去找医生问问。”转头走了。
这年头不是大病谁也不住院,因为没钱,所以即使病房没多少,还是有空余的,知道凤爹想要单人房,只报了价,那意思是贵,凤爹只说立马搬。
回去医生、护士也跟着帮忙,把蓝老爷子搬到单人病房了。
凤爹又花钱租了个陪房床,“娘,你躺会,别我爹没好呢,你再病了。”
扶着蓝老太太躺下了。
凤爹又问他二哥,对于蓝大伯他可不想搭理,“二哥,你们这几天睡哪呢?”
蓝二伯嗓子有些哑,“就在暖气片旁边靠着睡,挺热乎的,一年不冷。”
“那娘呢?”别告诉他,老太太也是这么扛的。
“娘在爹病床脚跟底下那块睡。”蓝二伯指了指床脚部分。
“咋不去招待所呢,这哪能受得了。”凤爹说的是老太太。
蓝二伯坑坑吃吃的不吱声了。娘不愿意去,他有什么办法。
凤爹显然也知道二哥在他娘那没啥分量,也不再难为他了。
蓝二伯娘买了不少包子还有一碗粥回来了。“老三回来了,咋换病房了呢。”
不过她也没想人回答,给大家分包子。“爹的粥。”
凤爹接过饭盒,“爹能吃粥?”有些惊讶。
“我也不懂,医生弄个管子往鼻子里插。”蓝二伯娘摇头,“咱弄不了,得喊医生。”
像蓝老爷子这种病人,大多是靠鼻饲,即通过插胃管喂流质食物获得营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