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年代过好日子——牛奶花卷
时间:2019-02-21 11:53:57

  “三层小隔断,放啥啊?”蓝小哥哥觉得有些多。
  蓝凤摸摸下巴,以前当然是放卡,各种卡,银行卡、信用卡、美容卡、超市会员卡……
  现在的话,“放粮票,放硬币。”
  “大功告成,非常好。”蓝小哥哥画的很立体,让人一看就明白。
  蓝凤将画纸叠好,“哥,明个我和爹去县城,想吃啥?”
  考试的时候吃了两回国营饭店,都好失望,“算了,还没家里做的好吃呢。”
  “看爹能不能弄到肉,咱们包肉包子吃。”以后养猪也放开了,猪肉就不会那么难买了。
  “这个好。”蓝小哥哥想到萱乎乎的肉包子,也不禁咽了咽口水。
  “老爷爷,我们过来了。”蓝凤和凤爹没着急,早上吃了饭,在家里干了一圈活才出门,到了县城快十一点了,她带着手表呢。
  这个时候裁缝店很是清静,没人。
  “丫头过来了。”老师傅显然还记得蓝凤呢。
  “这是我爹,就给他做鞋。”蓝凤给两人做了介绍。
  “坐那,把鞋子脱了,我给量尺寸。”老师傅也是个麻利的。
  蓝凤庆幸,早上又让她爹洗一遍脚,换了双新袜子。
  要不他那大汉脚一脱鞋,这屋没法呆人了。
  老师傅收了量尺,又在一个小本本上记了几个数字,“得了,我心里有数了,这鞋子做的有些慢,几十道工序呢,半个月后再来取。”
  指指蓝凤,“到时候拿着丫头手里的定金条就成,做完再把剩下的钱给了,这叫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老师傅还挺幽默。
  蓝凤点头应承,“老爷爷,我们不急,慢工出细活,我们懂。你给看看我画的钱包图。”这个比较急。
  凤爹也附和,“不急,不急。”
  蓝凤掏出小哥哥画的画纸,打开,“您看看有哪不懂的,我给您解释。”
  “这小东西倒有些意思,具体多大的?”老师傅还夸了两句。
  “借您量尺用用。”蓝凤虽然有过钱包,但也没无聊的量过啊。
  钱包钱包,最起码能放进去钱,现在最大的面值……反正她就见过十块钱的,未来还会出一百块钱的,昨天她用格尺量了十块钱的长度是十四厘米。
  在余富出来一些,二十二厘米就很不错,因为做的是可对折的那种能放进兜里的钱包,十一厘米也不算大。
  蓝凤在量尺上一比划,“这么大,您看成不?”
  凤爹半路上,才知道闺女还定了个钱包。
  是要往北京送的。
  是得给人家送点啥,年年都往家里邮好东西。
  不过看到图,他也有些心痒痒,他现在往县城送木耳啥的,每次结账都不少钱呢,都拿手绢包着。
  哪敢这钱包好啊。
  老师傅爽快的点头,“成。”
  比他预料的还小呢,小就省皮子。
  “您看得多长时间?”蓝凤寻思可别也来半个月。
  “这个快,我下午就能做完。”把皮子剪出来就缝,没啥难道。
  “那谢谢您了。爹,咱下午再来。”蓝凤看她爹那意思也想要个?
  凤爹到底没说,想等做好了,看看实不实用再说。
  两人出了裁缝铺,“闺女,咱去国营饭店吃饭去。”俩人都没带干粮,只能去国营饭店吃啊。
  蓝凤没啥激情,“去,随便要俩窝窝头就得了。”垫垫就得。
  反正都不好吃。
  “爹,回头去屠宰场问问有没有肉,咱回家包肉包子去,小哥想吃肉包子了,没肉弄副下水也成。”想到回家做好吃的,对中午的更不期待了。
  凤爹也没听闺女了,到底要了两碗素面。
  “爹,我吃不了。”蓝凤直接端碗就要拨。
  “你自个吃,吃不了了爹再吃。”凤爹拿着筷子架住。
  “好。”这真是亲爹!
  最后大概剩了三分之一,都让凤爹吃了。
  这个年代很少有剩饭碗的,都是吃的特别干净。
  吃过饭凤爹带着蓝凤逛了一圈供销社,买了两份糕点,带着她认识一圈的叔叔阿姨。
  虽然闺女成绩好,但毕竟中考成绩没出来,不好和他们炫耀,凤爹稍微有些遗憾。
  蓝凤重点认识了下宋叔叔,其他的人也就是个面熟。
  这都是老爹的人脉呢。
  从供销社出来,也有小两点了,就去裁缝店了。
  屠宰场在县郊呢,一会回家倒是顺路,倒不着急。
  俩父女一进去就看到老师傅正收针呢,也是够巧的,看到两人进来,直接把钱包递了过来,“给。”
  蓝凤拿着钱包有些爱不释手,现在的手艺人手艺真的没得说啊,细节处理的很完美。
  比她想的好很多,看着就很高端大气上档次。
  和那些名牌就差一个商标了。
  “闺女,给爹看看。”凤爹稀罕拔插的拿了过去。
  还拿出几张钱币放了进去,又把钱包对折放进兜里,“这个好啊。老师傅,你再给我做个。”
  上门生意自然没有往外推的,蓝凤和老师傅算了账,把钱包的余款结清,还有凤爹新要钱包的定金,一共一块五。
  又重新写了定金条。
  “老师傅,我得三四天才能过来县城,钱包您看着做。”这是告诉他,不急。
  “老爷爷再见。”蓝凤其实对这样的手艺人很是敬佩的。
  两人直奔屠宰场而去,找肉去。
  半路上,“其实这钱包不难,要是有牛皮我娘估计也能做。”
  但是阵脚啥的估计处理不了这么平整。
  她娘做活儿快,就免不了有些糙。
  “牛皮啊?”凤爹转了转眼珠。
  “不过这牛皮肯定要经过处理。老师傅说牛皮还分头层牛皮和二层牛皮呢,头层牛皮更软乎更好。”蓝凤借老师傅的嘴说给凤爹听。
  她当然知道牛皮分头层牛皮和二层牛皮了,以前买包的时候买皮鞋的时候,听过多少次了。
  “傻姑娘,当然得经过处理了,钱包是黑色的,牛皮是黄了唧的,都不一个色儿。”凤爹哈哈直笑。
  蓝凤鼓脸,她才不傻呢!故意那么说的。
  “闺女,一会到了屠宰场,你也别进去了,在外头看车子等我得了。”凤爹和闺女商量。
  “咋啦?”怎么不让她进呢,蓝凤有些疑惑。
  “里边儿味大着呢,可臭了。把你熏坏了。”别看肉香,可杀猪的地真不咋好闻,还血乎拉的。
  “那我就不进了。”蓝凤其实不怕的,在往年村里杀猪,她也去看过的,那可是盛世,因为会分猪肉啊。
  找了个背阴的地方等她爹,看着过往的人。
  她居然看到了好几处地摊,卖鸡蛋的,卖菜的。
  现在多是这种附近的农民,家里有富余的农产品,吃不完拿出来卖挣几个钱。
  她爹进去半个多小时,拽着一尼龙袋子,腋下还有东西。
  收获颇丰啊!
  “爹,买到啥了?”蓝凤赶紧推车迎了上去。
  “猪下水还有猪骨头。”凤爹将腋下的一卷东西递给闺女,将尼龙袋子放到前大梁上。
  不用绑绳子,两头一边沉,骑车再稳当点,就不会往下掉。
  蓝凤正摩挲手里的东西呢,这啥啊?
  凤爹转眼一看,乐了,“闺女,没看出来?”
  蓝凤摇头,“没。”
  “牛皮啊。上车。”凤爹骑上自行车,蓝凤会后上车。
  不过这回闺女手里有东西,凤爹怕她摔着,就让她先坐上。
  父女俩边走边聊,“你不和我说牛皮好么,我当时就琢磨了从哪能弄着牛皮,屠宰场啊!不管哪个大队死牛了都要上这杀啊,我就不信里面没人藏一两张的,真让我问道了。闺女,你猜多少钱?”
  蓝凤摇头,“不知道。”没有概念。
  “五块钱外加一盒大前门烟。”要是以前凤爹这个价都不会买的,买了干啥呢,可是在裁缝店里那么点儿牛皮都能卖出一块五的价来,他这一大卷子牛皮呢,可不便宜坏了。
  “那咱们去哪加工啊?”没法加工的话,还是没法用啊。
  凤爹一僵,这他还真不知道,不过在闺女面前,他还是要面子的,很有信心,“没事儿,我过两天不上裁缝店去取钱包嘛,顺便问问老师傅,能弄到好牛皮,肯定有门路。”
  “嗯,爹,他要是不肯告诉我,你就和他这么说,把牛皮弄好了,咱们可以把二层牛皮卖给他,他就能挣更多的钱了。”
  从老师傅那话听牛皮是很难得的。
  他们肯卖给他,他肯定会心动。
  “卖了啊。”凤爹语气有些不舍,“我还琢磨要做不少东西呢,头层牛皮给你留着,以后给你和小龙做鞋,你不还要做那个皮包啥的嘛。我还寻思再做了几条皮裤带呢。”
  蓝凤也觉得皮带可以有,她多少年了,一直用的是环保的布条。
  再不就是裤子带松紧带的带扣子的,不用裤带。
  全家也没一条皮带。
  “裤带不能用头皮牛皮,毕竟是太软了。爹,咱们也不是特别懂,下次你把这牛皮直接拿老师傅那儿问明白了再说。”别浪费了。
  “咱们家做这几样东西也用不了特别多,可以适当的卖给他一些,而且如果做皮包的话,还得让人家来,我娘估计做不了,到时候咱们可以给工钱。”蓝凤想着高中就能背上真皮包了,美滋滋~
  吃着肉坐着车还能背着小皮包。
  唉呀妈啊!她也算是七、八十年代“白富美”了。
  哈哈……
  “听我大闺女的。”凤爹加快速度,“闺女扶住了啊,我快点儿骑,天头热,肠子、肝这么闷着不好。”
  “我没事。”蓝凤直接搂着老爹的腰,往他后背一靠,怎么颠腾也掉不下去了。
  凤爹骑车可比蓝凤快多了,中间也不用休息,到了比她们昨天还早。
  蓝凤和小哥哥开始洗肠子啥的。
  骨头也得洗洗,炖上。
  天头太热,都放不住。
  最后凤爹给蓝奶奶送去一个肺,给招娣她们半个肝。
  其他的晚上都让招娣乎上了。
  乎好了就不会太快变质了。
  加上半大小子吃穷老子,蓝龙蓝凤正是能吃的时候,两顿吃的干净溜溜。
  根本等不到变坏。
  蓝凤和小哥哥又给谢丞忆写信。
  这次蓝凤有些不好意思,因为第一次主动要东西。
  她想让谢丞忆帮忙,在北京新华书店找几本儿关于农作物的书,一个是稻田养鱼,一个农产品加工类的书籍,比如黄豆加工成豆油、酱油、豆制品等。
  想给凤爹开开眼,毕竟她连半吊子都算不上。
  蓝凤犹豫的是,不能直接给谢丞忆买书钱,毕竟这么多年关系了,给钱就显得远了。
  不给钱,她还送人钱包,那他会不会多想,送东西就得办事。
  也是蓝凤成人思维,考虑的事情有些复杂。
  后来蓝凤决定先这么招了,等她爹把牛皮弄好了,她再给谢丞忆好好设计一个双肩的男士皮包,绝对亏不了他。
  邮寄一回东西,当然就不会只邮一个钱包。
  再说她们家每次都是两份,不过也分开包裹的分开邮的。
  毕竟谢青宇和谢丞忆地址不一样了。
  对的,谢青宇搬家了,不在家里住了,是单位给分房了。
  两份包裹别的都是一样的,菜干、木耳、杏干,还有各一小塑料桶蜂蜜。
  谢丞忆多了个钱包。
  蓝凤想好了,等她爹把牛皮弄好了再给谢青宇也补一个。
  像菜干、木耳这东西都是家里的,每年都要往北京邮两三回,不稀奇。
  这回稀奇的就是那塑料桶蜂蜜,凤爹运气真的挺好的。
  还是去年上秋的事,凤爹去县城,半道儿上居然碰到了一辆马车,是养蜂人的马车。
  凤爹买了一大陶瓷罐子,得有二十多斤,据说是椴树蜜。
  蓝凤也不懂,反正挺好吃的。
  这应该是纯蜜了,因为这时候糖比蜜贵啊。
  养蜂人傻了才造假呢。
  之前一直没给北京寄蜂蜜不是他们抠,是因为他们找不着工具。
  玻璃瓶子、陶罐子都能装蜂蜜,但是这种东西人家邮局根本不让你邮,因为半路上很可能打碎了。
  到时候不但自己的包裹会被弄湿,还可能影响别人的包裹。
  也是最近凤爹才找到合适的容器,两个塑料桶。
  这也是蓝凤提示的,现在政策慢慢放松了,很多有手艺的人也偷偷摸摸的干回了老本行。
  她们附近村子就有酿酒的,蓝凤就让她爹打听,人家用啥装酒。
  这才把塑料桶买回来,这玩意儿不怕摔,用来装蜂蜜正合适。
  凤爹买了两个五斤装的。
  一时吃不了也没事,她们家剩的更多,蜂蜜这玩意儿不怕坏,放几年都没事。
  养蜂人说的。
  凤爹还转述了一遍人养蜂人说的话,说蜜蜂还能换蜂蜜啊,人家一个蜂窝十几年几十年都在那儿,蜂蜜也不坏,蜂蜜就跟盐一样,只要不往里瞎掺东西不会坏的。
  蓝凤觉得很有道理。
  北京军区大院。
  谢丞忆中考完毕就一直在家里看书。
  他爸想让他进军队训练训练,他妈不让,老两口正闹别扭呢。
  他倒是无所谓,去也可以,不去也可以,反正他一直也没断了训练。
  警卫员抱着大包裹进了屋,“丞忆,你的包裹。”
  从哈市来的包裹谢家谁也不能先打开,得他来。
  也不知道啥时候就这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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