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元恺与她谈了会儿没多久便去和一些投资商寒暄中,顾西琼想偷偷再尝几块西点,可无论走到哪里都是众人目光所及之处。
她微叹了下,索性便顶着众人的目光生生的吃了几块点心。
“西琼姐。”
听着耳侧干净澄清的少年声音,顾西琼的太阳穴猛地一抽,将心头的怒意按捺下来随即侧头冷淡道:“有事吗?”
严辛辖漂亮精致脸颊上的笑微微僵住,随即又变得自然,“时间过去那么久,歉也道了,我还以为西琼姐大人有大量,原谅我了呢。”
听着严辛辖轻轻松松一个大帽子给扣了过来,自己不原谅倒显得小家子气。
顾西琼不怒反笑,脸颊上染上微微笑意,“你当时不过是喝醉了,只是小事而已,我怎么会怪你呢。”
严辛辖脸颊上微松了下,随即听到顾西琼下一句又僵住了脸颊。
“不过我和你并不熟,西琼姐这个称呼就免了吧。”
严辛辖委屈地扁了下唇,“西琼姐这么说,还是没有原谅我。”
顾西琼抬眼看着他少年气的脸颊,上面写满了真挚和单纯。
如此年纪,演技精湛地竟连戚元恺都骗过,不愧简简单单便能拿到这男二的角色。
便是自己与他周旋这么久,也没有能直接得来的半分线索来。
不过顾西琼已经私下里获取了严辛辖足够的黑料,只待他按捺不住主动出手。
顾西琼没有必要再与他周旋,只是有些遗憾严辛辖的头顶为何还是这么茂密,甚至有些怀疑那破脱毛水怕不是假冒伪劣。
顾西琼不留痕迹地将目光收了回来,淡淡道:“你既然觉得不过是只要道歉就可以轻描淡写过去的小事,我有何原谅的必要?我劝你还是不要纠缠于我,你是拳头没挨够还是局子没待够,还来找我。”
严辛辖委屈巴巴地道:“之前我已经接受教训了,再也不敢了。我发誓!”
他凑近了过来半是撒娇半是讨好地道:“西琼姐姐,我实在不是故意的,您就原谅我吧。这段日子我自责的很,都不敢和姐姐讲话……今日是杀青宴,我好怕以后再也没有和姐姐合作的机会,特地想来敬酒赔罪的。”
严辛辖从一直跟在身后的服务员托盘上拿起一个高脚杯,哀求道:“西琼姐,您就算不愿意原谅我,也总看在我们同演一部戏的情分上,接受我敬的酒吧。”
顾西琼看着距离极近的高脚杯,刚想下意识冷淡拒绝。
然而一阵风吹来,杯中的红酒轻轻地荡出了涟漪,随之而来的是一股隐藏在红酒香气下不易察觉的味道。
顾西琼几不可见地微眯了下眼眸,随即微抬了精致白皙的下巴打量着严辛辖的神情。
比女人还精致漂亮的脸蛋上带着殷切的笑意,眸子如天上的点点星辰般纯净无暇,正如他的气质一般干净澄澈。
若不是事先了解剧情和闻出这酒里的不对劲来,真当看不出来这副漂亮皮囊下的龌\\龊。
顾西琼眸光微转,露出了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伸手去接那杯高脚杯一边轻声埋怨道:“真当是拿你没办法。”
严辛辖视线粘附在高脚杯上,眸子闪过星星点点的光彩。
只要喝了这杯,他便有理由将她扶上楼,任她顾西琼再怎般高傲无比,还不是任他怎般就怎般。
上一次强吻她都没敢放消息让媒体知晓,这一次她多半更是不敢。
更何况顾西琼已是轮到“一只玉臂千人枕,半点朱唇万人尝”的地步,便是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
严辛辖眸中闪过得意的光,这次以后,看她还敢在自己面前假正经。
却见顾西琼接过红酒没着急喝,反而伸出手爱抚一般地用力揉了下他的脑袋。
顾西琼缩回手,满意地看着手上沾着十几根头发。
啧,那破脱毛水总算是给力了点。
顾西琼眸光瞥了远处往这儿走来的陆晋泽,他身穿着笔挺的西装,俊美到极致的脸颊像是闪着光一般吸引了无数女人的目光。
她不留痕迹地将目光又收了回来,一边嫌弃这陆晋泽的步伐之慢,一边继续拖延着时间。
顾西琼明艳动人的脸颊上露出担忧的神情来,“哎呀辛辖,你这脱发怎么这么严重?”
严辛辖看着顾西琼手上的头发脸色一变,眸中的期待随之掩去。
不知最近是怎么回事,每天脱下头套的时候都会掉一大把头发。
起先还以为是每日粘贴头套的原因,后来去医院检查才发现除此之外另有原因,将平时用的洗发水护发素带给医生检验,却是未查出来这脱发具体是什么导致的。
原本头发茂密的时候他未当回事,最近越来越严重到每日做头发造型需要喷足了定型水以掩盖发量之少的事实。
如今脱发已经成了他心头的痛,顾西琼特意提起,严辛辖脸上的表情有点失控。
严辛辖含糊回答道:“大概是每日戴头套导致的。”
他话音刚落,顾西琼趁他不注意又薅了一把头发,漂亮的脸颊上写满意外轻声道:“可是我看陆晋泽他也戴头套,也没有像你这般掉头发呀。”
严辛辖咽了下口水,下意识往后退了步有些害怕地瞥了眼顾西琼的手,生怕她一言不合又薅一把。
他微咳了下想略过这个话题,直接进入正题。
顾西琼却是没放过他,神神秘秘地说道:“我听说肾虚会导致脱发,你不会……”
感受到她鄙夷的目光,严辛辖眉头一抽刚想强行进入喝红酒话题。
却是见顾西琼热情往他身后招了下手,“晋泽哥,晋泽哥……”
陆晋泽本来只是想离得顾西琼近一些,待严辛辖离开再走近搭话,谁曾想她竟然主动喊自己。
自从玫瑰花事件后,顾西琼还是第一次这么亲热的喊他。
陆晋泽不由有些受宠若惊,他压抑着内心激动的心情,缓步走来先是和严辛辖问了声好,随即看向她漂亮的脸颊。
严辛辖却是不由微皱了下眉,如今之计纵使谁来都比陆晋泽来好地多。
毕竟陆晋泽身为顾西琼男友,她“喝醉”也理应该是陆晋泽扶她上楼歇息,再怎么说也不应轮到他。
严辛辖悄悄趁他们俩不注意,往一个方向看了眼,对上服务员的视线这才放心地回过头。
他事先与服务员交代过,这中途如论是谁来打扰,都由服务员负责将酒水“无意”撒上对方身上,再以换衣服的借口将人调走。
那服务员接收到严辛辖的目光,忙从旁边拿了红酒放在托盘上,缓步往这儿走来。
顾西琼微晃了下红酒杯对着陆晋泽道:“辛辖是来给我敬酒呢,谢过我这段时间的照顾。”
她又看向严辛辖笑着道:“陆晋泽作为你姐夫照顾的也不少,是不是也该敬下他呢。”
陆晋泽看着顾西琼反常态的热情,又看了眼严辛辖,一眼便有了计量。
估摸着是严辛辖老来纠缠于她,顾西琼这是拿他做挡箭牌呢。
陆晋泽心头不由涌上几分欣喜,暗暗觉得顾西琼此举是因为觉得他更为亲近些。
严辛辖余光扫过快步走近的服务员,心安定了下来随即露出笑容应承道:“这是自然,就算姐姐不说,我也一定要敬姐夫的。”
话语刚落,那服务员便直径走到了陆晋泽身旁,刚想装作脚一崴地将红酒杯倾向陆晋泽。
他的身子已经倾斜,说时迟那时快,不知哪里突然冒出了一只白皙纤细的手伸了出来,顺理成章地拿过了托盘。
服务员却是因为蓄势待发的原因收不住脚步,直接在三人旁边摔了一个大马哈。
严辛辖微张了下唇,吃惊地顺着托盘看去,只见顾西琼手拿着托盘微怔地看着地上躺着的服务员,有些不敢相信地道:“……是我导致的吗?”
服务员忙从地上爬起来,应承地笑道:“不、不是……是地上太滑了。”
他偷偷瞥了眼严辛辖,忙退了下去准备第二套方案。
顾西琼收回目光,将托盘放在了旁边的桌上,从托盘上拿起一杯酒。
随即将原先严辛辖递来的有迷药的酒,递给了一旁的陆晋泽,漂亮的脸颊上染上轻轻浅浅的笑意,“既然我们俩都在,不如就一起敬了吧。”
第38章 艳绝娱乐圈清纯小白花
顾西琼少见的这般热情,让陆晋泽不禁有些受宠若惊起来, 忙接过了高脚杯以男朋友的姿态迎合着顾西琼道:“西琼酒量浅, 她那杯不如就也由我替了。”
严辛辖漂亮精致的脸上一边保持着完美的笑容, 一面有些紧张地看着陆晋泽手上的高脚杯,斟酌着要该怎么将此事解决,一时间就连脸上的笑也不自然起来。
见着严辛辖表情不对劲,陆晋泽眸中却是隐隐带着笑意,看来有了自己这个挡箭牌,就算这个臭小子脸皮再怎么厚也该收敛一些了。
他邀赏一般地看了一眼顾西琼,从她眼眸中得出赞赏的意味,忙又挺直了腰板自信地直面着严辛辖。
“辛辖敬酒, 你还不快喝。”顾西琼亲热地挽过陆晋泽的手臂, 在他耳边轻声道。
顾西琼的催促在严辛辖耳里宛如一道催命符, 他看着陆晋泽微颌首笑了笑,随即就要抬起杯子往薄唇送去,严辛辖忙开口出声道:“姐、姐夫……等等!”
严辛辖口中的“姐夫”称呼让陆晋泽受用无比,他心中涌上欣喜脸颊上还是保持着镇定, 停下了手抬眼看向严辛辖,开口问道:“怎么了?”
顾西琼微眯了下眼眸, 料定严辛辖是借故拖延时间,瞧着他嘴唇微颤一时间竟找不出理由,忙笑着侧头道:“你心急什么?辛辖还没说敬酒词呢不是。”
听见顾西琼为自己找了个借口, 严辛辖忙从善如流地道:“对、我想说的正是此事。”
他瞥了眼陆晋泽酒杯中的红酒, 喉头微动, 忙出言又道:“姐夫,您酒杯里的红酒醒的时间已经太长,已经错过了最佳的入喉时间,不如就换一杯吧。”
严辛辖热切地从方才顾西琼从服务员手中夺过的托盘上拿了个杯子,企图将陆晋泽手上的酒杯换走。
顾西琼心中暗笑一声,主动从严辛辖手中接过酒杯,侧头情意绵绵地看着陆晋泽,“方才那杯已被我轻抿了一口,不喝掉就实为浪费,不如这杯就当是我敬你的,你帮我把它喝掉吧。”
陆晋泽低头看着顾西琼美眸婉转流盼带着丝丝情谊,虽然知晓这些不过是演给外人所看,他的心不禁还是加快了节奏起来。
没有任何犹豫,他饮下手中的红酒。
顾西琼红唇微弯,明艳动人的脸颊上染上星星点点的笑意,随即又将手中的酒杯递了过去。
侧头看着严辛辖,满意地从他脸颊上看出了更为明显的僵硬,方道:“辛辖,该你敬酒了。”
严辛辖眼眸中闪过古怪,惊疑不定地看着顾西琼,她方才说那酒杯被她抿过一口,可分明此话是假的。
他脑中思虑不断转动着,只觉得顾西琼所有的举动不过都是想让陆晋泽代替自己喝那杯酒……而且还必须非得是那杯。
这是为什么……原因只有一个。
可严辛辖没时间细想也不敢细想,可这酒中的问题只有他与那服务员两人知晓,顾西琼怎么会知晓这酒里有问题。
不过还好那酒里的□□任谁喝了,别人也只当对方是喝醉了。
严辛辖漂亮精致的脸颊上勉强地挤出笑意,举起酒杯冲着陆晋泽说了几句祝酒词,与他喝了几杯。
果然没过多久,陆晋泽微蹙了下眉开始头晕起来。
严辛辖见着陆晋泽的眸光有些迷离起来,忙上前将他扶着对顾西琼道:“姐夫必定是喝酒喝上头了,我扶他上楼休息吧。”
顾西琼扬着白皙纤细的脖颈看向陆晋泽,秀气的眉毛微颦,奇怪地道:“晋泽哥,你也没喝几杯呀怎么就上头了?”
陆晋泽用大拇指用力按压着太阳穴,意图将自己从昏沉沉的状态里唤醒,可无论怎么按压,那股昏沉的劲依然滞留在脑袋中无法消散。
他也感到奇怪,“我不过喝了三杯而已,怎么会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