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肉票小辣椒
严琅原本的目的地并不是俞市, 而是风俞高速半途改道的汾台市。
这些都是藏兰中午吃饭的时候从严琅那位老战友赵长春口中打听来的, 那会儿严琅已经在旁边的凉椅上倒头睡下了。
连续三十多个小时没有睡觉,严琅到了赵长春的出租屋里,简单吃了个午饭, 转身就睡下了。
那会儿藏兰跟赵长春还在吃呢, 藏兰咬着一次性筷子歪头看凉椅上的严琅。
“大叔吃得这么快,会不会肚子不舒服啊?”
严琅并没有跟赵长春说藏兰的事, 赵长春就只以为藏兰是严琅什么亲戚,毕竟刚才严琅跟赵长春介绍藏兰的时候说的就是大侄女。
因着是晚辈,赵长春喝了口啤酒,好脾气地笑了笑, “没事, 以前我们在部队里地时候都习惯了, 老严刚转业回来没几年,这些习惯都还留在身上没改掉呢。”
藏兰这才知道原来大叔姓“yan”,也不知道是哪个字,全名又叫什么,今年多大了, 有没有结婚……
藏兰一转眼,眼神就落在了低头惬意地夹凉拌猪耳朵配啤酒的赵长春身上。
“哎赵叔叔,你怎么没有这毛病?叔叔你转业几年了?”
赵长春根本就没想过这个“大侄女”对严琅什么都不了解, 所以等到两个小时后严琅准时醒过来,他的所有信息都已经被赵长春这位老战友给卖了个精光。
一开始藏兰还憋着,没让严琅知道。
严琅也没多想, 看藏兰跟赵长春聊得挺投机的,自己去洗手间水龙头那里洗了把脸,然后摸出手机给汾台市那边的公司打了个电话,说明了老王的货车会由自己老战友开过去。
说着电话的功夫,严琅就溜达着出门了,等再回来,手里拎着两只袋子,扔给藏兰,“自己去里面洗个澡,头发也洗洗,牙膏牙刷毛巾漱口杯都有。”
另外还有刚买的一条短袖荷叶领小碎花长裙,裙摆到膝盖那里,搭配的是双看起来还行的小白鞋。
因为赵长春租住的地方是穗州市边沿靠近郊区的地界,这里的商店卖的衣服鞋子当然没什么款式质量可言。
不过现在也没那条件讲究,严琅就随便给她买了一身,爱穿穿,不爱穿就算了。
藏兰却很高兴,被两只袋子砸了脑袋也笑得眼眸弯弯的,“谢谢大叔!”
道谢的声儿还特别清脆响亮,明显说这话的人心情很是飞扬。
严琅嘴角压了压,别开脸咳嗽两声,懒洋洋地摆摆手,没搭理她,自己转身去跟赵长春身边坐下。
这出租屋就是个单独的民居,上面有四层,赵长春租的下面这一层,用来放货物。
赵长春搞的是个快递运送点,家里人都不在这边,老婆老娘都在老家那边陪着孩子上学去了,如今就留他一个人在这边。
“你这边走了,其他人能稳得住场子吗?”
“放心,也就一天,乱不了。”
赵长春把自己的车钥匙递给严琅,回头看见蹦蹦跳跳往洗手间去的藏兰,忍不住笑了笑,“可以啊老严,没想到你当个长辈也能这么有耐心。”
还给人买了洗漱用品。
严琅扯了扯嘴角,不想搭这个话茬,他可不能说自己确实不太像自己了,因为他给小丫头片子买的衣服里可是有内衣内裤呢。
这事儿甭说别人了,严琅自己都觉得自己是鬼上身了。
藏兰舒舒服服洗了出来,不知道怎么回事,脸蛋红彤彤的眼神亮晶晶的,特别是看严琅的时候,赵长春瞧着总感觉有些古怪。
从藏兰出来,严琅就没抬头看过她一眼,连她所在的方向他都没去瞥一眼。
自己站起身,去里面随便冲了个战斗澡,出来的时候换上了赵长春洗干净放衣柜里的黑背心,裤子跟内裤都没换,严琅不喜欢穿没洗过的衣服,也不喜欢穿别人的裤子跟内裤。
“赵哥,这事儿就麻烦你了,等我回来的时候再来找你喝酒。”
严琅洗漱完出来,朝赵长春晃了晃手上的车钥匙,而后转身看来藏兰一眼,招呼了一声让她跟上,这就自顾自地先走出去了。
赵长春觉得老战友对大侄女好像突然就冷淡下来了,再看藏兰撅着嘴不太高兴的样子,忙老好人地帮老战友解释,“你大叔是累着了,等他缓过来就好了,其实他对你已经挺细心了,平时老严可是最怕麻烦的。”
藏兰倒也不是生气,就是刚才穿了大叔帮她买的衣服出来,正兴致勃勃的想要展示给大叔看呢,结果大叔倒好,居然从头到尾都不看她一眼。
刚才倒是看了,可看一眼就把眼皮子耷拉了下去,就好像多不乐意看见她似的。
不过听赵长春这么一说,藏兰心情倒是重新好起来,摆着手跟赵长春笑着说了再见,然后小跑着跟了上去。
赵长春的车是辆白色大众,很普通的车,开进车流里都不容易找到的那种。
藏兰要坐副驾驶座,严琅伸手就给拦了,头也不回的指了指后面,“坐后面,前面容易被人看到。”
藏兰“哦”了一声,乖乖去了后面,就坐在驾驶座后面的位置。
严琅松了口气,打燃车正准备放手刹,后面突然伸来一双手抱住了驾驶座椅子上面那个汽车枕。
这样一来,藏兰的小手臂就直接垫在了严琅后脖颈那里。
严琅一惊,赶紧挺直了背脊骨,同时回头瞪她,“干什么?老实点,万一出事怎么办?”
藏兰咬着下唇歪头眨巴眼,双手捏拳举在脸侧做猫咪状,试图萌混过关,“大叔,看我洗干净了是不是很好看?”
藏兰准备等到大叔点头说她好看,她就顺势赞美是大叔给她买的衣服让她这么好看的。
可惜严琅形状凌厉的眼睛一眯,嗤笑一声,转头一句话没说,自顾自掏出烟盒,给自己点上一支烟。
藏兰眼睁睁看着严琅发动汽车转着方向盘,把车渐渐开出巷子,一点理她的意思都没有。
藏兰泄气的背脊一弓,可怜巴巴地扒拉着中控台那里的空隙,让严琅能从后视镜里把自己看得尽量完整,“大叔,谢谢你买衣服,真好看。对了大叔,你怎么知道我内衣穿多大码的啊?”
虽然知道司机开车的时候最好不要去影响,可这个问题藏兰已经从刚才憋到现在了,再不问的话肯定是没机会问了,因为大叔根本就不准备跟她打开话头聊天。
白色大众稳稳的绕出巷子口汇入大公路,严琅捏着方向盘的手也丝毫没乱,只有叼在嘴上的烟被咬得翘了翘,眼睛也有瞬间发愣。
过了片刻,严琅叼着烟口齿含糊地回了话,“让店里的美女帮忙挑的,她胸大。”
藏兰心里一闷,歪头把脑袋卡在那里盯着严琅看了半晌,最后“哦”都没哦了,缩回脑袋躲在了驾驶座后面那个靠窗的位置。
严琅能感觉到藏兰对他产生了一些不该有的感情,或许这点感情是因为他在藏兰最希望获得帮助的时候伸出了手,或许也只是小姑娘的贪玩,可不管怎么样,严琅认定了这份感情是不该存在的。
所以他刚才趁机说了那种话。
说完之后他确实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可一眼一眼的去看后视镜,却连一点衣角都看不见。
这小丫头是故意躲着不想让他看了?刚才不是还眼巴巴地想要让他看么?
察觉到自己居然出现了这样的想法,严琅眉头狠狠一皱,绷紧下颌骨不再去看后视镜。
穗州市距离俞市有接近一千公里,一路上车里都很安静,安静得严琅心底好像长了野草。
因为赶路,傍晚严琅去服务区给藏兰买了一份泡面,自己什么都没吃,一直到晚上十点左右,终于抵达了俞市。
“我直接送你去你舅舅那里还是你自己打电话让他们来接?”
严琅咳嗽两声,清了清嗓子,晚饭过后第一次跟藏兰开口说话。
后面没声儿,半晌才传来藏兰蔫蔫地回答,“随便,反正你也不喜欢我,巴不得快点把我丢了,你就随便挑个路口把我扔下去就行了。”
说得特别可怜,说到后面的时候好像还带上了哭腔。
严琅听得心头一颤,唇角动了动,到底没说什么安慰的话,只问了一声,”你舅舅家在哪里。”
藏兰依旧蔫蔫地说了个地址,然后就不吭声了,整个人依旧缩成一团躲在后视镜看不见的那个角落。
严琅也不知道说什么,干脆闷声不吭的开车。
俞市是个大城市,还是以旅游行业闻名全球的那种,不过现在才八月份,正是旅游淡季,公路上车流量还算顺畅。
一个多小时后,严琅把车停在开进了一处别墅院门前前停下。
“到了。”
严琅坐在驾驶座上没动,明显不准备下车送她。
藏兰推开车门下了车,转身走了两步,想到盯着看了一下午的大叔胳膊上的肌肉以及好身材,以后都没机会再看了,想要知道手感也不可能实现了。
藏兰觉得不甘心,咬着唇角倏然转身,刚好对上严琅那双深邃的眼眸。
严琅顿了顿,而后若无其事收回视线,垂眸伸手做出要开车掉头离开的姿势。
藏兰不能马上理解那双眼睛里蕴含的复杂情绪,可直觉告诉她,其实大叔对她还是有点感觉的,毕竟她青春靓丽又活泼开朗。
听朋友说,她们这样的青春美少女正是最吸引老男人的。
藏兰心里生出一股自己也无法理解的喜悦,面上却还努力憋着,佯装成什么也没发现,蔫头搭脑地走了回去,双手趴在车窗上,下巴搭在手背上,眼巴巴看着严琅,“大叔,不管你多讨厌我,我还是要谢谢你。拜托大叔留个联系方式,我以后一定好好报答你。”
严琅眯着眼看了她一眼,冷淡地拒绝,“不用了,你快进去。”
严琅眼睫毛长,而且是直的,眼睛一眯,眼睫毛就遮掩住了他眼中的任何情绪。
藏兰扁嘴,看起来像是下一秒就要哭出来了,“大叔,那你告诉我你是不是单身汉?”
眼见着严琅眉头皱起,藏兰接着道,“路上我一直猜你是个没对象照顾的邋遢老男人,大叔告诉我,要不然我能一直惦记这个问题好久好久。”
严琅不确定这丫头是不是故意装可怜,就是为了证明她先前的猜测是不是对的。
想着以小丫头跳脱的性子,还真可能就是觉得好玩,先前故意用大胆的语言撩拨他,很可能也是无聊了戏弄他。
严琅收回视线,随意地“嗯”了一声,“是啊。”
所以以后你也不需要惦记这个问题了,也不需要记得我了。
严琅利落地调转车头开车离开了,没有回头看过哪怕一眼后视镜。
所以他自然也没看见藏兰站在原地高兴地垫着脚直朝他挥手的动作,根本一点都看不出来以后再也不见的模样。
“笨大叔,我当然知道你是单身咯。”
之前就已经在赵长春那里打听到啦,藏兰就是想要让大叔自己跟她承认这个话。
作者有话要说: 小辣椒: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承认自己单身,肯定就是一种暗示!【握拳
老司机:......【拎起小野猫拖走送医院
ps:今天顺利留在家里了,总算没在车上跑来跑去。
====本章留言满五十条,明天就三更====
上章评论没到五十,这章就算是补以前的更,明天见【比一个珍珠奶茶围成的大心心给你们~
第228章 肉票小辣椒
严琅没有马上离开俞市, 驶出别墅区之后, 严琅开车去找了家酒店住下。
冲了个凉水澡,就穿了裤子,打着赤膊重新躺在床上, 连续四十个小时的疲劳驾驶, 就今天中午休息了两个小时。
按理来说他现在应该是倒头就睡的,可严琅躺在床上半晌没有睡意, 就觉得胸闷得很,烦躁,睡不着。
从床上起来,站阳台上接连抽了七、八支烟, 等到最后一支烟熏得眼睛发疼的时候, 严琅突然回过神, 发现自己看着的方向居然就是小丫头舅舅家那片别墅区。
严琅,你丫是不是有病啊?
严琅薄唇压成一条凌厉地直线,骂了自己一声,转身重新穿上背心拿上手机跟车钥匙出了房间。
半小时后,严琅退房开车, 离开了俞市。
藏兰那边,目送大叔离开后,藏兰就按响了门铃, 舅舅一家发现藏兰突然过来,自然是好一阵惊喜又惊疑。
藏兰没跟大叔说的是她舅舅其实严格意义上不算是亲舅舅,就是外公老友的儿子。
舅舅钟淮安才几岁大的时候, 他爸妈出了意外去世,外公就把舅舅给接过来养了。
藏兰小时候还听外婆叹气,说是原本想的是让舅舅跟她妈妈结婚的,生孩子也能生两个,一个跟舅舅姓钟一个跟妈妈姓藏,两家人也算是都有了血脉。
结果无论是舅舅还是妈妈,对彼此都是单纯的兄妹感情,最后舅舅找到了舅妈,妈妈又嫁给了昭阳市的容海胜,也就是藏兰她爸。
藏兰跟大叔说的爸爸是入赘的这个话也不太真,因为一开始并不是这样的,只不过藏兰妈妈藏雪兰嫁去昭阳市后靠着藏家的人脉跟原始资本,发展起了自己的公司,容家那边的穷亲戚就一窝蜂都扑了上来。
藏雪兰是个从小就没为钱操心过的,所以平常的打秋风她也不放在心上,反正自己公司里绝对不准容家人插手就行了,就连公婆带着小叔子一家四口全住进了他们家的大别墅藏雪兰都没在意。
可藏兰十岁那年,比她小一岁的堂妹发烧昏迷三天后再醒过来,一切就都变了。
藏兰那会儿还跟着容海胜姓容,名字就是一个倩字,堂妹原名叫容依,三天后醒来就变得怪怪的,几天后甚至还说起胡话,说是她昏迷的三天里梦见了什么神神鬼鬼的东西,有个白胡子老爷爷说她名字犯冲,必须改名。
要改名还是没什么的,可问题是堂妹说老爷爷让她改的名叫容倩。
这问题就大了,容倩这个名字分明就已经是她堂姐在用了,这不就是明摆着要抢名字么。
藏兰也不知道堂妹到底用了什么办法,反正什么事儿都没有的堂弟出了两次意外后,藏雪兰的公公婆婆就强势起来,再加上一个容海胜也在帮别人抢自己女儿的名字,最后藏雪兰跟藏兰两母女都没在场呢,堂妹户口本上的名字就变成了容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