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肝肉(穿书)——棠眠
时间:2019-02-22 10:22:53

  “我跟你说说镇江好玩的去处,还有那的世家公子哥们?”
  阮沁阳跟楚媏说说笑笑,天还未黑就到了镇江城,下了马车,楚媏特意往后看了眼:“得瞧瞧大殿下偷偷跟着来了没有,看他送到城外十几里难舍难分的劲头,我真觉得他会坠在车队后面,看你到家才放心走。”
  “哪有那般夸张。”虽是那么说,阮沁阳也看了眼城外。
  -
  来接的是阮家五房,楚媏看到一群彬彬有礼的青年殷切地看着她,手肘碰了碰沁阳,压着声音道:“这就是你说的你那些远房表哥表妹。”
  除了群青年,还有群打扮妥帖的姑娘们,有大有小,一排望过去,别的不说倒是看得出人丁兴旺。
  “大姐。”
  阮姀给阮侯爷请了安,就走到了阮沁阳的身边站着。
  楚媏多瞧了阮姀几眼,她听说过这个从外头寻来的姑娘,之前还有谣言说阮姀美若天仙,阮沁阳只有她的皮毛,她本想阮沁阳都好看成这样,那阮姀该是什么神仙相貌,现在看来谣言估计是哪个妒忌阮沁阳乱传的。
  阮姀不差,但比起阮沁阳太过小家碧玉。
  “这是我特意选的,希望姀妹妹喜欢。”
  阮姀有些无措地收了礼,连谢了楚媏几声。
  瞧她这个样子,阮沁阳扫过那群表情各异的表妹们,这些日子她不在,阮姀估计是在她们手上吃了亏,她走之前阮姀还努力培养还努力培养大家风范,如今又有点畏畏缩缩了。
  除了阮姀,其他阮家表妹楚媏也备了礼,见状阮沁阳也把准备的礼物让青葵拿上来让她们分了。
  她虽然不喜欢这些表亲,但是面上要做足了。
  堂亲的礼物跟表亲的不同,而阮姀的又要更好一筹。
  一位阮家嫡出的姑娘看着不高兴:“我这是一尾散簪,姀姐姐却得了点翠头面,按理说我才是跟大姐姐一起长大的,怎么大姐姐反而偏疼姀姐姐。”
  “就是,姀姐姐发少哪里撑得起那么一套发饰。”
  “我瞧着姀表姐神情好像也不喜欢这套头面,苦着一张脸,不会的还以为大表姐给她送了□□。”
  话越说越过,阮姀不禁站起:“不是,我喜欢这礼物。”
  “喜欢就喜欢,何必站起来,像是我们没见过好东西要抢你东西似的。”
  阮姀面红耳赤,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阮沁阳瞧着,想起了阮姀在书中的死因。阮姀是不是天生就吸引人欺负她,书里面“阮沁阳”和“砚哥儿”折磨死了她,如今她跟砚哥儿去了京城回来,又有一群表亲、堂亲看不顺眼她。
  “她是我庶妹,与我血脉更亲,她的礼自然更重。”这话是阮沁阳回之前堂妹的问话。
  “可若是没分家……”
  “多少年前的老黄历,还拿出来翻说。”
  她们这些姑娘敢对阮姀大小声,却不敢对阮沁阳使脾气,别说她以前在侯府的绝对地位,现在阮晋崤又成了皇子,更没人敢惹她。
  “我与栖霞县主舟车劳顿,你们也散了罢,吵吵嚷嚷的听着头疼。”
  “大姐姐那儿疼?可要叫大夫?”
  “大表姐我学过推拿,要不然我给大表姐和县主按按。”
  阮沁阳又废了几句口舌才把想拍马屁的姑娘们哄散了。
  楚媏在旁看得过瘾:“虽然也有人讨好我,可绝没有你这般的夸张。”
  “你马上就能享受到了……阮家的长辈太多,虽然分家了,但与其他家族不怎么相同,而且府中没有主母。”
  “刚刚我在人群中看到一位绾了妇人髻的女人殷切的看着阮伯伯,怎么觉得你们家人就像是块肥肉,连砚哥儿都有小姑娘到他跟前叫他表兄……”
  “你马上也能享受到了。”
  关于她被两皇子相争的消息在镇江已经传的人尽皆知,那些表兄不敢来烦她,自然会烦楚媏。
  阮姀在两人身后欲言又止半晌,像是有话说,看向她又不说,见快到煦锦院只有呐呐地告辞。
  楚媏看着她的背影:“你这庶妹胆子太小。”
  “看新主母什么打算,我管的了她一时管不了她一世。”她跟她的关系不可能像是跟楚媏这般亲近起来。
  楚媏应了声:“心思不坏的话就多给些嫁妆。”
  她们这些嫡出姑娘,对庶出姐妹好也只能好到这地步了。
 
 
第81章 
  阮晋崤大概是魔鬼。
  以前阮晋崤在时, 镇江的青年俊杰虽不敢靠阮沁阳太近, 但不至于避着她,但是阮晋崤恢复了身份, 镇江的公子哥都避她如蛇蝎。
  想也知道这些人是因为什么,一定是觉得阮晋崤是大哥都恨不得把他们都打残, 想着成了情郎,打残他们更下得了手。
  除此之外,还有件事出乎阮沁阳的意料。
  她跟阮晋崤当了那么多年的兄妹,现在暧昧不清, 她本以为有些人会觉得乱了伦理。
  但是没想到这方面的话没一句, 也没什么她配不上阮晋崤如今身份的话, 依然有人讨厌她,觉得她招摇霸道,可对于她和阮晋崤是一对,都抱着理所当然的态度。
  “你说是不是因为阮晋崤不够好,所以大家都没什么兴趣。”
  按理说男主角不应该是人人爱,她没事走路转角, 就能听到有人窃窃私语说她配不上他吗?
  楚媏觑了她一眼:“大殿下哪儿不好,相貌英俊,立过战功, 兵部服他, 更别提他现在的身份。”
  “那现在是什么回事。”
  楚媏没来镇江多久就听到了兄妹俩的事迹, 此刻看着阮沁阳懵懂无知的水汪汪大眼, 觉得她是不是故意的。
  “大殿下是你兄长的时候把你往天上宠, 宠的这全城都知道你是他的心头宝,如今你们从兄妹成了未婚夫妻,估计这城里的人感受都跟我差不多,明明是意料之外的事,但又觉得理所应当,好像就该这样。”
  楚媏说完戳了戳阮沁阳的头:“不是说要带我认识金公子,现在镇江是个男人都躲着你走,你打算怎么带我认识。”
  阮沁阳捧着脸:“你应该去戳阮晋崤的脑袋。”
  楚媏撇嘴她哪里敢。
  “大礼时他一定会来,你到时候看就是了……被我那些表哥们众星捧月的感觉如何?”
  以前那些人都是纠缠她,特别是知道她爹有为她找入赘夫婿的打算,一个比一个热情,让她险些招架不住,但如今她被定下了,楚媏则成了他们的新目标。
  说起这个,楚媏朝身边侍女看了眼,侍女从袖中一掏,拿出一沓纸张。
  “这些都是什么?”
  阮沁阳随意一翻就笑出了声,都是些表达爱慕之意的诗句,有摘抄的,也有自己做得打油诗,有张文采出众还有些眼熟,似乎她以前也收过同样的。
  一诗多用,逮到一个是一个。
  “镇江比京城好玩。”
  楚媏看着桌上的字舒了一口气,就算知道这些人大部分都是因为她的家世,但还是挺好玩的,她在京城可没遇到那么多对她表达爱意的男子。
  这一幕就该让临鹤看看,好扬眉吐气。
  屋外鞭炮噼里啪啦,阮沁阳整了整衣裳:“你要与我一起去武家吗?”
  大约是为了表示尊重欢迎,继室进门前,要他们这些继子女要去请安。
  楚媏点头,她挺好奇阮沁阳的继母是什么样子:“砚哥儿呢?”
  “大约在焚香沐浴,他向来尊重这些规矩。”
  楚媏不信,但是见到砚哥儿在他身上闻到了股檀香味,朝阮沁阳使了个眼色,这小子还真规矩。
  马车分配上,楚媏是阮沁阳的客人,自然跟她坐一车,砚哥儿还小也跟她们一起,这样车差不多就满了,阮姀只能另坐一车。
  “要不然我单独坐一车?”
  砚哥儿瞧着庶姐表情失落,上了马车就道。
  楚媏揉了揉他的头:“不许。”
  话说得斩钉截铁,砚哥儿险些有种有两个二姐的感觉。
  “我看三姐姐似乎有话想跟二姐说。”
  虽然阮晋崤已经认祖归宗,但砚哥儿依然认他为大哥,所以称呼上没变。
  “既然你都看得出来,她有话说难不成要我们逼她说。”
  “车上的可是大表妹和栖霞县主?”
  车碾过一块石头凸起微震,车外声音传来,楚媏跟阮沁阳对视了一眼,阮沁阳掀开了帘子,外面站着的表哥有几分眼熟,阮沁阳脑子一绕,就是那位一诗多用的。
  他大概是没想到她收到书信都会扫一眼,敢给过这个又给那个。
  阮沁阳眯了眯眼:“表哥何事?”
  美人媚眼如丝,邱厘差点脚软。
  咽了口口水:“我听闻表妹与栖霞县主喜欢吃东街的雪花奶酥,一大清早特意去排队买了,打算送到侯府去,没想到在路上遇到了你们。”
  楚媏趴在窗台:“谢谢表公子了。”
  车窗两个女人,一个妍丽如画又媚又娇,一个天真烂漫矜贵秀丽,不止邱厘,外头路过的人都有些移不开目光。
  阮沁阳是有主了的,脸上就像是写了“阮晋崤专属”,给她容貌打了折扣,那么一看楚媏更怎么看怎么好。
  取了雪花奶酥,阮沁阳若有所思的往后瞧了眼,后头马车的阮姀眼神失落,而她看着的位置好像是邱厘。
  拆了食袋,楚媏取了奶酥往砚哥儿嘴里塞了一口。
  砚哥儿吃完,认真道:“我们要去武家做客,路上还是少吃小食,以免弄脏仪容,”
  说完,阮沁阳手上那颗又递到了他的唇边,砚哥儿:“……”若是他吃了媏姐的,没吃二姐的,那一定会吃不了兜着走。
  “你家表哥倒是周到,估计是打听了我们会今天去武家,特意在路上堵着。”楚媏又不傻,自然看得出他的刻意。
  阮沁阳想了想,凑在她耳边,把刚刚看到阮姀的异常说了。
  楚媏倒是不觉得太惊讶,这种男人估计见着哪个姑娘有利可图就会凑上去。
  凑近阮沁阳的耳畔,楚媏道:“你真不打算管你那个庶妹。”
  “……马车就我们三人也要说悄悄话吗?”
  砚哥儿抬着头幽怨地看着两个姐姐,既然要排挤他,又被他叫上来干嘛。
  楚媏干笑,往砚哥儿嘴里塞口奶酥:“砚哥儿乖哦。”
  阮沁阳看着他幽怨的包子脸,伸手捏了捏,故意继续跟楚媏说悄悄话。
  他想大哥了,呜呜呜。
  -
  到了武家,来接的武氏的大嫂,是个肤白富态看着好相处的女人。
  见着他们,一人塞了一只刻成金猪模样的小玩意,胖乎乎的憨态可掬,楚媏也没漏下。
  及笄后,很少还把姑娘当做小孩子对待,楚媏看着武家大夫人笑眯眯的温和模样,侧着头小声朝阮沁阳道:“这武家看起来不错。”
  阮沁阳斜眼,好歹也是个县主,竟然就被只小金猪收买了。
  砚哥儿无意又瞧见她们说悄悄话了,轻咳了声。
  “砚哥儿可是喉咙不舒服,患了风寒?”武大夫人道,说着就要把他抱起来。
  砚哥儿脸红地摇了摇头:“无碍,我只是咳一声。”
  阮沁阳还能不明白他,捂唇轻笑,砚哥儿听在耳里,脸红的像是熟透的番茄。
  武氏住的院子已经全换成了红色的缎带,喜字还没贴出来,但一片喜气洋洋。
  武氏还是姑娘发髻,但是透着阮沁阳与楚媏她们都没有的温润气质。
  阮沁阳带着砚哥儿与阮姀请安,唤了她“夫人”。
  其实这般提前请安,阮沁阳也不知道该叫人什么,她跟阮晋崤不同,父母对阮晋崤只是个代号,他可以对谁都那么叫,但是武氏进门,她都没办法叫出口。
  所以只能叫她夫人。
  武氏也不在意这个,让他们上前说话,问了砚哥儿课业,问了阮沁阳她们的女红,连带楚媏她也聊了几句。
  武氏算不得多漂亮,但她身上有种淡定的气质很叫人舒服,听着她柔声细气的说话,根本不会想着她们是同辈人。
  离了武家,楚媏还不住说:“我本来不怎么看好你这个继母,但现在看来还不错。”
  “要不要我给你打听打听武家有没有未娶的公子哥?”
  “?”
  “我看你说他家什么都好,说不定跟他家气场相投。”
  楚媏抬手锤了阮沁阳:“我与你说正经的。”
  “你的终身大事难不成就不正经了?”阮沁阳挑眉反问,楚媏呲牙,“那你帮我问问。”
  “没有的,”阮姀在旁小声地道,“母亲是武家最小的姑娘,她上面的哥哥姐姐都各自嫁娶了。”
  与武氏说了一会儿话,阮姀看着脸色红润许多,大概是知晓未来主母好相与,心情放松许多。
  “那就没法了。”楚媏耸肩,“想见金公子,到底什么时候能见?”
  楚媏刚说完,就察觉到阮沁阳脚步顿住,不解地看向她:“都困难到你不想跟我走一路了?”
  阮沁阳微摇头,抬手遥遥指过去,指向不远处脸色微红的俊朗如清风明月的少年:“金公子在那,你声音太大他好像听着了。”
  说完,就见金珏栩脸上的红色蔓延到了耳畔,楚媏瞧着脸也忍不住发烫。
  咬牙切齿道:“你怎么不提醒我。”
  “我也是一抬眼的功夫。”阮沁阳语气无辜,而且哪会想到在武家会看到金珏栩,“难不成是命定的缘分?”
  金珏栩上前想打招呼,刚走进就听到阮沁阳的自言自语,表情涌上了丝丝无措:“我是还书给武三公子,在门口就听到丫鬟说了两位县主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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