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没有离过,抛夫弃子而已。毕竟你第一段只办了酒席没有领证。”
“……”全中!护士长如遭雷劈,而她这幅表情,也直接证明了颜倾恐怕并没有冤枉她。
听着颜倾越说越悬,众人落在护士长身上的眼神也变得不一样了起来。
这里聚集过来看热闹的,都是住院部的,其中几个住了几个月的,听完颜倾的话,也变得若有所思了起来。
“我好像看见过护士长和那个保安一起吃饭,当时我还和我闺女说,怎么会和保安一起吃。”
“我也想起来了!上周我在商业街遇见他们俩了。”
“真的?”
“真的!当时离得远,还以为看错了,现在这么一琢磨,还估计就是他俩。”
a城就是个小城,通共就那么一个商业区,护士长还真叫不准这些人到底是跟风胡说,还是真的看到了。心里越来越慌。
最后没有办法,狼狈的留下一句“我会找院长解决”,接着就跑走了。
至于其他人,在她逃跑之后,再看颜倾的眼神就有点敬畏了。因为不少老一辈的,对于玄学是宁可信其有。
不过当事人走了,热闹看完,也就该散了。可就在众人准备离开的时候,却意外被颜倾拦住。
“请你们几个向我弟弟道歉!”指出最开始为难祝烊的那些人,颜倾寸步不让。
“不过是说几句闲话。”那几个人嘟囔着,并不是特别愿意,可想到颜倾之前怼护士那个架势,还真不敢跟她硬抗。万一真被说出点什么怎么办?毕竟这年头,谁就敢说自己心里一定没有鬼呢!
“对不起,是我们错了。”这么想着,他们战战兢兢的道了歉,赶紧灰溜溜的离开。至于其他人,见颜倾是个厉害的,也不敢在看热闹,纷纷回到了自己的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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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么的,祝烊这头看事情了了,赶紧叫人把床抬出去。其他委屈都可以先放放,眼下最重要的还是他父亲。
包工队来的都是年轻力壮的小青年,铜床虽然沉,可拆卸后的重量就没有那么夸张,不过二十分钟就全都弄好。
祝烊跟着他们下去,又多嘱咐了一句。
“一定要全部融了才行。”
“放心吧!我们记住了。”包工头边答应着,边忍不住向祝烊打听颜倾。
“那边那姑娘是谁啊!面相看得真溜,长得也够漂亮。”包工头围观了半天,是真的好奇。
可祝烊却觉得这人眼神不舒服,下意识挡住了他看颜倾的视线,冷淡的说了一句,“那是我姐姐。”
祝烊到底在家里没落魄之前是个小少爷,板起脸也是气势十足,这包工头也知道自己越界了,讪笑着带人走了。
祝烊看着他把床拉走,也赶紧去对面的寿衣店找颜倾要的另外一样东西。
是个八卦镜。但是要求很怪,必须是寿衣店卖的。
其实不是什么很小众的玩意,八卦镜在风水里也算是常用的法器,本身有辟邪镇宅的作用,但从寿衣店翻出来实在太让人膈应,莫名就带着死人味。怎么可能会有人买。
因此祝烊跑了几家都没有卖的,最后还是在一个很偏僻的小店找到了。
买完之后,他就赶紧带着跑回医院,生怕耽误工夫。
“办的不错。”颜倾接过来看了一眼,随手拿出笔,在那八卦镜上改了几下,就叫祝烊挂在窗户上。
“这是干什么的?”
“避邪崇。这病房里聚集的邪崇太多,影响到你父亲的气运。八卦镜高悬,又是从死人堆里扒拉出来的。死的怕横死的,万一你父亲出事儿,那就是现成的厉鬼,这些东西也不敢真的招惹。主要是警告。”
祝烊听得云里雾里。可神奇的是,他这头八卦镜刚挂上,不过三分钟,那头的急救室里就传来消息。说他父亲竟然神奇的转危为安。
又等了半个小时,当看急救室手术灯灭,父亲带着氧气罩被忽视和大夫推出来的时候,祝烊和他母亲几乎腿都软了。
“我真的不知道怎么感谢你才好。”先安顿好了母亲,祝烊看着陪他一起折腾了一天的颜倾,已经不知道要怎么表示感谢,可颜倾却并不在意,反而逗了他一句。
“所以我才说收你三成中介费不亏。怎么样小弟弟?我是不是特别能、干?”
颜倾眉眼弯弯,可祝烊听完却很是无奈。“好歹是个姑娘,不要动不动就说干。”
“现在叫姑娘,刚才不是还叫姐姐来着吗?”颜倾调侃他。
祝烊顿时明白她是听到自己和包工头的对话了,莫名就有点不好意思。可有心解释,又不知道怎么说。
祝烊本来就长得漂亮,这么一别扭,越发显得可爱。颜倾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却意外听到祝烊低声叫一句“颜姐”,顿时心软了一半。
“好了,不逗你了,现在去你家看看吧!”
“啊?”祝烊没明白。
“你父亲不会无缘无故病倒,连病房都出了问题,你说源头会是哪?”
“我家!”
“没错。”
可说来也巧,颜倾和祝烊这头正准备回天鹅湾。那头祝烊的表哥就打了电话过来,开口就是不客气的质问。
“小烊,我听护士长说你带了个奇怪的女人把医院闹了?”
“护士长?”祝烊听完立刻冷下了脸。
上午他父亲急救,几乎丢了命。可他这位好表哥平时装的和什么一样,孝顺的不行。现在出了事,第一时间问的却是他医闹的问题。原本他还只是怀疑,现在几乎可以肯定,这一家子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这么想着,祝烊也压不住火,直接挑开了窗户纸。
“好歹是亲戚,不看在亲情,也顾念一下我爸替你们家填补窟窿的几百万吧!你都不问问我爸现在怎么样了吗?”
这句话说得很不客气,就跟直接打脸没区别。祝烊表哥气得咬牙切齿,可眼下人在屋檐下,他也只能忍耐。
“对不起小烊,我只是听了护士长的话才有些着急。毕竟这是a市最好的医院了。眼看着就要做手术,咱们还没凑齐手术费呢!先别得罪大夫。”
“是啊,你说的对。”祝烊意味深长,“不过表哥,我和你说个好消息,房子已经找到中介接手了。你放心,一周后,我父亲的手术费一定能凑齐。”
“怎么可能?你别是被骗了!”
“不会的,要不我把人带过去给你看看?”
“也行,那我在家里等你。你一定先把人带回来在和她签合同。”
乍一听是关心,可实际上担心的却是自己的利益。毕竟祝烊的这个表哥,可是想用一百万换这栋一千多万的别墅呢!
祝烊眼里露出几分讽刺,又敷衍了几句,才挂了电话。
“咱们这么会不会有危险?毕竟昨天……”祝烊看着颜倾,总觉得两个人这么回去会不会不安全。
“那我帮你算算?”
“这个也能算?”
“可以。你说个字听听。”颜倾格外淡定,好像一点都不担心。可祝烊却摸不到头脑。
“我要说什么字?”
“想到什么说什么。”
“那……测?”祝烊试着询问。
“好字!”颜倾笑了,“左为水,深渊也,右为刀,血光之灾。中间是贝,就是钱财,简单地说,就是为了一己之私敛财,将滑入无解深渊,身临血光之灾的大祸。”
“真的?”祝烊惊讶,因为他刚才想到的都是自己的那个表哥。
“那册呢?”他好奇的又换了一个字。
“一样,非吉兆,朋友离心,一绳缚之,横祸来时,众叛亲离。”
不是吧!祝烊咽了咽口水完全懵了,看着颜倾的模样仿佛是在看妖怪。
因为从昨天的事情来看,他这表哥手里肯定不干净,有一帮混子朋友。如果真的是他们蓄意害死父亲,肯定不止是找个大仙这么简单。一定还涉及到钱财上的问题。这样一旦他报警,证据足够,那些朋友也一样跑不掉,可不就是一绳缚之?到时候,那些混子为了推脱,一定会把他表哥供出来。可不就是众叛亲离?
颜倾看表情就知道他是懂了,笑着又安慰了他一句,“放心吧,你这个表哥今天肯定完蛋。”
“可我感觉,他们好像准备了很久的样子。应该不会这么轻易的束手就擒。”
颜倾摇头,“不会,不管他做什么都不会成功。”
“你……”看着颜倾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来的小瓷瓶和几枚铜钱,祝烊莫名就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他有种预感,大姨一家如果不作死还好,一旦作死的话,恐怕真的会死的特别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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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另一边,天鹅湾别墅那里,祝烊表哥挂断了电话之后,就给之前的那个大仙打电话。
“一口价五十万,我帮你解决所有问题,否则就算了。潜龙受困,做这种局是要损耗阳寿的。”
“祝家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而且我已经算出来了,他们家多半还有余财,只是藏得隐秘。你要是答应我的要求,回头我能把余财也给你找到。否则……我想祝家人会很乐意找我解开那个逆风水局。”祝烊表哥这头刚把要求说出口,紧接着就被那大仙讹上了。
可偏偏他有把柄在那个大仙手里,现在也是进退两难。只好先答应下来。
“可以,五十万就五十万。你说得对,毕竟我马上就能得到祝家的所有财产了。”答应得咬牙切齿,祝烊表哥强忍着怒意同那个大仙合作。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这个所谓的大仙,在颜倾面前,就是个跳梁小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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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五点,颜倾和祝烊准时来到天鹅湾的别墅前。不够这一次,颜倾没有立刻让祝烊带自己进屋,反而现在外面绕了一圈,最后在别墅角落的一颗大树下停住了脚步。
“这是什么?”看着颜倾手里的用白纸折成的人偶,祝烊本能的感觉不太对劲。
可紧接着,颜倾的做法就印证了他的猜想,颜倾询问了他表哥一家的生辰八字。
第5章 以彼之道还之彼身
“我只知道出生年月,但是具体时间就不清楚了。”祝烊本能的感觉颜倾要这东西是有算计。
颜倾摇头,“没事,知道多少说多少。”
“嗯。”祝烊答应着,把表哥一家的生日告诉了颜倾。
颜倾拿笔写在纸人上,然后又把纸人的边角重新整理了一下。
祝烊看了一会,只觉得颜倾落笔的笔触很怪异。明明字体那么好看,可却莫名有种诡异感,尤其是那三个小人,在写上生辰之后,竟陡然变得鲜活起来。
尤其是寥寥三笔画上的五官,粗制滥造的像是儿童简笔画。可鲜红的颜色却邪恶的让人心里发寒。
“如果以后有人用这种字体写你的名字,你千万不要放过他。”见祝烊看得认真,颜倾笑眯眯的嘱咐他。
“为什么?”
“因为他想害死你。”颜倾唇角笑意不变,可说话的调子却变得鬼气森森起来,“只有死人才用这种红。”
“!!!”祝烊浑身一机灵,诧异的盯着颜倾,很想问她你现在这么写了真的不要紧吗?
祝烊心里打鼓。他不怕大姨一家出事,他只怕颜倾折进去,这不值得。
“担心我?”看出祝烊的心思,颜倾安慰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不用怕,我贼靠谱。”
接着她就带着祝烊在树下埋了三枚铜钱做阵,又在上面放了一块很大的石头,之后就用瓷瓶里的灰布了个阵。纸人就放在阵里。
“成了。”颜倾拍拍手站了起来,语气轻描淡写。
然而祝烊却感觉周围的空气好像都凝固了一瞬,呼吸都好像变得不顺畅了。但也就一秒,快的像是错觉。
再看颜倾,也不进屋,就示意他和自己一起在坐在门口等。
“所以咱们现在就不用再做别的了?”祝烊觉得这和自己来之前脑补的不一样。
颜倾却很淡定,“对。等他们自己出来就行。然后你明天还得叫人过来重新休整院子,工程不小。”
“院子有问题?”祝烊更惊讶了,他原本脑补,表哥一家再着急做手脚,好歹也是在房子里,竟然从外面就开始了。他们就不怕被人看出来?
可又转念一想,怎么可能看出来。别说现在真正懂风水的有几个,就光他们自己,已经快被坑道家破人亡了,不也依旧一无所知?
这么想着,祝烊打出手机,打算把颜倾说的都记下来,“具体都哪里有问题?”
“处处都是杀局,所以你父亲不可能不病倒。至于你和你母亲没事,都是因为本身气运不错了。”
枯坐无聊,颜倾干脆给祝烊讲解起他院子里的问题。这么一说,祝烊顿时浑身冷汗。
他从来没有想过,原来就这么一个水潭都有不同的说法。
槐树并非是要取槐花清香,而是为了布下阴毒的槐荫煞,让他家族不利,阴私聚集,不得善终。而房子背后靠近厨房的位置是蜈蚣煞,别看只是几根分叉排水管,分叉的位置根本就是算好的要命的位置。
至于主干指着厨房,厨房是放饭碗的意思,就是为了让他祝家家运不顺,家主内惹是非,外工作不顺,至于家里最小的孩子更是容易招惹血光之灾。
幸好祝烊已经成年,否则会更惨。
“这些都是真的?”祝烊不敢置信。
“当然是真的,还有你们家房子正面右侧对着窗的两个竖直的花坛,那个是新放的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