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舒颜一脸坦荡的样子,张红梅自然地笑道:“大川哥现在好得很, 在广市混得风生水起。你是不知道,他刚进学校就开始倒腾了点小东西在学校摆摊,头两天就成了校园名人。后来又时不时在外头弄点女孩子的发卡饰品和男孩子的背心鞋子在学校里倒卖,都成了学校一景了。谁都知道缺点什么生活物品就去找他,价格公道东西也实惠,女孩子也喜欢去他那儿看看发卡丝巾手套这些东西,周末还跟着人跑去校外摆摊。我都觉得他这两个学期估摸挣了一笔不小的家业了!”
舒颜顿时挑眉,心说这江大川还真是个人才。这年头儿的大学生, 能做到这份儿上的简直是凤毛麟角。
无他,知识分子的清高作祟,前途无量的高贵大学生怎么能做这些卖笑算计的活?放得下身段干活,遇事也不怂, 该强硬的时候绝对不孬,江大川这人,当真是个人物。
舒颜都觉得他将来肯定就是这批最先下海的人中的成功人士, 分分钟好几万的身价。再想想原著中江大川的结局,舒颜不由露出了一个真心实意的笑容,感慨道:“大家的日子都越过越好,真让人高兴!”
张红梅暗中打量一眼舒颜的脸色,同样感慨道:“是啊,要是两年前谁跟我说我现在能成万元户,我肯定以为他在骗我,做梦都不敢想的事现在居然成真了,真是难以相信!”
舒颜眼珠转了转,伸手一掐张红梅的腰,嘴上则笑道:“疼不?要是觉得疼,这就对了!”
张红梅顿时翻了个白眼,一把抓住舒颜的手,没好气地吐槽道:“得了,大冬天的我都把自己裹成球了,里三层外三层,你这轻飘飘的一掐,能让我觉得疼才怪了去了!”
舒颜挑眉,从善如流地伸手往她脸上掐了一把,一本正经道:“那这回应该觉得疼了?”
张红梅无语,默默地将舒颜还在自己脸上扑腾的爪子扯了下来,明智地转移了话题:“你怎么突然提到大川哥了?”
一提到这事儿,舒颜原本高涨的情绪瞬间低落了一瞬,蔫儿唧地开口道:“还不是我爸,一把年纪了还想着响应国家号召跑去下海经商去,他可真能折腾。”
张红梅的眼神却是一亮,乐呵呵地笑道:“好事儿啊!现在国家正支持改革开放,叔叔要是成功了,以后可是身家几个亿的大老板了。你不是想着以后就躺在分红上睡大觉吗,叔叔这不是满足你的愿望么?”
舒颜白她一眼,没好气道:“什么乱七八糟的,我想躺在分红上睡大觉也是想躺在自己挣来的分红上睡好不好?靠啃爸妈算什么本事?经商能赚钱我当然知道,问题是我爸的年纪也不小了,四十多岁的人了,能经得起折腾吗?就算成功了,也指不定要受多少苦,自己的亲爹,我能不心疼?”
张红梅忽而幽幽地叹了口气,无奈道:“我们俩要是换个爹就好了,你不想你爸下海挣钱,我爸则是自己不乐意出门大干一场,总觉得什么都不如家里的地可靠,任凭我磨破了嘴皮子都没用。你就知足!”
舒颜也无语,这叫什么事?想让亲爹经商的亲爹不去,不想亲爹下海的亲爹又闹着要下海,真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不过仔细想想张红梅的家境,舒颜的表情顿时严肃起来,郑重地叮嘱张红梅道:“就算你爸不想出来做生意,你总得把你两个哥哥撺掇出来,等到他们有了自己的事业,才不会惦记你手里头的东西!”
真不是舒颜多心,照张红梅家里的情况来看,父母虽然宠她,大环境的影响下或多或少都有点重男轻女的念头。以前家里不宽裕,鸡毛蒜皮的小事不计较也就算了。然而现在张红梅的培训班已经办得红红火火,在现在就成了万元户,以后身价只有越来越高的份儿。这时候,张红梅两个哥哥要是还只能在地里刨食过苦日子,就算张大河夫妻不说什么,村民们的唾沫都能淹死张红梅。
更何况,张红梅那两个嫂子也不是吃素的,到时候来上一出抢钱大戏,多恶心人。索性先给她两个哥哥找点事儿做,自己家里有钱了才不会去惦记别人家的东西,张大河夫妻就算想均贫富也没有借口。
张红梅秒懂舒颜话里的意思,苦笑着点头道:“我已经跟我哥打过电话了,我大哥木匠手艺不错,已经听了我的准备去镇上开一家家具店。二哥伺候庄稼是一把好手,我让他承包了村子后面的那座山,种点水果养些家禽,一年下来也是一笔不小的收入。”
舒颜微微点头,又忍不住叮嘱了张红梅一句:“你可别傻乎乎地把自己的底全都交代了。你家里要是问起来,你就说这公司是我开的,你也就是为我打工,勉强挣个生活费,别告诉他们你手里到底有多少钱!”
张红梅眼神一黯,苦笑着点头道:“我还没那么傻,没跟他们交底,就是告诉他们我在首都找了个活,再时不时地给家里寄点东西和零钱过去,也只能这样了。只是,一家人还要这么互相防着,我这心里真不是滋味。”
舒颜却冷静得很,张嘴直击要害:“你家要是只有你一个,那就不用头疼这个问题了。”
不想当扶哥魔,能不瞒着么?
张红梅也很是无奈,羡慕地看着舒颜,语气复杂地感叹道:“要是我爸妈就生了我一个,我也就不用这么头疼了。”
舒颜精准吐槽:“那你爸怕是连这个大队长都当不上。”
重男轻女的农村,家里没男丁根本说不上话,当了大队长也没人服气,张嘴就能说人绝了后,是个没福气的绝户头。这都是舒颜当初亲眼所见,万分不理解当村官和有儿子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因果关系。
然而事情它就是这么诡异,还真有这说法。
张红梅也没再开口,沉默了半晌,张红梅才笑着转移了话题问舒颜:“叔叔既然要去广市,不如联系一下大川哥让他照应照应?”
舒颜摇头:“不用,大家都有自己的事儿,他也忙着呢。”
张红梅不再继续往下说,而是问舒颜:“叔叔路上的行李你给他收拾了吗?”
舒颜失笑:“还早着呢,怎么着都得过完年再去,他还没办停薪留职呢!”
这个年过的也不是那么平静,就像舒颜劝张红梅把她俩哥哥都撺掇出来做生意一样,舒安国同样掐着舒安民的脖子逼他老老实实下海养家去,任凭舒奶奶一副把天哭塌的闹腾架势也没松手,吓得舒安民连连点头,生怕大过年自己就交代在亲哥手上。
舒奶奶还是不满,却不敢再触舒安国的底线,上回舒安国翻脸的情景委实吓着她了,这几个月舒安国真没拿生活费过来,舒奶奶也只能忍着,这会儿愣是没敢再骂舒安国一句。
舒安国则踹了自己这个不成器的弟弟一脚,怒道:“去了广市,你都听我的,不准瞎晃悠!要是不听劝,我就把你扔在广市懒得管你的死活,反正这个家有你没你都一样!”
舒安民也只敢撺掇舒奶奶跑去舒安国那儿给自己闹点好处,只要舒安国一发火,舒安民就乖得跟个鹌鹑似的,看人眼色功夫一流,打小养出的毛病。
舒安国倒是忍不住看了他一眼,心说这种见风使舵的本事要是用在正道上,这王八蛋也不至于混到了现在。
还是先把拎过去再说,免得自家发财了老太太又跑来闹,颜颜早就烦了,自己也不乐意老太太登门,让这王八蛋自己立起来最好。别以后又扒着颜颜不放。
不得不说,舒安国对自己真是有种蜜汁自信,去广市的票还没买呢,就坚信自己一定能发财了,也是迷醉。
事实证明,舒安国的信心很有底气。
在舒安国拎着舒安民扛着两大袋东西回来后,两人摆摊卖完东西一算,这一趟竟然挣了两千多块!赶得上舒安国十年的工资了。
尝到了甜头的舒安民也不埋怨亲哥狠心了,见天的问舒安国多久再出发干一笔。舒安国却不再理会他,理由我很明确,亲兄弟在一块儿,账不好算,各干各的才好?
舒安民也不废话,转头邀上了几个狐朋狗友买了票就往广市赶。
舒安国则问舒颜:“你说咱们盘下一个小铺面,专门卖衣服和小首饰怎么样?也免得其他人找不着地方。”
舒颜当然只有点头的份儿,买铺面又不亏,说不定买的就是以后要拆迁的地儿,转手就挣一大笔,还能留住老顾客。
别说,舒安国这经济头脑还真不赖。
舒颜彻底服气了,看着舒安国精神奕奕准备大干一场的架势,舒颜可算是明白了,自家亲爹这是焕发了事业上的第二春,正是拼劲十足的时候。再看看亲妈,亲妈已经琢磨着要不要也办个停薪留职跟着老公一块儿开夫妻店了!
舒颜这会儿可算是明白了,自己这辈子就是来躺赢的,亲爹亲妈靠谱,还有个作为女主的闺蜜,再加上空间,这拿的就是人生赢家剧本啊!
舒颜终于悟了!
然而,接下来传来的消息,就不是那么美妙了。南越主动入侵花国的领土,两国关系降至冰点,边境旁,双方部队蓄势待发,空气中到处都弥漫着火.药味。
舒颜心下顿时一沉,越战,还是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更到,晚点还有第三更
第90章 战前准备
听到南越与花国将要开战的消息后, 舒颜愣是没睡上一个安稳觉,原著中顾淮宁战死沙场的结局如同一个魔咒般紧紧盘旋在她脑海里, 睁眼闭眼都是顾淮宁满身鲜血双眼禁闭一脸惨白的样子。
强撑到周末,舒颜在家胡乱休息了一晚,第二天醒来便直往顾老将军的院子而去。
顾老将军和傅云安早就坐在院中等着呢,两人一边下棋一边笑道:“果然来得挺早。”
舒颜皱眉, 咬唇问顾老将军:“顾爷爷,顾淮宁他这回是不是也参战了?”
顾老将军拿着棋子的手停在半空中,眼中的神色极为复杂, 担心自豪欣慰等情绪相互交织,最终又归于一片平静,淡淡道:“还没确定要开战呢,急什么?再说了,边境军队那么多,未必会选到淮宁的部队。你好好上学便是,别想太多。”
舒颜还没开口,傅云安已经帮她怼了回去, 抢过顾老将军手中的棋子扔进棋盒,没好气地骂道:“就你会故作高深!没看到人舒颜都急得不得了了吗?小两口都多久没见面了,你这个当爷爷的倒好,还一句话都不透露, 这不是成心让舒颜不好过吗?没看到她都瘦了!”
顾老将军顿时皱眉,仔细地打量舒颜一番后,叹气道:“真瘦了, 你这孩子,让我说你什么才好。军人不就是上战场的?老头子当年枪林弹雨的不也走了过来,淮宁那小子比我厉害多了,放心,他不会有事的!”
舒颜脸色微微发白,喃喃道:“那他这回是参战了?”
顾老将军回头,一双鹰隼般的眼睛紧紧盯着舒颜,长叹道:“淮宁他是军人。”
舒颜狠狠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让自己已经开始眩晕的脑袋保持清醒,万分冷静地问道:“当初我向您提过,南越那边深山老林密集,里面的蛇虫鼠蚁都是能要人命的东西,您研究过丛林作战的方式吗?”
顾老将军连忙点头道:“那是当然!对于行军打仗这方面,我可不敢有半点含糊。当年我就推断咱们和南越那帮混蛋总有一场硬仗要打,你提出的问题又那么关键,我怎么可能不重视?放心,不仅是我,军部对此全都十分重视,早就让侦察兵探查清楚了南越丛林的地形,真要打起来,咱们肯定不会吃地形的亏!”
舒颜却没敢大意,继续追问道:“那粮食呢?”
顾老将军微微一笑:“军部让他们去打仗,难不成还会克扣他们的口粮不成?早就准备好了,拖了好十几大卡车的干粮过去,听了你的建议,压缩饼干居多,其他的罐头也不少,全发下去,都够他们在野外一个月的口粮了!这可不少了,再多的也不好带,绝对够了!”
舒颜却还是不放心,急切地想要为此再做点什么,连忙开口道:“这样,我个人再捐一批物资过去,饼干罐头这些能保存久点的东西我再捐一吨,还有军用帐篷和防蚊虫的药,我都捐!一定要将这些东西一样不少的全部交在解放军手里!”
顾老将军顿时动容,摆手道:“哪能让你自己出钱?你还是个学生呢,有这份心就够了!”
舒颜这回很是固执,谁劝都不管用,坚持要将这笔物资捐出去,又跟傅云安请了长假,趁着战争还未爆发,没日没夜地加班加点制出各种功效的救命药。
保命散国家已经做了不少,肯定会下发到个人,舒颜也就不再往这方面下功夫,转而开始研究各种驱虫的强效药。对于丛林战,舒颜完全不懂,可是她知道丛林有多危险,碰上猛兽就只能送命的份儿。为此,舒颜掐着小白的脖子,好话说尽又付出了五十只烤鸡的代价后,换来了小白的存货,再加上舒颜从药店大量采购的草药,开始疯狂地制药。
护心丹、驱虫散、敛息粉……一堆一堆的强效药在舒颜的手中制成,舒颜愣是连觉都没敢睡,全靠灵泉水硬撑,花了三天时间把这些药全部制出来后,又让舒安国将傅云安叫了过来,匆匆忙忙地把药和药方往傅云安怀里一塞,舒颜又继续投入了制药大业中。
傅云安一脸懵逼的看着怀里的药瓶,再看看舒颜不断从房间里搬出来的一箱箱药,傅云安脸都绿了,连忙拽住舒颜的手腕,厉声道:“你疯了?这么多的药,你这几天都没睡是不是?”
舒颜摇头:“你问我爸妈,我的休息时间肯定够,现在精力也充沛得不得了。”
舒安国和刘芝连连点头:“没错,咱们晚上都是看着的,她房里灯都没亮,肯定没再折腾!”
舒颜也点头,心说自己在空间也是休息,灵泉水完全能去除熬夜的疲惫,又不伤身子,自己也不傻,拼命的事儿肯定不会干。
见傅云安还是一脸怀疑,舒颜开口岔开了话题,指着傅云安手里的几个丹方开口道:“这些都是我做出来的新药,之前上交的《药典》和《药经》里也有过记载,药效绝对有保证,关键时刻都是保命的东西!我不知道国家现在到底研发到哪一步了,先自己做了些,你让国家尽快做,争取赶在战争爆发之前批量研发,给战士们多一分生还的希望。”
傅云安心知这些药的重要性,也不再废话,拿着药匆匆忙忙地往卫生部们赶。
舒颜则砰得一声关上了门,借口睡觉进了空间,看着上回小白交给自己的那颗据说可以腐蚀掉一切的圣果发呆。
半晌,舒颜才一把揪过小白,低声问它:“我要是把这颗果子稀释无数倍掺在水里,是不是同样能做出腐蚀性极强的药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