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多项目的国家实验室，‘工业领域实验室’或者‘北理工业实验室’之类。“
每个大学都有多个的科研研究项目，国家重点扶持的高校最多。有重大科研成果与潜力的学生可以建立个人实验室，通过学校帮助下申请项目资金，采购设备机械。
例如叶曦此时这种。
但实验室与实验室是不同的。
比如世界上很多顶级实验室都在欧美国家，比如世界闻名的劳伦斯伯克利国家实验室，位于美国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
以前专注于高能物理领域的研究，出现很多成果，成为美国乃至世界核物理学的圣地，是很多美国实验室的先驱。如今它的研究领域已经非常广泛，期间有培养5位诺贝尔物理学奖得主和4位诺贝尔化学奖得主。
而对于华国，最高实验室是全独立的国家实验室。
国家实验室算是华国特色化产物，是以现代化建设和社会发展的重大需求为导向，积极承担国家重大科研任务的国家级科研机构，代表国家科研的最高水平。
目前华国有11所高校参与了国家实验室的建设，北理大学是其中之一，但它是国家和其他研究机构合作共建，目前国内只有7所高校的国家实验室为自己独立拥有，不包括北理大学。
叶曦知道建立国家实验室远远不止这么简单，这种需要到国家各部门进行审批，需要相关证件，合格证，一系列审查程序等等。
但只要成功——
一切的花费都值得。
今生叶曦已经注定要研究很多领域，其实她也没有想太多太远，比如一定要得到欧美实验室那么多目标，只是觉得自己为何要在一个一个研究组中奔波，不如特把它们集中在一起。
而集中在一起，在华国，没有什么比国家实验室支持更安全牢固。
她知道自己在别人眼中很不自量力，可能引起比之前更重要的群嘲。
但她不惧怕这种压力，除去因为重生的底气，更因为她了解一边——自己在进步，她自己本身进步得非常快，并不是吃“老本”，未来她还可以学习更多，进步更多。
人啊，
都是被逼着一步步前行的。
对于掌控一个真正大型实验室的野心，在叶曦心中一点点萌芽。
而她缺少的是——金钱。
但她更有自信——获得更多项目资金的投资，这种投资她希望来源于国家。
当然，全独立的国家实验室，以她的资历，几年时间内不可能，但与诸如北理大学、西南煤业、能源机构等一起筹建的国家实验室，还是有一定成功可能性。
别说谭晓艳与张春阳被惊到，华主任沉默的时间比任何时间都长。
“叶曦，你有什么资格？”
不是嘲讽，是疑问。
“今年，40种以上的新型耐高温材料，10种以上能源方面研究。这些研究直接为国家每年节约三亿元以上的能源浪费，同时带来的工业方面净利润……”
“华主任，这些只是开始。“
这是她的慎重承诺。
一直注视着她的张春阳与谭晓艳，看到她自信无比的笑容，比窗外金色阳光更刺眼夺目，以至于他们看得眼睛有点模糊湿润。
可能是被光刺的。
熟悉她的人都知道，
叶曦从不轻易承诺。
华主任暂时未回应她的想法。
“下午S市能源局来参观完我校，其中有分局局长，接待的事情，你先准备一下。”
**
正值盛夏，炽热的太阳发狠地洒向校园，数片树荫都难以掩盖蒸腾的热气。
出门前，叶曦一丝不苟重新涂抹爽肤水、精华素、乳液，防晒隔离霜，最后在涂抹整个身体防晒乳，把张春阳看得一愣一愣的。
“原来小领导出个门也需要花这么顿时间，我还以为只有我自己的臭美媳妇儿！”
“女生的美都需要精心维护的，曦小领导如此高颜值，花几千万买高保险都值得。”谭晓艳翻个白眼，轻拍自己的脸，喃喃自语道，“下次我也省吃俭用买曦曦这一套护肤品。”
女人——
不论什么阶段，当然得对自己更好一些。
“你也可以节约一些，给你的媳妇儿买这个牌子的身体防晒霜乳，价格适中，但效果还不错。”张春阳被两女人塞一对护肤品品牌。
他有点小领导哪天专搞化学护肤品研究。
这当然是——
不可能的。
**
叶曦把实验室交给二人，撑着太阳伞出门，正午出门真的是一种对意志的考验，热浪滔天，路边花草树木都焉哒哒的。
进入行政楼，冒出的细汗终于因冷气而挥发消失。
“叶曦老师。”
华主任还有一些领导，以及能源方面的教授与硕士博士学生，站在不远处等能源局的领导，他对叶曦的称呼有所变化。
可叶曦她真不是一个“好老师”，已经连续缺课几周，听闻有学生匿名在校园论坛哭诉，得到一群为科学而献老师的回复。
能源系的科研工作者们，有的是首次见到叶曦，果然如同传说中一样的年轻美丽，根本难以想象她是掀起材料科学界的人。
听闻是她的技术引来能源局煤司的领导。
莫非这次轮到能源界？
说一句实话，他们有点小期待与小慌张。
“这位是研究新能源的童教授，研究煤气化领域的汤教授，研究煤基多联产技术的包教授，研究煤炭液化技术的……”华主任亲自给叶曦一一介绍，真的说明很重视她，“这是叶曦，她现在主要研究耐高温材料以及原煤处理技术。”
一个轻轻松松把耐高温材料界水搅混的人，一个十几日研究出一项引起能源局重视的科研成果的人，不是傻子，都会重视。
双方相互打招呼。
第82章 难得眼红
能源局领导来的很准时。
共六人, 最中间的一位是S市能源分局唐局长, 方脸、带眼镜、说话中气十足，身材偏胖, 白衬衫黑西裤, 长得即一副电视中常见的领导模样。
他以略微南方口音，先是跟北理大学行政领导打招呼，然后是什么辛苦科研工作者们，跟小时候领导访问学校的时候, 差距在于没有系红领巾的小学生上来给他们献花。
真是非常正式的一场访问。
叶曦十分不适应这一种“同志们辛苦, 为人民服务”的见领导方式, 在人群角落里嘴角上扬, 保持友好的僵硬微笑。
她以为能源局领导们的访问跟中科院一样, 但她误解很深，能源局非科研机构, 他们更在于领导与管理, 对科研的研究没那么彻底。
他们更在乎的是研究成果能够给国家带来的直观利益, 而不是研究过程，更不是有多少项研究或者发表多少科技论文。
而叶曦的科研成果能够影响的数据，他们是已经得到的, 就差知识产权部门走完一系列常规流程。
也因此，
两次参观形式对比不一样。
比如——
唐领导有带专门的访问摄影师。
哪怕对方领导真的表现很随和很亲民, 都给人非常浓郁的流程形式。
一种在场全都是演技高手的错觉。
“这位是叶曦同志吧！”
直到一切照拍完后, 已是半个小时过去, 唐领导这才把此行目的提出来, 同时也是吧把默默心里吐槽的叶曦溜出来。
一瞬间，她成为两个队伍的焦点中心，这大概是被领导点名的威力。
“唐局长您好，我是叶曦。”
“叶曦同志的研究对于国家能源方面有重大贡献，B市领导可是在一直夸奖你，上周就想要来北理来看看你的研究，真没想到还是个年轻标致的女娃娃，国家现在的一批年轻人才可不得了！”
领导话一出，否管幽默不幽默、废话不废话，接话的、干笑的、附和的，总之，一点都不会冷场，哪怕他们并不真正理解他的问题。
“谢谢。”
叶曦觉得她这辈子，都不可能走进此类领导的世界，真是有一些太恐怖，完全没有得意与骄傲之感，她只觉得真尬。
尽管这样，在唐领导不停把叶曦提溜出来的时候，叶曦还是收到很多教授们羡慕的目光，这分明是能源局对她的重视。
甚至于——
唐领导与叶曦单独拍一张合照，唐领导、华主任、叶曦又一张三人合照，以后肯定会出现在能源局与行政楼外专栏上。
供万人羡慕？
叶曦：
……我该骄傲吗？
教授们：
……当然！一堆平均年龄在40多岁以上的老头子中，你可是焦点中心之一。
在行政楼的日常问候，经历近乎一个半小时的时间，其中，唐教授口中有提到“叶曦”的名字，应该有32次。
来自于无聊到爆的叶曦同志的简单心算。
**
终于轮到参观时间。
叶曦狠狠松一口气。
以她资历，本应该在人群末端随大流观看，谁知再次被唐领导与华主任，笑呵呵以“年轻人世界”的借口，把她提溜出来，仅落后于两位领导之后，真是非一般的重视。
能源系相关教授们是不是对她露出怀疑的目光，不是对她科研成果的怀疑，毕竟事实证据摆在这里，是怀疑她暗地里“屠版”能源发明技术。
叶曦：
……
华主任带着领导们的参观，自然是主要在能源方面的研究机构。托领导们的福，叶曦能够进入前世也没有去过的一些地方。
她终于把尬聊转移到参观学习上来。
对于北理大学来讲，能源方面的研究成果比材料方面的研究成果更多，之前材料学校主要出一个国家特种钢材研究项目，而能源院系可不止一两个这么出名的研究方向。
也因此，
实验设备更加完善。
比起叶曦的破旧楼实验室，每一个项目研究机构的环境都比她好，这可能是参观的原因，带着看的都是有成就的实验室。
比如同是原煤转化过程基础研究。
这里实验室总面积有上千平米，办公室与实验室都非常现代化。
从小细节对比，别人实验室墙壁是一种隔音复合材料，叶曦的旧楼是红砖加某宝几十块墙纸，的亏旧楼地址在学校神隐地方，否则还可能扰民。
别人实验室是中央冷气暖气，叶曦的旧楼是自己掏腰包买的厉几台空调。别人实验室的整体专修，从办公室桌椅到灯具等都是专业设计师设计，而叶曦的是70年代工厂旧房，灯泡都是自己买的。人家有电梯，他们楼梯都很窄很小。
想象恐怖电影中的鬼故事旧楼那样，旧墙外青苔与爬山虎都有。
叶曦：
……莫名奇妙有种心酸之感。
她当然不看重“外来之物”，主要是设备方面差距实在太大，他们至今还要腆着面子去材料员借人家的实验设备用。
若是别人也有项目需要做，他们自己只能调整计划。
再看看人家能源系设备。
激光多普勒动态粒子分析仪、马尔文实时雾滴测量系统、智能灰熔点测试仪、自动量热仪等大型精密仪器以及完整的煤质分析评价系统、大型冷模与热模装置……
有这些智能化设备，
她的整体实验速度能够提高至少双倍！
什么是差距？
这就是是。
叶曦看得有点眼红。
从简至繁的张春阳与谭晓艳：
……晓领导你该知道我们有多么爱你！也该能想到为什么有些基础的操作，我们出现失误的频率那么高，因为从智能化到操作化转变，毕竟中科院的实验环境更强一些。
汤教授此刻正在讲解：“我们实验室紧密围绕国民经济……煤炭高效、清洁利用的科技问题……重点研究解决煤转化核心技术，总有固定在编人员23人，在编客座研究人员6人，包括123项目首席科学家……”
介绍把科研环境与成果转化成数据，唐领导他们听得一目了然，然后也能从中找到可以夸奖的理由，或者怎么提问不引起尴尬。
期间，叶曦也有询问的机会。
她自然一点都不放过：
“汤教授，请问那个完整的煤质分析评价系统的创建……”
汤教授自然礼貌性回答。
两人很流畅地一问一答。
但听得云里来雾里去的唐领导与华主任：……每个字都能听懂，但合在一起根本听不懂，请问叶曦你敢问一些简单问题吗？
领导们也找不到合适的话语接话。
几次过后，华主任重重咳嗽两声：
“既然叶曦老师对于能源系这么有兴趣，下周你可以随时来能源局观摩一下，届时跟各位教授们再仔细探讨。”
否则继续下去，他怕领导们发飙，也怕整个参观时间弄到晚上去。
于是乎，
叶曦满意了。
有华主任这么一句话，整个参观的时间完全没有白费，太值得。
领导们的参观继续。
接下来是包教授的展示时间：“……中国青年科技奖获得者4人，教育部新世纪优秀人才2人……在煤基相关研究技术方面…在煤领域已获专利50余项，技术推广18家企业…”
还有童教授：
“……曙光学者8人…锂电池……”
叶曦对这些科研成果也很感兴趣，但刚想看到具体与过程，而不是让他们活在教授们口里的数据化中。
对能源系的参观终于结束。
间隙间，在大家都休息的时候，华主任有小声含糊地问叶曦一个问题:“能源系非国家实验室，只是国家重点项目研究机构，你有自信你的实验室能够超过他们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