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不掺和(快穿)——风流书呆
时间:2019-03-07 10:10:07

  这三道菜极为灵活多变,只要客人喜欢,做成什么口味都可以,一旦学上手,这辈子便不用愁了。王大娘和王小弟都不是蠢人,尝了菜式,听了解说,心里既高兴又惭愧,也不知该不该收下这份大礼。
  林淡从来不说空话,指点完菜色又传授了一些生意经:“春秋冬三季你们可以免费为来往的客人提供热茶,夏天做一些凉粉随时冰镇着,然后挂一面旗子,写上‘免费供应茶水’,自然会有疲惫的客人停下饮用,你们顺势再问问他们要不要吃食,这生意自然而然就做起来了。识字的人毕竟是少数,小弟可以坐在路边等候,看见商队过来就扯着嗓子喊两声,招揽招揽人气。王大娘的手艺摆在这里,不怕客人不满意,客人满意了,名声便有了,日子也就越过越红火,你们说是不是?”
  “是是是!”王大娘和王小弟不住点头,眼眶湿透。他们看出来了,林淡是真心想帮他们,否则不会说这么多。万没料到当年只是发了一次小善心,今日竟有如此福报,这世上果然还是好人多。
  这一忙便忙到了晚上,林淡头顶星光,自由自在地走在官道上,心中只觉阔朗。该她的,她要拿回来,欠别人的,她也会还回去,活着便要活得坦荡。
  俊伟男子默默跟随在她身后,看着她的目光复杂无比。
  三道菜不是一朝一夕能学会,林淡不得已,只好在小镇多待几天,每天都去王大娘的店里帮忙。林小弟煮好热茶便坐在路边吆喝,果然引来许多商队和路人。他们原本打算喝了免费茶水就拍屁股走人,却被厨房里传来的浓香勾住,于是要了几碗豆花尝鲜,这一尝可不得了,竟停不下来了,喝一碗不算什么,有那胃口大的连喝四五碗还意犹未尽,南客北客就没有不喜欢的。
  王大娘这间小店从门可罗雀到客似云来,也不过三天而已。三天后,林淡离开了,王大娘自己钻研了一些新口味拿出来卖,反响也很不错。久而久之,破败草棚变成了坚固土屋,又过几年改建成一排木头房子,最后竟发展成一座专卖豆花的饭馆,可谓远近驰名。而王大娘那位儿媳妇被挤兑得没生意可做,觍着脸回来磕头认错,却被赶出去,变成十里八乡的笑话。
  这些后事,林淡尚且不知,她把母亲带回京城,安置在早已买好的小院里,来不及停歇便去了西城区查看铺面。回京开店这件事她已经筹划了两年,可说是“一切就绪只欠东风”。
  京城素有“东富西贵,北贫南贱”的说法。西城区住的多是权贵;东城区住的多是富豪;北区穷人聚居;南区均是外来流民,靠苦力为生,故而低贱。
  林宝田擅长做鲁菜,林淡这些年便对鲁菜多有钻研,回来开店自然还想继续做鲁菜。而在厨师界有这样一种说法——鲁菜是官菜,粤菜是商菜,川菜是民菜,淮扬菜是文人菜。既要做官菜,自然得在西城区开店,这样才有客源。
  林淡早就派了几个仆从回京寻找铺面,三两个月地等下来,果然等到西城区的青云巷有一间杂货铺开不下去,准备转让,而这间杂货铺对面便是严家菜馆。
  按理来说,林淡既已安全抵达京城,那俊伟男子就该走人了,但他偏偏不走,也不说理由,只默默跟随在林淡身后,像一名守护者。感知到他没有恶意,林淡也不去管他,径直与杂货铺的老板商谈价格。
  俊伟男子站在门口等待,目光转向对面的严家菜馆,表情有些微妙。
  “您想开一间酒楼,做的也是鲁菜?”杂货铺老板眼珠子转了转,改口道,“林掌柜,不是我有意为难您,实在是我家中生了变故,需要一大笔银两。您给的价钱虽然合适,却也不算高,而这些天已接连有好几拨人找上门来,给的价钱都比你合算。价高者得,这是做生意的规矩,您不会不理解吧?”
  林淡拧眉道,“掌柜,您想要什么价格不如报来与我听听,我看看合不合适,合适我就拿下,不合适就算了。”
  杂货铺老板报了一个价格,完全不是现在的林淡能承担的。她心中略一合计,果断道:“掌柜,您等我一天,明日我就把银子带过来,您准备好过户的文书。”
  谈妥之后,她让仆从回去拿货,自己则在青云巷里溜达几圈,看看情况。
  “三百六十两银子,这个价格足够买下两间那样的铺面,你亏了。”俊伟男子亦步亦趋跟随在她身后,嗓音发沉。
  “你不懂,我就要那间铺面。”林淡语气坚定地摆手。
  俊伟男子回过头,看看生意兴隆、客似云来的严家菜馆,再看看对面的杂货铺子,不由心下暗叹:林淡这是准备与严家菜馆打擂台吧?
 
 
第16章 厨娘15
  没错,林淡这次回京的确是打算与严家菜馆别别苗头。输给严朗晴她没什么不甘,但这严家菜馆的前身却是林氏酒楼,是林宝田一手创立的,酒楼里的每一道招牌菜都是他的心血,临到头却被二房、三房和严家夺了去,天下有这么便宜的事吗?
  严家不觉得亏心,继承了原主遗志的林淡却始终过不去那道坎。还是那句话,该她的,她得拿回来,不该她的,白送她也不要。
  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要想与严家菜馆打擂台,林淡还是得去品尝一下他们的菜肴,看看口味如何。但她的五官这些年并未变多少,若是让二房、三房的人认出来,肯定会给她使坏,只能拜托那名俊伟男子去打包几个招牌菜,拿到别处去吃。
  吃完菜后,两人坐在茶馆的包间里说话。俊伟男子低声询问:“严家菜味道如何?”
  “手艺很好,不愧为御膳世家。”林淡中肯评价。
  “比起你呢?”俊伟男子还没吃过林淡做的鲁菜,极想尝一尝。
  “等我把店开起来,你便知道了。”林淡浅浅一笑,推门离开。她虽未正面回答,但那云淡风轻的态度已经足够说明她的自信。
  俊伟男子盯着她挺拔的背影,摇头莞尔。
  两人继续在青云巷里转悠,行至一处拐角,看见又一家鲁菜馆,林淡招手道:“进去吃吃看。”既要开店,自然得把附近的菜馆都打探清楚,不说抢生意,扬长避短总是要的。
  这家菜馆名叫桥园饭庄,铺面有严家菜馆两个大,装修也极为豪华,里面既有亭台楼阁又有小桥流水,环境极为雅致。达官贵人出门在外都爱讲究排场,而这桥园饭庄的排场远比严家菜馆更奢华,按理来说生意不会差,但林淡与男子在大厅里坐了许久也只来了五六桌客人,比起严家菜馆的客似云来真是差得远了。
  等吃到菜品,林淡才找出原因,无他,这家饭庄的厨子手艺不行,做的鲁菜不地道。
  “吃过严家菜再来吃这家的菜,口味就差了一两个档次,难怪留不住回头客。”林淡放下筷子感叹。
  俊伟男子不搭话,只招手让店小二过来结账。林淡刚拿出荷包便被他摁住,手腕一翻,一个半两的小银锭子便落入店小二掌心,买单的速度要多快有多快。那店小二拿到银子还不知道这玩意儿是怎么出现的,好一阵抓耳挠腮,疑惑不解。
  林淡被逗笑了,微微勾了勾唇,与那店小二搭起话:“你家饭馆要不要干货,都是我从南洋带来的上品,有鲍鱼、燕窝、海参、瑶柱等等。山珍我这里也有,种类还很多,可长期提供稳定货源。”
  为了养家糊口,林淡在学艺的同时不得不做些小生意,久而久之便建立起一支商队,专门倒卖干货,把沿海的海产带去内陆,又把内陆的山珍带去海边,一来一往赚得也挺多。
  店里专做贵人生意,食材当然得选购上品。店小二不敢做主,连忙把掌柜请出来。能多一个稳定的货源,掌柜自然乐意,林淡便让仆从把货带来给店家查验。
  掌柜对食材的好坏不太了解,只得把大厨叫来。这位大厨刚满二十,长相白净俊秀,看着还很稚嫩。他手艺虽然不行,眼力却极佳,肯定道:“鲍鱼都是双头鲍,燕窝都是雨季初盏官燕,鱼翅有海虎翅、群翅、天九翅,皆为佳品……木耳不是普通木耳,是从悬崖峭壁上采摘的岩耳,堪称山珍中的魁首,都是好食材,不作假。”
  话落他长舒了一口气,似是放下一块心头大石。有了这批极品干货,不怕做不出滋味绝佳的鲁菜。他原本还有两年才出师,可他爹忽然暴病而亡,这家酒楼又是爹的心血,不能不好好经营。但他的手艺到底还欠缺一些火候,自打掌厨以来,店里的生意就越来越差,竟有些难以支撑的迹象。若非他即是大厨又是店老板,掌柜早就把他撵走了。
  “这批货我们全要了,林掌柜您开个价吧。”大厨果断拍板。
  林淡给了一个中不溜的价格,不会太贵,但也不便宜,见对方爽快地掏了银票,态度便也轻松起来,“这附近还有没有别的饭馆,你们给我指点指点,省得我多跑冤枉路。你们放心,我手里已经没有上等货了,都是些次品,销给别家对你们没影响。”卖掉手头所有的存货,她的资金缺口便能填上。
  俊秀大厨摇摇头,语气有些不好:“没别家了,附近这几条街只有桥园饭庄和严家菜馆。你们是外地人,许是不知道,这严家菜馆的当家人是宫中御厨,权势颇大,不准附近再开鲁菜馆与他家抢生意。”
  “可你们不是开得好好的吗?”林淡眉头微皱,那俊伟男子也露出一抹厉色。
  “我家也不是全无来历。我祖父伺候过先皇,我爹伺候过太后,都是宫里出来的御厨,我那厅里挂的一幅字画就是先皇的真迹,严家再怎么猖狂也不敢欺到我头上。”俊秀大厨面带骄傲,心中却也忐忑。他家虽然有底蕴,但他手艺不行,近几年已有颓败之势,而那严朗晴年纪轻轻已是御膳房的掌厨,还是皇帝的心头好,盛名早已从宫内传出宫外。
  西城区这些老饕就算不给她面子,也得给皇上面子,于是严家菜馆就越做越大。
  林淡时常派人回京城打探情况,倒也知道严朗晴是如何发迹的。她出了侯府便在严家菜馆做主厨,偶有一日皇帝微服私访,恰好在她家菜馆里吃饭,对她的手艺十分青睐,又与她相谈甚欢,随后便把她招进宫里做菜,渐渐得了宠。
  后来严朗晴究竟如何了,林淡也没再关注,却不知她竟已得势到这个地步。
  又听那大厨继续道:“严家的当家人是严朗晴,她最出名的招牌菜是万福肉,皇上头一次吃到就喜欢得不行,当即把她留在宫里当御厨。听说一天不吃她做的菜,皇上心里头就不舒服,你说她得不得宠?”
  林淡对严朗晴得不得宠没兴趣,却对万福肉感兴趣,不由追问:“这万福肉是怎么个做法,真有那么好吃?”
  “我也不知。听说做万福肉的时候严御厨都会让旁人回避,菜谱只她一人知晓。”俊秀大厨遗憾地摇摇头。
  林淡面色如常,目中却全是冷意,留下地址便告辞离开。出了桥园饭庄,她立刻回去找那位杂货铺的老板,诓他说银子已经凑齐,可以过户了。老板果然百般推拒,还说她离开后便有人出了高价,把铺面买走了。
  林淡仔细看他,发现他眼里满是拒绝了一桩好买卖的肉痛之色,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多方竞买都是假的,得了严家警告,不准把铺面售给别人开鲁菜馆才是真。
  辞别老板,林淡再无闲逛的兴致,一言不发地往回走。
  俊伟男子看着她的背影,嗓音略有些发沉:“我早些年在西北奔波,近日才回京城,且时常要出去行走,竟不知严家的行事已如此偏颇。”
  “偏颇?”林淡回头看他,意味不明地笑了笑。
  很快,俊伟男子就知道她为何要那样笑。似乎是从杂货铺老板那里得知有人要在对街开鲁菜馆,与自家打擂台,严守业便派人查了查,而林淡无权无势,很快被他查到头上。于是不管林淡想在哪里开店,都会被严家搅黄,西城区无人敢卖她铺面,东区也不行,北城区的铺面刚买下,卖家就反悔,坑了林淡一笔定金。转来转去,林淡终于在南城找到一家铺面,位于一处码头,往来人员极为复杂,治安也差得很,常常发生盗抢甚至是杀人事件。在此处做生意,甭提赚钱,别亏得血本无归都算好的。
  于是严家终于满意了,觉得已把林淡打得爬不起来,这才罢手。
  俊伟男子每天跟随林淡四处奔波,看着她被人刁难、排挤、倾轧,这才知道严家的行事哪里能用“偏颇”来形容,简直是“下作”。饶是他定力再强,脾性再沉稳,胸中也压着一股沉沉的火气。但林淡却始终保持着积极乐观的态度,遇见困难只略一皱眉便很快舒展开来,仿佛没有任何人、任何事能将她打垮。
  这天,林淡带着仆从来南城整理铺面,而那俊伟男子则守在门口,一双锐目来回审视路人,气场大开。他每天都会在傍晚离去,翌日清晨出现,在林淡家吃过早餐就随她四处奔波办事。好在有他保护,林淡才能在南城这块杂乱之地来去自如。日后没了这个保镖,她少不得要雇佣一些身强体壮又老实可靠的伙计给自己看店。
  想到这里,林淡叹息道:“我的事都已经办妥,你日后便不用再跟着我了。”
  男子不接这茬,再一次提议:“这家店位置不好,我给你换一家,就在西城。”
  “我俩萍水相逢,无甚交情,我怎好意思要你的铺面。这些天的照顾我铭记于心,日后但凡你来我这里吃饭,我都给你打五折。”林淡一如既往地拒绝。她不是不知好歹的人,但更不是贪得无厌、得寸进尺的人。
  男子嘴唇微抿,不知该如何说服她,眼见天色暗了,只好转身离去。走到巷子口,他回头看了看,心中满是忧虑。此处当真不是开饭馆的好地方,铺面藏在弯弯绕绕的胡同里也就算了,四周还全是赌场、斗鸡场、码头、妓馆等下九流的场所,怎么做生意?
  林淡性子那样倔强,男子想帮她,都不知该从何帮起。
 
 
第17章 厨娘16
  新买的铺面价格很便宜,才二十两银子不到,与之前那间杂货铺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但贵有贵的好处,便宜也有便宜的坏处,这间铺子之所以如此廉价,就坏在它的位置上。
  若非十分熟悉本地地形的人,要想绕过七八九个胡同走到这里,简直是不可能的事。差点在胡同里绕晕过去的齐氏如今正愁得吃不下饭,生怕女儿亏得血本无归。
  林淡一边收拾桌椅一边安慰她:“娘,您别担心,我把店开在这里不是没有道理的。您看看四周都是些什么铺面?”
  “是什么?赌场、斗场、码头、妓院,全是些下九流的场所,来往人员也都是下九流的东西,我真想不明白你为何要把店开在此处。既然严家人容不下咱们,咱们离开京城便是,好歹能过个安生日子。娘不要你争什么家产,也不要你比什么高低,娘只要你平平安安的。”齐氏边说边去拉女儿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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