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女神进化史——闲庭饮茶
时间:2019-03-08 09:47:11

  “这样没事?”谢婉松了口气,坐起来靠在车壁上,理了理特意散乱的头发。
  “放心,她不敢的。”谢夫人说的笃定,先不说薛贵妃有没有那个本事对付武国公府,一个太监总管在薛贵妃眼里不值得什么。
  而且,这事她不占理,长安城稍稍聪明的人都看得出来这里面的猫腻。
  谢婉懵懂点头,暗暗皱眉,她是不是该动动脑子了,人家都把注意打到她头上来了。
  好烦哦,谢婉撇嘴,不过为了小命着想,她还是决定运转运转她快生锈的脑袋,主动了解一下朝政大事。
  不过谢婉觉得目前最重要的不是这个。
  迎着老太医探究的目光,谢婉心虚的扭过了头。
  完蛋了,苗太医当了几十年太医令,医术了得,明显是看穿了她的把戏。
  苗太医慢吞吞的收回手,慢吞吞的收回把脉工具,慢吞吞的合上药箱,目光一直落在谢婉脸上,见她心虚的脸都白了,才放过她。
  “夫人可否借一步说话?”谢婉觉得这老太医忒奸诈,故意折磨她。
  知女莫若母,苗太医都能看出谢婉的心虚,谢夫人哪能没发现,她冷笑一声,可真是好样的,像她爹。
  谢婉瑟缩了下,企图把脸埋进被子里。
  谢夫人转头又对苗太医笑得得体端庄,“苗太医请。”
  谢夫人和苗太医出去了,谢婉脑子转的飞快,企图在她娘进来兴师问罪之前找个好理由蒙混过关。
  她前几年的确是体弱多病,那是娘胎里带出来的毛病、麻烦,但各种珍稀药材吃下来,早就好了。后头都是谢婉消极怠工不愿出门故意折腾的。
  当然她不会傻到对自己的身体下手,上辈子行走江湖,会一些偏门手法,用特殊的技巧改变了自己的脉象,任谁来看都依然是体虚病弱。
  然后阴沟里翻船莫过如此,那老太医竟然看出来了。
  谢婉瑟瑟发抖,准备迎接来自亲娘的暴风雨。
 
 
第4章 
  谢婉左等右等,脑海里已经盘算出了十数种理由,结果谢夫人根本没有回来。
  “夫人呢?”谢婉耐不住心中煎熬,从床上坐起,乌黑如缎的长发披在肩后,精致的小脸苍白毫无血色。
  清秋垂下眼睑,不敢看她,恭敬回道,“夫人回了主院,说……说……”
  她吞吞吐吐不敢明说,尽管谢婉早有预料,还是无奈抽了抽嘴角,直接吩咐,“直说便是。”
  清秋的头垂的更低了,声音轻飘飘的,一不注意就会错过,“……夫人说她不想看见您。”她像是豁出去一般说完,匆匆行了一礼,不等谢婉发话,便退了出去。
  她可没胆子留在这里看县主的笑话,要不是夫人吩咐,她早就和见机跑的快的蝉夏一样躲开了。
  武国公府两位主子之间的机锋她可不想参与。
  谢婉按了按眉心,这还真是她娘的脾气。
  但是谢夫人可以不来看她,谢婉还真不敢和谢夫人赌气,毕竟是她有错在先。
  接下来的日子,谢婉十分乖巧,谢夫人让她往东她不敢往西,说一她不敢反驳二,补药喝了一碗又一碗,苦着脸往嘴里塞梅子,全副身心都在讨好她娘回心转意上。
  以至于孟绯来府内寻她说起长安的最新热闹的时候,她一头雾水,什么都不知道。
  孟绯坐在她闺房的美人榻上,四处无人,连她们的大丫鬟都被赶到了外面,她盘膝而坐,屋内烧了火龙,暖如春日,她穿的单薄,扬着被熏的红彤彤的小脸很诧异的望着她,“你竟然不知道?”
  比起她不知道长安的热闹这件事,谢婉更奇怪孟绯为什么认为她应该知道。毕竟人人皆知和宜县主深居简出,没道理和谢家是姻亲的孟绯不清楚这点。
  不过谢婉很快反应过来,“和我有关?”
  “也算吧,”孟绯点点头,笑道,“……五皇子因作风不检被皇上训斥。”
  作风不检?谢婉露出古怪的神情,“五皇子做了什么?”
  孟绯忍不住大笑起来,因着红梅园的缘故,她对五皇子也有很大意见,眼下见他倒霉,心中畅快,“五皇子他从风月场所出来,被巡逻队抓个正着!送去京兆尹。”
  她也只知道个大概,毕竟这种消息还是要避着她们这些未出阁的小姐的。就连这些,还是她缠着她娘老半天才磨出来的。
  长安有宵禁,夜晚不许出门,但谢婉直觉此事没那么简单,五皇子毕竟是皇子,单单这一个身份就让巡逻队的人忌惮,说不定看到了也当作没瞧见,哪里会那么巧。
  被抓到不说,还被送去京兆尹。
  “舅母怎么说?”谢婉不动声色问道。
  孟绯向她投去一个“你怎么知道”的眼神,“我娘说这事没那么简单,让我少掺和。”
  她娘不说,孟绯也心里有数,不说其他,这事一夕之间传得沸沸扬扬,民间对风月之事本就感兴趣,何况是皇家的风月之事,薛贵妃想压都压不下去,要说里面没人捣鬼她才不信。
  “嗯,”谢婉脑子转的飞快,说不定这事还有她娘的手笔,她打定主意等下去问问,面上还是很赞同的样子,“朝政大事,我们不要插手。”
  其余两方势力肯定也动手了,经此一事,五皇子不说废了,至少也残了一半。
  送走孟绯,和她约定好十五去临安寺烧香祈福。
  长安时下虽然风气比前朝开放,但对贵女而言,也只有赴宴访友还有去寺庙祈福才可出门,说是去寺庙拜佛烧香,其实就是想出门玩耍而已。
  谢婉不信佛,但也没有驳了孟绯的兴致。
  “去主院,”谢婉裹上厚厚的白狐披风,柔软的狐毛堆积在她颈侧,衬得她的巴掌大的脸更加小巧精致。
  屋檐上积雪已经融化,武国公府低调精致,又带着些武将之家的粗犷。既是因为谢府主子少,也是为了减少不必要的开支比起长安其他的勋贵人家,谢府的下人算得上少得可怜。
  谢婉住的掌珠院和主院离得很近,事实上国公府的院落空着一大半,没人住,都被谢夫人锁了起来。谢婉七岁以前也在主院,还是后来她强行要求才搬了出来。
  “县主来了,”看到她来,主院的大丫鬟笑眯眯的迎了上来,“夫人方才还说您该来了。”
  谢婉:“……”
  谢婉很早以前就明白事不可为的道理,比如她永远不是她娘的对手。
  好歹两辈子加起来年龄和谢夫人想当,可是在独自支撑武国公府十数年的谢夫人面前,谢婉一直觉得自己远远不够看。
  她脱掉绣花鞋,爬上软榻,依偎在谢夫人身侧,伸手抱住她,嗅到谢夫人身上浅淡的香气,莫名心安,觉得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不如就不如呗,这是她娘。
  谢夫人在看账本,翻了一半,低头去看身侧的人,才发现她已经沉沉的睡了过去,脸蛋红润,睡得香甜,谢夫人觉得这些日子的补药还是喝的有作用的。
  “夫人,”丫鬟看了一眼谢婉,轻声请示。
  谢夫人摇摇头,让她又拿了一床被子来给谢婉盖上。
  长久养成的警觉性并未消退,睫毛轻颤,好在她立刻反应过来是在哪里,并没有睁开眼,小小的打了个哈欠,抱着谢夫人的要蹭了蹭,带着鼻音唤道,“娘――”
  “嗯,”谢夫人温柔笑着应了,轻轻拍了拍她的背,和她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绯姐儿已经和你说了?”虽是疑问,谢夫人的语气却很确定。
  两人也都知道说的是什么,谢婉回道,“说了,这里面您可插手了?或者――”就是您动的手。
  隔墙有耳,谢婉深知这个道理,即使是在自己府内,绝对安全的地方,她也没有把话说全。
  比起谢婉,谢夫人更加自信,轻描淡写道,“是娘做的。”
  “皇上那边……”谢婉更担心这件事,江湖之人,对皇权并没有多少敬畏,但那是以前,谢婉再傻也知道皇上对她们谢家的忌惮。
  谢家是开国功臣,战功赫赫,是开国皇帝手下头号大将,被封为武国公。谢家的人并不恋权,早早交上军权,因此才能在其余开国功臣不得善终之时安稳至今。
  实际上,为了传承谢家,尽量避免皇帝的忌惮,谢家每一代选好继承人后就会把其余人分出去,只留下一脉单传,这也是武国公府历来没有几个主子的缘故。
  “不用担心,”谢夫人轻抚她的长发,动作温柔至极,口中说出的话却堪称大逆不道,“陛下已经不是二十年前的陛下了,他老了,老糊涂了,一味相信眼前看到的,也更注重脸面,五皇子出入风月场合,闹得天下皆知,不管他为什么出现在哪里,对陛下来说,都是一件十分丢脸的事,陛下不会去追寻这背后的真相,他甚至不会想要去看到五皇子。”
  谢家走在钢丝上,如履薄冰,如今朝中还找不到可以替代谢家的人还好,一旦找到了后果不堪设想,研究皇上的一言一行已经成了谢夫人乃至整个谢家的习惯。
  “绯姐儿可是要约你出门?”谢夫人话题一转,不欲再谈刚才的话题。
  谢婉也没有再追问,“是,表姐约女儿十五去临安寺上香。”
  “嗯,”有人来约谢婉出门,谢夫人自然高兴,她早就担心谢婉没有正常的社交了,不过,“多带些护卫,注意安全。”
  虽然谢夫人自认她行事周全,没有留下痕迹,但有时候有些人认定的事是不需要证据的。谢夫人有心让她缓缓再出门,话到嘴边转了一圈还是没说出口。
  谢婉会意,但没当回事,笑得狡黠,“要真有人敢伸爪子,女儿就把它剁了回来给您炖汤!”
  谢夫人失笑,倒是被闺女这些天的乖巧迷了眼睛,忘了她的本质了,狠狠弹了一下她的额头,“你啊!别什么香的臭的就往府里带,注意分寸。”
  “女儿省得。”谢婉捂着额头,委屈巴巴道。
  “您就是不信任女儿。”她控诉道。
  虽然没有谢夫人成熟,但她也比一般人要稳重的多,偏偏谢夫人总把她当孩子,百般叮嘱。
  谢夫人抽了抽嘴角,又敲了她一下,“你再大,娘亲也不放心。”
  儿行千里母担忧,何况这丫头从小就没离开过她,她能不担心吗?
  既怕她吃亏,又怕她太放肆。
  “您放心好了,女儿尽量不出手。”谢婉沧桑的叹了口气,想她堂堂一江湖侠客,困于后宅十几年,处处受限。
  看她失落的模样,谢夫人不禁反省,莫不是自己真的太严苛了?
  “这样吧……出手可以,但要保证不被人抓到把柄。”
  “真的?”谢婉的眼睛唰的一下就亮了。
  谢夫人隐隐有些后悔,她答应的太快了,但话已出口,“真的。”算了,大不了她多盯着点。
  “谢谢娘亲。”谢婉激动得想打滚,抱着谢夫人的腰声音甜的能掉出一斤蜜来。天知道她都多久没舒展筋骨了,骨头都要生锈了。
 
 
第5章 
  十五这日清晨,谢婉刚被清秋从被窝里挖起来,她闭着眼睛,神情慵懒,张开手臂任由清秋给她套上衣服。
  “县主,孟姑娘来了。”蝉夏挑开帘子进来,手上还抱着一个大大的红木盒子。
  “什么?”谢婉被吓得一个哈欠生生打了一半停住了。
  她惊讶的瞪大眼睛,圆圆的杏眼里初醒的懵懂迷茫如潮水般褪去,脸颊还带着刚刚睡醒的晕红。
  “这才什么时辰?”她又是疑惑又是惊讶。
  “县主,已经快辰时了。”蝉夏好笑回道,同时打开红木盒,露出里面的宝石头面,“这是主院的静姐姐送过来的,说是夫人让县主今日戴着出门。”
  “辰时了,”谢婉感叹了一句,目光从红木盒上一扫而过,她对首饰什么的不懂,一直是她娘为她置办这些东西。“蝉夏你亲自去招待表姐,上些点心热茶,不要怠慢了。”
  她身边就两个大丫鬟,清秋和蝉夏,平时谢婉近身也更喜欢用清秋,不是什么偏好,只是习惯了。
  身为江湖中人,不让人近身已经是习惯,她用了好长时间才接受清秋近身侍候,就这还是因为她搞不定复杂的衣服和妆容。
  “是,”蝉夏伸向宝石头面的手一顿,随即若无其事的收回来,福身一礼,应道。
  “快些吧,别让表姐等急了。”看着身上繁复累赘的衣裳,谢婉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再一次催促道。
  谢夫人送来的是一套红宝石头面,饱满娇艳欲滴的耳坠,细碎的宝石拼凑成朵朵红梅的簪子。奇异的是,谢婉柔弱清丽的容貌竟然能够压的住这套头面,透出一股矛盾的美,妩媚艳丽而又从骨子里透出清冷,像极了寒冬开放的腊梅。
  “绯表姐,”匆匆梳妆后,拒绝了清秋再往她头上添东西的提议,谢婉提步来到花厅。
  孟绯眼前一亮,疾步走到她身前,拉着她转了一圈,“我就知道婉表妹是个俊俏的,上次是没好好打扮,不然看薛锦衣怎么嚣张。”
  看来上次红梅园还是发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谢婉目光一闪,“绯表姐可别取笑我了,我们该走了,今日表姐坐我的马车可好?”
  “好啊好啊,早就听说姑姑重金给你打了辆香车,可是让我好生羡慕。”孟绯眼睛一亮,被她转移了话题。
  虽说谢婉不常出门,但谢夫人从来不曾委屈了自家女儿,别人有的谢婉一定也有,且更好。前些年长安流行香车,谢夫人也更风给谢婉打了一辆,不过谢婉一直没有用过,连上次出门也是和谢夫人一辆马车。
  因此,严格意义上来说,这还是第一次用。
  谢婉轻轻一点她的额头,拉着她往外走,“你这话说的,不知道的还以为舅母亏待你了。”
  孟绯不以为意,咧嘴一笑,自然没有亏待她,不管的在谢家还是孟家,闺女都是宝贝的,只是她娘没有谢夫人那么疼她而已。
  丈夫儿子都在外面,谢夫人和女儿相依为命,自然偏宠了些,除了原则问题上要求严格,但其他的基本有求必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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