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女神进化史——闲庭饮茶
时间:2019-03-08 09:47:11

  星墟是月族掌握的一种下界捷径, 类似于下界的投影,在日族也有类似的火海, 掌握在两族掌权者手中。
  谢婉不过十年间, 不仅完全掌握了驾车赶月,连星墟都握在了手里。
  “神子过奖了, ”谢婉无意多谈这个,淡淡略过, “你也清楚, 到了我们这个层次, 修行所带来的进益已经微乎其微,反而是执掌神职所得的功德更有助于修行, 我最近观想星墟, 偶然起了一个念头。”
  “你想要去下界赚取功德?”少煜皱眉, 并非没有前人做过, 只是极少, 只有在上古乃至远古的古籍中才能寻到一二, 如今的仙界众神更多的把下界当作历劫或者玩乐的地点, 没有多重视。
  “……也可,”少煜怔怔思索着,一只手端起手中的茶盏,往嘴里送,一口茶水进肚,少煜脸色一阵扭曲,登时回过神来。
  他想要将茶水吐出来,触及到谢婉警告的目光,苦着脸吞了下去,之后将茶盏推得远远的,自己从袖子里取了个灵果吃。
  谢婉轻笑两声,不去提他的窘态,“我这几日寻到一处快要崩溃的小世界,正处于末世。”
  她一根手指伸向星墟,轻轻一点一颗星辰,一幅幅画面呈现在二人面前。
  血红的月亮,坠落的星辰,奔跑的植物,僵硬的尸人,失控的兽类……
  无一不显示着这个世界的人族正在遭受着什么。
  然而惨烈的景象却未让端坐的两位神祗平静的面容发生变化。
  于他们而言,人族只是下界里占据世界主角较多的一种种族,他们下界,通常也会选择人族。
  玉手拂过,画面消失,谢婉又点开一颗星辰。
  寿元已尽的修士须发尽白,满面悲凄;一处前人洞府内,两伙修士狭路相逢,大打出手;此界灵草不丰,灵药稀少,连拿来做通用货币的灵石都少得可怜,修士们修为卡在一定瓶颈无法突破,只能静待寿元尽头。
  少煜静静看完,待谢婉再次散了画面之后才开口询问,“你欲如何?”
  谢婉微微一笑,“既然求的是功德,自然就要做到最好,救下一方世界,天道可不会吝啬,你我二人都不能离开仙界过久,那些蝇头小利还是让给别人好了。”
  少煜眸光流转,俊美容颜更加出色,“我可没答应要去。”
  “神子为何不答应?”谢婉歪头看他,疑惑道,“百利而无一害的事,就算没有成功,也不过少了几日时光,时光多我们而言,是最不重要的物什。”
  “何况,神子今日来了?”
  这才是最重要理由。
  少煜不承认,“我来是与神女说韶玉公主的事。”
  “是吗?”谢婉语气淡淡,反问道,韶玉公主的事不过三两句话就能说清,何必多此一举跑来月岛。
  “好吧,”少煜招架不住她的目光,“我确实是有意下界一趟,族中有事交代与我去办。”
  谢婉没有问是什么事,怕是属于日族秘辛,不然也不会派出逐日神子。
  “不会耽搁太久,你到时候去寻我便是。”少煜给了她一块玉佩,到时可根据它来定位到他要去的世界。
  ……
  陆府是言情书网,族中长辈早年甚至官至太傅,尤其重视族中子弟的培养。
  僻静幽远的小院,从一间宽敞的厢房里,传来阵阵读书声,由远到近,声音更加清晰洪亮。
  仆从行到此处,脚步顿住,出生至穷苦人家,没读过书,后来入了陆府之后耳濡目染懂了一些字,天生对读书人有一种发自内心的敬意。
  他站在门口,不敢打搅,只盼着夫子能快点发现他。
  邵夫子眼角余光瞥见外面的人影,没有急着出去,等下方众学生读罢,解释了这一句的意思,命众学生再读十遍。
  读书声再次响起,邵夫子不疾不徐走了出来,他一身青衫,年不过弱冠,生得一副好样貌,更兼有满腹经纶,连陆府老太爷都言邵夫子若是去考科举,定然中得头名。
  对着这样的人物,仆从不敢抬头直视,诺诺道,“邵夫子,老爷让……让奴才带二少爷到前院去。”
  “……二少爷?”等了良久,邵夫子凉凉的声音才落下。
  仆从连忙点头,“是。”
  “嗯,”邵夫子转身进了学堂,不一会儿又走了出来,身后跟着个小尾巴。
  小尾巴五六岁大,唇红齿白,如同菩萨坐下的仙童,眼神清亮无比,浑然没有别的孩童这个年纪的懵懂。
  “走吧,”邵夫子牵着小仙童的手,走在前面,几步后,他顿了顿,转身,“你怎么还不走?”
  那仆从怔怔愣在原地,“邵……邵夫子,学……学堂怎么办?”他纠结不已,老爷没说让邵夫子也去啊?
  “其他的夫子等下会来接手,”邵夫子淡淡道,学堂里并不是只有他一个夫子,何况他今日的课程也确实是到时间了。
  “前面带路。”他又道。
  这一次仆从没有愣神,三步并做两步,跑到了他们前面。
  “夫子,父亲找阿溪什么事啊?”小陆溪并不是不知道父亲不喜欢他,更喜欢哥哥,小孩子正因为年纪小,所以才格外敏感,小陆溪现在很紧张。
  “阿溪好想父亲,”小陆溪瘪了瘪嘴,眼眶里泪光将落欲落。“父亲都好久没来看阿溪了。”
  一张帕子迎头盖在了脸上,小陆溪停了,把帕子揭了下来,手腕一转,果然在角落处绣着一朵小小的、微不可见的芍药,小陆溪嘴角一抽,果然是他家夫子的风格。
  “想哭到你爹面前哭去。”冷漠的声音从他头顶传来。
  会哭的孩子有奶吃,这句话到哪儿都试用。
  小陆溪作为原配嫡子,幼年丧母,父亲转头就把外室接了进来,不仅占了正室夫人的位置,连他嫡长子的位置都被外室子夺了去。
  那外室以故友遗孀的名义嫁了进来,陆老爷不仅得了佳人,还得了重情义的美名。
  对着这个儿子,陆老爷的态度不好不坏,但有继母在,如何也讨不到好去,邵夫子两年前来的陆府,有他照拂,陆溪的日子才好了起来。
  连一个前来投奔的书生日子过的好都没有,可想而知小陆溪的处境。
  这一次陆老爷在小陆溪上课期间唤他去前院,想也知道绝不是什么好事。
  邵夫子抱起他,在他耳边低声道,“记得,我让你哭你就开始哭。”
  小陆溪眨了眨乌溜溜的眼睛,猛地点头。
  邵夫子嘴角一抽,“动作小点,别被人发现了。”
  他抱着陆溪到了前院,在走廊处把人放下,牵着他的手进去。
  陆老爷端坐上首,见他进来,愣了愣,放下茶杯,“邵夫子怎么来了?”
  他对邵夫子的态度出乎意料的尊重,绝不像是对一个夫子,盖因他家镇海神针陆老太爷所言,以他的眼力都瞧不出这位夫子的来历,但也绝不是普通人,陆家前朝不稳,当慎重待之。
  邵夫子对他行了一礼,笑了笑,没有回答,带着陆溪在一侧位置上落座。
  陆老爷已经习惯了他的态度,听起来不可思议,可确实如此。这位来历神秘的夫子平日冷淡极了,只对当初据说救过他性命的陆溪亲切一二。
  陆老爷索性就当他不存在,对另一侧一道士打扮的人说道,“道长,这就是吾儿,烦请道长看看,是否……是他。”
  他故意说的含糊,想是有顾忌,说不出口,邵夫子却已经察觉到了异样,他也不急,饶有兴致的瞧着对面的道士。
  那道士外表看起来仙风道骨,矜持的一颔首,目光落到陆溪的脸上。
  陆溪被看得想往邵夫子怀里躲,陆老爷及时的制止了他,“溪儿莫怕,让道长看看你。”
  “嗯,”父亲的话陆溪还是听的,他小手抓着邵夫子的衣角,委屈的扬着小脸。
  道士盯着陆溪看了片刻,低头手指连连掐算,眉头渐渐皱起,又盯着陆溪看,如此反复了几次,他长叹一声,起身对陆老爷一拜,“贫道才疏学浅,无能为力,陆大善人还是令寻高明吧。”
  陆老爷本就是在紧张的望着道士,见他这样,顿时惊的站起,“道长何意?莫非……莫非当真如此?”
  说到此处,他厉色看向陆溪,陆溪被他一吓,登时埋进了邵夫子怀里。
  道长见此,连连摇头,起身就要往外走,口中喃喃道,“天煞孤星,难为,难为!”
  天煞孤星!
  陆老爷脑子一阵空白,只凭本能唤住他,“道长且慢!”
  道士依言停下,口中却为难道,“陆善人,不是贫道不帮忙,是当真无能为力,天煞孤星,克父克母克家族,贫道帮不得,实在是有伤天和。”
  邵夫子无声冷笑,他道那骗子说甚鬼话,原来还是一场阴谋,就为了除去小陆溪,怕又是那女人搞出来的。
  陆老爷听了道士的话,混沌的脑子只抓住了后几个字,“有伤天和,有伤天和……”
  他思绪前所未有的清明,那小子出生即克死了他的母亲,算来父亲辞官也是那一年,他几年来仕途不顺,陆家本也是排得上号的家族,这几年地位下降,如同昙花一现,再不复往日辉煌,这一切,都是那孽障带来的!
  他狠心不去看陆溪,不去想那是他的亲生骨肉,他对着道士恳求道,“道长慈悲,请道长给陆家指一条生路。”
 
 
第102章 九天之上(十)
  阳光明媚, 洒落在屋内一侧的白瓷花瓶上,花瓣上还残留着露水的痕迹, 娇艳欲滴。
  那道士听闻陆老爷请求,面露难色, 却没有执意要离开, 陆老爷见此, 连忙再三恳求, 言辞恳切,道士终究叹了口气, 手抚长须, “罢,罢, 杀一人而活百人,无论是孽是债, 都由贫道受着便是。”
  这一番话充满着悲天悯人的伟大感情, 陆老爷心底最后一丝怀疑散去, 他本是官场中人,多疑已成了本能, 如今对道士全然信任, 不由得再次一拜, “道长大恩, 陆某铭记于心, 待道长解决了那孽障, 陆某定然奉上厚礼。”
  道士眼中莫名光彩一闪, 继而佯装不悦道,“陆善人说得哪里话,贫道修行不为金银权势,此话休得再提!”
  “是,是,”陆老爷忙应道,却在心底下定决心,定要打听出道长出身何处道观仙山,奉上一笔丰厚的香油钱。
  道士满意点头,肉疼不已,却又不得不保持着神仙中人的作态,皱眉沉思片刻,手上掐算一番,摇头道,“不好,不好,你这孩儿与陆家实在是相克,若是贫道在府上解决了他,恐他会拼死反抗,伤了陆家根基,若是陆善人相信贫道,就请让贫道带走他。”
  “道长法力通天,陆某哪里有不相信的,”陆老爷没有一刻犹豫,直接就回道,他也不问道士带走陆溪之后会如何处置他,“道长……”
  一声嗤笑声在屋内乍响,两人不约而同回头望去,却见是早已被他们遗忘的邵夫子。
  那位素来神秘的邵夫子懒懒靠在椅背上,陆溪卧在他怀里,手里还捏着一块糕点,嘴角处留有残渣,正茫然无辜的回视二人。
  二人正在讨论他的去留,可能还关乎生死问题,结果正主却浑然不知,陆老爷分明知晓陆溪不过一五岁孩童,眼下还是起了憋屈之感。
  他咽下这口气,对邵夫子道,“邵夫子,此乃我陆府家事,不知夫子可否避退一侧?”
  陆老爷说得含蓄,语气却与内容不符,本就是家事,懂礼知礼的人第一时间就该退开,哪里会有人和邵夫子一样?恬不知耻留在现在!
  “瞧陆老爷这话说的,”邵夫子语气轻佻,陆老爷的话对他一点干扰都没有,“小陆溪是我救命恩人,我自该好生照顾他,眼下有人打他的主意,欲要谋害于他,我怎能置之不理?”
  摆明了要掺和此事。
  陆老爷眉头狠狠一皱,心底对父亲说了声抱歉,姓邵的如此不把他们陆家放在眼里,就不要指望他还顾忌那不知道在哪的势力了……
  他张了张嘴,正要开口,就听邵夫子道,“对了,还不知陆老爷是如何与道长相识的?”
  陆老爷勉强压下心底不耐,语气不善,“邵夫子问这个做什么?道长是有真才实学在身的,不必怀疑。”
  “哎──”邵夫子笑了笑,老神在在,“陆老爷急甚么?说来邵某家中也认几位道长,懂得一些道家知识,不知道有没有荣幸和道长论道一番?”
  道士这才出声,一派仙风道骨,不见被质疑的不悦,“小友不信贫道也是正常,毕竟此事非同小可,关乎一条性命,既然如此,不如让贫道为小友算上一卦。”
  邵夫子恍然,原来是因此得了陆老爷信任,不过那女人是陆老爷枕边人,有什么是她不知道的,恐怕他会出手干预也是那女人早就预料到的,真是不能小觑了后宅女子。
  “道长出手便是。”
  道士欲要镇住他,说是算卦,却不见摆出罗盘铜钱,而是如同初时盯着陆溪看一般看着邵夫子。
  他沉吟片刻,道,“小友名字中当有火字,年弱冠,父母健在,上有兄长,下有幺妹,出身富贵,年幼成才,一生顺遂,大劫躲避,小灾不断,此为阴物相克之象。”
  邵夫子又是一声嗤笑,笑过后看向陆老爷,“就是这般水准的骗子骗到了陆老爷,当真可笑!”
  他自是清楚,这道士已经是竭尽全力完善说辞,无奈邵夫子本身就神秘兮兮,在陆家流出的消息少得可怜,这样的说辞也能骗到一部分人,但却骗不到邵夫子分毫,因为他告诉陆家的消息都是他挑选过的,其中未曾没有水分。
  陆老爷不明所以,但一而再再而三被邵夫子打断,发热的脑子登时清醒了少许。
  不等他说话,邵夫子从位置上起身,一步步往道士走去,他每一步落下都仿佛带着某种奇异的力量,将二人带入他的气场之中。
  “道家名号旭东,俗名李深,七岁丧父丧母,被族中长辈赶出家门,偶得散修道士赤离道人,现年四十有二,因幼时被家族视为克父克母之人,平生招摇撞骗多为后宅女子所用,专为排除异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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