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警官低头看看自己手里的文件，点头道：“局长，我知道怎么做了。”
高局长站起来抻了个懒腰，随后肃声道：“陈勇，市里开始严打，稍后成立专案组，任命你为组长，你可给我好好表现了，如果表现不好，我可要把你调离重案组，让你去你最不喜欢的后勤档案科报道去。”
陈警官：“……”
他敬了个礼：“保证完成任务！”
……
……
口供室里，陈警官又回来了。
李少瑾坐在那里，还是一脸淡然的笑，但是目光冰冷，看着过来的人，其实没有一点感情。
陈警官坐下来道：“首先，这几天经常向你取证，耽误了你的时间，我代表我们的组的同志，感谢你的配合。”
李少瑾是个对情绪十分敏感的人。
之前的陈警官对他有命令的语气在，怎么突然间这么客气上了？
她目光略微挑了下，那是十分怀疑的样子，不过很快她就镇定下来。
道：“配合您的调查，是我们作为公民的义务和责任，当不起感谢，要多谢您这样尽职尽责才对。”
尽职尽责的调查她。
陈警官想起高局长的话，就笑了。
然后他回头看着钱博和郝琼：“录音设备全部关掉。”
不知道郝琼他们怎么操作的，屋里子突然间静了，白炽灯一闪，比方才更亮。
李少瑾防备的看着陈警官，他到底想干什么？难道想打人？
陈警官将报告拿出来，放在自己的座位前，然后道：“检验科已经出具证明，顾根身上有三处伤痕，其中外生殖器官上有两处，一处是外力所致伤痕，一处是钝器造成的，还有肩膀上有一处，这个也是钝器造成，但是伤痕非常轻。”
李少瑾神色一变。
陈警官点头道：“钝器就是擀面杖，擀面杖上有血液残留但是没有指纹，这明显是有人擦掉了。”
“但是有李莹雪的证词在，应该可以确定，就是你了。”
“不然就你们三个人在场，你没打，李握瑜没打，难道是顾根自己打的？”
李少瑾垂下肩膀，看来爷爷还是保不住她的。
她抬起头道：“我现在什么都不会说的。”开庭的时候自有律师帮她忙。
陈警官没有生气，还是笑着，道：“我已经让人关闭了监控设备，就是想告诉你，你可以开诚布公的跟我说经过。”
李少瑾眼皮垂下去。
是拒绝配合的表现。
陈警官想了想，叹口气，李少瑾抬起头道：“您为何叹息？”
陈警官道：“其实你现在说与不说，问题都不大了，上面下了红头文件，会严打，我采集证据，也会采集到这里，所以你的行为，我们会尽量帮你求情，应该不用承担法律责任了。”
李少瑾诧异的张张嘴：“严打？”
陈警官点头道：“所以我叹息，你小小年纪，为什么不信任人？你应该相信警察的，我们，会保护你。”
李少瑾微微蹙眉，目光看着前方，又将信将疑，但是那里面更多的，好像是惊讶！
……
……
刑讯室外，陶春雨副局长看着郝琼请着一个女生走在长廊里，他们的方向是出去的方向，且越走越远。
正好一个人路过身边，陶春雨拉住那个干警的袖子道：“前面的人，是郝琼吧，跟她走在一起的女生是谁？”
干警道：“是李少瑾啊，口供录完了，走了。”
陶春雨道：“老陈不是说不让放了她吗？”
那干警道：“没听说啊，李少瑾家长来了，就放人了。”
“局长，您还有事吩咐吗？”
干警抱着一摞文件，显然是很忙的样子。
陶春雨笑道：“没事，我就是随便问问。”
等干警走后，陶春雨对着空气一脸匪夷所思，他已经收了何胜男三万块钱，可是答应要帮何胜男盯着李少瑾的。
当然，他要兵不血刃，陈警官就是一把好刀。
但是现在陈警官都不管李少瑾的事了吗？明明听说不让放人的。
突然身后传来声音：“老陶，你在这里啊。”
陶春雨回头一看，是个矮冬瓜一样的胖子，胖子小眼睛眯在一起，一脸的慈祥，像是庙里的弥勒佛。
这人正好是自己的局长啊。
陶春雨非常讨厌高局长。
高局长既不如他圆滑，也不如他会做人，不知道为什么就爬的比他高。
如果能做到局长的位置，不知道会有多少钱了。
陶春雨一脸陪笑道；“局长，您怎么下楼来了？”
高局长道：“我来找你啊，哦，不是我来找你，是纪检委的人在找你，在你办公室呢，你去见一面吧。”
陶春雨神的大惊：“纪，纪检……他们，他们找我做什么，我没做什么事啊。”
纪检委可以查处干部犯罪。
被纪检委的人盯上，是个有九个都要落马。
高局长背着手摇摇头：“你有没有做过什么事，我怎么会知道呢，反正人家在等你，去吧！”
……
……
车子到了警局门口，李存善立了立领子，又放下镜子看了看自己的脸和衣服，没有不妥的地方。
可是这样他还是问道：“小张，可以吗？”
小张道：“非常有气势，非常威严，想来没人敢不给您面子。”
这次说不好了，但是先试一试，万一领不回李少瑾，他就真得找人去了。
李存善这边刚要下车，楼梯口出现了一个纤细熟悉的身影。
那个身影下了台阶，回了下头，她身后还有个女警花，二人对视一眼，轻轻挥手，互相道别。
那身影的笑容很轻松，姿态挺拔如松……
是他的孙女李少瑾。
第四百六十二章 老李还是有面子的
李存善心想，我老李的孙女，才会有这样的气质，就算被抓来问话，也面不改色还能跟警察正常的打交道。
李存善回头对小张道：“是少瑾出来了。”
小张也高兴的笑了。
李存善下车去迎李少瑾，刚要说什么，回头看看警局门口，还有人，他把李少瑾叫上车。
上了车，李少瑾坐在后排，笑问道：“爷爷，您这么快就来了？”
李存善回头道：“他们就放你出来了？”
李少瑾道：“有爷爷来接我，难道他们还会扣留我？问我几个问题，我答完了，警察都挺好的，就放我出来了。”
听见了吧？他亲自来接，所以别人就把孙女给放出来了。
李存善暗暗松了一口气，对着镜子又整理了一下衣领，勾唇笑了，他老李，还是很有面子的。
……
……
宋家客厅，宋展眉接着电话，宋缺趴在妈妈身后听着。
就听电话那头道：“展眉，听说你要找我离婚？！”
宋展眉道：“哪有，哪有的事，我们王首长明辨是非，不让好人寒心，我怎么会给你离婚呢？！”
“一定是小九在下舌，你回去，好好收拾他一下。”
那边传来小九的声音：“宋阿姨，我在呢！”
宋缺：“……”
宋展眉道：“没听见！”
说完又道：“王首长，这次代我儿子谢谢你了，谢谢你护着它媳妇，人已经出来了，那边就等着坏人伤势痊愈，就可以移交看守所了。”
王永垣道：“媳妇媳妇叫得欢，他快要大四了，就要参加工作，可以结婚了，到时候我要抱孙子，媳妇如果娶不回来，你们给我等着。”
宋展眉回头看着宋缺：“你爸让咱俩等着，咱俩要不要等？”
宋缺：“……”
他离开沙发，站起来道：“我明天要开学了，我去收拾东西了。”
这小子说话的时候脸上并没有往日的轻松笑意。
看来那个要两地分开的心结还是解不开。
宋展眉回头对着电话道：“王首长，我估计你真的可以让我等着了。”
王永垣：“……”
……
……
冰雪消融，天气转暖，但是久未住人的房间，门上都积满灰尘。
谢顺言嫌弃的推开寝室门，忽然一愣。
屋子里，一个女孩在拿着扫把到扫呢。
谢顺言问道：“你这次怎么来的这么早？”
以往李少瑾开学都要和宋缺去“鬼混。”晚上才会到寝室。
李少瑾抬起头道：“因为宋同学骗我，说会比我完开学，还不想送我，那我就让他心想事成啊，所以我就自己来了，没搭理他。”
谢顺言：“……”
她走回到自己位置，放下书包道：“他们管的那么严，学业也那么重，宋缺感觉比以前成熟了，长大了，不胡闹了，你担待一些。”
“不珍惜今天，这一开学，想联系都难。”
李少瑾直起腰板笑道：“女侠，原来你这么体贴人啊。”
谢顺言白了李少瑾一眼。
李少瑾笑道：“不用担心，他忙，我也会很忙啊，他现在也不是成熟，是幼稚，但是自以为自己成熟。”
“不用管，反正他跑不掉的。”
李少瑾接着拖地，还哼着不知名欢快跑调的小曲。
谢顺言放下东西本打算帮忙的，但是都被这歌声给吸引了。
谢顺言问道：“少瑾，你好像非常高兴啊，是觉得宋缺跑不掉，所以高兴？”
李少瑾看看门口，没有人，神秘一笑，谢顺言也是个机灵的，赶紧把耳朵凑过去。
李少瑾便把顾跟残疾的事情跟谢顺言讲了。
不过她自己设下的陷阱和她动手这件事她没说。
这种事，还是少说的好，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还违法。
但是谢顺言听得也十分痛快：“这么好？”
她不由得想起自己在火车上遇见的那件破烂事。
谢顺言咬着牙道：“当时我怎么不一脚踢废了他呢？”垂下头：“我也打不过，哎！“
李少瑾道：“反正弄残一个算一个，省着他们祸害人，生为男人，是让他们做人的，不是让他们当畜生。”
谢顺言非常认同。
可是她还是觉得后怕和遗憾，拉着李少瑾的手道：“多亏你弟弟在啊，不然你就要遇害了，那后果不堪设想，我还是很生气，真想再打他一顿。”
李少瑾眼珠转着，道：“你真的想报复他？”
谢顺言眼睛一斜：“你又有什么主意了？”
李少瑾道：“也不是什么好主意，就是咱们不是学大夫的吗？应该学以致用，他现在这个样子，肯定想治疗，要是能敲他一笔钱就好了。”
说完蹙着眉头：“但可惜啊，他现在有警察监控，伤势好了，就要被送到拘留所去，要蹲牢狱，咱们也碰不见她。”
谢顺言突然变得特别镇定，胸有成竹的样子，道：“那如果能见到，你打算卖给她什么？”
李少瑾道：“卖她南海珍珠一两，北国鹿茸一根，天上龙肉，地下麒麟，立夏的雨水和的药，立冬的雪花晒干了，卖她二斤……药还不多的是，都是难得的宝贝，还不要他给三五八万？！”
说完一眨眼；“然后赔给之前的那个姑娘，他们家行贿有钱，赔偿就一个子都不想拿。”
谢顺言捏着下巴想了想：“你让我想个可行的方法，别最后把咱们当成骗子给收容了。”
……
……
陶春雨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警察局里的人都不知道他去哪了。
何胜男找了他半个月，到了第二十天的时候，才听说陶春雨受贿，已经被双规，正在接受调查，很快就会移送检察机关。
何胜男和顾梦是一起知道这个消息的。
他们一起去的公安局。
刚到门口，何胜男就有些挺不住了，道：“这怎么办？他都被双规了，还能帮咱们了吗？
顾梦道：“妈，这次是三万没错了吧？”
何胜男愣了下，一下子就哭了：“对啊，还有三万块钱呢，你都……我还上哪里攒钱去？我的钱啊，怎么找一个进去一个？”
当然给李莹雪找教育局的副局长，那个也进去了。
顾梦道：“确实好不吉利啊！”
第四百六十三章 露馅
可是说的再多，陶春雨已经找不到了，而且不来找他们行贿的麻烦就不错了。
何胜男和顾梦没敢在警局多呆，坐上公交车，急忙回到医院。
顾根的身体还没养好，因为没有陶春雨帮着斡旋，顾根养好之后，就要被移交公安机关。
按理说是不许探视的，一个月，有一次探视机会。
之前是顾根醒了，何胜男探视了一眼，期间和顾根没说上话。
今天顾长有跟人打点了一下，允许两个亲人探视。
所以顾长有和何胜男约好了时间，要在医院汇合。
探视时间是中午。
正好何胜男和顾梦从警局回来。
到了距离病房门口不远的地方，顾梦拉着何胜男的手道；“妈，我也想看看老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