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华的小时空直播间——弄雪天子
时间:2019-03-10 09:58:40

  在对待北蛮方面,大周,船岛,北疆军民,利益一致,观点相同,没有纠纷才对。
  白妩脚步没停。
  许六也就晃了一下神,忙道:“先不忙给老爷子报仇,齐王府就在京城,又跑不了,你先帮我一个忙。”
  白妩犹豫了片刻,还是停下转身:“什么?”
  “扶旻国国主李文瀚,手中有一块宝石,名为药心石,据说用来煮水,习武之人饮用,必能增强体魄功力,便是普通人饮用,也能强身健体,我想去取来,作为寿礼送给我妻子。”
  许六笑道,“毕竟是宝物,传扬出去想要的人肯定不少,你陪我一起去?”
  白妩迟疑了下,点了点头:“你救过我,我说过,只要是正事,你让我做什么,我都帮你三次,这是第二次。”
  许六大笑:“行。”
  方若华生日这天,是八月十七。
  她以前从来不过什么寿辰,毕竟年纪小,又没有正经成婚,哪有过寿的道理?
  不过今年,赶在她生日之前,夜姑亲自出马搞定了北疆各路义军,义军统领或者亲自过来,或者派出得力手下前往船岛,既是向方若华贺寿,也是要商谈一下北疆的情况。
  虽说夜姑跟各路义军说的第一句话,就是力保北疆平稳,绝对不让北蛮的触角触到自家地盘上来,但这是关系到整个中原的大事,义军首领们还是要好好与方若华谈一谈。
  其实这些义军统领们,就是再多疑的,也并不会真去怀疑方若华。
  船岛这些年在北疆的经营,终究不可能没有效果。
  义军没少吃船岛送去的粮草,甚至有好几次,缺粮少衣,日子极为难过,就是船岛仗义援手,这才让他们撑过一个又一个艰难的冬日。
  既然都受过方若华的大恩,到了如今这地步,也就没什么好矫情。
  一群人结伴而行,带着礼物来到船岛,光明正大地给海王殿下祝寿。
  “只要能让我们挡住北蛮,只要能给我家婆娘和我小子报仇,咱们所有兄弟的命,就都交给海王殿下也没什么,好几年了,吃人家的,用人家的,我这条命,早该是人家的。”
  “我虽然打了明王的旗号,可如今也不算背叛他,我和手底下的弟兄,连明王都没见过,又没吃过他家的米,没穿过他家的衣,我愿意投谁就投谁,明王可管不到。”
  几个人坐在船岛独秀山庄最宽敞明亮的大厅里,听着潺潺流水声,想一想南安城的安居乐业,船岛的灯火辉煌,以前就是有一点小忐忑也早就消失不见。
  如果有朝一日,北疆也能变成船岛的模样。
  他们的子女,也能过上船岛上百姓们过的好日子,便是让他们立时死了,也死而无憾。
  活在北蛮威胁下的北疆土生土长的老百姓们,实在是太苦。
  他们就是无根的浮萍,没有家,没有着落,除了抱团拼命,看不到任何一条活路。
  哪怕只过几天如今的太平日子,他们都几乎要沉醉其中,不可自拔。
  “大周朝也好,明王也罢,他们也许能给我们想要的,可是他们偏偏吝啬的很,根本不肯给,但是海王殿下愿意给我们。”
  几个统领私底下都商量好,同进同退,之后只等着面前海王殿下,再谈一些细节。
  方若华第一时间就先见了他们,谁也没带,只带着白绍。
  事实上,白绍一出面,甚至没有仔细去看方若华给出来的条件,北疆义军二话不说,纳头便拜。
  白绍不禁笑道:“看来我的用处还真不小,你的确不吃亏。”
  “今年的寿礼,算不算是我给的最大?你以前老抱怨,我整日要钱要粮要东西,以后可抱怨不起来了,都是给你卖命的,要什么都理直气壮。”
  白绍觉得他的寿礼最大,却没成想,就在距离寿宴开始还有三个时辰时,大周境内南方十四个县竟然齐齐献城,船岛一兵不发,竟得了近一半江山。
  方若华都有些懵懂,如果不是现在穷的很,她都想去商城找一个擅长测算之术的大能问问,她这回拿的,不会是天道亲儿子的剧本吧?
 
 
第737章 祥瑞
  不是亲儿子,肯定也是亲闺女,反正是亲的。
  大周朝廷都被这一波操作给吓得几乎不知该做什么反应,事实上,皇帝还是努力想调兵遣将,至少也要威吓对方一番,如果一点应对也没有,带来的影响就太坏了。
  奈何大周此时有一点四处起火的兆头,皇帝又怕死,亲信的精锐部队都调往京师,不敢外派。
  能打仗的军队又或者与方若华对峙,或者剿灭已成气候,称王称帝的义军,能抽出来的军队,个个吃空饷很严重,说一万人,也许连两千人都没有,又是多年没打过仗,连剿匪都没剿过,哪里还有用?
  让他们出动,粮草给足了,金银给备上,也是磨磨蹭蹭地一副惫懒样,更是还没开始打,就各种求援,可谓一触即溃。
  反正尝试了几次之后,朝廷已经拿这些远离中枢区域的县城没什么办法,想处置也是得不偿失,只能口头上吓唬吓唬,加强对其它地区的管控。
  方若华即将十八岁,今年的生辰,本来也只想着自己人聚一聚,热闹一下。
  奈何最近船岛动作太大,周围散去各地工作的手下们都表示想回来献献殷勤。
  各地以前比较端着的生意伙伴也表示,想要拉拉关系,亲近亲近。
  更不要说,因为她变成天道亲闺女的原因,主动投诚的县城派人过来做交接工作。
  生日宴的规模也就越来越大,大管家春雨想了想,干脆大办一次。
  客人们都给准备了重礼,他们自然不好显得太过小气,海王殿下寿诞,不说普天同庆,至少整个船岛都要庆祝庆祝。
  这几日老天爷也很给脸面,艳阳高照,风和日丽。
  就连渔民们收货也比往日好,甚至还有人捕到一条大鱼,身形十分巨大,九丈七尺长,是整个大渔船的三倍。
  这样的巨鱼,所有人都没有见过,堪称祥瑞。
  完整的巨大鱼骨,被大船托运,直接披上一层薄纱,穿过街市,送到海王殿下的居所。
  一路招摇过市,无数人顶礼膜拜,鱼骨还没到方若华那儿,已经有各种不靠谱的传言从船岛向外辐射。
  方若华自己一口气听了好几个版本。
  比如说,海龙王为海王殿下贺寿,特意送来的寿礼,乃是海中神兽。
  原来海里的神兽过来送死,献了自己的肉身给人打牙祭,骨头拿来送她?
  当然,还有比较普通的,就是说方若华是龙神转世,那大鱼就是她降服的海怪。
  方若华:她很忙,没时间去斗海怪。
  反正别管是什么传闻,最后都要归结到海王将成为天下之主,所以天降祥瑞这方面来。
  这一点,是方若华为适应本地习俗让人添上去的,此时争天下之前,大家伙都要先造势,例如什么鱼腹藏书之类的吧。
  反正也不费力,不费钱,稍微弄一下还能鼓舞己方士气。
  热热闹闹献祥瑞活动结束,方若华的生日正日子也就到了。
  凌晨时分,独秀山庄只亮了几盏彩色的小灯,灯光伴随着朝阳初起的晨光,在水面上撒了一层斑斓的色彩,整个山庄如梦似幻。
  无数人静悄悄地行动。
  盛开的花朵出现在湖边,在小径两侧延伸,树上更是点缀了无数珍珠绸缎,但却绝不显半分俗艳。
  天色一亮,各路的客人就从天南海北赶了过来。
  有的乘船而至,有的策马而行,船岛都有好几个月没像今天这么热闹。
  “你去哪儿?”
  前任南安县令任程伟,佝偻着身体,含混不清地叫道。
  任月容调整了下头上的花环,把准备送给海王殿下的屏风小心翼翼地抱在怀里,看也不看任程伟一眼,推开门就走出去。
  踉跄着追了两步,却连影子也没追到,任程伟脸色铁青,愤恨呢喃:“不孝女,不孝女。”
  隔着大门,外面到处都是满脸笑容,精神抖擞的老百姓,任程伟瑟缩了下,向后躲了躲,倚着墙壁坐下,使劲捶了下大腿,老泪纵横。
  “大逆不道,都是些目无君父的混蛋!”
  他喊了一嗓子,可终究不敢高声,闭了闭眼,两行热流流入口,一股酸涩的味在口腔里扩散。
  那日南安城叛乱,任程伟心道不好,想偷偷给上官送信,以控制局势,可身边的人,连他的师爷都反了,竟捆了他。
  后来朝廷平叛大军到了,他想尽办法去开城门为大军引路,可惜,最后没成功,反而让人抓住向方若华那女人献媚。
  任程伟自认为也有气节在,他想指着方若华的鼻子大骂她一顿,告诉她,像她这等恶女人一定下十八层地狱。告诉她,不要想策反自己,他任程伟忠心耿耿,不是衙门里那些个软蛋,他不怕死,绝不与乱贼为伍!
  可方若华根本就不屑见他,控制了南安城以后,就直接半点不在意地把他赶出衙门放了。
  当时任程伟就像一拳头打中团棉花,心里空空落落的,说不出有多难受。
  那什么海龙卫,还对他不屑一顾。
  “一个因为妻子受了虐待,抱怨几句,就能命人割掉妻子的舌头的男人,我们可高攀不起,没也割了你的舌头,是我们殿下不喜欢这种手段,要我说,你妻子受了多少苦,就该也让你试试。”
  当时任程伟简直气得发疯,什么叫抱怨几句,身为儿媳妇,让娘亲不愉快,那就是不孝,只割了她的舌头,仅仅是一点惩罚而已,哪里算严重?
  他又没有休了那个女人,不是还把人好好地养起来了?只要那个女人不再对娘亲无礼,他会尽到丈夫的责任,一辈子养着她。
  只是任程伟再生气,也不愿意去做以卵击石之事,一开始死了也就死了,如今他却要留下有用之身,看看那些目无君父的混账都落个什么下场。
  任程伟下定决心一定要尽快找到朝廷大军,通报南安城的诸般情况,请朝廷尽快平叛。
  他还要赶去京城,狠狠地告方若华一状,让世人都知这是个什么样的张狂女人,他也果然出了城门,南安城戒严,但是也只是入城审查严格,想出城到没多大的问题。
  就是可惜,南安城衙门里的库银他没拿到手,县丞早把银子都送给方若华献媚。
  幸好他自己还有点私房银子,虽然他足够清廉,可商户们送的孝敬,他也不是一概不拿,这些年好歹积攒了些银子,也勉强能当路费。
 
 
第738章 疯了
  身为堂堂县令的任程伟,出了城门就拼命想去找朝廷大军的下落。
  但是,大军到是没找到,反而碰上了一群‘伪装’成官兵的土匪,凶神恶煞,杀人盈野,无恶不作。
  他身上所有的银钱都被搜刮走,即便是完全没敢反抗,他还被毒打了一通,右脚残疾,胳膊也伤了,要不是命硬,早就死去。
  他又是伤又是病,一点银钱也无,半口粮食都没有,又是外人,没村子敢收留,最后只能勉强和一些老弱妇孺的流民们一起行动。
  后来……
  他就被南安城的义务救助队给救下,来到南安城的慈善院养伤。
  伤得这般严重,他一时也不敢走,心里到底怕了,外面的一切都很可怕,他想来想去,只好给朝廷写信,可是信写出去,全都石沉大海,根本就没有一点回音。
  “一定是方若华截留了信件……”
  山阳知府等人表示:这种满篇废话,一句重点没有,就知道说什么派兵夺回南安的信,他回个屁?
  真想派兵,那也得有兵可派。
  至于让朝廷调遣大军过来,不是早来了?万岁爷在这方面,反应速度可不慢。
  只是很可惜,平叛没平成功,到是祸害得他们辖下的老百姓,日子已经完全过不下去。
  像他们这等偏远地处的州县,县令、知府通常都没什么背景。
  有家族也是小家族,大部分还是寒门苦读出身,做上一辈子的官,也过不了四品的坎,对朝廷说忠心,也算忠心,毕竟人人都受圣人教化。
  可真到了别人坐龙庭的时候,他们追求从龙之功也从无心理障碍。
  历朝历代改朝换代时,愿意殉主的忠臣义士,之所以史书留名,还不是太稀少的缘故?
  反正像他这般寻常小官,是没这个心气的。
  即便没有朝廷大军如土匪一样的行径刺激,海王想要山阳,手下要是绑了他投诚,估计他装模作样地悲愤一日半日的,一准要从了。
  更何况如今的情况。
  任程伟是不知山阳那边官员的腹诽,他只是满心焦灼等待,结果没过多久,这群逆臣贼子就攻占三州,占了大片的江山。
  他萎靡不振了好一阵子,伤养得差不离,救助队的人先是安排他教那些贱民习字,他哪里肯受这等侮辱,誓死也不愿意。
  然后又让他去扫大街。
  他任程伟十年苦读,金榜题名,如何,如何能做这些?有辱斯文,当真是有辱斯文!
  救助队只道不许人吃白食,看他伤好了便让他自己去寻工作,只提供个住的地方,他也不愿意食这嗟来之食,最后迫不得已,去街头与人写几封信,好歹换些米粮,混个温饱。
  只是攒下些钱来后,他好几次在城门口徘徊,心里想着要走,要去京城,却总是有点怕,外面世道混乱,四海不宁,他手无缚鸡之力,若孤身上路怎能得了好?
  他翻来覆去地琢磨,竟是忧思过重,病倒在床,等醒过来时,到是觉得身体清爽了些,衣服换了,穿得干干净净,被褥也松软。
  心下惊讶,坐起身向外一看,他就看到他的女儿任月容,那一瞬间,他差点没吓得直接倒毙当场。
  他那温柔的,一身书香气,被他捧在手心里疼爱的女儿,削去了半截头发,头发只垂在肩膀,腰间还别着一把刀,手里提着枪。
  而且,她还站在院子里和救助队的那粗汉子说话,笑容满面的。
  任程伟暴怒,冲出去就想把女儿揪过来打她的手掌心,但一出去看见人高马大,精神抖擞的救助队的人,他竟是不敢高声。
  若他只是一个人自然不怕,可女儿在这儿,谁知道这帮人会不会因为他一时冲动,说漏嘴,发现了自己的身份,一旦如此,女儿,他的女儿肯定受牵连。
  任程伟耐下性子,极力控制自己,和颜悦色地哄女儿回屋再谈。
  可是,他那温柔可爱的女儿,却再也不是以前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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