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方事情罢了,里面的太医才走出来,一脸的凝重,“皇上,傅贵人的孩子没有保住。”
这结果在预料之中,可是雍帝还是闭了闭眼睛,再睁开,他只是淡淡地吩咐了一句,“照顾好傅贵人。”就转身离开了,他心中到底是有些气的,不过四五月份的身子,不能好好呆在宫里吗,每日都往外面跑什么!
云妃看了一眼地上跪着的宫女以及低着头不说话的柔容华,神色不变,跟在雍帝身后走了出去。
消息传到楚晏姿那里的时候,她正在翻着书,越临近生产的时候,她心中就越有一种莫名的焦虑感,而且系统又沉睡不醒,楚晏姿深呼了一口气,对于傅贵人此事不作评价。
四月底,是楚晏姿的生辰,去年楚晏姿生辰的时候,身受重伤,雍帝记忆犹新,今年怎么也不会忘记,不过楚晏姿身怀有孕,不是很方便,就只是在雎鸠殿摆了几桌宴席,也让从没有进过雎鸠殿的人见识到了为何说珍妃是当今最宠爱的妃嫔。
自从进了五月,后宫的气氛就有紧张起来了,因为楚晏姿已经怀孕九个多月了,随时都有可能生产,同样的,洛伊不知为何往雎鸠殿跑得越来越勤,这几日楚晏姿总有一些心绪不安的感觉,总觉得可能会出什么事情。
这日,楚晏姿躺在软榻上,真的是躺在上面,因为她的肚子非常大,而且她在怀孕期间也没有长肉,这副样子着实让人担忧,白画扶着楚晏姿做起来,给她到了一杯清水,楚晏姿伸手接过,还没有抿一口,手一抖,杯子就“啪——”一声摔碎在地。
白画一惊,赶紧着急地问着楚晏姿,“娘娘,可有烫着?”
楚晏姿没有回答她,只是看着地上的碎片,心中那种不安的感觉越来越重,楚晏姿眼中神色深了深,能让她有这种感觉的,就只有可能和她的孩子有关,此时还没有醒来,楚晏姿握了握双手,突然抬起头,看向白画,
“将首饰盒里的那个紫玉镯子拿过来!快!”
白画有些惊讶,紫玉镯子?自从傅太医送了娘娘那个红血玉镯,就没有看过娘娘戴它,怎么今日想起来它了?可是看着楚晏姿的脸色,白画也不敢多问,赶紧去将那个镯子找出来。
“娘娘,给——”
楚晏姿将镯子接过,顿时觉得手上一疼,赶紧把系统界面上调试出来,看着上面紫玉镯子微微泛着红光的样子,楚晏姿脸色一沉,这还是她第一次用到这个镯子,若不是心中不安的感觉太过强烈,她恐怕早已经忘记了系统的这个奖励。
作者有话要说: 要生了,要生了,下一章应该会生了吧!!!
应该要生了吧,九个月了,还记得之前让你们猜,女主生产的时候,会发生什么吗?
马上就要揭晓了,哈哈哈
然后,我明天六千,情人节九千,好不好?
那个,涂意不要着急啊,女主生了,宝就领盒饭了,连带着柔一起
我举双手保证,这是最后一次四千五!!
小天使们,之前走亲戚比较忙的啊,之后都六千了,好不好,我努力码字!!
觉得我再四千多,总有一天你们会骑着纸片人,拿着刀片来取我的狗命……
我……瑟瑟发抖,赶紧表白一下,爱你们,么么哒~
第119章
危险?到底是哪里有危险?楚晏姿紧紧皱着眉头, 依旧没有答案,就在这时, 妙琴突然进来说道,“娘娘,柔容华来了。”
楚晏姿猛然转过头看去, 柔容华?也许是她眼中的神色太过冷厉,妙琴吓得一跳, 然后小心翼翼地问道,“娘娘, 怎么了?”
楚晏姿没有说话,只是陷入了自己的思考, 她之前一直想柔容华到底想从她这里要什么?可是这么久了, 却迟迟不见她动静,若是,她要的就是她腹中孩子的命呢?可是她日日过来, 若是自己出了什么事,她的嫌疑不是更重吗?
楚晏姿有些不明白,难道她真的是只要自己做她的靠山?想到她是原文中的大反派, 楚晏姿就觉得不可能, 就怕她所求之大!
楚晏姿平复了心情, 不管如何, 最近都不要再见她了,“去将她打发了,就说本宫不舒服。”
妙琴不敢耽搁, 赶紧跑出去。
“娘娘,你怎么了?”白画看着楚晏姿刚刚的表情一直不对劲,心中有些担忧,不由得就开口问道。
楚晏姿抚了抚自己的小腹,眉眼收敛,轻声说道,“本宫没事。”平静下来,楚晏姿才想起,当日自己服用了系统的安胎药,系统说过,不管如何,她的孩子都不会出事的,想到这里,楚晏姿才松了一口气。
十五这日,楚晏姿去给太后请安,因为她的待产日应该是六月底,所以这应该是她在怀孕期间最后一次去向太后请安。
请安时候,楚晏姿向往日一样坐在位置上,浅笑着不说话,却觉得有人在盯着自己,眉头一皱,看过去,却什么都没有看见,楚晏姿眯了眯眼睛,那个方向是——宝昭仪。
请安之后,云妃没有拉着楚晏姿闲聊,而是让她赶紧回宫去歇息,楚晏姿点了点头,刚准备上仪仗,余光就看见嫣贵嫔挺着大肚子从慈惠宫走出来,楚晏姿眼睛一闪。
那边的嫣贵嫔看到云妃和楚晏姿在看着她,不由得顿了顿,也看见了楚晏姿的大肚子,吞了吞口水,最近临近产期,她有些害怕,因为生产就相当于女人在鬼门关徘徊,扶着宫人的手走上前去,瞥了瞥楚晏姿的肚子,欲言又止,她有些想问楚晏姿,她害怕吗?
嫣贵嫔冲她们点了点头,当作行礼,她的肚子大,没法弯腰,当然,现在这后宫也不会有人没长眼让她弯腰,嫣贵嫔看着楚晏姿的模样,咬了咬唇,终究没有问出口。
洛伊见到她们聚在一起,又想起最近自己去雎鸠殿被挡住的事情,眼神暗了暗,抬脚向她们走去,就在距离楚晏姿还有三步之遥的时候,不知道谁从背后推了她一下,洛伊瞳孔一缩,惊恐地看着自己撞向楚晏姿。
“啊!——”
洛伊惨叫一声,再抬起头来,脸色瞬间惨白,眼前楚晏姿和嫣贵嫔直接倒在了一起,两人皆是护着自己的小腹,惨叫不已,旁边的宫人兵荒马乱,洛伊全身瘫软在地,不管是不是她故意的,她知道——她完了!
楚晏姿再听到那声惨叫声的时候,就察觉不好,才刚转头看过去,就看见洛伊一脸惊恐地朝着自己倒过来,自己完全来不及反应,直接被她狠狠一撞,连带着撞倒自己身边的嫣贵嫔。
楚晏姿只觉得自己小腹很疼,很疼很疼,疼得她眼泪一直往下掉,她双手护着自己的小腹,却忍不住地昂起下巴,痛苦地惨叫出声,“啊——疼……叫太医!——”
“娘娘!娘娘!——”
白画直接倒地,却是只护住了楚晏姿半边身子,再抬头就看见楚晏姿双手抱着小腹,全身颤抖不已,一脸痛苦的样子,白画瞬间脸色都白了,泪如雨下,跪在楚晏姿身边,碰都不敢碰楚晏姿一下。
云妃也没有料到这副场景,脸色发白地看着楚晏姿隐隐有些红色的裙衫,再看兵荒马乱的宫人,顿时大怒,“还不快去请太医!请皇上!”
就在慈惠宫门口发生的事情,太后立刻得到了消息,脸色顿时一变,带着嬷嬷赶了出来,看着眼前混乱的场景,不禁踉跄了一下,倒在嬷嬷的身上。
“快将她们送回宫!快!”
云妃看着太后有些受不住打击的模样,也没有时间管她,只能让宫人将楚晏姿和嫣贵嫔送回宫,自己跟在楚晏姿后面,一手护着楚晏姿,赶紧回了雎鸠殿,为什么不直接送进慈惠宫?因为雎鸠殿早就准备好了生产的一切事物。
前朝正在上朝的雍帝,突然觉得心口有些慌乱,可是这抹慌乱来得太没有理由,雍帝想要压下去,却发现自己拿起凑折的手都微微有些颤抖,就在这时,张进突然慌慌忙忙地走上前,连看文武百官一眼的时间都没有,附在雍帝的耳边说了一句话。
雍帝脸色一变,手中的凑折都来不及放好,直接朝着后宫走去,脚步急促,甚至想要跑起来,张进看他离开,直接对着下面喊了一句,
“退朝!”
说完也不管下面议论纷纷的朝臣们,赶紧追着雍帝去。
雍帝赶到雎鸠殿的时候,只能听到里面的惨叫声,一声一声,直接撞进雍帝的心里,让雍帝的脚步一下子顿住,一步一步地向着内殿靠近。
云妃看见雍帝来了,也松了一口气,赶紧走过来,欠了欠身子,没有过多礼数,往日平静的表情也有些破裂,急忙着说,
“皇上,阿晏在慈惠宫门口,被柔容华撞到,我送她回来的时候,她流了好多血……”
云妃明显有些慌乱,自称和对楚晏姿的称呼都脱口而出,雍帝此时心急如焚,根本没有在意这一点,云妃不知道是不是忘记了,根本就没提嫣贵嫔。
把事情交待完,云妃直接转过去,看着内殿,握着莲云的手发紧,想到刚刚楚晏姿满头大汗,脸色发白的样子,云妃眼眶不由得微微湿润,别开眼去,用手抹去,没让人发现。
雍帝听完云妃的话,眼中似乎有黑暗涌动,声音冷结成冰,一字一顿地吩咐张进,“去将她带来!”
“啊!——”
话音刚落,就听见楚晏姿带着哭腔的惨叫声传来,雍帝一顿,下一刻就想闯进去,却被端着血水出来的白画撞见,白画眼中闪过惊讶,眼中还带着泪,直接将手中的血盆一扔,跪在地上,抱着雍帝的腿,
“皇上,你不能进去!这不合规矩!”
“滚开!”雍帝现在杀人的心都有,见白画还敢拦他,一脚踹到白画的心窝,脸上暗沉一片。
白画胸口一疼,却是紧抱住雍帝的腿不撒手,眼中的泪不住地往下流,她家娘娘难产,她比谁都难受,“皇上!奴婢求您了!就当是为娘娘考虑,您别进去!”
话音刚落,白画就撒开手,狠狠地,不停地磕着头,“皇上,求您了!”
之前进入小产之后的房间,已经是极限,此时生产的时候,万万不能再让皇上进去了,这产房是污秽,日后只要皇上有个一点不好,她家娘娘能被人戳着脊梁骨骂,不忠,不贤,不良,不德!
看着白画额头隐隐见血,雍帝还怎么进去?双手紧握成拳,掌心传来的刺疼,才让雍帝冷静了一些,身子微微有些颤抖,就那样站在楚晏姿产房的门口,一动不动,听着里面的惨叫声。
“——啊!皇上!皇上!阿晏好疼!好疼——”
雍帝心中恸疼,他想进去安慰阿晏,可是他连产房都进不去,因为他知道他进去,对于阿晏并不是什么好事情,雍帝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遮住通红的眼睛。
产房内,楚晏姿疼得想要打滚,可是她不能,她知道生产时应该保留着力气,可是她忍不住,她好疼,好疼,撕裂地疼,散架了地疼,可是却只能听见接生嬷嬷带着一些惊慌和努力镇定的声音,
“娘娘,深呼吸,使劲!”
楚晏姿微微张开嘴巴,听着嬷嬷的指挥,就像是缺水的鱼,大口大口地呼吸着空气,可是却越来越疼,双手紧紧扯着床单,她想忍着一些力气,可是眼泪一直掉,越忍越疼,她忍不住,她知道雍帝就在外面,系统说过孩子不会有事的,可是她还是好怕,她好怕!
“皇上!我害怕!好疼!——皇上!啊——”
——我一直在叫你,可是你不进来,你不理阿晏!
雍帝脑海中不知为何突然出现那日阿晏受伤时说的话,心中一疼,就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想要进去产房,一旁的宫人都是一惊,直接跪在地上拦住雍帝,不住地磕着头,
“皇上,你不能进去啊!”
云妃听着里面的声音,心中似乎是被人用手狠狠地攥着,她看着雍帝的背影,眼中神色皆是疼惜,她对于雍帝进产房没有意见,晦不晦气,她也不在乎,雍帝之后会不会有事,她也无所谓,但是他今日进去了,来日能不能护得住阿晏!
白画见雍帝还要进去,心中恨极,对雍帝往日压抑着的情绪全部爆发,“皇上您今日进去了,来日能护住娘娘吗?”
雎鸠殿突然陷入沉寂,不管宫人还是妃嫔都跪了一地,听着白画胆大包天的质问,纷纷屏住呼吸,不敢喘大气,就连雍帝也是一愣,然后看向白画,眼中神色暗沉。
可是白画好似豁出去了一样,她狠狠地磕了一个头,血迹瞬间破皮而出,白画根本就没有管它,直直地望向雍帝,眼中有怨有恨,有敬有惧,
“皇上,娘娘她已经承受得更多了,若是皇上不能护着娘娘,还请不要伤害她!”
“你是在找死!”
“白画死不足惜!”
白画直直地望着雍帝,一字一句说道,她讨厌雍帝这一副情圣的样子,明明娘娘受得所有伤害都是因为他,他凭什么说爱娘娘,凭什么能占据娘娘心里的位置!
似乎是听到外面的动静,楚晏姿突然瞪大了眼睛,眼泪止不住地流,看着门外的方向,咬着牙忍着自己的叫声,一点一点的说,
“皇上,臣妾不疼的,皇上不用进来,求皇上不要罚白画,臣妾不疼!臣妾不疼!”
如果不是她说的话还在打颤,也许雍帝还可以信她一分,一想到她可能在里面咬着牙忍着疼,浑身打颤,还要委屈自己说着不疼,雍帝的心里就一阵阵地疼,雍帝再也没有心思去管白画的不敬,连忙应着里面的楚晏姿,
“朕不罚她,朕不罚!阿晏你别怕!”
产房里的楚晏姿听到了雍帝的话,松了一口气,突然身下一阵撕裂地疼,瞬间让她脸上惨白无色,没有忍住地疼哭出声,心中再也受不住,
“啊!——”
似乎是突然失了所有的力气,楚晏姿抓着床单的手猛然一松,倒在了床榻上,泪水轰然而下。
而另一边的接生嬷嬷却是顿时吓得脸色惨白,珍妃娘娘难产了!而且有大出血的现象,接生嬷嬷根本不敢耽误,直接走到门外,脸色惨白地跪下。
见到这副情景,雍帝似乎猜到了什么,踉跄了一下,脸色惨白,声音有些不稳,突然大声吼道,“你出来干什么!你去接生啊!”
接生嬷嬷吓得脸色惨白,知道皇上是不愿意相信,可是,接生嬷嬷磕着头,惊心胆战地说了一句,“珍、珍妃娘娘难产,皇、皇上是保大,还是保小?”一句话说得磕磕绊绊,卡顿了好几次,才把整句话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