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晴上午的训练以简单的接发为主，结束了训练后，她在后面给前来观看训练赛的球迷签名，看到那张颇是有点眼熟的面孔时，蔡晴明显一愣，好一会儿才是认出了这人。
“好久不见，来看比赛吗？”当初前去国家队试训，可是很快就被岳常山给赶走了，蔡晴没想到自己会在华沙看到章静。
章静看到蔡晴这么若无其事的跟自己打招呼，她很恨这个人，明明把自己的人生给毁了，凭什么还能这样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
“不是。”章静很满意自己的否定回答引来蔡晴的好奇，她就知道，这人远不像是她表现的那么风轻云淡。
蔡晴挑了下眉头，没再说话。
章静目的何在，她并不感兴趣。
只是蔡晴的浑不在意，在章静看来就是欲盖弥彰，她抓住了蔡晴的手，“一起去喝个咖啡？”
那双手很是碍事，蔡晴讨厌与这些不熟悉的人身体接触。
“不好意思，我们不熟。”她的话让那张脸上流露出怒意，生生压抑着自己的情绪，“你就不想知道，张栋为什么会弃暗投明？”
弃暗投明？
蔡晴觉得自己虽然没文化，可是也不会乱用成语丢人现眼。
“不好意思，我还真不想知道。”她脸上依旧是淡淡的笑容，“你们觉得他如珍似宝，可是在我眼里，他有千千万的替代品，甚至于那些替代品比他还要好上一千倍一万倍。”
看着章静那原本带着几分得意之色的脸上骤然间流露出的不能置信，蔡晴笑了下，“别以为别人都跟你们似的就那么点眼界，有些事情远不是你想的那样。”
蔡晴不想要去听故事，她有脑子能判断，知道章静为什么会这么说，张栋的事情她是知情的，或者说她参与其中，甚至是主导者。
司冉跟她不对付，却也没到这种地步。
如果背后有人推波助澜，那就完全不是一回事了。
稍稍一打听，蔡晴就从杜彦斌那里验证了自己的想法。
司冉也组建了运动团队，解除了原教练的合同，现在张栋是其教练兼助教，而章静则是她的助理。
体能师没有、倒是有一个理疗师，据说是张栋的老婆，原本在医院里做护士。
不管怎么说，司冉有了一个团队。
杜彦斌没想到，自己这段时间不在蔡晴身边，竟是发生了这么多事情，甚至于有些事情让他觉得格外的魔幻。
外国球员的职业生涯规划没学到，倒是学了那些糟粕，开始挖人墙脚了，这可真是出息了。
“她之前有没有联系过你？”蔡晴很是好奇，杜彦斌在自己职业生涯初期起到的作用非同小可，不会是就这么彻底的被人给忽略了？
“没有，都觉得我是骗子，不认真教她们。”杜彦斌并不隐瞒，他为蔡晴制定的训练计划并不是独家秘方，只是其他人可没像蔡晴那样信任他。
多是带着狐疑的目光瞅着他，然后练个一两天就回归老本行。
所以，还真没人问他。
大概是觉得付不起他工资，其实他也没要什么工资啊，就是蔡晴偶尔得了什么车子之类的奖励用不着就会给他。
“那是他们有眼无珠。”蔡晴安慰了下，然后继续吃饭。
她有段时间没比赛了，不过回归赛场上依旧强势，哪怕是红土赛场。
晋级到第三轮比赛并不算什么稀奇事，而看到司冉也成功晋级后，蔡晴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并没有多说什么。中国金花并没有去参加华沙站的球员晚宴，她和经纪人罗伊斯先生有约，毕竟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见到，德国人还是有些想念自己的运动员。
“你的网球馆建设的怎么样？”罗伊斯有些明知故问的意思，让蔡晴忍不住笑了起来，什么时候德国人也这么拐弯抹角了？
“一切都还顺利，Joy办事我还是很放心的。”既然罗伊斯不开门见山，蔡晴也在绕着弯子说话，她倒是想要看看，罗伊斯特意约她喝茶，难道就是为了关心自己那远在北京的球馆建设？
“我听说，你似乎有意在维京群岛那里弄一个公司？”
肖像权是一个大问题，涉及到缴税更是重中之重，欧洲的体育圈对此早就有了应对措施，只不过自己的球员是中国人，所以佩里·罗伊斯迟迟没有为蔡晴出谋划策。
而在听到蔡晴有这么个打算后，他觉得自己应该提出一些建议。
“是有这么个打算，原本有两个合同，可是你也知道我上个月算是官司缠身，所以合约到现在还没签订，我想也不着急……”
“时间就是金钱，别这么说不以为意，公司的事情我去给你办，如果你不放心的话可以让Joy再给你找一个财务人员或者律师盯着。蔡晴，如果你有意，我想与你合作。”
在维京群岛开设公司只是开胃小菜，现在这才是正餐。
只是这话却弄得蔡晴有些懵懂，“什么合作？”
“我听说你有意在国外弄几个俱乐部，这是一个不错的选择，不过俱乐部的建设会耗费不少的金钱，我想你固然拿到了巨额的奖金还有合同，可是也不是那么有钱？”
缴税是很大一部分，蔡晴拿到手的其实也不算很多。
所以，她自己定然是没办法全款出资，这就需要找合作伙伴。
而罗伊斯现在是毛遂自荐，想着在蔡晴的版图中，插上这么一脚。
蔡晴听到这话稍显的迟疑，“那么我能问一句，你这些都是听谁说的吗？”她可不是把自己这些消息传播的人尽皆知的人，确切知道内容的除了杜彦斌，似乎也就只剩下谢尔盖了，会是他们谁说的？
“不要怪罪你的伙伴们，只不过有些事情你打算去做，就会露出蛛丝马迹，这也不算是谁告诉我的，只是我根据你的举动做出的猜测，看来我并没有猜错。”
面对这样的佩里·罗伊斯，蔡晴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说才是。
沉默，长时间的沉默后，她缓缓开口，“那么希望我们能够合作愉快，一起赚钱。”她伸出手去，和德国人握手。
蔡晴的合作伙伴也并非佩里·罗伊斯一个人，除了德国人，杜彦斌和谢尔盖都参与其中，尤其是谢尔盖出钱十分大方，这让蔡晴一时间怀疑，“我辛辛苦苦不也就是为了挣钱吗，你这么多钱还干嘛当教练，猎艳么？”
谢尔盖的回答似乎带着伏特加的微醺，“是啊。”可不是猎着了么？
一旁的杜彦斌还有些不明所以，“你有喜欢的人啊，谁呀？”他便是做梦也没想到，这两人会有奸情，所以这会儿的提问显得特别的智障。
“秘密。”谢尔盖笑了下，“合伙做生意是最正常的事情，起码有件事你不用担心，这桩生意有我和Joy给你兜底，怎么都赔不了。”
“作为职业选手，你应该把大部分精力都放在你的职业上，不过总是这么玩容易累，有时候也需要一些其他事情做调剂，我想做做生意也不错，你说呢？”
蔡晴还能说什么，自然是“教练说得对”。
她其实并不是很懂做生意的事情，只不过谢尔盖说的没错，有他还有杜彦斌，再加上罗伊斯，自己怎么都不会亏本才是。
所以，事情放心交给罗伊斯他们去处理，她要做的就是把比赛打好。
第三轮比赛中国金花的内战，一个是新建了团队，风头正盛的中国小将司冉，另一个则是去年在华沙站的比赛中取得四强的大满贯得主蔡晴。
并没有太多的人看好司冉，毕竟中国选手除了蔡晴外，没什么人能够在红土赛场上取得好点的成绩。
甚至于赛前有记者专访，都是提问司冉觉得有多大的把握能战胜蔡晴，而给出的选项中，都是＜50%的概率。
司冉很是不服气，觉得自己技术比蔡晴更为娴熟，她苦练这么多年，尤其是最近跟着张栋，蔡晴会的她都会，她怎么会输？
定然会打蔡晴一个措手不及，自己一战成名天下知。
而在运动员的专属看台上，张栋成为了现场导播关注的焦点，便是连解说员都忍不住说了两句，“前段时间，蔡晴的陪练被她的同胞挖走，如今是中国金花司的教练，这场比赛对于蔡晴而言也许有些艰难。不过我们或许可以期待下，一直未蔡晴默默付出的陪练，在新的工作中是否能够给我们带来一些新奇的体验呢？”
蔡晴看到，司冉斗志昂扬，一副志在必得的模样。
比赛正式开始，司冉在发球速度上就是有所突破，似乎想要在发球上给蔡晴下马威。
她知道蔡晴发球快，可是那也是被陪练带动起来的，有了好的陪练，她司冉也能做到这一点。
漂亮的发球，更是漂亮的回发。
“精妙的底线控制，蔡晴的双正回球实在是让人赏心悦目，这一拍回球速度上了120km/h，角度又是极为刁钻，完全破坏了司的第三拍。”
解说没想到比赛刚开始就是这么的火星撞地球，而让他更没想到的是，在司冉的发球局，蔡晴连下四分完成破发，根本没给司冉任何机会。
“哇奥，简单粗暴，蔡晴的接发球质量科真高啊，我瞧着对面似乎要哭了呢。”卡尔洛带着几分幸灾乐祸，他才不怜香惜玉呢，那边是蔡晴的对手，没有半点值得让人怜惜所在。
“小细节做得好，这段时间辛苦了。”谢尔盖拍了拍陈迪的肩膀，虽然在和国际男单选手较量中陈迪没讨得过便宜，不过胜在他研究颇多，能够落实到陪练之中。
这是张栋2.0，谢尔盖很是满意。
作者有话要说： 我今天忽然间发现，我爷爷过生日我订蛋糕，我外公外婆生日我订蛋糕，我爸妈我嫂子我哥我家小孩过生日我订蛋糕！
然而我过生日，没人给我订蛋糕（不过我哥会给我发红包o(╥﹏╥)o）
第197章 红土赛场
蔡晴的回击格外的干脆, 甚至于不给对方任何回旋的余地。
司冉的脑子里一片空白，她不知道该如何去做应对, 尤其是面对如此“凶狠”的蔡晴。
解说甚至还饶有兴趣的开了个玩笑, “蔡晴看来对自己的同胞很是喜欢，开局就是送出了一个love game。”
只不过比赛的人可并不是这么觉得，司冉看向了自己的教练，然后稳定了心神。
只要她同样完成破发, 那么就不会有人回忆刚才她丢掉破发局。
深吸了一口气，司冉让自己彻底平静下来，只是看着飞向自己的球时, 她险些避闪不及。
“哇奥，195.3！这破了蔡晴的发球记录！”解说惊叹, 这个发球速度, 即便是放在男网之中也是一流的速度了。
解说们纷纷惊讶，在这次长达三个周的休息后, 蔡晴在竞技状态上似乎更上一层楼。
一个漂亮的Ace。
两个Ace。
接连三个Ace让解说们甚至期待, 蔡晴是不是打算平了自己当初创造的记录, 发球局连发四球，接连Ace拿下比赛。
只不过人有了期待后，就难免失望。
蔡晴第四次发球时出现了小小的失误，发球触网，然后重发。
一发的速度下降了好几个等级，比赛似乎进入到常规时间内，只不过给了机会, 司冉却也是把握不住，她的回球质量相当糟糕，增加了旋转似乎想要控制底线，可是手感差了很多，球直接出了界。
破发之后就是保发，比赛刚开始蔡晴便是以2-0的成绩绝对领先。
知道对方的心思，蔡晴没有丝毫留情，直接用比分告诉司冉，她与自己的差距不是一星半点。
即便是对阵杰奎琳·戴维斯、伊娜·索夫娅都能有希望拿下一盘的司冉，在对上自己的同胞上几乎惨遭屠杀。
两盘比赛只拿下了一个发球局的胜利，而这样的胜利，显得如此的不足为道，尤其这还是在请教练入场指导的情况下的结果。
“我觉得她太蠢了，根本没有胜算还请教练指导，岂不是把他们两个拉到阳光下鞭尸？球迷们可都知道，张栋之前是蔡晴的陪练。”卡尔洛觉得自己从来没见到过这么蠢的人，让自己的处境如此的糟糕，也不知道这人的脑子究竟是怎么想的。
“你觉得随便给你两个中国男人，你能分清他们的长相？”谢尔盖一语中的指出了其中的关键。
用一句话来说那就是脸盲，就像是蔡晴总是分辨不清楚那些欧洲足球明星，自己也分不清中国网球队的那些个面孔似的。
脸盲是不分东西方的，如果张栋频繁的在蔡晴身边刷脸，也许国外的球迷们会认出来，可他跟蔡晴的时间到底不算长，球迷们并不一定能够认得出，只会认为，那是司冉的教练，仅此而已。
卡尔洛被噎的好一会儿才是开口，“那也不完全是这样，起码中国的球迷能认得出来？”
谢尔盖没再说什么，这话说的倒也不完全错。
中国球迷会认得出，可是又是有多少中国球迷会看这场比赛呢？
与其指望球迷给蔡晴出头，倒是不如在媒体那里做文章。
谢尔盖招呼了一下卡尔洛，说着自己的计划。
“这样成吗？”卡尔洛有些不太确定，司冉和蔡晴到底是队友，或者说这是蔡晴的本意吗？
“成王败寇，为什么要给对手留那么多余地呢？”谢尔盖轻声一笑，“难道你觉得蔡晴是什么善男信女吗？”
这话问的卡尔洛愣了一下，他仔细琢磨了一番，“我回头会告诉蔡晴的，你说她不是好人。”
面对这般威胁，显然谢尔盖并不以为意，只是耸了下肩。
卡尔洛觉得这人长得道貌岸然的，其实是一肚子的坏水。
不过打蛇七寸，这的确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蔡晴的同胞不是很喜欢被媒体采访吗？
相信这么一篇新闻报道会给蔡晴招来不少的媒体关注度，希望到时候她依旧能笑脸相迎才对。
作为地地道道的欧洲人，卡尔洛在媒体方面的资源不好不坏，媒体们也喜欢棒打落水狗，所以当卡尔洛提出要求后，也没什么人拒绝。
华沙站的比赛后，紧接着就是德国站的比赛。所以卡尔洛的力气可不只是用在波兰这边，但凡是他的关系能够到达之处，意大利人都是打了招呼，这让司冉刚到德国就是被媒体所包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