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红楼之不服憋着——夜念
时间:2019-03-29 09:52:57

  只怪自己无能,没能早些寻到英莲。也恨当年那一僧一道,英莲被拐地第二天,家里就来了一僧一道,强行化他出家。他不从,却不知被两人施了什么妖法,迷迷糊糊地就跟着他们走了。
  等他清醒过来时,发现自己身处乞丐窝里,早已远离姑苏几千里,时间也已经过去了十年。
  他一梦十年,恍如隔世。不知远在姑苏的老妻如今怎么样了,不知她独自一人能否熬过这漫长的十年光阴?也不知英莲到底身在何方。
  于是他一边乞讨一边往姑苏的方向寻找而去。也不知过了多久,走了多远,来到这里时遭遇了百年罕见的大雪,远远地看到前方似乎有房子,就想进去躲避,走了好久也没走到,最终体力不支倒在了雪地里。
  迎春建议说:“你同我们一起回京吧,我想办法让你们父女见上一面,你们再商议以后如何。”
  甄士隐挣扎着站起来,对着迎春躬身施礼道:“甄某谢过夫人高义,大恩大德,没齿难忘。”
  就这样甄士隐跟着迎春一行来到了京城,被迎春安置在兵部旁边的宅院里,并请了大夫给他治疗冻伤暗疾。
  既然人已经到了京城,也不必着急,先安顿下来修正一番才是。
  迎春也不确定薛家几人对这件事会有什么反应,是否还愿意还香菱自由身,毕竟如今的香菱早已经成了薛蟠的屋里人,就连她本人是否愿意脱离薛家都不一定,这些都需要她亲自去荣国府走一趟。
  甄士隐是个明事理知进退的谦谦君子,虽然心里期盼着能和英莲早日相见,却也不会催促迎春,只安下心来,遵从医嘱按时喝药调养。
  晚间,杜远小盆友来找迎春,语带委屈地说:“姐姐,你终于回来啦!我都来好几次了,都没见到你。”
  “哦?你来找我有事?”
  提起这个杜远又高兴了,“我爹娘可以看到我了,他们知道我就在他们身边,高兴的又哭又笑。我给他们讲了我的遭遇,他们知道是姐姐救了我,就想要上门来当面给姐姐道谢。”
  “你爹娘的身体完全恢复了吗?”
  杜远笑地说:“嗯,年前就能下床走动了,那时她们就想来,只是姐姐家……不方便,就只派人送了丧仪过来。”
  迎春一愣,丧仪?哦,她想起来了,孙管家曾跟她提过有个没走动过的杜府送了丧仪过来,当时事忙也没多想就岔过去了,现在才想起来是有这么个事。
  第二天上午,杜厉大夫协同夫人杨氏带着厚礼上门拜谢。夫妻二人是真心感念迎春对小儿子的帮助,深知迎春不是普通凡人,态度就越发恭敬起来,让迎春有什么要求尽管提,能做到的绝不推辞。
  迎春也不客气,跟杜厉提出要学习医术的要求。杜厉沉思了一会便答应了,并声明只传授医术,不必拜师。
  迎春欣然答应,能不拜师就学习医术那最好,她也不想给自己找个师傅供着。这年头的师傅可不是简单的老师那么简单,想来杜厉也是考虑到这一点,迎春的寡妇身份也是他必须要顾忌的。
  杜厉给了迎春几本医术:《神农本草经》、《黄帝内经》、《伤寒论》、《金匮要略》和人体经络穴位图,要求倒背如流。什么时候全背会了,什么时候继续往下学。
  杜厉想用背书的方法让迎春知难而退,毕竟一个内宅妇人,医术学的再高明又如何?总不能出去抛头露面给人治病吧?
  如果是别人有可能会被吓到放弃,但迎春却是个例外。经历了几世,她的灵魂力已经十分强大,早就拥有过耳不忘,过目成诵的能力。背书对她来说就是小菜一碟,只不过书中那晦涩难的意思却需要慢慢的斟酌研究。
  孙绍祖烧完百日的第二天,迎春带着绣桔回了荣国府。刚下马车,就看到几个小厮在大门处踩着梯子挂起了红绸灯笼,连大门左右两边的石狮子身上也挂红绸花,显得喜气十足。
  一问才知道,原来是宫里的贤德妃为宝玉和宝钗定了日子,三月初六成亲。
  算算日子,就是三日后。
  好样的!这么大的喜事也没人给她这个出嫁女送个喜帖。刻意地将她遗忘在角落里,看来她是真的不招荣国府人待见。
  迎春:哼!不待见又怎样?跟我有一毛钱关系吗?
  没等小厮去通报就拉着绣桔往门里走去。“走,咱去给宝钗贺喜,这么大的喜事,我这个刚死了男人的寡妇可得去好好沾点喜气儿。”
  “……”
  身后的小厮们早已在风中凌乱。
 
  第70章 迎春花开(十)
 
  眼见着迎春走的不是通往荣庆堂的路, 绣桔担心地问:“大奶奶, 不先去给老太太请安吗?”
  迎春止住脚步,确实不能给人留下话柄,面子工程还是得搞好。
  先去了贾母的荣庆堂, 意外地人还挺齐, 一副热闹喜庆的模样。邢氏和王氏正陪着贾母聊的火热,贾母那张白皙的老脸笑成了一朵菊花。凤姐儿和李纨围在塌前陪着巧姐儿玩,不时说上几句育儿经。
  黛玉的气色好了不少,正和探春惜春说着什么, 半点不见因宝玉成亲而伤心绝望的迹象,看来她是彻底放下了。
  随着鸳鸯的一句:“二姑奶奶来了。”的通报声,刚刚还热闹喜气的氛围一下子被打破, 室内突然安静的吓人。
  除了一脸惊喜的黛玉和二春,其他人的脸色都异常难看。
  贾母心里膈应的不行,二丫头这个搅屎棍怎么又回来了?不是死了男人在家守孝吗?宝玉大喜的日子要是被她冲撞了可怎么好?真真是晦气!
  岁数越大越忌讳一个死字,贾母是越想越气闷, 语气就极其不善地呵斥道:“二丫头, 你不老实待在自己家守孝,怎么如此不安于室?念你年轻不经事, 赶紧家去吧,回去孙家安生待着,寡妇人家更应该守好本分规矩。”
  贾母这话说的丝毫不留情面,就差指着迎春鼻子骂她不守妇道不安于室了。
  迎春眼睛一立,冷声说:“老太太, 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讲。我朝哪条律法规定孝期的寡妇不能回娘家走动?难道老太太你的规矩比国家律法还大?再则说,宝玉成亲这么大的喜事居然都没人通知我这个出嫁的堂姐,荣国府这是要和我断亲吗?”
  “放肆!你放肆!”贾母手重重地拍在桌面上,桌上的茶杯被震的滚落到地上。啪的一声,碎了。
  “老太太快息怒,别跟二丫头一般见识,她定是被丧夫打击的得了失心疯,满嘴胡吣。”王氏看贾母被气的脸色发白浑身颤抖,十分担心在宝玉成亲的这个当口贾母再有个什么闪失。
  转头对迎春厉声喝道:“二丫头,还不赶紧跪下给老太太赔罪,要是把老太太气出个好歹,你就是大不孝。
  大太太也在一旁阴阳怪气地说:“是啊,二丫头,赶紧给老太太赔礼道歉吧,老太太是长辈,说什么就是什么。对不对的,你一个小辈听着就是,哪里又有你之置喙的余地。”
  凤姐儿听着邢氏的话觉得不对味,邢氏这明显就是火上浇油,就连忙拉住她说:“大太太,少说两句吧,快看看老太太要紧。”
  迎春没理会几人,找了个空位老神在在地坐了下来,慢条斯理的说:“我这是说错什么了么?哪里错了可得让我知道知道。老太太是长辈不假,不过也没听说哪家长辈不准小辈说话的?说几句大实话就成了失心疯,也不知是哪家的道理,莫非是王家的?”
  迎春有些气不顺,就不想惯她们毛病,要不是还有理智在,指不定能说出什么更过分的话来。
  “行了,你们继续开心,我不在这碍你们的眼,我给宝姑娘贺喜去。林妹妹三妹妹四妹妹,走,跟姐姐一起,让老太太好好休息,岁数大了,受不得闹,得静养……。”
  迎春站起身往外面走,还不忘招呼黛玉三人,三人对看一眼,也忍不住跟着一起往外走。
  “站住!谁准许你离开了?来人,来人,把这个大逆不道的死丫头给我拿下掌嘴。”
  贾母站起来怒气吼吼朝外喊,外面顿时呼呼啦啦进来几个身强体壮的婆子,张牙舞爪地朝迎春抓去。迎春躲闪了几下,婆子们却不依不饶朝她抓挠。
  “嗤~给脸不要脸老东西,姑奶奶也是你们能碰的?这可是你们自找的。”
  迎春也没客气,一脚一个全部踹倒,专挑最疼的地方下脚,几个婆子疼的满地打滚直叫唤。
  “反了,反了……”贾母眼前一黑歪倒在地。
  “老太太,老太太……。”婆媳几人和丫鬟们连忙来搀扶老太太,也没人去管迎春走不走。
  “二姐姐,我们这么走了真没关系吗?”探春担心地问,她有些后悔自己的冲动,她不同于二姐姐和四妹妹,她在二太太手下讨生活,今天的事如果二太太找她后帐,势必没她的好果子吃。不过眼下出都出来了,也只好如此。
  “没事,回头你们就说被我硬拉出来的,估计她们这个时候也顾不上你们。”
  这个时候她们几个留下来反倒容易被迁怒,还是远远的躲开的好。
  惜春一脸的无所谓,反正在哪她都是透明人,大家也习惯性忽略她。黛玉则是一脸轻松愉悦,自从自己打开心结,有了希望和奔头,身体也慢慢好了起来,如今她只等着二姐姐带她离开荣国府。
  她要好好活着,活着看贾家那些侵占了林家家产还死命磋磨她的丑恶嘴脸会有什么下场。
  薛家的老宅一直没修整,宝钗从大观园搬回了梨香院,准备直接从梨香院出嫁。说起来这也是个新鲜事,毕竟真没听说哪家女儿出嫁是从夫家的一个院子嫁到另一个院子的。这个事后来被评选为京城八大笑话之首,娱乐了一大批吃瓜群众。
  甭管以往彼此之间有什么龌蹉,姐妹们来贺喜,圆滑周全的宝钗自然语笑嫣然,热情招待。至于心里究竟如何想就不为人知了。
  迎春没看见香菱的身影,就问宝钗:“怎么没见香菱?”
  宝钗见迎春问起香菱,倒也没多想,香菱素日里和姐妹们相处的很好,大家待她也不错,问问也很正常。便笑着说:“今个儿早起香菱有些不舒坦,妈让她回屋休息去了。
  “哦?病了么?我过去看看她,你们先聊。”她得赶紧见见香菱,她右眼皮一个劲地跳,有种不祥的预感。
  见到香菱时,她正抱着个痰盂吐了个昏天暗地,看得迎春心里一咯噔。
  果然不出她所料,香菱怀孕了,这个时间怀孕,真算不得什么好消息。
  迎春递给她一杯水,“香菱,你还记得小时候的事情吗?记得家在哪里吗?”
  香菱摇头,“小时候?我只模糊记得家旁边好像有个庙,因为每天都能闻到浓浓的香火味,其他的就记不得了。”
  “那如果你找到了亲人,你还愿意回到他们身边吗?”说完她就仔细观察香菱的神色。
  香菱顿了一顿,不确定地说:‘’我也不知道他们是不是还健在,也不确定他们是不是期待着我回去,更何况我如今还是这般尴尬身份,又怀了身孕。就算找到了我的亲人,我还回得去吗?太太和大爷又怎么会让我带着薛家的孩子离开呢?”
  说到有可能离开薛家,她心里更多的却是迷茫,这么多年在薛家生活,她好像已经习惯了薛家的一切。
  哎!迎春叹气。有了孩子想要离开的确是个难题,别说小妾,就是正妻也没有这个资格和权利。
  接下来迎春把关于甄士隐的事情都讲给了香菱听,并提议他们父女还是见上一面,再决定之后的去留。
  香菱痛哭流涕,哭得不能自已,最终引来了薛姨妈。薛姨妈听说甄父找了女儿十几年,险些命丧荒野,亦是感动的不停抹眼泪,最后竟主动提出让香菱去跟她父亲相认。
  香菱肚子里的孩子让她矛盾又为难,薛蟠正妻未娶,小妾先有了身孕,这样乱了规矩,以后薛蟠难做亲。可香菱肚子里的毕竟是她的亲孙,她又怎么忍心舍弃。
  如果香菱能找到自己的家人,她也为香菱开心,不是没想过香菱或许会提出跟随甄老爷离开,可一个是因为她怀了身孕,再一个也是因为薛蟠对香菱的在意和喜欢,毕竟当年可是为了她跟人冲突将人致死,依薛蟠的霸道性子又怎么会愿意放香菱离开。
  迎春看出了薛姨妈的顾虑,私下里建议道:“我倒是有个办法,姨妈可以斟酌一二,要是觉得不妥,就当我没说。”
  “我的儿,什么办法,快和姨妈说说。”
  迎春希望命运多舛的香菱能有个好归宿,可如今这情形香菱再想离开薛家的希望很渺茫,既如此,就只能争取对她最有利的解决方案。
  “甄士隐两榜进士出身,甄家这一支在姑苏一带也算是世家大族,香菱也是正经的大户人家小姐,要不是因为从小被拐,也不会有甄家一家人骨肉分离的局面。如今姨妈既舍不得香菱和孩子,那何不放她归家,再明媒正娶迎她过门,这样香菱和孩子都有了个名正言顺的身份,姨妈也得了个温柔漂亮的媳妇和聪明可爱的大孙子,岂不是两全其美?”
  薛姨妈听了迎春的话,陷入了沉思。她觉得迎春的话很有道理,但又觉得香菱的身份有些低,成不了薛蟠的助力,一时间犹豫不决。
  迎春很清楚薛姨妈的性子,优柔寡断没主意,这事最后还得落在薛蟠身上。
  第二天,薛蟠被薛姨妈哄着和香菱一起来拜见甄士隐。
  甄士隐得知香菱有孕时就知道如今想带走女儿,却是不容易了。如果继续留在薛家,对女儿最有利的就是争取薛蟠正妻之位。
  上了酒桌,一番推杯换盏,薛蟠就把自己交代了个底儿掉,甚至当年打死人的事也托盘而出,听得甄士隐眉头紧皱叹气不已。几句话他就听出了其中的问题,薛蟠这个当事人就这么轻易中了圈套,被安上了罪名不想着脱罪,却举家逃到了京城躲避,把女儿嫁给这样的人,他又怎么放心呢?
  甄士隐这样的老狐狸,要想讨薛蟠开心那真是太简单了,薛蟠喜欢什么他就迎合什么,一轮酒喝下来,薛蟠已经开口叫上了岳父,他觉得这个老头实在是太对他的胃口了,说话实在又中听,要不是差着辈分,一定跟他拜把子。
  薛家的事情,只要是薛蟠坚持做的,薛姨妈是不会反对的,两个人都同意了,宝钗就是再反对也没辙。她对香菱的身份转换有些不喜,伺候了自己那么多年的大丫头,如今调头来做自己嫂子、自己长辈,让她打心里感觉别扭不爽。
  不过马上她就要出嫁了,再不好管娘家的事,既然她妈和哥乐意,她也不好再说什么,唯一满意的就是香菱性子好,以后跟她妈之间也不会有婆媳间的龌龊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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