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笙——南墨离
时间:2019-04-01 10:00:18

  可现在生气也于事无补了,事情已然出了岔子,她只能想尽一切办法去补救,只盼那些人真的如她所想,只为求财!
  马车在街市中艰难穿行了好一会儿,才稍稍通畅了些。
  方氏烦躁的心绪,刚因为耳边的吵闹声变小而降下去一些,便被突如其来的晃动惹得又高涨了起来。
  方妈妈见方氏脸色不好,马车也停了,忙厉声喝问出了什么事。
  赶车的婆子听见方妈妈问话,忙凑近车门答道:“回夫人的话,前面似乎有人晕倒了,好些人堵在那里,咱们一时过不去了,您且稍稍等等。”
  方氏一听这话,便不由着急,于是忙叫赶车的婆子去前头看看,看能否还有别的路通出去。
  赶车的婆子不敢违拗方氏的意思,闻言忙应了一声,然后跳下马车,到前头探路去了。
  就在这时,周围人忽然觉得一阵风来,扬起阵阵尘沙,吹得人睁不开眼睛。
  平地起大风,可够邪气的?
  不过好在,风很快便停了,前去探路的婆子,也回来了。
  结果自然叫方氏失望,除了这一条路能走通,其他路都不行。
  方氏只好强自按捺。
  约摸着一刻钟的工夫,前面的人慢慢散了,方氏的马车这才再次得以通行。
  方氏着急,不免又催促赶车的婆子,叫她将车赶快一些,婆子不敢多话,只能尽力将车赶得再快一些。
  她不知道方氏这会儿为何急着出城,方氏没说,她自然也是不敢问的,于是只能闷头赶车。
  好容易出了城,路上行人渐少,马车终于快了起来。
  赶车的婆子微微松了口气,在方氏的催促下,将车赶的更快。
  很快,她们便远离了城门口,路上几乎再看不到其他行人。
  就在这时,忽然一阵大风袭来,吹起路面上的黄土尘沙,将人吹得睁不开眼睛,赶车的婆子下意识地举手去挡,才刚伸了手,马儿便发出一声嘶鸣,接着,车便停了下来。
  再接着,路旁坡地里,忽然蹿出了一行持刀的大汉,个个凶神恶煞,将婆子吓得顿时就要尖叫。
  但下一瞬,她便被人一下敲晕,再无意识。
 
 
第705章 给脸不要脸
  安笙辰时出门,辰时过半到了文国公府。
  谢婉容听闻丫鬟来报,说安笙到了,喜得忙亲自去二门处迎接。
  二人见了面,自是分外欢喜。
  “你可来了,”谢婉容双手扶着安笙的手臂,面上是真心的欢笑与亲昵,“我原还以为你病着,怕是不能来了,正后悔与你送了帖子,怕叫你为难呢,可一时又忍不住想,或许举宴这日,你便好了,顾自纠结的不行,这会儿看到你来了,我便也放心了,只是你病这一场,可是又折腾的厉害吧,瞧着又清减了许多呢。”
  谢婉容来京都时日不长,真心相交的好友并不多,而安笙正算得上是她真心喜欢的朋友。
  所以,安笙病了,她是真心担忧。
  她原本不是话多的性格,能一口气同安笙说这么多,足见二人之间的情谊。
  安笙听了谢婉容的话,也笑了,笑容里透着真心的亲热,“你若是真不与我送帖,我可要生气的,你既诚心邀我,我又岂会舍得不来?再者这一病,在家里拘的着实难受,今日能出门散散心,却是我的福气呢,喏,带了些小礼物过来,还望你莫要嫌弃才是。”
  安笙话音刚落,青葙便将手里的小匣子呈了过来。
  谢婉容见状,不由嗔道:“来就是了,带什么礼物,难道我邀你前来,就是贪图你的礼物不成?”
  安笙笑道:“知道你不贪这些,可也总是我一片心意不是,再者哪有到人家赴宴空着手来的,从没这样的道理,你只当心疼我是为了不破规矩,况且真不是什么贵重物件儿,只我一点心意罢了,你便收了吧。”
  安笙都这样说了,谢婉容自是不会再推辞,于是便叫人接了过来。
  丫鬟接过青葙手中的匣子,呈到谢婉容面前,谢婉容打开一看,就见里面放着一整套的淡青色小瓷瓶小瓷盒等物,不禁有些不解。
  安笙解释说:“你也知道,我平日里便好研读个医书什么的,这些日子闷在家里养病,无事可做,便从书上翻出了美容养颜的古方,制了这些美容之物,自己用着不错,便单做了一套与你,说了不是贵重东西,就是我一点儿心意,这下你信了吧。”
  谢婉容是知道安笙的医术的,此前也曾听过她那些事迹,对她在医术上的造诣深感佩服,如今听说她是得了古方制成了美容用品与自己,顿时便欢喜地打开来看。
  她开的是个小瓷瓶,一打开,便有一股极其淡雅的香味传了出来,沁人心脾,顿时叫人心生欢喜。
  安笙在一旁介绍说:“这是梅花玉肌水,取了新开的梅花花瓣汁液并其上新霜的霜水等制成的,每日净面后,拿来匀面可保肌肤水嫩,是用在面脂前的。”
  谢婉容听她这一番解释,更是觉得喜欢异常,“这香味本就雅致,名字更加雅致,也就是你能想到做出这些东西来了。”
  说着,便又要去看别的。
  不巧这时候又有别的客人来了,谢婉容的贴身丫鬟惠珠便小声提醒道:“小姐,陆家小姐来了。”
  谢婉容闻言,忙抬首去看,正见护国公府大小姐陆佳敏带着丫鬟婆子款款而来。
  安笙也回过头去,便也见到了陆佳敏。
  若是旁人,安笙便也找藉口躲了去了,可这陆佳敏,毕竟是陆铮的大堂姐,再怎么着,面子还是要顾的,于是安笙便也没有走。
  陆佳敏已经带着丫鬟婆子走近了。
  谢婉容是主人,自不好不迎一迎,但是此刻安笙又在,她便不想放安笙一个人在这等着,便有些犹豫。
  安笙见她为难,便说:“你先去招待别人就是,不必管我,我们俩的关系,不必如此客气。”
  谢婉容听她说的亲近并不勉强,心里也觉得高兴,便没有同她客气,跟她点点头,便带着惠珠迎陆佳敏去了。
  陆佳敏是个清冷性子,待谁都是那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模样,不过谢婉容身为今日宴会的主人,来日的文国公府二儿媳,陆佳敏还是给了她些面子的,虽话也不多,但至少没有冷着脸。
  说话间,她们已经走到了安笙跟前,安笙正要打招呼,就见陆佳敏不咸不淡地朝自己瞥了一眼,随即收回,眼中闪着半是嘲讽半是施舍的光。
  青葙脸色顿时就变了!
  陆佳敏此举,分明是在打安笙的脸!
  安笙虽只是永宁侯府的一个庶女,回京时日也不长,可她如今却也是护国公世子的未婚妻!
  护国公世子是谁?是陆铮,是陆佳敏的嫡亲堂弟,陆佳敏就算不说多么亲近,可也不该是这副倨傲的嘴脸吧!
  陆佳敏此举实在反常,她往常虽也不好接近,但却不至于这般不通人情世故……
  既不是不懂,那便是故意了……
  安笙忽然有些想笑,有意思。
  陆佳敏这样做,不知是否受了谁人的指使呢?
  是她想的那两个人吗?
  怕是也没有别人了。
  既然别人不想要脸,那她自然也无需顾忌诸多,反正她又没嫁进陆家,陆佳敏又凭什么以为,自己要受她这份闲气?
  再者,就算她嫁过去了,那又如何?
  一个堂姐,竟也想要做堂弟家里的主了?
  谁给她的自信!
  谢婉容也发觉了陆佳敏的反常,与公与私,她都不喜欢陆佳敏这份做派,今日自己举宴,请来的自然都是客人,陆佳敏这么对待安笙,也是在落她的面子,况且,她心里本来也是向着安笙的。
  可是,正因为她是宴会的主人,才有更多的不得已。
  她没办法明着替安笙出头,但见安笙受了欺辱,心里也是不快。
  正当谢婉容犹豫之际,安笙却先说话了,仍旧是那副和和气气,温温柔柔的模样,但说出来的话,却并不怎么柔和。
  安笙轻轻笑了一声,跟没看见陆佳敏似的,只对谢婉容道:“来了有一会儿了,也该去拜见夫人,否则夫人知我来了却不去拜见,可要以为我无礼了。”
  谢婉容一听安笙的话,顿时便暗暗笑了。
  安笙这话明着是在说自己,可实际上分明就是影射陆佳敏不知礼数。
  可话虽如此,却又叫人挑不出错处来,真是高明。
 
 
第706章 求救
  谢婉容都听出安笙的话意有所指,陆佳敏自然也听出来了,所以立即脸色就变了。
  谢婉容见她面露恼色,怕她发作起来为难安笙,便忙岔开话头,做出热情招待客人的样子,道:“快别都在这里站着了,到里头说话去吧,姑母和表嫂都在里头呢,若知道我将你们留在这里不进去,必要恼我。”
  说着,便要引二人进去。
  今日谢婉容毕竟是主人,她都这般说了,陆佳敏纵然心中有气,却也不好发作出来,只得甩了安笙个冷脸,然后一脸倨傲地昂首走了。
  她当先走了,谢婉容便也拉着安笙往里面走,一面走,还一面暗暗朝安笙使眼色。
  安笙知道好友的意思,便含笑朝好友点了下头,示意她自己没什么要紧,谢婉容这才放心。
  进了内院,先去拜见文国公夫人和文国公世子夫人,陪着二人略说了会儿话,便分次去坐了。
  陆佳敏的位置跟安笙不在一处,再加上又有文国公夫人和文国公世子夫人在,二人倒也相安无事。
  陆续又有别的客人到,谢婉容出去迎了几次,客人方才全部到齐。
  待客人都到齐了之后,谢婉容这个举宴的主人,便开始张罗着请各位小姐去暖房里赏花。
  文国公府的暖房,在邺京城内,可是颇负盛名的。
  在场的小姐们又大都存心想要跟她打好关系,闻听此言自是欣然同意。
  于是,一群小姐们便决定先去暖房赏花。
  安笙对这些花花草草的兴趣并不大,不过也不想显出自己的特殊和不合群来,便随着众人一道过去。
  路上陆佳敏有意无意地集结几位小姐想要孤立她,安笙也并未理会。
  她现在可没什么闲工夫搭理陆佳敏,这个时辰,陆铮那边的事情,应该已经成了吧?
  ……
  永宁侯府。
  顾凝薇和宝珠回到永宁侯府后,本想立即去找徐氏求救的。
  但是她转念一想,却又觉得此举有些不妥。
  她现在去徐氏那里求救,应该怎么跟徐氏说?说她跟踪自己的母亲,然后亲眼看着歹人将自己的母亲劫持了,她回来报信么?
  顾凝薇纵然再骄纵,也知道这话有些不妥。
  可是不去求救的话,方氏真出了事可怎么办呢?
  方氏是被歹人掳走的,谁知道那些人是求财还是为了什么别的?
  她现在不说,若耽误了营救方氏的最佳时机,岂不是害了方氏么?
  “小姐,您怎么了?”宝珠见顾凝薇走着走着,脚步忽然慢了下来,现在居然还停下了,不由着急。
  这时候,顾凝薇还在想什么,不该赶紧找人去救方氏么?
  若是再耽搁一会儿,方氏遇害了,岂不是糟了!
  顾凝薇听到宝珠的话,犹豫了片刻,道:“我……可我该怎么跟祖母说呢?”
  宝珠一听顾凝薇这话,便明白过来了。
  可不是么,该怎么跟徐氏说这个话呢?
  她也是急糊涂了,竟然忘了,若是顾凝薇去找徐氏求救,势必是要解释她是如何知道方氏被人劫走的,这……
  宝珠迅速分析了一下厉害关系,灵机一动,道:“小姐,要不咱们就跟老夫人说,是有人来给您送的信儿,您不知真假,但心里又实在担心,所以才来找老夫人的?依奴婢看,咱们不光要找老夫人,还应该叫人给侯爷和世子传信儿,这么大的事情,总得叫侯爷跟世子知道啊!”
  顾凝薇一听宝珠的话,也觉得颇有些道理,略想了想,便道:“也好,便依你所言吧。”
  说罢,便提着裙摆,匆匆往松鹤堂方向跑去。
  她们主仆跑得急,是以也并没有注意到,在她们主仆跑走之后不久,有一道紫色的身影,匆匆闪过。
  一刻钟后,顾凝薇和宝珠到了松鹤堂,于此同时,宋氏的贴身丫鬟兰英也匆匆回到了松风苑。
  “祖母,大事不好了!”顾凝薇一进到徐氏的房间,便大声哭道。
  徐氏被她这副样子唬了一跳,略镇定了一下,忙问:“怎么了?慌里慌张的?”
  其实她是想要斥责顾凝薇没个世家小姐样子的,可是一看顾凝薇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便将即将出口的斥责咽了回去。
  看顾凝薇这副样子,想来应该是真有什么急事吧,徐氏想。
  徐氏还真就没料错,顾凝薇确实有事,而且还不是件小事。
  “祖母,我娘被人劫持了!”顾凝薇扑到徐氏面前,哭道。
  徐氏闻言顿时一惊,顿了片刻才厉声道:“你说什么!”
  “祖母,我娘叫歹人给劫持了!”顾凝薇哭哭啼啼地道,“方才孙女接到一封神秘来信,说是有人劫持了我娘,叫孙女一人出去赎人,孙女惊骇莫名,当时也没想那么多,便应着那信上所说的地方追过去了,结果,结果当真看到我娘被人劫走了!祖母,这可怎么办啊,那些人都拿着刀呢,凶的不得了!”
  徐氏先是被顾凝薇这话吓了一跳,但紧接着又觉得有些不对,“你说你追着出去,看见你娘被人劫持了?你接到这样的信,为何不来与我说,不与你父亲说,你个姑娘家家,怎么敢如此大胆!还有,那信呢!”
  顾凝薇被徐氏连声责问吓得几乎忘了要哭。
  可哪里有什么信呢?那不过是她欺骗徐氏的一个托词罢了。
  本以为徐氏着急之下,不会注意这些的,谁知道,徐氏不仅注意了,还抓着不放。
  怎么办,怎么办,若徐氏知道自己是骗她的,定不会饶了她,她可不能救母不成,反倒还将自己搭进去了啊?
  顾凝薇心头思绪急如电转,忽然之间,想到了一个绝佳的借口,于是忙道:“那信上说必须让孙女一个人出去,孙女怕他们伤害母亲,便没敢同您和爹爹说,哪成想,孙女也是被他们给骗了啊!幸亏孙女和宝珠机灵,半路发现不对,赶紧叫车夫调转马头回城,这才逃过一劫,祖母,孙女好害怕啊,是什么人要这样对我与母亲呢,祖母,您可要为孙女和母亲做主啊,您快救救母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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