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本总在变[快穿]——Mondo
时间:2019-04-03 09:50:02

 
 
第23章妖艳毒舌科学家10
  一阵呼啸中, 机翼破开了浓厚的云雾, 寡淡的光从四面八方照射进来,镀在容姿清媚的少女和她身旁妖冶淡漠的青年身上。
  日光勾勒出四人模糊的影子,这一刹那,连雪勒的脸色都显得十分温和。
  贾思敏:明明小梨涡你让我攻略尤莲,可我怎么有种被对方攻略了的感觉呢?
  小梨涡忿忿不平,咬字都有些奇怪:老大你憋说了, 我这条尾巴都有种被攻略的感觉!不过尤莲可是很狡猾的啊, 能让他轻易说出这种话……
  证明他们此行危难重重。
  贾思敏默不作声地靠在椅背上,心中突然烦躁不堪。青年窝在她的肩膀呼吸匀称地睡着了。她不止一次看到过尤莲沉睡时的面容了, 总是一派纯真淡然,和醒来时撑着傲慢讥讽躯壳的他完全不同。
  大概就是这派隐藏在他心中的天真,才让他的人格没有趋于阴暗逼仄的角落, 仍然愿意打开心扉接受光芒的洗礼。
  自从尤莲醒来后,贾思敏便没有抽过烟了。他有极度严重的洁癖, 烟酒更是不沾。她只觉得此刻心中躁郁更甚, 没有半点可以解脱的出口。
  她真是一点也不擅长打感情牌。
  明明知道这只是找回力量的过程, 明明知道一切不过是镜花水月,可她心中某一块地方,还是因为尤莲的话语动摇了。
  一定是她修炼不到家吧。
  贾思敏小心翼翼地取下尤莲的眼镜,细心地将它折叠好放在一旁。她有点想触摸青年的面容, 又如同火撩般地避开了。
  机中一片寂静。
  直升机按照计划堂而皇之地降落在挪威北部的特罗姆斯机场内,按照他们几人的作战经验,这种危机时刻越高调反而越不会被怀疑。
  他们伪装成梵蒂冈前来慰问的神父及修女。由于气候过冷的原因, 挪威丧尸化的程度倒并不严重,起码在人类可控制的范围内。
  这是贾思敏第一次看见尤莲脱下白大褂换上黑色神父服的模样,他和雪勒分明穿的是同样的衣服,效果却是截然不同。
  雪勒穿上神父的装束依旧是那副禁欲克制的模样,黑色服饰显得他的身材宽阔挺拔。尤莲的身形比起雪勒要更为消瘦颀长,神父服套在他身上让人有种时装秀男模走台的错觉。
  他是天生的衣服架子,北欧人种四肢修长和完美比例的天赋在他身上发挥到了极致。不管是白色大褂还是黑色神袍,他都能驾驭完美。
  淡金色的发丝重新被他拢了起来,他的左耳还不伦不类地戴了个十字架耳环。十字架中心镶嵌了颗祖母绿宝石,与他双眸交相辉映,时不时在黑暗中划出一道凌厉的光芒。
  他更像是个引人堕入地狱的恶魔,贾思敏漫不经心地想。
  玛格丽塔在换上包裹得紧实的修女服后不由得咕哝了句,“真不知道修女们是怎么忍受下来的,每天戴个头套多难受啊……”
  四人随手在机场撬了辆车,便往目的地开去。
  维尔泽尔家族的领地包含了一座荒岛,实验基地十有□□建在那里。这次换做了雪勒开车,玛格丽塔坐在副座。而坐在后座的贾思敏,早已百无聊赖地拿尤莲的头发编起了辫子。
  她其实早就想这样做了,毕竟尤莲的发色在光照下真是璀璨到令人眩晕。她耐不住自己的手痒,干脆伸手玩了起来。
  青年则闭眼沉思,安静地任她摆弄,唇角泄出的宠溺则出卖了他的心情。
  汽车高速行驶在挪威开阔的国道上,不知过了多久,贾思敏突然觉得身旁有道极其诡异的气息。她往尤莲的方向挪了挪,顺势转头一看——
  她的身旁,竟然坐着一个半透明的人影!
  那个人影的身体有多处被啃咬得残缺不堪,看起来是保留了死时的模样。贾思敏一悚,用力捏了捏尤莲的手心。
  “嗯?怎么了?”尤莲漫不经心地顺势望去,只看到窗外飞速掠过的风景,“外面有什么不对劲吗?”
  贾思敏又瞥了眼身旁的人影,连忙摇摇头,笑到,“没事,我就是想和你说说话。”
  “哦?想和我说话?”青年弯了弯唇角,电光火石之间,他猛地抽出一把手术刀扎在毫无异状的座椅上,“我管你是什么东西,滚。”
  贾思敏:……尤莲这警惕心也是没谁了。
  残缺的人影被尤莲吓得迅速逃逸出车窗,她心下生疑,便问了问小梨涡。得出的答案倒在情理之中,因为她的丹田在不断重新吸收灵力的缘故,打开眼通与心通也只是时间问题。身旁的人影,不过是人死后的魂魄,借他们的车,走一段路罢了。
  小梨涡:老大,其实开夜车的司机经常会碰到这种亡人之魂借车的情况,不过他们多数看不到罢了。其实这也算是一种功德呢!
  贾思敏面无表情,她想,要是一个普通人半夜开车出门买个东西,冷不丁看到后座多了几个残缺的人影,不吓死才怪,哪里想做什么功德……
  显然,有时候无知也是件好事。
  正在开车的雪勒听到后座的动静,精准地从后视镜中捕捉到了逃逸出车窗的魂魄。他的眼里闪过一丝异样的情绪,目不斜视地继续开车。
  这位出生十三科的贾思敏,身上的秘密确实不少啊。
  汽车在距离荒岛三百米的地方停了下来。贾思敏率先跃下了车,她从后备箱中取出一个撑满后备空间的巨大装甲盒,有些吃力地将其搬运到湖边。
  按照计划,除她外的三人先坐船到达荒岛混入敌方基地,而她则潜入水下安装爆破装置。三人的身份很快会被对方侦破,因此务必需要其他外因来干扰对方的判断。
  很难想象这种大开大合不讲道理的佣兵作战方式尤莲说居然是雪勒在昏睡前提议的——他自己则趁机改装了把炸*弹里的弹药成分,好让这枚炸*弹会让荒岛产生震动而不至于沉没。
  ……真是群疯子。
  不过看起来很好玩就是了。
  若非经过身体强化和基因改造,贾思敏一个人还不能完成安装爆破装置的任务。这枚炸*弹实在是太过沉重了,大概有个一两吨的重量。贾思敏在弹药上绑好了绳结,轻巧地跃入水中,一点一点将其拖下岸边。
  她向岸上的三人打了个手势,如灵动的水妖般没入了水面。
  随着湖面的涟漪渐渐消失,尤莲的神色也越来越冷淡。他启动了岸边的游艇,雪勒与玛格丽塔一同迈了上去。
  新月如勾,惨淡的月色照在灯火通明的基地上,许是上帝遗落在人间的微笑。刺冷的夜风打在每一个人的脸颊上,为他们的容色添上些许凝重。
  雪勒不由自主地想起了最初与尤莲的对话。
  “政府自己犯下的烂摊子,关我什么事?我可不觉得我有做救世主的必要。要我说,直接把那地方给炸了,一了百了。”
  “梵蒂冈想要的不就是扩大权利么?自从时代更替,科学领域不断发展到更新的高度,梵蒂冈的权利就在不断被削弱。”尤莲嗤笑一声,把一枚透明的芯片丢入雪勒怀中,赫然是贾思敏保存的那一枚,“你们要的,给你们就是了。里面是我研究的针对生化病毒的抗原体半成品,剩下一半靠你们使徒宫的水平可以完成。”
  雪勒将芯片收好,颔首道,“我欠你一个人情。你的母亲……”
  “那是她自己做出的决定。还是那句话,她是我生理上的母亲,并不是我情感上的母亲。你觉得这么多年的连续生产,她的身体还能存活多久?”
  雪勒沉默。
  “你真的不打算借此机会脱离梵蒂冈?”尤莲把玩着手中的银色刀具,语气淡淡。
  “梵蒂冈就很好,至于玛格丽塔……”雪勒蹙了蹙眉,“我只是想让她好好活下去。”
  “你不如把她骗去当修女算了,也算是某种程度的Happy Ending。比起骗我更相信她甘之如饴。”
  “没有必要,何苦拉她进入一个满是悖理的世界。”
  “那好吧,这是你的事,反正你也不是第一次当圣父。某种程度上,你可真不像个德国男人。”尤莲耸耸肩,摊手道,“我不想我的家族血脉被持续利用,所以消除所有资料是必须的。有件事情我很在意,虽然发生的可能性并不大。”
  “你是指你的母亲在基地诞下的后代比你更加强大?”
  “并不是,他们跟我没有关系,何况他们能有本事强大过我么?”尤莲瞪着他,一脸你怎么会觉得还有人比我更强的莫名其妙,“我的研究资料加了密码,很显然塔里克他们完全解读错了。这个密码共有三十三种明面诱导可能,偏偏他们选择了结果最惨烈的一种,也就是生化病毒的诞生。”
  “我亲爱的神父,你不如猜猜看,到底是他们运气太差,还是有人故意作梗?”
  雪勒望着眼前身穿白色大褂眉眼飞扬自负得就差上天的青年,他突然觉得尤莲这家伙挺适合去梵蒂冈军机处搞研究的……
  反正都是一群神经病。
  “这样好了,我们就去挪威玩一圈,如果不是最坏情况,我是不会炸岛的,你觉得怎么样?当然,别告诉小茉莉她们。”
  雪勒:……。我能觉得怎么样,我有反驳的余地吗?朋友,你都上天了啊。
  雪勒默默地在胸前划了个十字,默默地颔首。
  他忽然有点庆幸自己的形象大多是不苟言笑的,面瘫已经成为了他的行为习惯。不然轻易被尤莲的话给逗笑,他估计自己在尤莲那仅存的一点威严也荡然无存了。
 
 
第24章妖艳毒舌科学家11
  一路越是通行无阻, 尤莲的气场越是收敛。这种高度的凝聚力以至于空气都有些令人窒息。
  连一向懒得观察尤莲举措的玛格丽塔都能感受出他的不对劲来, 她轻扯了扯雪勒的衣袖,小声问道,“是有人比我们先攻破了这里吗?”
  雪勒紧绷着下巴,严肃地摇了摇头。这场斗争他们都清楚,不过是多国投资的生物组织与尤莲的对抗罢了。至于梵蒂冈,完全是坐收渔翁之利, 不趟浑水的。没有任何其他的第三方组织在末世的损失下尚能够介入这场战争。
  “那他们是提前得知消息, 转移阵地了吗?”玛格丽塔也不由得认真思考起来,“发射信号的就那几个地方, 挪威这块信号地确实还在对我进行反入侵。以他们的人数战力,他们应该自信地等着我们自投罗网才是,怎么会……?”
  玛格丽塔再次绕过一具了无声息的丧尸尸体, 心下越发没底。
  眼前的景象实在是太诡异了,电子机械和实验室设施一切完好, 然而所有的科研人员都进行了变异。不知出了什么意外, 他们就像是自然死亡一般, 变异后就直挺挺地倒下了,没有变成行尸走肉,也没来得及啖食血肉。
  他们就这样一个个张大着嘴巴,面目狰狞地凝望着彼此, 作为生命终结的最后景象。
  雪勒快步跟着走在最前头默不作声的尤莲,心下知道,眼前的景象估计就是尤莲口中的最坏情况了。
  绕过复杂如迷宫般一间套一间的实验室, 雪勒感觉自己如同置身于美国加利福尼亚州的温彻斯特神秘屋中。温彻斯特神秘屋是美国□□之父的妻子为了给死在丈夫枪下的亡魂一个安居之所而建造的。那座建筑极其怪诞诡异,内里的结构复杂犹如大型机械迷宫,有时候在铺满珍贵皮毛的地面都会莫名其妙安装几扇窗户,整体布置繁复瑰异而又靡丽奢奇。
  好在维尔泽尔家族这座建筑的内部设计都是现代简约化设计,虽然结构复杂,但并没有多少古老的幽魂居住。
  非但没有什么古老的成年魂魄,反倒是一个个婴灵,形容扭曲地漂浮在天花板上,彼此厮打争闹纽结在一起,永不餮足。
  雪勒顿时觉得有时候书看得太多也不是件好事,尽管通灵是神父的选修课。他联想起东南亚有某种邪术叫做八头婴,也就是用八个惨死婴孩的灵魂拼凑在一起,共用一个脑袋。那些懂得术法的师傅将这种魂魄封锁在佛牌里,出售给人们进行许愿,简直比吉普赛人的诅咒还要邪门。
  这些婴孩的冤魂,八成是……
  大抵是童年在这里有过居住经验的缘故,尤莲倒是走得轻车熟路。他轻巧地跃进建筑里唯一保存的一座老式链条电梯,这种永动电梯容纳极小,一次只能容纳一人通行。
  “麻烦你们在这里等我一下。”他头也不回。
  电梯的尽头是一片开阔的平台,平台沿用了维多利亚风格的设计,像是贵妇生活的居所。视野的尽头,有一位淡金色发丝的女子安然地端坐在华贵的扶手椅上。
  女人的表情很淡然,眉眼间洋溢着一股完成任务后如释负重的欣慰感。她就那么安静地坐在那里,像是一朵遗世独立快要耗尽生命的花,优雅妥帖地抿出了一个苍白的微笑。
  “……阿斯特丽徳。”
  寂静中,雪勒和玛格丽塔听见楼上尤莲平静地开口。这种极端的平静底下蕴藏着暴虐的汹涌澎湃。他像是一只自小被抛弃后沉默又忍不住示威的猫科动物,喉间翻滚着冰冷的血液又被重新压下,舌尖兜转最终蹉跎出一个充满涩意腥味的名字。
  阿斯特丽徳·维尔泽尔,这是尤莲母亲的名字。
  ……
  贾思敏拉着绳索将炸*弹安装在尤莲计划好的位置,氧气瓶的余氧还很充足,她在水下缓缓转了个圈,如灵巧的游鱼般舒展了下身躯。
  不得不说小梨涡本身就会游泳潜水还是非常不错的,起码不会让她像在北平那口井下那么狼狈。几条形影单只的鱼类在水中一闪而过,尾巴拖曳出泛着点点荧光的幽波。贾思敏跟着那些荧光游了过去,反正距离集合的时间还没到,她干脆在底下多呆一会儿。
  湖下的植物并不多,显得水里有些空荡。贾思敏游近了荒岛扎根于底部的部分,那些鱼类好像在追寻着什么,她心中一动,脚下生力快速游弋了过去。
  荒岛没在水下的部分极大,一些松软的泥土中此刻正闪烁着异样的红光。那些红光闪烁的频率并不高,如果不是尾随游鱼的轨迹,她难免注意不到。
  她将腰上的固定绳索打在松软的泥土中当作支点,随即伸手小心地拂开闪着红光的计时器。计时器在她仔细有序的整理下很快露出了全貌,即便时代更替科技进步,贾思敏觉得,她无论如何是不会认不出这种东西是什么的。
  眼前闪过席克临死前憔悴的模样和夹克中满当的计时器,谁能想到,这座荒岛的底下,竟然同样掩埋了数十颗定时炸*弹……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