壮士求放过——青木源
时间:2019-04-05 07:55:57

  “但是左尹看上我了!很快大夫就会上门的!”
  “那又如何?不到最后一刻定下来,那就做不得数。再说了,伯昭见过的女子多了,你算甚么?”半夏意有所指上下扫视她一眼,笑了一声。
  “另外告诉你一件事,我这人是有巫法的。你应当也知道我能通鬼神,得知常人不知道之事。”半夏回头,她看了看天上,神情变得有些微妙,天空的云彩已经翻堆成了大团大团的,此刻的风已经有些大,她嘴角的笑变得更加诡异莫测。
  “得罪了我可没有甚么好果子吃。你要来找麻烦,也要将消息都打听通透了才好。”
  半夏又笑了下,“你很蠢,回去吧。”
  说完,她直接微微提起衣服下摆,直接上堂。
  前来耀武扬威不成,反而被当面羞辱,申女脸色涨红,她上前两步,两边的侍女过来拦住她。不等她说话,武士们已经抽出了腰间的剑。
  那凛冽的杀意逼得申女面色苍白,等到了门外的时候,申女大惊失色,因为他们带来的马车,已经被午带人给拆了,御人被暴打一顿,马匹直接杀了。
  马被割断了喉咙,浓厚的血腥味直接溢了出来,午袖手站在一旁冷冷看着申女一行人。
  除了主人之外,他不知道什么尊卑,他只知道,面前这人前来羞辱了主人,那么及时是不让人死,那也要狠狠教训一顿。
  来人是女子,不好直接动手,那么就直接拆了她的车驾。
  申女见血,吓得惊慌失措。可是身后就是豺狼虎豹一样的武士们。武士们因为之前她出言不逊,心中窝火,主君心胸宽阔,不和人计较,但是他们却不能。
  申女被那一群双眼冒火的武士们吓到,她哪里还敢在这里久留,跌跌撞撞和自己的傅姆侍女一道就往外走。
  刚刚走了没多久,风势加剧。今日的风的确有些大,但好歹都在接受范围之内,现在风力突然增强了。狂风呼啸,天地变色。
  奴隶们收拾完门前的死马,赶紧跑进来,把门重重关上。
  半夏三天之前就知道今天会有大风暴雨的天气,所以令人立刻把没有收割的稻田收割,所有收好的粮食全都入库,粮仓都做了紧急加固处理。
  今日是掐着时间回来的,没想到前来找麻烦的小姑娘也是掐着时间来。若是好好说话,她还能好心的留小姑娘躲一下,既然是来她面前耀武扬威的,那自然是不行了。
  一通刀子样的话直接送出门,至于那个小姑娘如何在外面接受风雨洗礼,那就不管她的事了。
  一场风雨来的极快,申女始料不及,加上车驾都被半夏手下的人给捅了,好不狼狈。风力强横,一下就把她给吹跑了出去,撞上一棵大树,等到家里来寻的时候,整个人都已经泡在水里起不来了。
  屈眳得了消息之后,等风力稍减,就直接上半夏的门。
  大风过后是大雨,他冒着大雨过来,阍人开门让他进去的时候,屈眳浑身上下已经湿透了。
  “你消息得的那么快?”半夏看看天色,申女过来找麻烦,都还没过去几个小时,甚至外面的天都还没完全黑下来。
  屈眳从渚宫出来,直接就来了她这里,路上被雨水当头淋了个正着。现在浑身上下都是泥水,鞋履里头也全都是灌进去的泥水。
  半夏听到他来的消息,推门而出,就见着他浑身湿漉漉的站在那里。
  一看他这模样,半夏心下立刻想到了,他为何来此。
  屈眳抬手抓住她的手腕,“我不娶她。”
  半夏嘴唇微微张开,他掌心满是雨水,但肌肤却是滚烫的。半夏被手腕上传来的温度烫的一哆嗦,她立刻把人拉进来,履已经在外面脱了,里头的足袜也是湿透了,一进来就在地上拖出长长的水迹。
  “半夏,我不娶她!”屈眳加重了语调,一言一语道。每一个字从他的嘴里说出来,都是慎重的。
  他已经是大夫,早已不是当年需要仰仗父亲提携的少年。他既然能给父亲找些麻烦,自然也不会轻易的就服从父亲另娶他人。
  管父亲给他选的人是谁呢,反正他认定了这一生除了她之外,哪个女子都别想靠近他,也别想做他子嗣的母亲。
  他又握紧了她的手腕,半夏觉得手腕上滚烫,她心底的仅存的那一点怨气也不翼而飞。
  真是的,她生什么气呢?
  她早就知道,这根本不可能是出自他自己的意思,他要是能看上那个蠢蠢小姑娘,那才是真的中邪了。
  “我知道。”半夏道,“你先把衣裳换了。”
  现在已经秋凉了,甚至已经到了初冬,他这么一身,又吹了风,到时候发热就会很棘手。
  说着,素素给他解开腰间的带勾,把浑身湿透了的衣裳给剥下来,内外的衣物都已经湿透了。尤其是外面的长衣,袖口那儿都滴滴答答的往下面滴水。
  脱了外面的长衣,她见到屈眳内里的绢袍也已经湿透了,衣料吸饱了水,紧紧的贴在躯体上。
  半夏直跳脚,“有话你不知道等到过去一段时间之后再来?”她气的恨不得咬他几口,好让他长长记性。
  “我不早些来的话,你会气的更厉害。”屈眳道。
  半夏一时无语,屈眳果然不愧是知道她的脾气,就算知道他不会看上那个小姑娘,但是被找上门挑衅了,哪怕狠狠反击回去,心里还是有点气。
  女人通病,无药可救。只有让情郎亲自来,那才奏效。
  “那也不用你冒雨过来!”半夏气的跺脚,她一边奋力的扒光他,一边做出恶狠狠的表情。
  “天这么冷,你要是受寒怎么办!我没有剩下的药了!要是你真的因此生病了……”
  半夏的话一下卡住。发现自己完全不能想象若是屈眳因此生病,她会怎么样。
  此时没有抗生素,一场小病,都极有可能要了一个壮年男子的命。她都不敢想
  屈眳反手一把抱住她,他身上此刻就穿着一层绢袍,绢袍也湿透了,体热透过那层薄薄的布料过来,烫的她心慌。
  他低头下来,直接吻住她的嘴唇,那滚烫体温裹挟在唇舌之间,直接渡了过来。长长的一吻,吻得她头晕目眩。
  过了好会,她身体里的空气似乎都要耗尽的时候,他终于放开她。
  半夏伏在他的肩膀上,重重的喘息。
  “我舍不得。”
  她听到他如此说。
 
 
第101章 吃醋
  我舍不得。”
  短短一句话,却道尽了他的心意。心爱的人,他自己连说话都要放轻了语气,生怕一不小心语气重了点,就伤着了她。小心捧在掌中,放在心上,仔细疼爱细心呵护。哪怕知道她不会责怪自己,他还是冒着大雨赶了过来,因为他舍不得她生气,怒火伤身,他哪里舍得。
  宁可自己冒着大雨而来,也不愿意她再多生气伤身。
  半夏听明白他话语下的意思,眼圈红了红,她伸手狠狠的揪他身上的衣裳,此刻他已经被她扒的差不多了,只剩下贴身的衣服。绢袍吸饱了水,紧紧贴在肌肤上,没有半点遮挡的作用。
  她低头给他解开衣带,他内外都湿透了,就连她的手指上,都带上了水渍。
  屈眳身上的最后一层衣服被她扒了,浑身上下就只剩下小腿上的胫衣。半夏伸手拍了一下他的肩膀,用的劲道不大,屈眳直接顺着她手上的力道,给乖顺的坐在床上。他浑身□□,半夏抬头,看了他腿间一眼。
  那一眼很是淡然,但是却让屈眳忍不住脸红心跳。不过让他失望的是,半夏就是抬头看了一眼,然后把他腿上的胫衣也给扒了下来。
  真的把屈眳扒光之后,半夏令人把热水抬进来。
  屈眳这样,其实不用她管,直接丢给侍女们就好。但是自己的男人,哪里能容下被别的女人看到。就连男人也不行。
  楚人男女不忌,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学来的怪毛病。
  半夏抬头示意一眼外面的水桶,“自己去吧。”
  她长到这么大,从来没有伺候过哪个人。她也不知道要怎么伺候,直接抬抬下巴,示意屈眳自己去。
  屈眳眼巴巴的看她好会,愣是呆在床上好会。见到半夏是真的没有给他擦身的打算,屈眳垂头丧气满怀失望的起来,自己去净房。
  半夏在室内自己把从屈眳身上脱下来的衣物,给整理好,叫人拿出去,把干净的衣物拿进来。
  两人厮混在一起,如胶似漆,他也经常在她这里过夜,有时候干脆就整天整天的住在这里,和夫妻也没有太大的区别,他的衣物她这里也有。
  不多时衣物送了过来,半夏等他出来,过了好会她没见到屈眳。半夏到净房那里看,推开门,就见到屈眳蹲在地上,水泼了一地。
  “你怎么了?”半夏惊道。
  屈眳回头,不好意思的对她笑笑。
  “我……好像不会自己动手。”屈眳说起来,面上都忍不住露出一股窘迫。自小受人伺候,甚至沐浴都有人服侍,要他自己动手,一时间还真做不来。
  屈眳不由得拱起身子,免得半夏看到自己的窘态。
  半夏愣了下,突然就明白了屈眳为何这样。她哭笑不得,马上叫人立刻提进来几桶热水,自己把外面的长衣脱了,“会自己搓吧?”
  屈眳窘迫的很,不过还是淡淡的嗯了几声。
  半夏持起长杓,舀水就往他身上冲。屈眳抓起澡石,在肌肤上搓了两下。
  身上干净了,换上贴身的衣物,半夏又给他把头发给沐洗了。头发已经全湿了,要是不洗的话,会发烧的。
  浑身上下给他收拾了一通,最后把他摁在床上,把长发给梳通。
  男人留长发,十分考验颜值,一不小心,就成了个狂野的野兽,尤其是披下来。她见识过了秦国人,觉得秦人还是全部把头发给梳上去的好。屈眳坐在那里,任由她摆弄,乖巧的如同一头驯服的猛兽。
  他性情其实算不上多温和,甚至还有些暴躁。只不过到了她的手里,所有的桀骜不驯,全都散去。
  他回头看了一眼,半夏低垂着眼,她睫毛长长的,而且浓密,眨眼的时候,轻轻扑扇一下,他的心就猛地跳动一下。
  半夏手里拿着漆梳正在梳发,视野里突然出现属于男人的一只手,那只手抓住她的手腕,然后把她手里漆梳拿开,一把把她扣翻在怀里。
  他身上的凉意和雨水都已经洗干净了,男人的滚烫又翻涌上来,“我不知道父亲又给我选人。”
  左尹到底是左尹,一个许姜拖得了他一时,拖不了他一世。
  “也没甚么。”半夏靠在他的怀里,她知道屈眳心里如何想,也知道他对那些屈襄挑选的所谓女子如何厌恶,所以她真的半点都不怕。何况她也没有什么好怕的,现在的她和那些贵女完全不一样,她已经高过她们一截了,所以完全不会担心,她们对她有任何影响。
  屈眳低头盯了她一会,半夏翻过来和他对视。他长发滑过肩膀直接垂落到她的面庞上,挠的她脸庞痒痒的。
  “真的没甚么?”屈眳问。
  半夏伸手握住他滑落到自己身上的一缕长发,想了想,她挺起身子,在他耳边道,“我真讨厌她啊。”
  屈眳嗓子里终于发出一丝笑,他干脆翻身把她整个全部都压在下面,“我也是。”
  他从来没有见过那个父亲选的申女,哪怕就算见过,他也不会有任何印象,只不过她不喜欢,他自然也就跟着不喜欢了。
  屈眳和自己同仇敌忾,半夏自然高兴,直接伸手一把把他抱过来。外面的雨水依然下的气势磅礴,窗外竹叶被打的噼啪作响。那响声一直传进来,如助攻的鼓点。催动着屈眳把她完全给拿下。
  他一面温柔又蛮横的动作,压在她的耳畔,“叫我夫君。”
  那话语听在半夏耳朵里,她慵懒妩媚的看他,却没有动,屈眳又开始蹭她,身体上上下下,密密切切的动作,原本就柔软的身躯顿时化作了春水,荡漾在他的动作里。
  “夫君,快叫。”
  半夏迷蒙着眼,紧紧的夹住他的腰,催促他再快点,给她足够的感觉。
  听到他越发越急不可耐,连带着动作都渐渐急促凶狠起来,她在他耳边软软的嗯了一声。应下了他那声夫君。
  屈眳被她这软软的嗯的一声,给懵了。他身子悬在那里,一时间进退不得。
  明明是要她喊夫君,怎么变成他喊她了?
  半夏笑的浑身发颤,她一笑,他受的裹挟又加剧了。他狠狠握住她半边柔腻,腰狠狠陷下去。
  她的笑声顿时被掐断了。
  雨水下了很久,半夏也被屈眳折腾了很久。他年轻,力气充足,对阵起来,自己也未必是他的对手。
  屈眳知道自己过分,事后好好给她揉了腰。只是那点心思就是不死。半夏也干脆,“你没娶我没嫁,甚么夫君不夫君的。”
  一句话堵的屈眳无话可说。
  他无言以对,只是抱着她,埋首在她的脖颈里,好半日都没能说出话来。
  第二日屈眳直接和半夏一直睡到天光大亮。半夏睁开眼睛的时候,外面的光已经透进来了。昨日吓了一整夜的大雨,今日也没有出太阳,天色阴沉,但阴沉屋子里头都这么亮了,时间肯定不造了。
  半夏翻个身,从屈眳的怀里滚出来。
  她一早就料到了会降雨降温,所以早有准备,让人把床上的被褥加厚。但年轻男人身上,暖烘烘的温度好像背后贴了一个暖炉。厚厚的锦被一盖,半夏夜里都被热醒来过一次。
  睡了一晚上,身体上的不适缓解了很多,她回身过来,见到屈眳躺在那里,脸上还泛着红晕。她想起他昨天淋了一场雨,而且又胡搅蛮缠了好会。半夏担心他发热,伸手过去贴在他的额头上,手背并没有察觉到烫手的温度。
  她才松口气。
  要是屈眳发热了,她恐怕会恨不得把自己给抽几下。
  屈眳睁开眼,眼里还有几许迷蒙,“甚么时候了?”
  半夏摇摇头,“不知道,不过看天色,应该不早了。”
  屈眳嗯了一声,却没有半点起来的意思,他懒洋洋的摊开四肢,手掌贴在她的后腰上,手掌用力,稍稍揉了一下。
  半夏一把把他的手扒拉下来。
  “该起来了。”
  现在也不知道睡到什么时候了,再这么躺着,还是不像个样子。半夏推了他几下,屈眳躺在那里不为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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